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雅的心

南宮家主清醒地意識到他錯了，雖然不知道引得天動星忽然生氣的是哪一點，但是他知道依著天動星不肯拂人的性子，若非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她不可能這樣的憤怒與……不顧一切。

佳人忽然生氣起來，尤其是在自己求婚的時候，這使得南宮翊感覺到十分莫名其妙。他問過的，夜沐天並不是她的丈夫。如果一個男人僅僅是跟在一個女人的身邊，卻不給她名分，這能叫做真愛么？這樣想著，他就認為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狀似親密，但是關係恐怕不見得那般的好。更何況男未婚，女未嫁，他和她都有這樣的選擇。清雅並不討厭他的親近，而她也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以來唯一動心的女子，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他不明白清雅生氣的原因，卻也聰明地明白這種情緒下的清雅是不能隨便惹的，所以他也乾脆沒有想要去追問她。他在等著，等著她給他一個答覆。就算這個答覆不是他理想中的，他也不想自己去妄加揣測。

看著下面人譴責的目光，清雅算是寒心了徹底。她不是沒有想過封閉的一個弊病就是迂腐頑固。但是她總想著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更何況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只要不觸及自己的利益她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是來求和解的不是么？同少主聯姻不是更為明智的選擇么？更何況，少主喜歡你，你又有什麼可求的？別忘了，你如今是南宮家的七長老，身為南宮家的你就應該知道，南宮家有一條家規，那就是族中的人不得同外人成婚。七長老既然已經是南宮家的人，本就應該遵守這條規矩！不要妄圖尋找挑戰南宮家的家規。」南宮家的大長老開口了，這是一個古板的老人，活的時間比南宮家現任家主還要久，家規在他的眼中，那就是天條，任何人都不能踐躍。

「呵呵！如果南宮家有這樣的一條規矩，那麼不妨，這個七長老我不做了！我從未曾想過佔有你南宮家的這個席位。我一直都覺得這是你們誠意的表現。但是如果你們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逼迫我，那麼我只能說抱歉！我想要的是自由，同你們從來都不一樣！」

南宮翊恍惚了，「自由」這個詞語在他的腦海中多少次的浮現，但是註定只能在南宮家一生的他從未想過真的要得到。他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所以不能求得的，他不去強求。這些年來從來都是如此。即使他過的從來都不快樂。他遇到的人很有限，即使這對於南宮家其他人來說已經算是很多的了。

清雅是自己命定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的。從他知道她開始，小小的他就開始關注她的消息。知道她剛出生就被拋入時空亂流，他有過可惜，但是卻沒有更多的情緒。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人左不過同他所見到的其他閨秀一般跟木頭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她回來了，爺爺讓他將她找來。他知道，爺爺想要的是護她周全，而並不是同其他家族一樣殺掉他。但是當時已經到了成家年齡的他忽然有些抵觸。他不知道那個人成長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只是他還是聽從了爺爺的命令帶人出去，卻從未曾仔細地去尋找，因為對他來說，他更希望自己一個人。

他就這樣在外面遊盪，領略了外面的不少風景，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只是卻從未曾有哪個人觸及到他的心，就這樣直到他被爺爺召回。但是如今的他後悔了，她是那樣的耀眼。就好像他最喜歡的陽光一般。但是這抹陽光卻再也不是他的了……

「你不要太過張狂了，少主怎麼了，哪裡不配你了么？有多少女子就算只是聽到少主的聲音也是好的，你倒好，少主給你面子，你倒還囂張起來。真是不識好歹！」南宮家並非實力為尊，即便他們真的已經見識到了清雅的實力，也不見得從心底里尊重她。更何況少主在他們的嚴重那就是謫仙一般的人物，他們是不會允許有人用無論任何形式侮辱他們心中的神的。

「少主如何同我又有什麼關係，這本身就是無關配不配的問題，而是在我的心中早就有了別人，所以再優秀的人也已經與我無關！」聽到清雅這麼說，夜沐天向外走的腳步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了。「心中已經有了別人」，夜沐天忽想親耳聽到她所說的心上人究竟是誰，即使這個答案已經如此明顯。他緩緩地轉過身，看著那個已經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的清雅。

