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雲卷羅浮天

四十、雲卷羅浮天

說來話長,其時短暫,到看到羅浮公主凌空飛起,洛桑才感覺到不對。

八仙的八卦陣中,*已經失去賴以存身的結界,只用黑色霧瘴勉強護身,露在外面的歪斜的翅膀上早中了羅浮公主一擊。

上八仙還在用陣法圍困著*,消滅的任務就以羅浮公主與天篷元帥帶領的天兵來完成;天兵們以百人為單位,一陣陣衝擊下去,每一次都能把*的霧瘴擊散一些。

但是,*為什麼還沒有害怕的感覺?洛桑邊看邊思索,連趴伏在*身上的弗蘭茨主教也沒有恐懼。洛桑思索著,看著四周,看著天上地下。

沒有什麼啊,洛桑眼光忽然定住了,看著剛才飄落在地上的黑血與羽毛,那一片的青草都枯黃萎靡了。

再看向天空中的戰場,天兵們進攻的正激烈,黑色霧瘴在一陣陣從*身上湧出,化為稀薄的黑氣卻凝聚不散,整個戰場都快被籠罩了,天兵們的臉上漸漸開始發黑。

洛桑心頭大驚,又感覺一下,終於發現不對了,*身上的不是弗蘭茨主教,他的氣息洛桑能感覺到,那是個偽裝,真正的弗蘭茨主教不在這裡。

洛桑迅速吞下一把師尊呂洞賓給的治傷丹藥,勉強凝聚真氣,展開蓮花境界躲進去;嘴裡才叫道:「有毒,注意,各位散開。」

神仙們也不傻,洛桑一提醒就感覺到了不舒服,其中以上呂洞賓他們八仙受害最甚,他們距離最近。

天篷元帥看羅浮公主已經閃開,連忙傳令天兵散開,八仙卻是最後才離開;*也被折磨的夠戧,如今卻威風起來,兩隻翅膀被傷得不輕,勉強顫歪歪飛翔在空中,還揮舞著巨斧狂笑著;他身上的冒牌弗蘭茨主教也站起來,手中揮舞橡木棒,畫下個七芒星陣,把*身上的霧瘴催動起來,迅速散向各處。

半空中響起一串密集的響聲,如鞭炮般震耳,蓮花境界內伸出十多支黑色槍口,把半空中的冒牌弗蘭茨主教打得亂顫,慘叫著栽下來,冒牌弗蘭茨主教露出原形,癱倒在地上,眼看連氣也沒了。

*沒有了結界護身,就避不開子彈的攻擊,收攏著翅膀裹成一團,黑色羽毛亂飛,身體周圍的霧瘴瞬間迴流會他體內,結界漸漸又開始出現,密集的子彈有的已經被滑開,有的被彈回。

原來這些黑色霧瘴就是*最後的憑據,為了自保,周圍陰毒的黑霧已經被散發者吸收完;洛桑看到子彈對*的傷害不大,心裡在算計,這時只要祭出八寶玲瓏瓶,*的結界還未成型,一定是手到擒來來;但是那樣就暴露了自己與佛祖的干係,聰明的羅浮公主不就更不好上手了?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放*回去,也不敢把他收進蓮花境界,這個天使明顯是個毒天使,誰知道會對這裡造成什麼災難?

眼光轉啊轉,看到藍色樹下的銅盤,裡面也有個世界,裡面還搶劫了大天使猶菲勒小半個世界,應該能禁錮住這個可恨的毒天使。

摘下銅盤拋出蓮花境界,洛桑心裡描繪著上面的銅紋,嘴裡竟念叨出些無聊的咒語;銅盤在半空中只旋轉,卻沒半點張開的樣子,比那靈敏的八寶玲瓏瓶遲鈍多了,真著急啊,*已經恢復近半結界了。

結界,洛桑明白了,這個銅盤不只是需要精神力控制,為了對付結界還需要真氣的配合,如今的自己,哪裡聚集得起那麼多真氣?

