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誰輸誰贏

第三百七十六章 誰輸誰贏

水墨寒走了,留下幾近崩潰的晨兮。

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了下來……

「聖旨到!」

一個太監尖銳的聲音傳入了大殿,刺痛了晨兮的耳膜。

她身體一顫,迷離的目光看向殿外時變得瞬間清明。

她不相信她的十六就這麼離開了,千年的艱難都不能阻止他們再聚,她不相信他們之間的重逢只是為了那日的絕別!

不,十六一定還活著,一定在遠處等她回去!

她猛得抹了抹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許是之前小宮女的下場,所以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她,只到那個傳旨的公公踏入了殿內,幾個宮女太監才急急地趕到了她的身邊。

「你就是白晨兮?」五十多歲的太監公公微垂的眼瞼卻暗藏犀利的尖銳。

晨兮淡淡掃過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一個他國的太監居然也敢給她來下馬威?真是笑話了!她不搞得這裡雞飛狗跳都算她仁慈了!

「太膽!」老太監的臉皮狠狠的抽了抽,身為水帝身邊最紅的太監,就算是宮裡的皇子妃嬪都對他笑臉相迎,何時他受過這種氣來著?

「呯!」晨兮狠狠的拍向了桌子,斥道:「你才大膽!你身為不丹的太監竟然敢對他國的郡主無理!難道這就是貴國的禮儀么?還是說你輕慢於本郡主是受了貴國皇上所命!如果這是貴國的禮儀,那麼本郡主今日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才是殃殃大國的禮儀,如果你是受了皇上的囑咐,那麼本郡主身為大辰皇上御封的郡主,就要問問不丹身為大辰的友好國,用這種態度對待大辰的郡主,是不是想挑起兩國的爭戰!」

「你……你……」老太監氣得臉色發白,本來他確實是受了水帝的暗示來刁難晨兮的,可是被晨兮這麼上升到兩國之間的高度,他哪敢承認?

「你什麼你?難道你老得連話也不會說了么?既然如此不如告老歸鄉去吧!」晨兮譏諷的冷笑。

「白郡主!」老太監大驚失色,他好不容易做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下面更是有千百對眼睛盯著呢,要是被白晨兮這麼一攪和成了事實的話,那他找地方哭去都來不急了。

當下哪還顧得上皇上的暗示,連忙陪著笑道:「白郡主息怒,白郡主息怒,是奴才疏於學習禮儀,讓您見笑了。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把這事放在心上!」

晨兮點了點頭:「嗯,既然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郡主也不是那種抓著人小把柄不放的人,下不為例!」

一個太監而已,不值得她動更多的心思,所以她見好就收了

尼瑪!

老太監翻了個白眼,把晨兮詛咒了個裡裡外外。

臉上卻還帶著笑道:「白郡主,皇上有聖旨呢。」

言下之意你該跪下接旨了。

晨兮冷笑,眼下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身為攬月國的公主,代表的是一國的國威!

現在的她就算是回到了大辰見到了司馬擎蒼,她都不會跪了,何況跪一個不丹的小國國君?更別說只是區區一道聖旨了。

老太監尷尬地看著晨兮,見她沒有跪的樣子,不禁頭疼。

他愣了愣,狠狠的瞪了眼左右的太監宮女,輕咳了咳道:「聖旨到,白晨兮接旨!」

他不說是白郡主只說是白晨兮,意思是白晨兮現在不代表大辰的郡主,是要行跪禮的。

周圍的太監宮女都急急的跪了下去。

晨兮則昂昂而獨立,氣質高華。

老太監見晨兮是打定主意不會跪下接旨了,也就不再堅持,朗聲道:「奉旨承運,皇帝詔曰:聽聞白氏晨兮知書達禮,聰明睿智,特旨入宮見駕,欽此!」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宮女們齊聲高呼。

