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生命之泉

回到宮女為自己準備的明晃晃的就像裝了無數日光燈一般的寢宮，趙小龍咋舌不已，床上全是軟綿綿的白得如鴨絨一般的被子和床單，躺上去就像躺在一團棉花里，甚是舒服。

卡卡歇在一盞壁燈上，望著趙小龍那充滿迷惑的眼神，笑道：「為什麼這麼亮是吧？每到夜裡，我們精靈王國都會用浸過生命之泉的燈芯來照明，生命聖壇里的維繫我們精靈王國生存的生命之泉燃燒時會發出雪亮的光芒，足以將房間映成白晝。而這床嘛，這是用我們精靈王國的一種飛禽——雪獅鷲的羽毛編製而成的，睡上去比你那世界中的席夢思可是舒服了！」

「生命之泉，泉水也能照明？拷！成品運到我那世界中去代替石油的話，我可要賺一筆了！」趙小龍又開始yy這生命之泉的價值起來。

卡卡bs一眼趙小龍，鄭重地說道：「生命之泉是我們精靈王國賴以生存的能量，是我們精靈們能在天地間長壽生存的唯一原因，為我們提供生命的動力，向我們演示著生命無窮的奧秘，透過生命之泉，精靈們也能預知未來，生命聖壇是精靈王國的最高機密和寶藏，精靈來到拉伐利亞大陸上數百萬年以來，生命聖壇便一直成為精靈王國供奉的最高祭祀，生命之泉通過我們這棵生命之樹的樹莖源源不斷的分泌出來，蓄積在生命聖壇里，數百萬年以來，守護生命聖壇的便是品性最高潔、智慧最高深、心地最仁慈、魔法修為最高強的24位精靈巫師，他們通過和神的交流，不斷去探索和闡釋生命之泉的奧秘，為精靈王國祈福。除了瓦蘭德巫師長外，他的下面還有5位大巫師，然後就是18位巫師。巫師們並不一定要修習魔法，但魔法高深的高等精靈們則更加容易成為生命聖壇的巫師——精靈王國最受尊敬的世襲貴族。要知道，十萬精靈中，從來就只有24位巫師，而且，只有人數不到一萬的高等精靈或者最為功勛卓著的低等精靈可以成為巫師。所以，可想而知，這競爭有多麼激烈！」

「高等精靈，低等精靈？我拷！你們這麼自由的國度還把公民給分為三六九等？又是**的產物吧！」趙小龍往床上舒服一躺。

「非也非也。」卡卡扑打著翅膀，「精靈王國約有九萬低等精靈，高等精靈則只有不到一萬人。可以說是這一萬高等精靈統治著九萬低等精靈，精靈王國的貴族和將軍們都是高等精靈，而且，24位精靈巫師中只有一人是低等精靈。但這不是人為的劃分，而是天生的。低等精靈無論在智慧、戰鬥力以及壽命等方面都無法和高等精靈們相比擬，這大概就是神的抉擇吧。比如，低等精靈的平均壽命大約是一萬歲，最高也不會超過一萬五千歲，但是，我們高等精靈的平均壽命就已經達到了5萬歲，最長壽的，已經擁有了半神的體格，比如我們生命聖壇的瓦蘭德巫師長。」

聽到這裡，趙小龍嘆道：「真是一幫浪費國家資源的生物，活這麼久，也不見得為你們這裡的四化建設添磚加瓦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精靈王國的人如此長壽，他們的嬰兒期、兒童期、青春期會有多長？想一想，便有些發暈，如果一個人要連續發育一千年，這個發育階段完全評得上「吉尼斯發育時間紀錄」了！

「低等精靈的生命力不及高等精靈頑強，因而，他們更加依賴於生命之泉，大約每三個月，低等精靈就必須飲用適量的生命之泉，否則生命就會儘快凋謝。而高等精靈們則只需一年甚至更久飲用一次。」

「這生命之泉看來有些類似維他命了。」趙小龍插了一句。

「所以，小主人，你應該可以看出，我們這棵生命之樹分泌的生命之泉對我們精靈們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自遠古以來，生命之泉就是精靈們歌頌、讚美和吟唱的第一對象。我們熱愛敬畏創世神，但我們更熱愛敬畏生命之泉。」

