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顫抖過後，她抬起頭，用哀憐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齊王楊暕的王妃，昨日剛剛得知她有了齊王骨肉，今日……皇后頓時軟了下來，委屈而絕望的淚從哀怨，忿恨的明眸中滑落，她喃喃自語，「皇上，您一心一意要創千秋大業！」她頓了頓，「如今，眾叛親離，子孫被斬殺殆盡，山河破碎，血雨腥風啊……」她用雙手拍打著皇上的遺體，「你呀！就是心軟啊！如果再狠一點兒，怎麼會有今天的慘禍啊！」

良久沉默，被圍住的每個人的心都隨著燈花兒左右晃蕩搖擺著，忐忑不安，今天已經死了太多的人，皇上，皇妃，武將，文臣，反抗者無一倖免，屍堆成山，她們心裡都明白，亡國之際，她們也都難得逃脫厄運……

男子走近皇后，小聲兒傾訴衷腸，「皇后，我已經傾慕你很多年了，從太子宮初遇您，至今，我……有時候我也罵自己，什麼人不好傾慕，偏偏喜歡你，你就像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明輝萬里，世上所有女人與你相比，都像星星之於明月，黯然失色……」

「臣慕君妻！該當何罪？」皇后聽罷，憤然作色……

「千刀萬剮之罪，所以我才等到今天……」那個人嬉皮笑臉著，快速回答。

皇后抬高嗓門兒，「叛賊，你痴心妄想！我身為後梁公主，皇上髮妻，怎可自踐倫常？我寧可……一死全節！」

那男子也惱了，大喊，「那好，把皇后和宮裡這些妃嬪夫人命婦宮女通通殺死，成全皇后名節……」

「你，背天欺主，禍害社稷，必遺臭千年，還不及早抽身回步，更待何時？」

「你不答應我，我就在你面前殺盡這些人！」

說罷，一揮手，一群驍果軍圍過來，「把她們一個一個，通通處死，不留活口兒……」

皇后聽罷，臉上頓時烏雲密布，「你放了她們吧！江山易主，她們只是無辜的女子，不要與他們為難！」

「放了她們？可以！」男人輕慢一笑，「你與我洞房花燭之時，她們就可以消災免禍，皇后，她們的生死可都在你的手裡……」

皇后氣極了，瞪著他大吼道，「你……」

男人轉向女人們，慫恿她們，「你們的生死都在皇后一念之間，還不去跪求皇后？」

在他的煽動下，千百個女人中，又有三五十個女人都跪著爬到皇後面前，央求道，「皇后救命啊！求皇后哀憐小人們！」

……

女人們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哭聲一片……

皇后哀哭一聲，「皇上，早知如此，您但凡聽哀家一句勸說，也不至於有今日亡國滅種之禍啊！」

喊完之後，跌跌撞撞跑過去，抱起最小的皇子，哭到聲音暗啞，氣息奄奄，幾乎昏厥過去……

一個驍果軍將領大喊著獰笑幾聲，「請皇后早作決斷，以免節外生枝，說不定，統領他會改變主意哦……」

皇后神情一凜，怒目橫眉，指著那些驍果軍罵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恩將仇報的叛賊，皇上待你們不薄……！」

她哭著，偷眼看看那個腹部微微隆起的皇妃，她也正哭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