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 要明白你的處境，凡人
光是奧妮克希亞在青銅競技場出現就已經讓奈法利安很困擾了，現在還多了個光頭中將也讓他摸不著頭腦，至於光頭中將為什麼會被他的小妹妹擄到巢穴里扒光衣服磨刀霍霍，則更是令奈法利安百思不得其解。
「近戰組當心，別靠近龍尾——」
雷德菲爾話音未落，就聽到「噌」的一聲響，兩個人影像炮彈似的射進了滿是龍蛋的洞穴深處，連呼救和慘叫都沒來得及便沒了動靜——巨龍的龍尾掃擊威力驚人，堅硬骨質外表的龍尾末梢足以斷金碎岩，除了全副武裝的戰士，任何人挨上一下就算能留條性命也肯定筋斷骨折——不注意站位挨了龍尾掃擊的那兩個倒霉鬼，是一個人類狂暴戰士和那個穿血牙套裝的暗夜精靈盜賊，都和奈法利安一樣是近戰組的成員，近戰組組長金卡拉見狀氣得直拍腦門。
「媽的，說了多少次離龍尾遠點離龍尾遠點！」
一上來就減員兩名，還引出了亂子——
「龍蛋！小心那些龍蛋！」
「小龍來了！法系組準備！」
烏魯背靠著岩壁拚死頂住那條龐然大物，治療組和近戰組如履薄冰，怎料有兩個被奧妮克希亞的龍尾掃進龍蛋區，受到驚動的龍蛋紛紛提前孵化，霎那間鋪天蓋地的小龍從洞穴深處飛出，其數量之多看得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別發愣，艾露丁拉住小龍，治療看好戰士，法系儘快解決！」
弗洛爾一聲令下，那個叫艾露丁的武器戰士換上盾牌衝進黑壓壓的小龍群里就是一個雷霆一擊，頓時所有的小龍圍著他劈劈啪啪一陣亂抓亂咬。艾露丁是個女侏儒，小巧的身形霎那間就淹沒在龍海之中，盾牌格檔時發出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我開破釜沉舟啦！」艾露丁尖尖細細的聲音從龍海中傳出。
「全力保住艾露丁！！」弗洛爾大喝，「不然今天大家都得完蛋！」
頓時雷德菲爾的聖光閃、德魯伊自然迅捷下的治療之觸、薩滿祭司自然迅捷下的治療波、牧師的真言術·盾再加上心靈專註下的快速治療靈力全開，艾露丁身上金光綠光狂閃，數次險象環生，看得令人心驚肉跳。
「德米提雅，別再用暗影形態輸出傷害了，你也治療！」
但德米提雅卻對弗洛爾的命令充耳不聞，暗言術·痛、精神鞭笞、心靈震撼用得不亦樂乎，兩個吸血鬼更是從開打到現在就沒停過，甚至她還有開贊達拉護符提高傷害的意思，弗洛爾見狀大怒：
「德米提雅，我的命令你沒有聽到嗎？再這樣下去你會ot害死全團人的！——」
就在這時奧妮克希亞龍頭一昂，腳下閃出了妖異的黑光——
「即將群體恐懼，大家小心！！」提古勒也急了。
「害怕嗎？害怕的話就逃吧！哦呵呵呵呵呵——」
奧妮克希亞女王般的笑聲在岩洞內激起層層迴響，負責拉住仇恨的烏魯、弗洛爾和提古勒等幾個主要治療者身上有矮人牧師的防恐懼結界，成功地免疫了這一次的黑龍恐懼，但其他人運氣可就沒那麼好了，被恐懼得到處亂竄——最糟糕的是，艾露丁那邊好不容易把小龍聚攏，四個法師和兩個術士剛剛開始使用區域傷害法術就被恐懼，場面瞬間面臨失控，所幸艾露丁及時做出反應切換至狂暴姿態解掉了恐懼再度群嘲，而與此同時有三位法師發動寒冰屏障也迅速穩住了陣腳——有一位法師沒來得及開冰箱，結果當場被龍海吞噬身亡。
當奧妮群恐時，奈法利安也裝作被驚嚇的樣子一邊叫嚷一邊四處亂跑，當他看到弗洛爾和提古勒分別對兩位法師施放了保護祝福時，便眼中金光一閃，也發動了他的群體恐懼。
這下子是全場驚懼，連弗洛爾和提古勒都沒能倖免，他們立即發動聖盾術、神恩術和聖光術試圖穩住局面，然而就在這時奧妮克希亞的第二波群體恐懼再度降臨，這下子屠龍旅團的麻煩可就大了。