「我愛的人他可以不優秀，他也可以不英俊，只要我愛他，他的缺點也可以變成優點。他在我的心中便是最好的存在，即使有比他優秀的人出現，我也會不屑一顧。」

「我的心很小，只有拳頭大小，所以只要裝下一個人就沒有空間再裝下另一個人。」

「我這個人沒有其他優點，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專情。未來會如何我不能保證，但是現在我的心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夜沐天。就算有一天他倦了，累了，不要我了，我也絕不後悔。」

「絕不後悔……」——

多麼有力度的告白，多麼直白的表述。夜沐天聽著，認真地聽著，仔細地聽著，用心地聽著，然後他緩緩地動了。

一步一步……用著比他走時更緩慢地速度，他走向了清雅所在的地方。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專註，在他的眼眸中除了那一抹倩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什麼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來到了他所愛的人身旁。他牽著她，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有到這種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的嘴有多麼的笨拙。明明是有那麼多的話要說不是么？但是為什麼這種時候，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許久，他一字一句地說到：「你是我的。」霸道的宣誓，佔有性地宣告。他的聲音不高，卻是這樣的振聾發聵，好像要震到清雅心裡去，只是這樣的回答似乎不是她想要的。她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到夜沐天繼續說到：「我也是你的，永遠，永遠！」

清雅笑了，清水出芙蓉的微笑，笑靨如花，點亮了整個南宮家的夜空。似乎有花香拂過，甜甜的，悠遠的，綿長的。她從來都不在意麵對著別人大聲地表達自己，但是她怕她在意的人難堪。她一直希望他明白一個道理，希望他清楚自己的心意，明白她的心意，從此堅定不移。她不是不喜歡他為她吃醋，但是她怕有一天他們會因為誤會而彼此傷害，彼此分離。

所以這一次她本不欲解釋，因為有的道理終歸是自己明白的會更加深刻。但是，聽到下面刻薄的話語，看到他剛剛決絕離開的黯然身影，她忽然有些擔心，有些不甘。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不敢說的，若是僅僅是因為不說就這樣結束，她會後悔，他會受傷。這不是她想要的。誤會唯有當場解開才能不受傷害。即使要用這樣張揚的方式，她也不在乎。

清雅將自己的手同夜沐天的手扣在了一起，就好像要到天長地久一般。她看到了夜沐天的笑，幅度不大，卻滿是幸福，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她與他轉過身，微笑著。只要他們兩個人攜手，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解決的呢？

他們兩個人站著，對著他們笑著，明明只是這樣的動作，他們卻感覺這兩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溫和的笑，背後卻好像有光照耀一般，讓他們不敢直視。他們站在與他們相同的水平面，此時看起來，竟像是在俯視他們一般，什麼都不能再進入到這兩人的眼中。

這個男人，是他們忽略了。他一直跟隨在天動星的左右，話不多，功夫也不怎麼顯露。他們就淺薄地以為這個人是個吃軟飯的。可是此時從他身上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確實深深地刻印進他們的心中。他讓他們明白。自己才是有能力站在最優秀的女人身邊。不是因為他的其他，而是因為他有旁人難以企及的實力。

在他們的心中，的確，少主的丰姿是誰都比不了得，但是這個男人，卻是那樣的耀眼。無論是外貌還是君臨天下的氣勢卻是毫不遜於少主。對於這兩個人，他們究竟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你們應該知道神級的實力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滅掉整個南宮家只是揮揮手的事情。不管你們閉關自守已經迂腐了乾淨也罷，這一點放在這裡你們不會不明白。我不希望涵兒的心意白費，但是同時，我也不希望有人膽敢想要傷害她的心意。到那時，即便是違背了她的心意，我也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這些話說完，夜沐天直接釋放出屬於神階的威壓，將南宮家的人包括家主少主在內全部包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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