「我愛我師，我更愛真理。」趙小龍又插了一句。

「還有，我們精靈王國從來就沒有牧師和醫師這兩項職業，這是因為，只要飲用了生命之泉，我們就不會生病；而精靈戰士們只要在戰場上沒有戰死，受再嚴重的傷，他也一定能活下來——生命之泉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將他全部治癒。從這點來說，我們更有理由比敬畏神還要敬畏生命之泉。」

「還真是一種有魔力的飲料呢！卡卡，人類能飲用你們這生命之泉嗎？」趙小龍對那生命之泉越來越好奇。

卡卡迅即一笑：「人類一旦飲用生命之泉，生命便會迅速受到生命之泉的刺激而狂化，本來能活100歲的人類，可能在一個月內便走完了他的人生，你要不要來一口？嘿嘿，可能比你們那世界中的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還要美味哦。」

「不要不要！還是你們自己享用吧！」趙小龍連忙揮揮手。

「不過，人類一旦受傷，我們的生命之泉同樣可以作為迅速恢復治癒的藥物——外用。」卡卡又補充了一句，「所以，在戰場上，一旦人類那些高級將領們受傷而生命垂危，他們的牧師又魔力用盡，每到這時，他們便會想到我們精靈王國的生命之泉。」

「看來人還是有貴賤之分的，人類一個小士兵受傷了就得不到你們精靈王國的這種恩施了吧。」趙小龍蔑視一句。

「你丫還真以為我們生命之泉就像山泉一樣取之不儘是吧？又或者像你們世界中的可樂汽水一樣到處在賣？生命之泉的蓄積量從來就只夠我們精靈們自用，一滴生命之泉的價值有時候甚至超過一座金礦。要是你們人類一個小士兵的傷勢也需要我們精靈王國的生命之泉，我們精靈們會在十年內從這片大陸滅絕！」卡卡有些上火了。

趙小龍一笑，心想這小傢伙還真有些好玩，當即說道：「好了好了，我又沒一口氣將你們生命之泉給喝光！說回來，你們這樣幫助人類，又與人類結成聯盟，聽你口氣，你對人類很有微詞？」

「人類嘛，唉！他們的確聰明智慧，有創造力，繁殖能力也很旺盛，在戰場上也非常勇猛，而且，他們掌握的科技和戰鬥力也明顯高出拉伐利亞大陸上所有其他的種族，他們的魔法師、武士、魔武士以及龍騎士在拉伐利亞大陸上那可是聲名赫赫。但是，貪心永遠是他們的最大弱點，也是他們人性最為醜陋的一面。貪心，貪的是金銀錢財，貪的是權勢，貪的是美色，貪的是力量。

「自我們精靈王國在一萬二千年前起和人類締結聯盟以來，到今天，精靈們都是人類最可靠、最值得信賴的朋友。可是，每年仍會有大約十位精靈死在人類的手上——死在那些貪心的人類手上，這些死去的精靈大多數是我們的女性精靈，她們有著大陸最為驕傲的美貌，還有，我們精靈銀色的血液，對於人類魔法修習者來說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力，我們的血液可以提升人類魔法修習者的魔力精純度，是而，總有一些邪惡的人類魔法修習者、各種術士前來精靈王國冒險獵殺我們的精靈臣民。你說，為了自身的貪慾和淫慾，將我們這些天地間最為仁慈善良美麗的精靈們污辱甚至獵殺，人類是不是太可惡了？」卡卡說到這裡，言辭頗為憤恨。

趙小龍點點頭道：「是有些可惡，不過，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大片。比如最正義、仁慈、善良、英俊、天才、疾惡如仇的我——趙小龍。」轉眼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生命之泉對你們這麼重要，會不會有一天，你們這棵生命之樹停止分泌生命之泉了，這豈不讓你們身逢滅頂之災？」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我們生命聖壇24位巫師一直在潛心探索的。自遠古以來，舉凡想侵略攻佔我們精靈王國的敵人，從來都沒有在侵佔我們這棵生命之樹的陰謀上得逞過，我們精靈們有自身強大的攻擊力和保護措施，也有人類聯盟的支援。精靈巫師們相信，只要不存在敵人的侵佔，生命之樹會像太陽一樣發出恆久的光芒和熱量，持續不斷地分泌我們精靈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泉，我們精靈們會世世代代地在這片大陸上生活繁衍下去。但是，我們生命聖壇上有一則預言：