弗洛爾帶了兩名矮人牧師，輪流給主坦克烏魯上防恐懼結界，然而這個法術是有冷卻時間的，本來弗洛爾是算準奧妮克希亞的恐懼頻率再高也不會超過三十秒內兩次，再加上戰士自己切換姿態應該是足夠應付，怎料他的團隊里混了個奈法利安——接連三次群體恐懼，完全打亂了弗洛爾的屠龍行動節奏。
幸虧屠龍旅團的一線團員身經百戰經驗豐富，面臨混亂場面還能力挽狂瀾，在艾露丁、遠程法系組和治療組的配合下，總算把洶湧而出的小龍全部消滅。但烏魯吃了奧妮克希亞的恐懼，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朝洞穴左側跑，導致那條黑龍的龍頭朝向也隨著開始改變。
「烏魯！狂暴姿態！」
那獸人戰士大吼一聲，切換了狂暴姿態解除了恐懼，但就在他即將把龍頭朝向拉回洞穴十二點位置時，再次遭到了恐懼——這次並非奧妮克希亞的群體恐懼，而是奈法利安的神聖降臨，他給了在場所有人豁免，唯獨恐懼了烏魯——主坦克被接連恐懼，按照屠龍綱要的規則已無法再維持對奧妮克希亞的仇恨，於是當無視弗洛爾警告拚命使用暗影魔法攻擊的德米提雅再次放出一個心靈震撼的同時，奧妮克希亞的龍頭赫然轉向洞穴的四點方向——那裡正是治療組和遠程攻擊組所在的位置！
「所有人立即散開！！噢！——」站在洞穴十點位置的弗洛爾剛沖著對面喊了這麼一句，就被奧妮克希亞的龍尾狠狠掃了一記，重重地撞在岩壁上，要不是因為穿著厚實的板甲，只怕會當場被凸起的鋒利石塊穿體而亡。
有人ot，奧妮克希亞當然不會錯過機會，當即沖著人群就深深地吸了口氣。
見那條黑龍的金瞳光芒奪目，口鼻處烈焰滾滾，隊員們大驚失色，喝火焰防護藥劑的，開火焰防護結界的，閃現瞬移的，加速快跑的，總之第一時間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被黑龍的火息術噴上一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維克多！快閃開！！」見所有人都飛快迴避，唯獨那個新來的盜賊像是嚇呆了一樣，站在龍頭正前方一動不動，沒有採取任何躲閃措施，金卡拉急得連聲高喊，可是那個「維克多」卻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金卡拉一跺腳，自己閃到一邊以求自保。
那小子八成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戰鬥已經被嚇傻了，現在逃也來不及了，自認倒霉吧！
「要明白你的處境，凡人！」奧妮克希亞喊道。
我不是凡人。
我是你的哥哥維克多·奈法利安！
還沒認出我來嗎？小奧妮！！
四目相對。
奧妮的表情先是錯愕，然後是驚訝，緊接著就變成了狂喜。
真沒想到！
她是覺得今天的屠龍旅團有點不對勁——
剛才那兩次神秘的恐懼發動時，她就感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混雜在這群令她厭煩的凡人當中，與她前幾次和屠龍旅團交鋒時的情況不同，雖然之前也能感應到類似神聖降臨的力量存在，但這次感覺完全不同——
只有一個解釋：這群凡人當中，又混進來了一條龍。
真沒想到！居然是她的哥哥奈法利安！
在四周的驚叫聲和呼救聲中，奈法利安沖著那條龍揚起嘴角，把面前那個ot后猛然驚醒后不知所措的女牧師一把推開。
來吧，親愛的小娜娜，讓哥哥看看你現在的實力。
好吧，看我一把火燒得你屁股冒煙！
奧妮也不客氣，張嘴沖著奈法利安就是一記龍息，久別重逢，當然要好好慶祝慶祝，於是火息術之後還附贈大絕巨龍順劈斬。
嗯嗯，果然進步神速，幸虧經過魔鬼特訓，要不然即便是我也很危險哪——不過這種程度還是不夠的……算了，回頭再好好懲罰你，現在先把這些凡人解決了再說！
