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折翼（三）
戴安芬在鏡子世界中關上了房門，又滿意地返回了現實世界，還沒有散去的她軟著身子向成石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嗯，又要輪到我干苦活了。」估摸著五分鐘差不多到了，成石又露出了他那孤寂的表情，輕輕碰了碰自己的手錶，進入了鏡子世界。
這一次，成石再次利用位移進入了李凌霄的房間。雖然自己的位移的偏差還挺大，但是自己還不需要讓王天樂搞到鑰匙，自己之前就是利用異能位移，在鏡子世界中進入李凌霄的房間，幫戴安芬開了門。
好在這兒是地下室俱樂部，自己不必擔心鏡子能力和位移引起的漣漪被人發覺。
成石只看見此刻李凌霄的殘影正作出一個拉門的姿勢，他的臉上滿是絕望，可惜王天樂就堵在門外，拽著門把，不讓李凌霄出去。
由於這間俱樂部是非法俱樂部，為了防止偷拍、報警之類的原因，客人都不允許帶手機相機之類的東西進來，讓李凌霄根本無法向楊汐琳他們求援，而房間良好的隔音效果，更是讓他的求救聲傳不出去。
成石架起李凌霄的殘影，學著一旁那個痴獃女人身上的繩結，半模仿半原創地將他綁起。
成石的捆綁手藝實在不行，而且成石現在手上戴著手套，跟繩子接觸感覺有點滑，所以在利用滑輪將李凌霄吊起的時候，還是不小心摔了李凌霄兩次。
最終成石還是把李凌霄捆綁吊起，並隨手拿起一根「男人生態模型」塞進了他的嘴裡。
看著自己頭一次捆綁調教的成果，成石覺得……有點噁心。
房間內有現成的水桶抹布，成石又勉為其難用水沖了一下地，抹了抹自己所有可能留下腳印、毛髮的地方，最後還不忘給將門把手裡外都擦了幾遍。
不過說起來，王天樂那小子拽得還挺緊，成石掰了半天才把他手拿下來抹一抹門把手。
前前後後忙了近二三十分鐘，成石才放心地回到了現實世界。
「搞定～」成石一回到現實世界，便沖著戴安芬輕笑道。
「哦哦～」不知為何，戴安芬笑得有點詭異。
再一看，成石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拔成了半裸，還被戴安芬戴上了項圈、皮頭套……而戴安芬的手上，還握著一隻小號女王皮鞭。
「戴安芬～」成石用惡魔的微笑回擊調皮的女王，嚇得戴安芬委屈地回道：「剛才是你S我M，這回你M我S才公平嘛。」
「我日！」成石剛要撲出去好好教訓一下戴安芬，卻摔了一個狗啃泥，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被綁住了，不過幸好手腕還沒有來得及被綁住，總算沒有被蹂躪。
「你回來那麼快乾什麼？要是你再晚兩三個小時回來，我就可以好好……」戴安芬繼續挑逗著成石的神經，一副禍國妖精的模樣。
「玩笑開夠了？別忘了正事！」成石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他三下兩下解下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換上衣服，看了看手錶。
「八點……林楓這小子應該吃飽了～」成石回頭沖著還有些失望的戴安芬說道：「趕場子，大明星。」
王天樂這邊，突然感到門那邊的力量消失了，門縫裡也隱隱透出一股血腥味，他心裡一驚，試著鬆了鬆手，門並沒有開。
那傢伙究竟是怎麼死的？！王天樂心裡滿是神秘與恐懼，自己就守著這唯一的入口，殺手究竟是怎麼進入的？莫非是茅山道士的穿牆術？
王天樂還是比較謹慎的，雖然龍哥已經盡量為他創造條件，不讓小弟們過來，並負責事後清理，但他還是找了一塊濕布準備擦了擦門把。
可是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卻發現門把手已經被人擦的乾乾淨淨。
一股寒意爬上了王天樂的脊背，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聽老爸講鬼故事一般。
自己明明沒離開這條走廊，這個門把手卻被人擦了……莫非血十字騎士團還能驅使鬼神之力？
王天樂曾經不相信這些怪力鬼神的東西，可是在接觸血十字騎士團后，這些神秘的事件一件接著一件發生，不斷摧毀並重建著他的世界觀人生觀。
一個標準的唯物主義好青年，就這麼被封建迷信思想腐蝕了，成石害人不淺……
「石頭哥，剛才兄弟們已經來過電話，林楓和一群小鬼剛剛在金壁輝煌酒店內吃過飯，林楓已經送小鬼們回了孤兒院，目前正獨自一人在漁市口街的夜市吃大排檔。」王天樂合上電話，轉頭向著後座的成石和戴安芬彙報道。
「這小子吃不夠嗎？」成石饒有興趣地笑道，「這小子也不怕噎死。」