嘆口氣,洛桑看向身邊的神仙們,蓮花境界內的都是武士,沒什麼修行東方功夫的高人,原來,自己在這裡竟弄出個准西方世界;看看外面,上八仙一個個都癱在地上,臉色黑紫,天篷元帥還好,正陪著羅浮公主在簡陋的七巧殿前觀望。

洛桑就沖那裡招招手,天篷元帥還猶豫了一下,羅浮公主卻立即飄上竹橋,迅速來到蓮花境界前,洛桑一開啟就進來了,那樣子表現的對洛桑十分放心,沒一點戒心。

「曹玉琅曹大俠,我能幫什麼忙嗎?」說出話有三分戲謔,表情卻依然嚴肅,也不明白她是怎麼處理這個矛盾的,真是個怪物,女人如果成這樣,那不是變態嗎?

洛桑想著,還是與羅浮公主分析眼前的情況:「如果不禁錮這個毒天使,也許這裡的生命都有危險,如果禁錮他,我剛受傷,本事不夠破開他的結界,所以------。」

「你就說要我怎麼做,如今不是講原因的時候。」羅浮公主很乾脆,洛桑也就不饒圈子了:「你去破開他的結界,我才能驅使這個銅盤,把他禁錮到裡面。」

「好辦,只要我們彼此信任。」羅浮公主立即在鬢角一摸,把插在那裡的樹葉大的孔雀翎取下,迎風一展,立即一米多長短;羅浮公主雲秀輕揚,孔雀翎利劍般飛舞而出,直射*身邊。

飛舞的孔雀翎到了外面開始變化,漸漸幻化成一支鳳凰摸樣,吐著祥瑞光華,展翅攻擊向*。

半空中,剛恢復了兩分精力的*又開始手忙腳亂,巨斧早已掉在地下,只能用受傷的翅膀勉強抵禦著鳳凰的攻擊;怎麼說,鳳凰也與天使差很遠,況且羅浮公主的這個鳳凰還很弱小,根本不能對*造成很大的威脅;但這已經足夠了,*剛聚集的結界已經消失。

「可以了,收回你的鳥。」洛桑說著,控制著銅盤在*周圍一轉,*消失了,真被禁錮到洛桑的銅盤裡了。

「如今,」羅浮公主收回孔雀翎后,看著洛桑:「我可以出去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了,這裡你是老大,誰能限制您的自由?」洛桑說著,這才想起來,羅浮公主想進出這裡還要經過自己的允許,從某些方面說,她就是自己的俘虜。

「你這個地方很好啊。」羅浮公主回身看了一眼蓮花境界內的宮殿,誇了洛桑一句,轉身出去了。

洛桑當然也跟出來了,心裡開始竊笑起來:四百年,讓一個享受華麗慣了的高貴皇家公主忍受平淡簡陋四百年簡直就是折磨,看到洛桑裡面按照圓明園布置的皇家園林,終於勾起了羅浮公主的某些回憶;說到底,一個女人再堅強,還是希望能生活在安全的環境中,不希望承受太沉重的壓力,有個舒解的地方很必要;但是羅浮公主還是堅強的,怕自己失態,連仔細觀看洛桑的蓮花境界也不敢。

一到外面,羅浮公主就用孔雀翎在冒充弗蘭茨主教的屍體前畫出一個圓,口裡念叨幾句,一個靈體出現在圓圈裡,被跟隨羅浮公主的花妖精白梅用一束梅枝禁錮了;與神仙作對,當真是想死也不容易。

天篷元帥開始清點這次的損失,一共死亡了十九名天兵,中毒的還有四百多個;上八仙全部中毒,如今都癱軟成泥,羅浮公主慰問完受傷的官兵,正在探視他們的情形。

「很嚴重,還有生命危險,這種毒很奇怪,我沒見過,他們堅持不了幾天。」羅浮公主滿臉憂愁,連洛桑與也中毒了,她和天篷元帥就更不必說,雖然他們的毒暫時還不太嚴重。

「好辦,我隨時可以出去,也許能幫你找個幫手,也能帶他們進來,研究一下這是什麼毒總行吧?」洛桑拍拍手裡的銅盤,這裡的傢伙就是毒源。

「不好,你知道那個人在哪裡嗎?」洛桑一腳踢開冒充弗蘭茨主教的傢伙,人死了,易容魔法就失效了,這時羅浮公主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弗蘭茨主教太狡猾了,洛桑聽羅浮公主講述的事情經過,那羅浮公主說話乾脆利落,說的也清楚明白;洛桑對弗蘭茨主教佩服起來,雖然半天前他還希望弗蘭茨主教厲害些,但是如今對方表現出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表現出的實力也厲害。