晨兮則不緊不慢了躬了躬身,算了接了旨。

老太監只作未見,皮笑肉不笑道:「如此白姑娘隨咱家見駕吧。」

「好。」

晨兮點了點頭,相對於水墨寒,也許見見傳說中的水帝是一個回去了契機。

不過想到那個與墨后通姦,又佔有了水中月的水帝,晨兮對水帝從心眼裡厭惡,噁心。

不丹屬於游牧民族,所以不丹皇其實應該稱為汗,之前世世代代都是稱為汗王的,不知為何,到了現在的這代汗王一定要改稱為帝,說是為了與中原更加的接近。

身為一國之王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不但群臣稱水帝為皇上,連建造的宮宇也融合了不丹少數民族的風情外更添了一份江南的嫵媚氣息。

尤其是那些花團錦簇,更讓人有種置身江南的感覺。

看來水帝還是很喜歡江南的風光的,不然不能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在冰封北國弄出個溫暖如春的小橋流水風情來。

「白姑娘請跟著咱家,這裡的道路有些不好走。」

快走到主殿時,老太監突然叮囑了聲。

晨兮微低了低頭,看到一條婉娫而入的鵝卵石路,不禁微訝異了翻。

這路……

竟然是按著九宮八卦布置的,也就是說她進入了一個陣中,如果不識陣法的人誤闖入這陣中非死即傷。

沒想到水帝竟然還是個布陣的高手!

「白郡主往這邊走!」

老太監生怕晨兮走錯了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十分的殷請。

晨兮點了點頭,試探道:「這路看著挺近的,怎麼倒越走越遠了?彷彿繞圈子般?」

「呵呵白姑娘有所不知,這路是皇上親自設計的呢,說是平日走路少了,所以想多走走路,這不,路修得拐來拐去的,不識道的人經常會走錯呢。」

狡猾!晨兮冷笑,明明是陣法卻不承認!

不過她也不去戳穿他,而是故作嬌柔道:「水帝倒是多走了些路,可為難本郡主走得累了呢。」

「馬上到了,白姑娘再忍忍即可。」

晨兮不動聲色的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咦,這八封鏡還真有趣。」她越看眼中訝色越重,手撫上了橋欄上的八卦鏡若有所思。

老太監見了臉皮一顫連忙笑道:「這鏡子不過是避邪用的,沒有什麼特殊意思。」

見老太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晨兮差點失笑了起來,嘴上卻道:「那不對吧?」

「怎麼不對了!」老太監嚇得差點跳了起來,板著臉道:「白姑娘不過是外來的客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國的國情,這對與不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公公誤會了,我只是說這皇宮中龍氣衝天,自然有上天的保佑,是百邪所避,萬鬼不敢靠近的場所,更別說什麼邪惡之物了,要八卦鏡避什麼邪?況且你看這周圍人是桃樹林立,桃木乃天下最好的避邪之物,還怎麼需要八卦鏡來避邪?許是公公弄錯了吧?」

老太監尷尬地笑了笑,卻不再說話了,言多必失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本以為白晨兮就是一個嬌滴滴的郡主,又年紀小小欺她不懂,沒想到她倒是個精的。

兩人不言不語往前走著,晨兮越走越是迷惑,這景,這陣,這一切都太熟了!竟然是……

「皇上,白姑娘來了。」

到了殿門,老太監作了個手勢讓晨兮停在殿外,自己急急的進殿內稟告去了。

晨兮聽到一道暗沉的嗓音輕應了聲,想來是讓老太監帶她進去。

不一會老太監就出來了,笑道:「白姑娘請進吧,皇上正在等你呢。」

晨兮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就要往裡走。這時老太監道:「白姑娘這裡不比大辰,更不是攬月。」

斜眼冷睇,寒聲道:「公公話太多了!」

老太監神色一冷,拂袖而去。

看著老太監的背影,晨兮勾了勾唇,什麼東西!居然敢警告她!