到底是誰該懲罰誰啊？你親愛的妹妹被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追殺了那麼久，連躲在窩裡都被找上門來，我這麼悲慘，你這個當哥哥的不聞不問，還好意思懲罰我？
是誰不聽我的話跑到青銅競技場來的？是誰背著我跟野男人鬼混來著？
喂，我還沒懷疑你跟野女人鬼混呢，你怎麼可以懷疑我跟野男人鬼混？
事實擺在眼前，不要再狡辯了，卡特拉娜·奧妮克希亞！！
要明白你的處境，維克多·奈法利安！！
一片火海之中，沒人知道有對兄妹正在拌嘴，只是看到黑龍沖著那個倒霉的盜賊先是噴火，后是順劈，金卡拉都不忍心再看了——這小子死定了，紅龍、納魯、艾露恩顯靈也難救呀！
咦？……
火光消逝，濃煙退散，黑龍面前那個人影屹立如初……
安然無恙？！
「龍……龍息術抵抗，順劈斬閃避？……」金卡拉喃喃自語，接著熱淚盈眶。
這小子有前途啊！！
「弗洛爾那傢伙被你龍尾掃擊打暈過去，他的神聖降臨領域暫時鬆動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奈法利安說。
「那傢伙果然也和我們一樣嗎？」奧妮克希亞朝身後瞥了一眼，然後用龍爪朝奈法利安手裡的武器上一蹭，然後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小子非但抵抗閃避了巨龍的必殺技，還反守為攻傷了那條龍！」金卡拉大叔感動極了。
奧妮克希亞佯裝被奈法利安所傷，然後做惱怒狀，巨爪一探，把奈法利安攥住，又一把抓住至始至終盡職盡責扮演肉票的安多洛夫中將，張開雙翼振翅升空，臨走前還衝著洞穴地面上四處逃竄的屠龍者們丟了個深呼吸，頓時整個龍穴里化為一片火海，地毯式轟炸的高溫熱浪中不知又有多少人被燒死。
弗洛爾屠龍旅團對黑龍奧妮克希亞的第七次圍剿以慘敗告終，出發時的四十人中只有不到三十人活著逃出了奧妮克希亞的巢穴，那十五個留在龍穴洞口等候指示的替補隊員不知道有多慶幸自己沒被派上場。
接下來就是奈法利安、奧妮克希亞和安多洛夫處理龍族內部事務的時刻了。
奧妮克希亞拎著奈法利安和安多洛夫飛入一片僻靜的密林，把那兩個男人丟下后不再理會他們，變回人形，**著身體走進一個小瀑布湖開始沐浴，銀色的月光撒在湖面上，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發光，透過那被浸濕的黑色長發，隱約能看到她背上的黑龍紋身——紋身的圖案已經略微有了變化，這是雌性黑龍進入發情期的標誌。
趁奧妮克希亞洗澡，奈法利安和安多洛夫大打出手。
「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對我妹妹做這種事！」
「小奈你……你這是怎麼啦？」安多洛夫完全一頭霧水，但見奈法利安怒髮衝冠，出手兇猛，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只得打起精神應付，「喂，小奈，你好歹把話說清楚，要不然讓我先去弄條褲子穿上再打好不好？」
「我打死你，然後挖個坑把你埋了，你就不用穿褲子了！」
「他是指那些龍蛋啦。」在湖裡洗澡的奧妮克希亞慢條斯理地回頭丟了句話。
「嗯？……哦！那些龍蛋呀，我明白了。」安多洛夫恍然大悟，忙瞅了個空子跳到一旁沖著凶神惡煞的奈法利安直擺手，「小奈，你誤會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我跟娜娜之間什麼也沒有哇……雖然娜娜年輕美貌，是條公龍都會想入非非，可是你要知道，我是有老婆的男人了，而且我是一條平凡的、傳統的紅龍，不和其他色種的母……呃，和其他色種的雌性龍發生性關係是我的原則哇！」
「就算再怎麼發情我妹妹也不可能隨便跟別的公龍上床！」奈法利安仍舊大怒。