「有意思,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時間耽擱不得,你這就準備一個信物,我能見到纖蘊公主,那是令姐吧?如果能讓她相信,我也能把他帶來。」洛桑看著羅浮公主手裡的另一串黑玉扳指,心裡奇怪,邊聽邊想;最後催促起羅浮公主,他也中毒了,如果這毒天界管不了,他還要在人間找解藥。

這是第三串黑玉扳指了,不用看洛桑也知道是贗品,拿過來一試果然打不開,弗蘭茨主教是哪裡得來的呢?

羅浮公主思量一會兒,也下了決斷,這個險不是冒不冒,而是耽擱久了要出大災禍;如果是開始她對天篷元帥介紹的洛桑的情況只相信五分,如今也希望洛桑說的是十分真實的情況了。

拿著一枚玉蝶,懷揣羅浮公主寫下了一方絹書,洛桑被快天篷元帥背著,快速離開這個仙境;在路上,洛桑還問天篷元帥:「朱將軍,你的大師哥如今在哪裡?」

「你說的是那猴子?誰知道他在與那個菩薩鬼混,人家的花果山是聖地,除了太白金星與南海聖地的菩薩們,誰也不接待;下來前,俺也好久沒見猴子了;也不對,也見過一面,猴哥還出席了一次蟠桃宴;啊,那才是好時光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真是過癮,菜不怎麼好吃,酒卻都是好酒,嘖!嘖!想起來就溜口水。啊,真是好時光,想當初,在九重天誰不知道俺的厲害,如果能回去,一定先到牛牛酒樓里吃喝三個月;知道嗎?不是俺老朱吹牛,牛牛酒樓是最好的酒店了,為了經營它,俺老朱可是沒少操心;我就勸過猴哥,不值得與那黃口小兒鬥氣,咱們也惹不起人家;佛祖的兒子再怎麼過分也是知道分寸的,那些靈霄寶殿的公子哥才過分,欠了俺好多酒錢------。」

以前聽說過朱八戒貪吃、羅嗦,洛桑還不相信,這一路行來,頭腦也被天篷元帥搞了個昏沉沉,臨出羅浮煙霞仙境時,還被敲走了五壇仙酒;「這算我借你的,回頭我要給兄弟們每人敬上一杯,大家都出力了,帶兵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如果老朱脫困回到天界,一定十倍、不,百倍奉還,兄弟的朋友到牛牛酒樓吃喝也不用客氣,都算老朱請客,我可是最好朋友了,不比那猴頭,尖刻的要死,這個拿著,有機會請那牛牛酒樓的帳房下來,他一見就明白了;如果時間來的及,替我給他們捎個信:我在這裡很好,馬上就回去,先叫他們送一百壇好酒來孝敬我,要那極品玉蘭春,不好意思,玉蘭是俺內人,人是真漂亮,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俺牛牛酒樓的主打品牌就是高老莊的玉蘭春,還有,如果方便的話,給俺家玉蘭捎句話,叫他們把帳目理清爽些,出一點紕漏------。」

洛桑實在受不了,手裡拿著個金色小釘耙出了牌坊,連話也沒說一句就走出了這個仙境;寒風吹來,精神一震,剛才被朱將軍搞迷糊的頭腦也清楚起來。

原來牛牛酒樓的老闆竟是這好吃好喝的朱八戒,看樣子也是身家不菲的傢伙,自己在下界就聽到牛牛酒樓的名聲,在各重天都有分號;還是老朱聰明,你們想爭什麼隨便爭,人家是只管自己發財。

回到雪洞前,紅線果然沒了蹤跡,想來那弗蘭茨主教已經跑了,他這次來就是探路的。

半天前,弗蘭茨主教獨自進了羅浮煙霞,一來就與守侯在石牌坊旁的天兵說他是來拜會這裡的主人的,手裡拿著一串黑玉扳指,說自己上伊甸園的使者,來這裡要用這個東西制服威脅天界秩序的目犍連。