某年某月，

血日將帶走最後一縷聖光，

黑暗將褻瀆神聖的殿堂，

英明的智者會折翼一隻美麗的翅膀，

生命的腳步會錯亂無章，

歌聲不再嘹亮，

靈魂就此迷茫。

十萬臣民暗夜彷徨，

在刀劍和火舞中期待新的希望。

這則預言曾讓精靈巫師們埋頭苦思過一萬年，沒人能準確理解這則預言的真實蘊涵，巫師們猜測這則預言指的就是我們的生命之樹被侵佔或者生命之泉將會枯竭，這時候，精靈王國或許真會遭到滅頂之災。某年某月到底是什麼時候，巫師們到今天都在推測，不過，好在數百萬年以來，生命之泉都沒有枯竭的現象，而我們的敵人根本就無法攻入我們的森林。」卡卡說到這裡很是欣慰。

趙小龍想起了什麼，問道：「開始那位鬼鬼祟祟的精靈女巫冰靈月離開的時候，你說過一句『莫非，精靈王國生命聖壇上銘刻的那則預言真的會發生』，是否指的就是這則預言？」

卡卡點點頭道：「是的，如果真的發生了，後果難以設想。這也是女王現在還在和三位護法、諸位精靈巫師還有洛丹倫牧師熱烈討論的一個話題。我們都擔心，預言中那句『英明的智者會折翼一隻美麗的翅膀』，指的就是精靈生命聖壇一萬年以來最有悟性和潛力的巫師——冰靈月。『英明的智者』，無疑就是指精靈聖壇的24位巫師，『折翼一隻美麗的翅膀』，應該就是說會損失一位巫師了，大家都認為冰靈月巫師就是這位折翼的翅膀。」

這時候，宮女送來了晚餐，趙小龍一看，有一份食物貌似炸雞，香噴噴的，但其餘的全是花花綠綠的素食，還有一片麵包，一盆果醬。除了炸雞，趙小龍對其他的食物一點也沒興趣。卡卡的那份套餐分量自然比趙小龍少了很多，見趙小龍一臉的不安心，笑道：「精靈們是極少食葷的，這是因為，生命之泉會提供給我們足夠的營養和生命元素。知道你是人類，宮女才特意為你準備了一隻油炸的我們飼養的家禽——獨腳雞。嘿嘿，夠意思了，別挑三揀四了，這些素菜都是精靈王國極具天地精華的靈性植物，對你的智力、力量和敏捷度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呢。」

這長一隻腳的雞的味道還真是美味！比趙小龍曾經在肯德基里吃到的烤雞炸雞那是美味多了，不過，這片麵包，就薄薄的一片，填得飽肚子么？精靈們是不是忒也吝嗇了？

卡卡又看出來他的心思了，「這片麵包太少了是吧？你先吃了再說。」

趙小龍當下蘸著果醬，咬了一口麵包，沒想到吃下第二口，就覺得飽了，竟是再也不想吃第三口！半隻炸雞的分量並不多，難道才吃了兩口麵包自己就飽了？趙小龍望著這片薄薄的和普通麵包並沒有什麼區別的麵包，一陣驚異。

「告訴你吧，這種麵包是用我們精靈王國特產的小麥發酵製成，成人只需要半片就足夠一天的飯量了，你還嫌少？」卡卡怪異的一笑。

趙小龍放下麵包，喝了一口那味道怪怪的果汁，心想這精靈王國還真是會節約糧食，一天只吃一頓，還吃得這麼少，放在自己國家大躍進那會兒，還真評得上「節約標兵」了。一抹油油的嘴巴，一蹺二郎腿，說道：「接下去說，那位冷美人、精靈巫師冰靈月，為什麼會是預言中那位『折翼的翅膀』？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她既然是你們精靈王國最為高貴的精靈巫師，出入女王的宮殿還需要那樣偷偷摸摸的么？」

「她的心靈已經受到了污染。」卡卡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