成石想了想，又說道：「湯楠，你先和兄弟們回去。阿樂，你帶我們到漁市口街就行了。」
待湯楠下車后，王天樂又移到了司機的位置上，有些困惑地說道：「石頭哥，為什麼你不怕湯楠這小子泄漏秘密呢？平時我當司機就可以了。」
「沒事，湯楠算是候補成員。」成石笑道，當初若不是湯楠幫自己做輿論宣傳，血十字騎士團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在黑道上囂張。
「而且……湯楠這種人，有點小憤青，但是沒野心，對生活要求不高，很容易滿足。如今高額薪水養著他，而他自己也知道一點血十字組織的可怕，自然也不會到處胡鬧。人哪，還是少點野心為好～」成石半是感嘆半是提點對王天樂說道，王天樂若有所思。
「成石，說起來，現在的林楓豈不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你讓阿樂他們去辦不就成了？」戴安芬有些不解地說道，剛剛殺了李凌霄的她有點累。
「以防萬一……而且我想到一個好點子……」成石又對戴安芬附耳說道：「血天使殺一個就夠了，若是血天使太囂張，我怕楊家亂來……」
「你到底想怎麼辦？」戴安芬也壓低聲音問道。
「自然死亡。」成石冷笑道，「至少也讓他們找不到兇手。」
「你到底想用什麼方法？」
「你負責幫我監視周圍有沒有六翼天使來幫忙就好了。」成石頓了頓，「不對哦～折了兩翼，就只剩下四翼了～四翼天使……好難聽的名字……」
戴安芬和王天樂愣是被成石冰冷的話語刺激得抽冷子。
成石談論一個人生死的時候，居然還能這麼輕鬆？！
這是冷靜，還是冷酷?
借著後視鏡，王天樂分明看見成石的眉宇之間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黑煞氣。按照那些老人的說法，眉心發黑的人，不是自己倒大霉的衰人，就是和老天對抗的天煞孤星。
如果成石知道王天樂此時在想什麼，他一定會繼續掛著神的微笑說道：「其實天煞孤星都是被老天逼出來的，若不是一直倒大霉，那些衰人又怎麼會去想著和命運抗爭？」
每個人，其實都只是想要捍衛自己的小小幸福。人類，就是這麼一種生物。
成石的小小幸福，已經被老天或者自己毀去大半，如今他只想捍衛目前的生活，和田甜在一起的幸福自由生活。
要想捍衛這種幸福，就要踢開一切絆腳石！知道鏡子能力底細的六翼天使，就是最高的祭品！
自己要像惡魔一樣，不斷扯去楊汐琳的羽翼！
林楓是個好人，但是要怪……就怪命運讓他擁有了不該有的東西。
在漁市口街街口下車，一身名牌的成石和戴安芬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若不是王天樂這個悍男守著，不知又有幾個不開眼的流氓過來「蹭飯」了。
漁市口街，是平安市的一處夜市街，也是魚龍混雜的一條街。這兒的小偷、流氓、騙子多不可數，當然，更多的還是沒幾個錢的平頭百姓。
林楓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富人了，沒事就能去「金壁輝煌」這種高檔次的四星級酒店吃飯，為什麼還會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吃大排檔？
或者……這背後還藏著一些六翼天使的秘密？
「大哥，那小子就在『香香大排檔』那兒。」一個負責跟蹤林楓的小弟從人群中鑽出來，在王天樂耳邊說了一句話，又消失在滾滾洪流當中。
「石頭哥，這邊走。」王天樂在前方開道，領著成石和戴安芬穿過夜市擁擠的人群，終於坐進了那間「香香大排檔」。
要了三份餛飩麵，三個衣冠楚楚的衣冠禽獸就開始觀察起林楓來。
林楓就坐在靠里的一張桌子上，面前放著四五個熱氣騰騰的大碗，牛雜湯、餛飩、年糕……他就一個人吃啊！莫非是以前餓怕了？
相比上次見面，林楓變胖了，臉頰已經很豐滿，小肚子也起來了。看來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的確養肉。
不過就算要吃飯，也不用來這兒啊？如果……如果這兒藏著六翼天使的秘密，那麼附近還會不會有其他六翼天使？
或許自己想複雜了？不過一會，成石便看出了什麼，這間大排檔的經營者是一位十歲的女孩，長得挺標誌，雖然穿著髒兮兮的圍裙和簡陋的服裝，但還是比普通女生的長相高出一籌，雖然身材有點「平板」，但還是有發展空間。
「愛情？有點意思……」成石笑了笑，又向王天樂說道：「讓弟兄們繼續監視，頂多……再綁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