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黑格爾之苦

三十一、黑格爾之苦

黑格爾剛能睜開眼睛,就看到師傅洛桑惱怒的面孔,他現在還沒適應做為一個「人」的感覺,見師傅惱怒,就和以前一樣搖起了尾巴。

「呼啦」一個水花翻出,把圍在水缸邊的四個真人都濺上身水花,當然是腥臭的水了。

洛桑伸出雙手扶住黑格爾的雙肩,感覺到他的骨骼正在閉合,就狠狠的說:「不管不什麼理由,這個摸樣出去總是不成,給我再換個樣子出來。」

黑格爾的頭又被按進水缸,洛桑運轉翻轉陰陽心法,強行阻止著黑格爾的變化,黑格爾無奈,本事不如師傅,脾氣也沒洛桑大,只有再次挑選自己認為合適的樣子;好在如今他真是個軟骨頭,變化起來也容易些,最少沒那麼痛苦。

十多分鐘過去了,水缸里水攪動幾下,感覺到黑格爾完成了這次變化,洛桑拉出黑格爾,擦乾淨臉上的污垢,再次看去。

「啊!」還是阿卜杜拉王子先說話了:「洛桑,你的這個徒弟心真夠大的,這個面孔是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現任美國總統。」

洛桑又一次把黑格爾按進水缸,這個黑格爾變什麼樣子也不能變這個樣子,身邊跟著兩個王子就夠鬧的了,在來個現任美國總統當弟子,如何消受的了?

這次是二十分鐘,洛桑漸漸感覺吃力,再把黑格爾拉出來,洛桑想都沒想就把他又按進去了;評論者阿卜杜拉王子臉上的笑容如鮮花般燦爛,這次黑格爾選擇的還是是個大人物,一個身背五千萬美元賞金的億萬富翁,美國總統的對頭。

「黑格爾,不想當中國人就別跟著我!這是最後一次了,再沒個正經樣子,你就再變回馬修鍊一次。」這是洛桑的警告,他可不想滿世界解釋這個人不值那麼多錢,也沒力氣再運轉一次翻轉陰陽來陪黑格爾玩了。

也不知黑格爾這些天都看的什麼節目,怎麼就沒個正常人的樣子?洛桑看向那台專門為黑格爾配備的大屏幕電視,上面依舊在傳送著BBC的新聞節目。

張小寶心虛了,這一段都是他在黑格爾身邊,從英國回來后,張小寶也成名人了,身背連續十六場冠軍騎師的榮譽,還是在賽馬最發達的英國;他的錢掙了不少,應酬也多了起來;見的人多了,結交的美人也就多,但是人家多是說英語或法語;張小寶出身保安,就感覺自己的層次偏低,知識不夠用了,這幾天在苦學英語,就是有點時間就用來看英文節目培養語感了,連帶著,讓黑格爾也受了不少影響。

這次,黑格爾不敢亂來,身體被師傅的翻轉陰陽把身上的骨節弄得快散架了,肌肉與經脈也被數次改變,其中的痛苦真不是他敢再次體驗的,只有仔細的安排自己的五官。

第四次,洛桑終於認可了,他也累得快虛脫了,坐在稻草堆上,看著正被趙鷹和張小寶細心清洗的黑格爾,還在琢磨怎麼向外界介紹自己這個徒弟,還有就是黑格爾不能這麼憑空消失,總要給外界個交代。

如今的黑格爾正是個英武少年模樣,口鼻間與洛桑有三分相似,眉眼處更多的竟和那關羽關雲長類似,皮膚微黑,卧蠶眉、丹風眼是少不了的,眉心處竟還有半個包公的月牙痔。

馬廊的騎師們每次出賽前,都要在沙田內拜關公,包公的形象是什麼時候深入這個妖精心田的,洛桑也不明白,但這樣總算是個正經樣子了。

洗乾淨,洛桑還是把赤裸裸的黑格爾拉到身前,帶著他又一次修鍊。

這是最關鍵的一次,黑格爾今後的成就,半數靠這次打下的基礎了;勒旺莎境界提高后,反思了自己曾經的道路,認為沒有開始那三天的懶惰,就是心法再落後,總不至於停滯了幾百年沒有什麼進境;還是當時沒有調整好身體內的結構,雖已經身人身了,經脈卻還是按照驢子的樣子布置,除了腦部的泥丸宮外,身體內連個丹田都沒有,不遇到洛桑,就是再修鍊幾百年也成就不大。