「如果我哥哥到了發情的時候也不會隨便跟別的母龍上床就好了。」奧妮克希亞一邊洗著她的長發一邊說。
「當你哥哥是什麼？種龍嗎？！」奈法利安回頭瞪著奧妮，這一回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喂，拜託你不要連洗個澡都要搔首弄姿好不好？！」
「看來你到了這個地方后脾氣變得更差了。」奧妮撇了撇嘴，略微屈膝把身體藏在水面以下，只露出了脖子和肩膀，不過她在順從了哥哥意思的同時還不忘嘴上占點便宜，「我也是成年龍了，而且我在發情，所以我也有挑選男人然後跟他們上床的權利！」
「你閉嘴。」
「我可以做出讓步，令你擁有對自己美艷小妹妹勃起的權利。」
「閉——嘴——」奈法利安磨著牙。
「可是，娜娜現在還是處女呀。」趁奈法利安和奧妮拌嘴之際，安多洛夫施了個法術，變出一套便裝穿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插嘴——其實他一直不明白小奈究竟在氣什麼。
「她都已經開始生蛋了，你居然還說她是處女龍，當我是傻瓜嗎？！」七竅生煙的奈法利安真想撲上去把這個一臉無辜的光頭中將掐死，「她的巢穴里數以千計的龍蛋是哪裡來的？！」
「哈哈哈哈——」聽了奈法利安的話，奧妮大笑出聲，見她哥哥氣惱地回頭瞪自己，她便掩住了嘴，但很快就憋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不準笑！」奈法利安咆哮道。
「奶爸，給我這個笨哥哥再補補課吧。」奧妮笑眯眯地說，「說起來他也快發情了，連這種事都要大驚小怪實在是很丟人哪。」
「呃……是這樣的，小奈。」安多洛夫抓了抓頭，「你看到的那些，並不是真正的龍蛋……」
奈法利安完全不信——連小龍都能孵出來，還說不是真正的龍蛋！
「你還記得在泰坦尼亞的時候我給你們說過的事嗎？」安多洛夫說，「就是那天我帶你們去吃美味風蛇時聊的那些——雌性龍受到雄性龍的刺激后產下卵后，要經過公龍的二次授精后決定蛋的色種后才能孵出小龍——你在娜娜的巢穴里看到的那些蛋里孵出來的都是黑色小龍，如果我對娜娜做了那種事，孵出來的應該是紅色小龍，對不對？」
「青銅競技場里還有其他的黑龍嗎？」
「沒有。」奧妮懶洋洋地說，「黑色巨龍早就絕種了，這裡只有黑色飛龍和龍獸龍人什麼的，不過你覺得我會飢不擇食到品味下降至此么？」
「娜娜產下的，都是『源生卵』哇。」安多洛夫說。
「源生卵是什麼？」
「源生卵是龍蛋的雛形，只有在母龍交配后源生卵才會受到刺激變成真正的龍蛋——這種龍蛋才能經過公龍授精后孵出小龍——直接排出體外的源生卵大約一周以後就會自行分解，而且中途隨時都能孵化，但是源生卵孵化出來的小龍壽命通常只有短短几天而已……一般進入發情期的雌性龍會定期排出體內的源生卵，這個周期是一個月，直到與雄性龍交配后才會停止，然後在產下龍蛋后又會恢復，就像……」安多洛夫想了想，又道：
「就像人類女性，青春期后每個月都會來那麼一次一樣，這是正常現象！」
聽了安多洛夫的講述，奈法利安總算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可……可是娜娜生了那麼多『源生卵』！」他說。
「那是因為雌性黑龍**旺盛，越漂亮的女人生育力越強，這是女性魅力的體現，維克多你應該為你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妹妹感到自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奧妮從湖裡走出來，發動黑龍之力弄乾身體，然後用法術變出一套布衣長袍，手裡黑光一閃出現了一根法杖，看起來儼然是個人類女法師。