推開了門,立刻有一個小太監迎了上來,卻不敢跟晨兮說話,只是引著她往裡走。

這個主殿跟一般的殿還不一樣,她記得濯無華的內殿不過是比一般的殿大一些罷了。

而這個水帝的主殿竟然大得不止一點半點,而且是極為奢侈,處處模仿了江南的風光,更是在細節處讓她感覺強烈的熟悉感。

她走了一會終於走到了內殿,看到了離她十幾米處的水帝,說來水帝還真是故弄玄虛,竟然把自己的位置置在了十幾級的台階之上。

然後是為了享受俯視蒼桑的快感么?

晨兮心頭浮起了怪異的感覺,極目看向了水帝,隱隱約約中水帝更透著些許的神秘。

她打量著水帝身邊的一切,不出意外地看到一根中空的竹管,剛才水帝就是用這個竹管向外面的老太監傳輸命令的,怪不得她走了這麼久才見到水帝,而老太監卻很快的得到了水帝的答覆。

「下面何人?」

水帝的聲音深沉而低迷,讓人聽了渾身的壓抑。

「白晨兮。」晨兮淡淡一笑,明明是他傳旨讓她來的還問她是什麼人,這不是裝模作樣么?

「白晨兮?既然見了朕為何不跪?」

「本郡主跪天跪地跪父母。」

「呯!」水帝勃然大怒斥道:「白晨兮,你好大膽,你可知道你不過是大辰的小小郡主,就算是大辰的公主見了朕也要行個禮,何況你一個小小的郡主?」

晨兮不驚不怒淡淡道「水帝下了旨意讓本郡主來就是為了讓本郡主向你行個禮的么?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墮了水帝的名聲?」

「此話怎麼講?」

「一個擁有驚世報負的帝王卻苛求一個小小女子的禮儀,那豈不是說這個帝王追求的是小枝末節根本不堪大任?」

「混帳!」

水帝大喝道:「白晨兮,你可知道朕捏死你如是捏死一個螞蟻一樣容易?」

「知道,不過現在水帝不是沒有把我不成螞蟻一樣捏死么?這不說明本郡主對於水帝來說另有他用么?怎麼樣,水帝,咱們談談如何?」

「談?你有什麼資本來跟朕談?」

「就是水帝心中想要的資本。」

「是么?」水帝冷冷一笑,手篤篤的敲在桌上,沉吟道:「朕與不蠢人談條件。」

「那麼水帝認為什麼樣的人是聰明的呢?」

水帝正在沉吟,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地走了進來,磕了個頭道:「皇上,林妃求見。」

「宣。」

晨兮臉色微變,這水帝既然召見她又召見內妃是什麼意思?難道把她等於同內宮之人么?想到水帝的前科,她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

「水帝,既然您與娘娘有事相商,不如容本郡主日後再與您商議吧。」

就在水帝還未回答時,晨兮已然快步往外走去。

這宮裡雖然也布了陣法,可是對於晨兮來說並不難,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人帶路就能走出去。

水帝默默地坐在高處,竟然沒有阻止晨兮,讓晨兮更對這個莫測高深的水帝有著異樣的忌憚。

「皇上!」隨著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傳入晨兮的耳膜,一條纖細曼妙的人影閃了進來。

燭光搖曳之間,女子更顯婀娜嬌美,尤其是環佩丁當之聲彷彿人間最美妙的樂章。

這個妃子不簡單,居然能利用身上佩帶的飾物並配以身體的搖晃,敲擊著讓人賞心悅目的聲音來。

晨兮不禁多看了她幾眼,一見之下如遭重擊!

