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他的心驀地像被什麼揪住,手不自覺地就握緊了溫茉的手。她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有力地握住有些驚訝地低頭看了看,公子似乎,從未為誰這麼著急過…
守在院外的侍衛們一聽見異動,便立刻提刀踹門而入,待溫茉扶著聶沉風入內之時,卻見一眾侍衛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看不見的聶沉風沒有聽到任何該聽到的聲音,冷著聲問道。
溫茉扶著他,有些訝異地不敢相信,因為,除了摔碎在地上還冒著熱氣的湯碗,明明固若金湯的小院,卻完全沒了孟九九和青卒的身影,以及,那個冒充小柔進來的人。「真是一群飯桶!一個人一隻鳥都看不住!要你們還有什麼用?!」玄鐵面具雖然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龐,但是透過他的眼睛,所有人依然會感到一股寒意。
「域主饒命,域主饒命!小的以為是公子的婢女,所以沒有過多留心……」殿下的幾人被域主的暴怒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勁地在為自己辯解,只是如此蹩腳的謊言,怎麼瞞得過心機重重的鬼域之主。
「沒留心?我看你們是膽子肥了,敢私自放不相干的人進去!以往鬼域的死誡你們都給忘到哪裡去了?!」水魍魎再也坐不住,一旁的水若見他氣極地從上面下來,忙上前著急地替他拍了拍背,
「爹,你別生氣。」
「不生氣?怎麼能不生氣,這麼多年就養了一群廢物!」水魍魎氣得頭都快冒煙了,「太子本承諾若是他的太子妃,他願以咸郡五座城池相換,只須等到今日,那五座城池就可以到手了!現在可好,全部泡湯了!」
「這如風館戒備森嚴,何人有能力能救得走她呢?」水若在一旁小聲地猜測。
「屬下錯了,屬下錯了!望域主恕罪,域主恕罪啊!」
水魍魎望著這些不停在自己面前磕頭求饒的下屬,陰沉的臉上扯起一絲笑,「既然你們知道錯了,那本域主也就不怪罪你們了——」
那群人聞言,皆鬆了口氣,心裡方落下的石頭卻又馬上被水魍魎的下一句話給提了起來,「本域主相來不怪罪將死之人。」他眯了眯眼,「來人,將這些人通通拉下去,處死!」
「既然你們一直守口如瓶,不願意說出到底是誰買通了你們……那你們就永遠都不要說了。」
「域主饒命!域主饒命啊!屬下們都只是收了小柔姐的銀子,並沒有見過其他人啊!」
只是再怎麼任憑他們求饒,水魍魎也懶得再將目光投注在他們的身上,在他看來,廢物,是沒有活下去的價值的。
其他侍衛將這些人一一拖下,幾個還未放棄生存意志的人死命地掙扎,不經意間一個黃澄澄的東西從他們不知是誰的袖間滾落下來,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自己掉了東西,就已經被人帶出了大殿。
一雙小巧的繡鞋緩緩上前,彎腰將那個黃澄澄的東西從地上拾起來,走回水魍魎的身邊,將那個東西遞給他看,「爹,是官銀。」
官銀?鬼域在靖國與姜國交界之地,向來只用自己內部的銀兩交易,況且鬼域少與外界貿易,怎麼會出現官銀呢?聶沉風站在大殿的另一側,腦海中又浮現起昨晚那個黑衣人,他與他交手時覺得他的武功絕對不低,而且,他的周身似乎若有若無地縈繞著一股香味,看樣子,似乎不是男子。
「茉兒,昨日的黑衣人,你認為是男還是女?」他偏頭小聲地對溫茉道,這一幕,卻正好落進正往這邊看過來的水若眼裡。
溫茉將昨晚的經歷再重新整理了一遍,論身形她倒看不出什麼,夜裡實在太黑,論聲音卻也未曾聽過黑衣人說話,只是,她猛然想起昨天鼻尖那一抹香味,那時情況緊急,她都差點忘了那個黑衣人身上有香味了!
「回公子,那個人身上有香味。溫茉覺得,那人似乎是個女人。」
水魍魎順著水若的視線望向這邊,看見聶沉風和溫茉正竊竊私語著什麼,不禁發問道,「沉風可探知到了什麼消息?」
聶沉風聞言,並未隱瞞,直言道,「昨日與我們交手的那名黑衣人是名女子。看樣子,似乎還很熟悉如風館的地形,所以才知道那座小院的樹下有可藏身的地方。」
熟悉地形,買通下屬時出手又這麼大方,還想要孟九九此人,到底是誰呢?水魍魎正沉思著,殿外突然跑進來一個婢女,向他低頭稟報道,「域主,靖國太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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