羅浮公主是識貨的,看弗蘭茨主教境界不高,詢問半天找不出破綻,也暫時相信了他,與洛桑一樣,弗蘭茨主教也有自己的世界,一個奇妙的仙山,一看就是大有來歷的使者;對於西方天神,羅浮公主還是比較尊重的,特別是弗蘭茨主教還有奧林匹斯山使者赫爾墨斯的銀牌,那是宙斯和邁亞的兒子,眾神的使者,亡靈的接引神,這才是讓羅浮公主暫時信任他的主要原因。

弗蘭茨主教見到被圍困的目犍連后,用羅浮公主難以理解的語言與目犍連交流起來,目犍連還交給弗蘭茨主教一個什麼東西。羅浮公主看出不對,立即制止時,弗蘭茨主教從自己的世界中放出了*,混亂之際,誰也沒發現弗蘭茨主教已經掉包跑掉了。

如果說弗蘭茨主教沒攀上神仙或天神,洛桑都不相信,所以才著急向外趕;但是沒有紅線的指引到底跑不快,雖然洛桑自己也留下了標記,總要找不是。

一路狂奔,一路還在思量著弗蘭茨主教的用意,他把毒天使放到羅浮煙霞里,用意就是把那裡的神仙全變成亡靈,進而把那裡變成自己的領地,難道弗蘭茨主教竟還是個暗黑法師?他是從哪裡知道這隱秘的存在的?

再想想弗蘭茨主教以前的作為,洛桑噶然失笑,原來放出血天使也是這傢伙算計好的,他把黑熊皮留在聖莫利修道院根本就是沒安好心,只要遇到危險,那幾個傻呼呼的修士一定會使用那最後一道魔法;弗蘭茨主教也一定在裡面布置下什麼手段,不論怎麼樣,被封印的天使都會變成血天使。

這樣說來,弗蘭茨主教背後一定有天神撐腰,只是這個天神是誰呢?放出血天使攪亂天界秩序,誰有如此大的手筆,又有什麼目的?阿波羅危險了,這是洛桑的感覺。

洛桑邊思量,人已經來到了冰川外的滾石區,馮.凱特團長與狂潮騎士團正對壘著另兩隊五千西方騎士,再上空是傲山澈將軍領軍的九重天天兵,也有兩千多。

對方有一個洛桑認識,正是那瘋女人雅典娜,另一個就陌生了,那傢伙身穿長衣和披衫,頭戴帶翅的盔形帽,足登飛行鞋,右手持盤蛇的短杖,左手裡提溜著一個羊皮口袋,渾身上下金光燦燦,裝飾滿了珠寶首飾,連手指頭上都帶著八個碩大的戒指,整個是大商人摸樣,惡作劇般的微笑浮現在他臉上,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最奇怪的是他竟騎著一頭高大威武的、盤角鋒利的——白羊。

洛桑剛一出現,雅典娜揮舞著金色長矛就要逞凶,一隊狂潮騎士團立即阻擋在洛桑身前,傲山澈將軍也帶著自己的兵馬按低雲頭,天兵們刀箭齊亮護住了洛桑上空。

「你們有什麼爭端,不要在這裡動手,西方的天神,這裡屬於東方世界,這個凡人在我們保護下,如果想傷害他,就是要挑起九重天和伊甸園的戰爭。」傲山澈將軍剛才都在觀望,這時才出面,言語到也和洛桑脾氣。

「洛桑先生;」馮.凱特團長來到洛桑身邊,望著那商人摸樣的天神說:「剛才跑出來一個神甫,剛要被我們抓住,就被突然出現的赫爾墨斯神使用他的萬能袋搶走了。那個就是赫爾墨斯神使,奧林波斯眾神的使者,宙斯的公告員,還是商人的保護神。」

「應該這樣說,赫爾墨斯是小偷、說謊者**商的庇護者;赫爾墨斯,你一直在哪裡啊?我哥哥可是找了你很久了,他說你欠他的帳永遠也還不完,現在該付些利息了。」久違的黛安娜出現了,一來就對著赫爾墨斯冷嘲熱諷;「洛桑是我的愛人,親愛的,誰想傷害你?」

金色的神弓張開,冰魄神箭上弦,黛安娜笑嘻嘻的依偎著洛桑,看向雅典娜的眼神卻冰一樣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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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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