但黑格爾是幸運的妖精,洛桑再帶著黑格爾修鍊完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勞累還是有效果的,黑格爾的經脈與骨骼經過這幾次翻轉陰陽的鍛煉,竟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似乎他這個身體具備了某種可塑性,也許妖精們的變化就是這樣來的,洛桑也不知道,黑格爾修鍊完成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反正他走的與那驢妖精勒旺莎不是一條路。

另一個發現就是,黑格爾身上竟也凝聚著不少的念力,這對黑格爾剛成型的菩提心是最好的補品,他的道路也會順利輕鬆的多。

也難怪,喜歡黑格爾的人多了,身上凝聚的念力也可觀。只是他的境界太低,還感受不到念力的威脅,一旦他的修為超越下九重境界,就需要格外小心,洛桑估計,那最少也要兩年的時間,到底他是妖精,只適應這新的狀態就需要不少時間,勒旺莎可是足足三年才習慣兩腿行走,最初,如果遇到危險,還是驢子一樣四肢齊上亂跑來的。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黑格爾終於被完全按照人的樣子改造了一變,除了依舊長了條馬尾巴,別的與正常人一樣。

想想這樣總不是個事,洛桑一咬牙,封閉了黑格爾臀部的穴道,想祭出龍紋劍切下了黑格爾的馬尾巴,看著那黑亮粗壯的毛髮,想到黑格爾剛才的狂妄,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應該給他留點紀念,不然這個妖精還不狂到天上?勒旺莎修鍊了幾百年才把尾巴去掉,黑格爾不能太完美了,要留點妖精的紀念,也讓他知道努力。就之把尾巴上的毛髮刮乾淨,留一條半米長的棍子,與前面那半尺多長的生命之根相映成趣。

黎明前,趙鷹開著汽車悄悄離開了,把清洗乾淨穿了身騎士裝的黑格爾送進德洛克私人醫院調養身體。

剛化形的黑格爾太虛弱了,身體雖然十分強健,原本充斥在五臟六腑中的真氣被分離到經脈與丹田中后,黑格爾處於極度不適應狀態。

化形是危險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如今的黑格爾,境界倒退了一半,與一年前的趙鷹差不多,只是比趙鷹強健多了,到底人家是馬妖精,基礎比較好,雖然吃的是草,卻從沒擠出過奶。

洛桑馬廊里,早就準備好的,從北京運來替代黑格爾的一匹黑馬被牽進來,這是正宗的黑格爾的在草原的後代,就是小腿處沒有那四塊白毛,這也不難,染上就好了。

這匹馬是上次洛桑回草原時特意挑選的,也修鍊了將近半年,當然,只與黑格爾樣子架子類似,別的就沒辦法比了;黑格爾最珍貴的就是作為頭馬的傲氣與霸氣,當然還有匪氣和旺盛的生命力。

八寶玲瓏瓶又一次飛出,這匹黑格爾二世由於類似黑格爾,享受了難得的洗髓術,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出場冒充黑格爾了。黑格爾作為洛桑的品牌,是不能消失的,就是不出場比賽也要有它的存在,這是洛桑馬廊的需要,也是天馬集團的需要,更是香港的需要。