「奶爸，我和維克多有些事情想談。」她說。
「唔，你們聊，我去看看弗洛爾那邊怎樣了。」安多洛夫說著離開了，為這對兄妹留出私人空間。
目送那奶爸中將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盡頭，奈法利安和奧妮立即不約而同地衝上前抱住對方，前額相抵，奈法利安還是一如既往地用腮幫輕輕蹭著奧妮的脖子，而他的妹妹則踮起腳頑皮地吻他筆直挺拔的鼻子。
「你真是太不乖了。」奈法利安瞪她，「我前腳一走你後腳就跟過來，非但不給個信，還玩這麼危險的遊戲，要是弗洛爾那群人真把你怎樣了，我怎麼辦？娜娜你真是太過分了，回了泰坦尼亞我非得好好懲罰你才行。」
「我就不信你真敢把我怎樣。」在自己哥哥面前奧妮有恃無恐。
「是嗎？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扒光然後吃掉你。」奈法利安的鼻子噴著氣，「看來你飽受發情之苦，想男人想瘋了，嗯？看來我應該趁你還沒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之前把你據為己有才是，從此以後你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就不會成天胡思亂想惦記著其他男人了。」
「可是我們是兄妹耶。」奧妮說，「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出格嗎？」
「你在塞拉莫長大受凡人的影響太深了。」奈法利安說，「我們是龍。」
「可是我喜歡那個大塊頭，他還沒有打電話給我。」奧妮又說。
「不，你不喜歡他。」奈法利安說，「只不過你剛剛開始發情，隨便抓了個傻大個來滿足你對男人的好奇心罷了，你很快就會把他忘掉的。」
「好像也有些道理。」奧妮點了點頭，「可是這樣一來我的偉大夢想就無法實現了。」
「你有什麼偉大夢想？」奈法利安眯著眼問。
「我要建立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大大的後宮。」奧妮一臉憧憬，「我是註定要成為黑龍女王的，沒有後宮可不行啊。」
「你連想都不要想。」奈法利安警告她。
「可是人家紅龍女王和綠龍女王都有後宮的。」奧妮噘著嘴嘟噥著，「跟著你日子肯定不好過，連後宮都不准我建，我的人生註定一片黯淡，要是我跟那個傻大個在一起，他一定不會阻撓我實現偉大夢想——你還是我哥哥呢，連妹妹這麼一個卑微的願望都吝於成全，太過分了。」
「等我成了黑龍之王你自然就是黑龍女王了。」奈法利安試圖說服他的小妹妹和哥哥在一起同樣可以有光輝美好的未來。
「為什麼你當了黑龍之王可以有後宮，我當了黑龍女王卻不可以有？」
「誰說我當了黑龍之王后就一定會有後宮？」
「這是無可避免的。」奧妮聳了聳肩，「等你回到泰坦尼亞，替紅龍教父完成幾樁案子，很快就會大紅大紫，到時候會有無數條母龍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而為了撐門面也好，為了滿足生理需要也好，又或者是真的動了感情也好，你總會勉為其難半推半就地收上幾個帶在身邊——沒聽說過成功男人是孑然一身的，為了不跟她們爭風吃醋，我只好忍痛割捨自己最為親愛的哥哥，去找個窮警察隨便過過小日子算了。」
「只要有你一個我就可以同時解決撐門面、滿足生理需要和感情歸宿這三大難題了。」奈法利安傷腦筋地望著他那伶牙俐齒的小妹妹，「其他的母龍我一條也看不上，你不會跟任何人爭風吃醋，我是專屬你一個人的，這下滿意了吧？」
「可我還是想要有一個後宮。」奧妮說。
「你再不聽話我就把那個警察殺了！」奈法利安不耐煩了。