這臉……竟然……竟然……

「你……」

她脫口而出,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女子。

「你是什麼人?竟然見了本妃不跪?」女子見晨兮竟然出現在大殿之內,頓時如臨大敵,剛才還含情脈脈的眸子立刻變得犀利如刀。

晨兮心頭一松,她真是傻了,這樣的女子怎麼能配得上那個她?她居然認錯人了,真是該死。

當下理也不理她轉身而去。

「站住!」

「本妃叫你站住!」

「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本妃抓起來!」

就在那妃子連叫三聲晨兮都充耳不聞后,那女子終於忍不住了,大叫著讓太監來抓晨兮。

太監們面面相覷,皇上正坐在高處都未說話,他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越過了皇上去聽一個妃子的吩咐,他們可是侍候皇上的人!

「皇上!」

那妃子也知道自己愈矩了,仗著皇上疼愛她,可憐兮兮的看向了水帝。

水帝微微一笑,對著就要走到門口的晨兮高聲道:「白姑娘,朕想到了測試的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應試?」

晨兮腳一微頓,慢慢地轉過了身,淺笑道:「既然水帝能出題,本郡主敢不應戰!」

這挑戰她接了!自從她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后,她渾身都是熱血沸騰,她不能為攬月做什麼,也決不能丟了攬月的臉!

就算是為了司馬十六,她也絕不會退縮的。

「好!」水帝似乎很高興,對著那妃子道「愛妃,你我下盤棋如何?」

「皇上有命,臣妾敢不從命?」

林妃欣喜地坐在了水帝的下首,小太監連忙擺好的棋譜。

晨兮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懶懶道:「水帝請出題吧。」

「不急。」水帝微微一笑道:「白姑娘,你可知道這個妃姓什麼么?」

晨兮微蹙了蹙眉,她剛才聽到人叫這個妃子為林妃,再加上這妃子的長相,她心頭湧起了不安的因素。

還未等她回答,她聽到水帝輕嘆道:「說來也是奇怪,朕自成年後腦中經常出現一個女人的模樣,那女人長得千嬌百媚,美貌無比,可是最吸引朕的是她眉宇間的輕愁,彷彿化不開的濃墨,尤其是她眼底的深情更是讓朕心疼不已,不過每每夢醒之後,她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皇上這是讓本郡主解夢么?」晨兮冷冷地打斷了他。

他窒了窒,倒不再說下去了,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晨兮,笑道:「自然不是。朕的題是,朕與林妃一起下棋,你說朕贏還是林妃贏?」

「贏了有什麼獎勵」

「你怎麼不問輸了有什麼懲罰?」

「本郡主不會輸的!」

「哈哈哈,好!」不知道為什麼水帝竟然很高興,他眼中激賞道:「不愧是白家的後人,果然胸有成竹!」

晨兮心頭湧起了怪異的感覺。

「如果你贏了朕許你一個條件如何?」水帝詭異一笑。

「什麼條件都可以么?」

「自然是朕能做到的。」

「那放本郡主回去皇上應該能做到吧。」

「哈哈,這個當然!」

晨兮心頭大定,於是笑道:「好,出題吧。」

「不過你要是做不到的話,你就得留下這宮裡了,如何?」

晨兮的心咯噔一下,目光凝神著水帝,水帝那張雖然鐫刻了歲月年輪卻依然英俊的臉,神秘莫測的笑著。

那笑,真如九天的寒冰,讓人生生的打了個擺子。

「好!」晨兮遲疑了下點了點頭,與其被水墨寒困死在宮裡,不如擁有這個出宮的機會!

「哈哈哈,題目就是你說朕與林妃下棋,誰會贏?你要猜對了,你就算贏!」

林妃聽了大喜,只要晨兮猜自己會贏,那麼皇上一定會贏了她,如果晨兮猜皇上會贏,皇上也會讓她贏的。

所以這一賭,白晨兮是輸定了!

哼,這白晨兮才未及笄的樣子,雖然長得美貌無比,但就算皇上寵幸了也不會長久,到那時,看她怎麼弄死這個白晨兮!

敢對她不敬!就等著去死吧!

大家猜猜晨兮怎麼會贏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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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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