天亮時,洛桑也來到了德洛克私人醫院,手裡還提著一隻黑亮的馬鞭。院長是位留英博士,聽說趙鷹送傷員來了,知道洛桑肯定要來,早就等著了。

對於洛桑,他可以看不起,也可以不在意,但是趙鷹是他惹不起的,人家隨時有權來查他的賬,如今,德洛克私人醫院屬於王思韻管理。

黑格爾正在沉沉的熟睡,醫生看到老闆來了,連忙介紹病人的情況。

「能知道他的名字嗎?我們需要建立他的治療檔案。」也難怪,趙鷹不允許醫生對這個虛弱的人進行常規檢查,只是要求為他進行保健治療。

「他是我的弟弟,叫洛巴,說的是藏語,你們當然聽不明白;一定要好好照顧,把他送到後面的別墅里,這幾天,我就住那裡。」聽說是洛桑的弟弟,連院長也開始忙和了。

在德洛克私人醫院,洛桑的話沒人反抗,他想住下陪自己的弟弟,也屬於正常,只是大家都不明白,洛桑的弟弟洛巴是什麼時候來的,藏語怎麼老打嘟嚕?

黑格爾中午就醒了,看到守侯在床前的洛桑,疵牙裂嘴叫了聲,還把頭往師傅懷裡靠。

洛桑摘下牆上的鏡子,讓黑格爾看清自己的樣子:「你現在是人了,不要還是以前的樣子,今後你叫洛巴,名義是上我的弟弟,親弟弟,聽明白我的話嗎?」

黑格爾點點頭,聽是能聽明白,就是說不出來,語言對於他,還是個陌生的東西,知道自己混成師傅的親弟弟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又想搖一搖某個部位,他尾巴已經被洛桑綁起來,編織成一個硬撅撅的棒子,一下就撕裂了剛穿上的病衣。

洛桑把一面鏡子舉到他面前,讓黑格爾看看自己嶄新的樣子。

黑格爾端詳著自己的樣子,摸摸鼻子,揉揉眼睛,失望的搖搖頭,也不知道他究竟想長成什麼樣?

精神溝通又開始了,黑格爾享受這樣的感覺,如今又開始懼怕這樣的坦白,原來,他一直羨慕師傅的艷遇,特別是對師傅色狼的美名垂涎欲滴;洛桑也明白了,勒旺莎看起來老實,其實背地裡與黑格爾沒少講自己的閑話,黑格爾,都是被他給教壞了。

接下來的幾天,洛桑又失蹤了,誰也見不著他,對外宣布是到德洛克私人醫院養病了,這個借口真是好極了,誰能不生病,誰能知道自己什麼時間生病?

黑格爾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每天都有十二個小時一上與師傅溝通,學習說話,學習在人類世界應該注意的東西,學習認識洛桑身邊的每一個人。

洛桑真向對自己的兒子一樣教育著黑格爾,連走路都是一步一步的教,真應了那首歌教他學走路,教他學說話。

漸漸的,德洛克私人醫院的醫生護士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每天早晨,洛桑都拉著弟弟洛巴的手在醫院後花園里跑步,如牽著一般;而洛巴開始只會跳和蹦,如殭屍一樣;醫生們緊張了,莫非開給黑格爾的大量營養葯太強烈了,傷著洛桑的弟弟某個神經了?

這個擔心很快就解除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洛巴慢慢變笨拙為協調,也能邁開兩條長腿跑步了,這一跑就了不得,原來,洛巴先生竟跑得那麼迅速那麼優雅、那麼強勁,如風一般。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洛桑先生跑的也不慢,緊緊跟在洛巴先生身邊,一點也沒落下,手裡還提溜著一條黑亮的馬鞭。跟在他們身邊的他們的妹妹梅朵也不差,只落後一點而已,手裡還提著個棍子。

看到這兄妹三個如此親密,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羨慕極了,每天都有幾個要提前來陪他們跑步,而洛桑兄妹似乎也沒什麼意見;漸漸,德洛克私人醫院後花園成了運動場,越來越多了醫生護士加入進來。

來跑步的都是年輕的醫生護士,男醫生們,不用說是為了那美麗的妹妹梅朵而來;護士小姐們,當然是沖著洛桑兄弟了。

如今在香港甚至亞洲,誰不知道洛桑的厲害,且不說人家有多少錢,只德洛克私人醫院莫名其妙的被洛桑買下就讓這些人吃驚了;這可不是小數目,沒有兩億以上港幣想也不要想。

有洛桑這個老闆還有個好處,自從洛桑從釣魚島回來后,忽然間,醫院的醫生護士們受到了格外的尊重,家裡有做生意的,一聽說有人在德洛克私人醫院工作,保護費沒人來收了,和尚們也不上門化緣了。