「你打不過他！他渾身肌肉，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奧妮對她的巨龍警官充滿信心，「你不準動他，他是我的人！」
兄妹倆一見面，就「後宮」這個問題展開激烈交鋒，雖然期間不時迸出火花，但兩個人的交談風格向來如此。
「好吧，你可以擁有自己的後宮，但你必須要在我的後宮里。」奈法利安終於非常不情願地做出艱難的讓步。
「你總算承認你也想要後宮了。」奧妮點了點頭，「其實這樣也不錯，我們都有後宮，平時沒事還可以互相交換一下。」
「交換？」
「是啊，我的後宮里沒準會有些不錯的母龍，而你的後宮里說不定也會有些不錯的——」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奈法利安發出怒吼。
「嗯，奶爸中將也走遠了，我們來談正經事吧。」奧妮收起笑，扶著奈法利安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在你走後我查了一下奶爸的電腦，你猜我查到了什麼？」
「關於試煉的事？」奈法利安問。
「紅龍中將把你送到機場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隨後登上了另一艘船隨你一同前往了時光之穴，他當時跟我說他被派臨時出差三天，而當我試圖聯繫麥琳醫生的時候，研究所里的人告訴我她也臨時出差三天——都是三天，和你接受試煉的時間相同，所以我在想他們的目的地很有可能也是青銅競技場，他們正是紅龍教父的另外兩個人選，也是你的競爭對手。」奧妮說。
當她和弗洛爾的屠龍旅團接觸時，非常意外地感應到了神聖降臨，接著在混戰時發現安多洛夫居然混在屠龍旅團里冒充聖騎士——就像奈法利安一樣，於是找了個機會把安多洛夫抓走佯裝要帶回巢穴當宵夜。
「但那個神聖降臨不是他的。」奧妮說。
「是弗洛爾的。」奈法利安點了點頭，「那傢伙也是條龍，真沒想到，帶著一群凡人到處殺自己的同族，他該不會是瘋了吧？」
「總而言之，奶爸中將和那個綠龍女醫師極有可能就是你的競爭對手，接下來該怎麼辦，就看你的了。」奧妮說。
「娜娜，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奈法利安笑著抬起她的下巴。
「沒有！」奧妮別開臉，那表情簡直是不打自招。
「好吧，讓我來猜猜看。」奈法利安故作思考狀，然後說，「維埃蘭那傢伙是不是不光派了我、奶爸中將和麥琳醫生到青銅競技場來？」
「我怎麼知道。」奧妮翻白眼。
「看來他要重點栽培的候選名單上還有別人。」「解讀」著妹妹的話語表情，奈法利安繼續猜，「他該不會把某位警官派來這裡接受試煉了吧？」
「你怎麼猜到的？」奧妮沒好氣地問。
「就憑那天從瑪拉頓歌劇院回來后你那副興奮的模樣。」奈法利安說，「若是你有機會打開奶爸中將的電腦，你第一個要查的應該不是試煉，而是某個大塊頭警官的資料吧？」
「那又怎麼樣！」
「結果你不小心發現他恰好也跟奶爸中將一樣，被派去某地『出差三天』，然後又不小心發現麥琳醫生也是如此，於是你感到十分蹊蹺，所以就不顧一切地趕來了，我猜得對不對？」奈法利安笑嘻嘻地問，「這才是我的小妹妹來青銅競技場的真正目的——奶爸中將跟隨紅龍教父多年，早就是得力心腹，還用得上接受什麼試煉？麥琳醫生也是紅龍教父手下的人，他們來青銅競技場也許另有其事，說來說去，倒是這位薩菲隆警官嫌疑比較大呀。」
