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微妙變化

「你還需要進行身體檢查和二十四小時的全面監控測試。」小荷羞澀的低下頭在檢測報告上快速的填下了名字放在魚果的面前，后又目不轉睛的看著魚果。

「不需要你這位助理簽名么？」魚果嘴角上揚一臉嘲笑的摸樣，似乎在故意挑起眼鏡男的情緒。

「不需要。」

「謝謝，迷人的醫生。」魚果似乎沒有產生任何的情緒，甚至看也沒看小荷一眼，拿著報告便轉身離去。

眼鏡男在旁邊氣的雙唇發抖，不管怎麼故作鎮定都無法掩飾內心的憤怒，微凸的眼睛似乎要將鏡框推落，他心恨不解的委屈道：「小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通過他的檢測，他明明就沒有恢復！」

小荷目送著魚果的背影，似乎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之中，口中囔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還是簽了名，也許我內心認可了他的思維，是正常的。」

「我去阻止他！」眼鏡男站起身欲想攔住追攔。

「我在想，你是不是該好好想想今晚吃什麼呢？」小荷忽轉頭微笑的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聞言看了看遠去的魚果，似乎當做什麼也沒看到般豎起手，激動道：「對，今晚吃什麼才是主題。」

「去西餐怎麼樣？或許我覺得你會喜歡法式或者韓式料理，想想就非常的羅曼蒂克……」

……

魚果出了門，原本清明的眼瞳突然消失了，轉換成一個昏暗的神色，他停下腳步，看著手中那份檢測報告，心中驚疑：「我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我好像變成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我嗎？為什麼我覺得好像在做夢？」

他靜靜的站在原本，但是不管怎麼想，他還是想不起來剛剛自己為什麼那樣做，但這份檢測報告上已經寫明，自己已經通過了精神科醫生的精神檢測，還差全面監控檢查就可以出院了。

魚果遞交了檢測報告，隨後被人帶進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監控的房間，換上了檢測衣。看護妹子告訴他，他將在這個房間待足二十四小時，如果在這二十四小時內檢測的結果跟平常人無異，那他就可以上交出院手續，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他看著身上交纏的細管，這些都是檢測身體內部活動的儀器，包括身體各項指標，大腦運行狀態和情緒狀態。

「裡面有生活所用的物品，食物，如發現身體哪裡不舒服只要對攝像頭叫一聲，我們就會來接你的。」溫柔嫻淑的看護妹子對魚果微笑著說。

魚果輕輕一笑，然將額頭前的長發撥開，如狼般注視著看護妹子，附耳柔聲道：「或許你會聽到我的呼喊聲，不過，那是我對你的思念。」說罷蓋上長發，頭也不回去走了進去。

看護妹子雙頰頓顯緋紅，白齒輕微的咬著下唇將門關上。

……

「喂喲，被調戲了？」坐在監控計算機前的另一個看護妹子調侃的咯咯笑著。像她們在這裡工作的妹子可不輕鬆，每天提心弔膽，承受各種心理上的壓力。

那雙頰緋紅的妹子輕嗲一聲嬌罵道：「你想什麼呢，現在是工作時間，不得閑聊！」

妹子眨眼，右手捂嘴的輕笑道：「好好好，不過我怎麼好像聽見有個人的心在噗咚噗咚的狂跳哩。」

說罷還不等她發作，連忙看著計算機顯示出儀器上的信息，一副裝作專業的道：「病人魚果的各項身體指標在正常水平線，情緒無波動。」

旁邊的她，靜靜的看著房內的魚果，白齒輕輕的咬著下唇，臉上露出淡淡欣喜的笑容。

彙報著情況的妹子忽然伸出手，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眼神迷離的輕柔道：「希望我一出這個門，就能跟你羅曼蒂克，不知你接不接受我的愛……呢？」