身在其中的黑格爾卻沒外人想象的那麼風光,他之所以跑那麼快,全是被逼迫的;洛桑說,他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無論腦子和身體都必須接受大強度訓練,過個這個月,等一切都定型了,再努力收效就小得多。

所以,可憐的黑格爾,自從醒過來后,就沒正經睡過覺,不是洛桑在與他溝通,就是趙鷹在訓練他的口型說話,梅朵名義聲是他妹妹,黑格爾最怕的就是她。

洛桑用奇怪的心法把黑格爾帶著他修鍊,還能忍受;梅朵接替洛桑帶他修鍊時,簡直就是虐待,把黑格爾渾身所剩不多的真氣激發的如激流一樣流轉,又用奇怪的心法補充些奇怪的能量進來,進一步加速這個過程。

黑格爾最盼望的,還是王思隕和阿卜杜拉王子,他們給他講的東西最合他的心思,每次都聽到搖頭晃腦,當然,他只要一搖頭晃腦,不是洛桑用他自己的尾巴編的馬鞭抽過來,就是梅朵用厲害的棍子敲過來。

比較起來,李曉謙與唐亦龍兩位博士講的課,黑格爾就不愛聽,實在太枯燥太深奧了。

「簡直是魔鬼訓練,洛巴應該有自己的私生活。」阿卜杜拉王子的話讓黑格爾十分感動,但是一點也沒減輕他的負擔;冷酷的師傅這樣說:「過了這個月,他就完全自由了,現在吃的苦都是必須的。」

懶散的黑格爾徹底知道做人的苦了,忍受不住時,常痛苦的熱淚盈框加淚流滿面,說到哭,黑格爾是最擅長的了。

「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把尾巴煉化掉,那樣才算個真正的人,整天綁在背後,你怎麼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妙,想想吧,如果知道你張了條尾巴,誰敢和你那個?」

師傅的話立即激發起妖精的鬥志,只要有時間,就尋思著怎麼消除這個遺留下來的東西。

知道洛桑又病了,來看望他的人太多了,大家都認為他是在躲避,躲避由於中華龍洗工程發包而來的各色說情者。

洛桑也真在躲避,一個來自北京的大公子已經要求了多次,有個大人物還親自打電話關心這件事情,洛桑從肖先生那裡知道了對方的來頭,還真不好處理;明顯的,這個李公子是來撈一把,他才不會正經幹什麼工程呢。

第七天,藏北草原的嘎布吉縣長來了,如今人家是書記了,神色中就多了幾分自信。

他帶來了兩份身份證,如假包換的身份證,一份是梅朵的,一份是妖精黑格爾的。

這是洛桑要求的,嘎布吉書記立即照辦,之所以親自送來,就是為了在錢;上一批善款已經用完,公路也修通了大半。冬天到了,正是藏北草原清閑的時間,嘎布吉書記想與洛桑敲定明年的善款使用額度,他那裡實在有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

別的人不見,嘎布吉書記是洛桑怎麼也要見的,錢的問題洛桑已經想開了,水至清則無魚,哪裡也沒有絕對的廉潔,這些錢反正也要行善,能給多少就給多少,藏北草原的人,到底還是淳樸的,也需要更多的幫助。

卻沒想到,嘎布吉書記在香港享受到了巨大的熱情,記者報道了嘎布吉書記與洛桑的關係后,與洛桑喝得半醉的嘎布吉書記剛回到洛桑為他安排的酒店,電話就響個不停。

嘎布吉書記很高興,沒想到洛桑的朋友如此熱情,連和尚也是那麼親切,比傲慢的喇嘛們好多了,就又應他們的邀請嘗試了香港豐富的夜生活,一直到酩酊大醉,連怎麼回酒店都不知道了。

早晨起來,嘎布吉書記竟發現身邊睡著個------。

這可把他嚇壞了,緊張的收拾下自己的東西,連電話也沒打,慌亂的離開香港回草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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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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