第十八章

也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在回憶。此刻的我，思緒又被拉回到了幾年前的這一天，當時的情景一一在眼前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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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啊！別碰我！求求你們了！！！別碰我！！」是母親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她蜷縮在現在她住的卧室的一個角落，瑟瑟發抖，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她歇斯底里的對象，不是別人，是陳伯。

陳伯伸出手，想要扶她站起來，攙扶到了她的胳膊，被她大力甩開，又是她的尖叫聲、哭喊聲，她向角落蜷縮的更近了。

眼底早沒了平日的無情與冰冷，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恐懼與哀求。

陳伯也是急的不知所措「夫人，是我啊！我是陳泰，我不是別人。。。。。。」

陳伯的話被她的哭喊聲打斷，我走到陳伯身後，示意他不要離母親太近。

陳伯轉過身看著我，擔憂的搖了搖頭。

「媽，媽。是我，我是絡兒。媽，媽。。。。。。」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一把拉向身側，她顫抖著從牆角跪爬出來，將我推進牆角。

她更加驚恐的看著我，用顫抖的雙手摩搓著我的頭髮「絡兒啊，你，你怎麼出來了。。。媽媽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和哥哥在柜子里躲好嗎。。。。。。」

「媽。。。。。。」我喚道

她似乎只是沉靜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迅速轉過身，將我護在她身後，顫抖的雙手緩緩伸開，並用顫抖的聲音對著陳伯和他的兒子「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從身後輕輕拉著她的肩「媽，我們都沒事，你看，我們在陳伯家啊。。。。。。」

她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陳泰，陳泰呢！」這次是些許憤怒的語氣

「我們舞家對他那麼好，現在他人呢？陳泰呢！」她做搜尋狀在房裡尋找，卻看到了我哥。

她立馬低下聲來，偷偷地瞟了一眼陳伯，壓低聲音「辰渙。。。辰渙。。。快點過來，到媽媽這來。。。。。。」

我哥做為難狀「媽，我們現在在陳伯家，我們很安全。。。。。。」

「噓。。。噓。。。。不要說話」她又看了一眼陳伯「快到媽媽這兒來。。。。。。」

陳伯示意我哥過去，就在我哥走近母親的瞬間，他被母親大力拉到身後，再次，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將我們保護起來。

或許是因為我缺乏母愛太久、太久。當時的那一刻被她真正當做孩子，內心的那份感動，在幾年後的現在，依然刻骨銘心。

甚至，有些希望，她可以永遠這樣神志不清下去。是我太自私了吧。

我哥示意陳伯出去，陳伯點了點頭，同他兒子一起，出了母親的卧房。

很明顯的看到，母親全身僵了一下，接著她慢慢轉過來，對著我們很輕聲、很輕聲的說「你們先躲在這裡，我去看一下。」

緊接著，她躡手躡腳，呈半蹲狀移到門口，然後將頭小心翼翼的探出門外，她左右打量了半天，又回到我們身邊，以一種焦急的神色，拉起我們的手。

就在她冰涼的皮膚碰到我的那一刻，真的，好想哭。

「快走。。。」

她拉著我們，快步而小聲的向院門移動。

「媽」我略微放緩了步子

她想對我說什麼，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就癱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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