才反應過來的妹子雙頰更紅了，她甩手嬌聲大罵道：「去你的！」說罷又心生淡淡的期待，但也是一閃而逝的期待。

……

隨著門關上，魚果猛的搖頭，內心驚疑的大喊：「誰？剛剛是誰？剛剛那個不是我！」他必上眼睛靜靜的等待，但卻沒有任何回應，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到底怎麼了……

標準的家居房，傢具齊全，裝飾不算豪華，但卻能讓人舒心。只見四周的攝像頭，恐怕除了洗手間，其他的地方都被無死角的監控了。

魚果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盡量不讓自己想東西，因為他清楚，只要自己心境微微出現波動都會被檢測儀器傳輸到外面的監控計算機上。魚果靜靜閉上眼睛，思考著這段時間，似乎空白掉的記憶，但是不管怎麼努力，怎麼想，依舊想不起。

魚果只知道，自己似乎呆在這個地方很久很久了，久的自己都忘記了時間，而自己像睡著了一樣，如同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麼過的，卻仿若夢境般，清晰而又模糊。

魚果伸手按下遙控器，他控制自己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不然情緒會出現異常的波動。

「以下新聞直播，於昨日，沿海市再度出現大批無業游民和外來者，根據有關人士爆料，此次人數比往年還要多，相信是某個地下組織的秘密活動引起，具體內容未知，根據往年回顧，事件發生后總會有大批不明人士捐贈善款，原因不明…………」

「雖是不明組織，但從未造成人員傷亡，也無造成反社會現象，社會專家認為，有可能是低調的富商舉辦的慈善活動。不知此次是不是還會像往年一般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魚果無任何情緒的看著。

……

上半身**著的他拖著沉重的雙腳，蹉跎著一步一血印的走上了鑽石舞台，身上不斷溢出的鮮血仿若染紅了所有人的雙眼。沒有熱烈的掌聲，沒有激動的歡呼聲，只有無言的震驚於沉寂。

黑暗使者分身將千萬存摺遞交到魚果的手上，臉上猙獰的面具似乎都要被撐破，然轉身張臂大吼道：「看到沒有，榮耀只屬於勝利者，他用血創造了奇迹！」

沉默的人群開始歡呼起來，原本掙扎的內心似乎得到了共鳴。

黑暗使者分身面目猙獰，腦袋微微傾斜的注視著魚果輕聲笑道：「告訴我，告訴無知的他們，你現在的感覺，勝利者的感覺！」使者揮灑左臂，頓時天昏地暗，一束獨光猛然從天而降，直照耀在魚果身上，使者緩緩退開。

只見他緩緩抬起頭來，血紅的雙眼恍若如夢，身軀輕微的晃蕩著，彷彿隨時要倒下。但他卻屹立不倒的站直身體，雙目注視著台下的人群，語氣虛弱的道：「我，很快樂！」

……

曾以黑馬之勢一舉奪得「自殘藝術」冠軍的場景似乎才發生在昨天。

雖然不記得最來發生了什麼事，那種感覺，如同心被挖空了，只剩空洞。

那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噩夢，但幸運的是，自己在噩夢中被喚醒了沉睡的人格。醒了，魚果翻查了自己的病例才知道，自己是被確診為一種特殊精神病，自我痴夢症，自我的存在精神世界中，如真如夢。

「我為何醒來？」

「是為了尋找存活的意義？」

「還是尋找他人存在的證據？」

腦袋一陣疼痛，他知道自己挑起了情緒的波動。下一刻，突然感受到體內一陣翻騰，奇經八脈似乎被衝擊著，如同電流一般在體內亂竄，魚果張開雙手，體內流動的電流似乎被自己控制了一般全部鑽進掌心之中。

這不是特異功能。

這不過是內心感受之一，很早的時候魚果就發現了這點，只是從來都無法像現在這般隨心操控，但是讓自己質疑的是……這……到底是什麼？

精神醫師犯糊塗，本心觀念何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