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憶殺

方守很弱，真正意義上的很弱。平時打架鬥毆的時候都是呼朋喚友的一起上，自己在背後萎縮的踹幾腳。像今天這樣被人直接用棒球棍直接命中腦袋，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砰！」棒球棍再次的砸了下來，方守向左邊一跳，堪堪躲過了這次的攻擊。

「喂喂喂，不是說要我咬緊牙關么？」龐啟元擦拭了一下棒球棍上的血跡。

方守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的後退了幾步。

「龐啟元，你在召喚獸的比賽里直接對召喚師進行人生攻擊，你想受到學生會的通緝么？」袁小雅緊緊的咬著嘴唇。

「哦~哦，你似乎忘了一點啊，袁小雅學姐，這裡可不是學校。學生會的那幫雜碎……切。」龐啟元不屑的回應道。

「時間不多了，赤炎蛇……切，它不行了么。算了，黑水蛇，纏住他。」

「嘶！」盤成一團的黑水蛇再一次的對方守發動攻擊。

躲不過。

方守用雙手護住頭部，直接向著龐啟元的方向撞了過去。

「小聰明。」龐啟元的手中的棒球棍毫無懸念的砸到了方守的腦袋上。

「唔。。。」方守眼前一黑。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依舊是那熟悉的冰天雪地，白sè，白sè，充滿絕望的白sè。

「又來到這地方了。」方守苦笑了一聲，摸摸腦袋，並沒有血跡。

「完美的騎士……」

「背叛的痛苦……」

「守護與毀滅……」

耳邊傳來的依舊是那個不清不楚的聲音，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哎……又得走好遠的路啊。」方守仰天長嘆。

不知過了多久。

「你還是來了，人類……」冰冷，充滿了絕望的聲音。

「……這是回憶殺{注1}么？親。」方守忍不住吐槽道。

「……」巫妖王沉默不語。

依舊是那套充滿死亡氣息的黑sè盔甲，巫妖王靜靜的坐在那冰冷的王座之上，在他前面不遠處，霜之哀傷如同衛士一般佇立在那裡。

「感覺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太一樣。」方守摸了摸下巴，上前幾步，打量了霜之哀傷幾眼。

充滿寒氣的魔劍，象徵著力量的魔劍。方守突然有種一口氣拔起它的衝動。

「你，渴望力量。」巫妖王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無情。

方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打量著插在雪地上的魔劍。

如果拔起它的話，就能得到了吧？亡靈軍團，不死的王者。我會成為……最強？

「選擇吧，人類。」

「臣服，得到力量。」

「拒絕，死亡。」

方守苦惱的撓了撓腦袋，略有些無奈的說道「怎麼還是這些話？但是，也許我是真的非常渴望力量也說不定……」

「讓女孩子因為自己而哭什麼的，實在是太孬了點吧？我想想，我得仔細的考慮一下。」

「啊啊啊，果然還是受不了啊，這種窩囊氣，真是受不了。面對打也打不過的對手，和奇怪的白sè生物{注2}簽訂契約什麼的，就算是神也會原諒我吧？」

「嘛，想這些實在太麻煩了。」

方守的手伸向霜之哀傷。

這樣做可以么？

當然不可以啦，等你好久了，笨狗~

額，額……額？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上次不就是這樣么？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那種主角一旦陷入迷茫，你就用生命為他指路的大叔型角sè{注3}啊？

哎？額……雖然不是全對，但我要潛入巫妖王的結界確實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條件。

嘛，等下配合我就好。

……

方守的手停留在空中，他對著巫妖王燦爛的一笑：「對了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句非常帥氣有型的台詞。」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可以輕易以別人的人生做賭注的偉人，所以換個條件吧，用我的命做賭注！」

巫妖王的身子輕輕一動，轉眼間就從王座之上移動到了方守的眼前。

「所以說，用方琳的生命來做賭注太珍貴了。就用我的靈魂，來換取揮動一次這柄魔劍的機會吧。」方守輕鬆的一笑，雙手握到了劍柄之上。

巫妖王眼內的鬼火閃動著。

他抬起了右手，一團綠sè的光芒，一顆象徵著死亡的骷髏頭在他的右手上凝聚而成。

「嘿！」方守漲紅了臉，咬緊了牙關，使勁的拔著那柄插在雪地上的魔劍。

「砰！」巫妖王右手上的綠sè骷髏頭撞在了方守的身上。

「唔？」方守奇怪的摸索了身體一下，完好無損？

「絕望的靈魂，渴望得到救贖的力量，為了守護而失去。」巫妖王默念著什麼。

「現在的你……不合格。」

「哎？什麼意思？」方守感到一頭霧水。

巫妖王轉過身，一步步的向著王座走了回去。

「回去吧。」

「說清楚啊！冰山鎧甲男。」

快走啊，白痴，想被殺么？小哈的聲音在方守心中響起。

一道金sè亮光閃過，站在霜之哀傷前面的方守就這樣從這裡消失掉了。

王座上的巫妖王喃喃道：「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它不會響應你的召喚。」

「但是，當哪天絕望吞噬了你的靈魂，失去的痛苦讓你感到瘋狂……到那個時候，你就是新的。巫妖王。」

……

方守再一次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趴在蛋糕店裡的地板上，全身上下都感到酸痛不已。