「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大打出手弄個兩敗俱傷而已！」奧妮皺著眉頭，「維克多，我是真的對他很有好感，就算是我剛剛發情一時頭腦發熱，隨便逮著個男人就亂愛一氣好了，但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他不是那種很會為自己盤算的男人，是個脾氣溫厚的濫好人，我就是看不得他被別人利用欺負！雖然我還根本不認識他，可我就是想幫他——維克多，在北區他救過我，他——」說著說著她居然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如果你要建後宮，這個傻大個子大概是你的第一人選。」奈法利安嘆了口氣，替她擦去淚，「你不就是怕我為了試煉勝出殺掉他么？跟我打個招呼不就沒事了。」
「你要發誓才可以。」奧妮望著他。
「這我可做不到。」奈法利安皺了皺眉頭，「要是他為了被紅龍教父看中打算對我下殺手怎麼辦？」
「這你不必擔心，如果是那樣的話。」
奧妮把頭埋在奈法利安胸前，低聲說：
「我會親手殺了他。」
「是嗎？」奈法利安吹了聲口哨。
「我說到做到。」奧妮抬起頭，「我不允許我喜歡的人與我的哥哥為敵，如果這種情況無可避免，我可以放棄——我可以愛上很多人，但我最愛的人除了我的哥哥之外沒有第二個。」
她望著奈法利安。
「我這樣做，你會高興嗎？」
「我相信我的小妹妹不會做出令我失望的事。」奈法利安輕撫著奧妮的黑髮，「我相信她會一直恪守曾經對我做出的承諾。」
「什麼承諾？」奧妮眨了眨眼。
「你說過你會永遠站在我這一邊，即使所有的人都憎恨我，和我為敵，我的身邊還會有你，無論我做出什麼決定，你都會全力支持我的。」奈法利安眼中閃著危險的光，「你該不會是忘了吧？親愛的小奧妮。」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噢！——不要啦！住手！！維克多！——」
「現在是不是開始漸漸想起來了？」奈法利安用胳膊鎖著奧妮，然後一邊咬她的脖子一邊捏她的腰肢。
「維克多！不準碰哪裡！……」奧妮用力掙扎。
「難道是我的幻覺嗎？其實某條可愛誘人的黑龍小公主並沒有那麼愛她的哥哥？」奈法利安說著又用腮幫上的胡茬沖著奧妮雪白細滑的脖子上蹭了兩下，引來奧妮尖叫。
「再不住手我就要生氣了！維克多！……」奧妮嚷道，「我現在一點也不愛你了，就算你的腦袋被那些凡人砍下來掛上暴風城門……我也不會替你傷心難過的！」
「我的小妹妹真無情啊。」奈法利安笑道，「勾搭上了野男人就對自己的哥哥這麼冷酷，看來不好好懲罰懲罰你，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就在兩兄妹又笑又叫地扭成一團時，去而復返的安多洛夫很尷尬地站在一邊撓著他的光腦殼，最後終於忍不住乾咳了兩聲。
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一起翻起眼睛瞪著光頭中將，那神態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似的。
「弗洛爾和他的屠龍旅團已經回營地去了，現在那裡正亂著呢。」安多洛夫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
「那麼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奈法利安說，「也許是時候讓那些笨蛋了解一下偉大的屠龍英雄的真面目了——要是知道他們一直以來奉若神明的弗洛爾大人其實是條龍……這個世界里的凡人們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用奧妮的口頭禪來說，就是這些凡人從來就沒有弄明白過自己的處境。
無論是在艾澤拉斯，還是在這個平行的虛擬時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