「死了嗎？」龐啟元揮舞著棒球棍，一副崩壞了的笑容。

「額……真是疼啊。」方守顫抖的站了起來，發現小哈正躺在另一邊裝死。

「完全指望不上的本命獸，如果我也會法術就好……嗯，這個是？」方守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

「怎麼了啊？前輩，被打傻了么？」龐啟元嘿嘿一笑，吹了個口哨，黑水蛇突然從方守的上方襲來。

「沒有搞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對於突如其來的威脅，方守並沒有緊張，而是神經兮兮的數著手指頭。

「小守！」結界外的袁小雅一咬銀牙，在她的身後，一團銀sè的火焰慢慢的凝聚成一隻狐狸的形狀。

「嘿，看來真的是回憶殺啊。」方守嘻嘻一笑，他伸出右手。

「死亡纏繞。」

一顆綠sè的骷髏頭從方守的掌心裡冒了出來。

「嘶！」黑水蛇被綠sè的骷髏頭狠狠的擊飛了出去。

「雖然和原版的差距有點大，但是無所謂了。」方守看著在地上痛苦的搖晃著身軀的黑水蛇，悶悶的說道。

「這個是……」龐啟元把棒球棍擋在身前，戒備的看著方守。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方守再次舉起右手。

「死亡纏繞。」

破口的聲音傳來，龐啟元手上的棒球棍應聲而斷，他整個人也因為那股巨大的衝擊力倒飛了出去，背部狠狠的撞擊在結界上。

「茲茲！」龐啟元的背部被燒焦了一大片。

「咳咳~」龐啟元痛苦的咳嗽了一聲。

「現在，讓前輩來好好教育你一下做人的道理。」方守整理了一下破破爛爛的校服，邪惡的笑了。

方守一瘸一拐的走到龐啟元的上頭。

「呵呵……」龐啟元的笑容有些凄涼「作為勝利者，你有這個權利。咳……」

「嘖嘖嘖。」方守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龐啟元略顯清秀的臉龐：「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吧？」

「哼！」龐啟元閉上了眼睛。

「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小哈，筆墨伺候。」方守招呼了一聲。

「奴才在。」在地上挺屍的小哈，一個機靈，手腳麻利的從背部掏出一根油xìng筆。

方守接過筆，笑嘻嘻的在他的臉上寫到：「方某人在此一踹。」

「唔~」龐啟元不知道方守寫了什麼，但是本能的感到了厭惡。

「呼呼呼，真是好玩，再多寫一點。」方守歡快的在龐啟元的臉上划來划去。

「哈哈哈，果然我才是最強的，傳說中的主角啊有沒有。」方守回頭對著許樂拋了一個媚眼。

「惡。」許樂嫌惡的偏過了腦袋，小聲的嘀咕著「有這麼強的力量一開始不用，非要被毆打一頓……果然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中二啊。」

袁小雅也是放心的拍了拍胸脯，擦了擦淚痕，在另一個女僕的幫助下，抬著女僕小悅走出店外。

「哦，對了對了。」方守用手扶住額頭，擺出一副風sāo的姿勢。

「什麼？」整張臉都被畫滿塗鴉的龐啟元微微的睜開眼睛。

「這一次，就饒你一命。」方守的聲音充滿了寒氣「下一次，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

方守的聲音越來越低。

「喂。回神啊。」小哈一爪子朝著方守的臉上扇去。

「哇，好疼啊，你個混蛋沒看到我臉上的傷么？」方守反手就是一拳。

「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啊？」小哈一口咬在了方守的屁股上。

「我怒了，你這條笨狗。」

剛剛那一瞬間，龐啟元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那驚人的殺氣，充滿死寂的眼神，在記憶里，只有那個可怕的會長才能有的吧？

注1回憶殺，指的是動漫人物便當之前或者發大招滅Boss時,眼前都會浮現出往昔的景象。簡單的說就是陷入記憶之類的東西里后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秒掉絕對無法打倒的敵人。

注2奇怪的白sè生物，我指的是QB，來自《魔法少女小圓臉》……

注3指路的大叔型角sè，比如《火影忍者》里的自來也，《死神》里的偽天鎖斬月大叔。這些都是用生命為主角鋪路的大叔型角sè。。。。。

注4那句很帥的台詞是坂田銀時說的，出自《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