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選秀
柳府大門外
「五妹妹，我聽娘親說你受了傷，本來早就想著去看你，可昨天回來的又太晚，怕打擾你休息，不知你現在怎麼樣了！」柳青惠微笑伸手拉著柳青元上馬車，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只覺得今天的柳青元看著似乎比往日更美了些，也似乎更顯得年齡小了些。
「二姐姐，我沒事的，只是不小心扭了一腳，哪有什麼嚴重的。」柳青元上了馬車，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裙，她今天是刻意的往可愛嬌美蘿麗風上打扮的，雖然她還沒得到屬性點，可那套化妝品還是有點用處的，她昨晚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原著，一臉黑線的發現，除的跟朝廷政事有關的後宮女子，低位妃嬪里，皇帝賀昭比較寵愛的都是偏可愛蘿麗型的女子。
所以她特意給自己畫了個淡淡的粉色系妝容，又穿了不顯腰身但瞧著很嬌俏的寬擺衣裙，還梳了雙包頭。等穿戴好了照了鏡子，她幾乎要唾棄自己了。都快三十的老女人還這麼裝嫩啊。
「沒事就好，我還擔心的不行呢，生怕你有什麼事沒辦參加選秀了。五妹妹，我今天頭回看你這麼打扮，到是顯得極可愛。」柳青惠有些疑惑，五丫頭長的雖然美，但是相貌卻不是本朝推崇的高華貴氣，以瘦為美。柳青惠的長相就極是大氣，高挑瘦弱的身材，顯得文秀而高貴，又有些飄飄似仙的風骨，而五丫頭的臉長的粉啫啫，雖然看著可愛，可就顯得胖了些，身上也是有些肉的，雖然也算是很美，但算不上本朝推祟的樣貌。五丫頭也知道這點，平常儘力的畫妝打扮，可到底是天生的樣子，再怎麼打扮也還是差著一些，瞧著彆扭的很，這也是五妹妹這般的美貌，可自己和娘還是肯讓她進宮的根本原因。
「嗯，我也不願意這樣穿，顯的象小孩一樣，可府里教規矩的嬤嬤說，我的樣子本來就是如此，在怎麼打扮也不可能顯得象二姐姐一樣，反而象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樣，所以還不如原本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呢！」柳青元彆扭著說，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這話教規矩的嬤嬤的確說過，不過原主沒當回事而已。
「這樣打扮很好看，不過顯得五妹妹年紀更小了。」柳青惠低笑的調侃妹妹，顯得很是親密，心說著五妹妹這樣打扮到是比往常要順眼些，不過，當今已經二十有七，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幾乎可以當她女兒似的人呢。（親，你不知道，這世上有種男人叫蘿麗控)
「姐姐。」柳青元羞惱的出聲，看著眼中露出一絲放心的柳青惠，心中有些高興，柳青惠會看不起她這樣的打扮，別的宮妃自然也會，這樣對進宮也算多了一分把握，而皇帝的愛好嘛，如果不是看原著里最後獨攬大權的皇帝除了女主外特別寵愛過的一些妃子，她也不會知道。
時間就在姐妹倆狀似親密的接觸打鬧過程中過去。馬車停在宮門口，驗了人，查了牌子，侍衛放了她姐妹二人內宮，而帶來的嬤嬤婢女卻被擋在了外宮等待。
進了內宮后，柳青元就和柳青惠分開了，她們按著指引太監的指示分排的站在隊伍里等候著初選。
本朝雖然不象前朝那樣重示嫡庶，但還是有很明顯的分別的，單隻看同為三品官的女兒，柳青惠的隊伍卻離著她隔了足三四十人就知道了。不過，這也只是選中前的事，而中秀之後的待遇，則更看重皇寵和份位。
這一次選秀是自顯帝上位的頭一階，京城就有將近百多位秀女入選，再加上外省的秀女，足有四，五百人，柳青元緩慢的隨著隊伍前進，無意外的經過的初選，初選包括五官、體態、聲音、口氣、足長，由於候選宮女眾多。等那打賞用的荷包送出去二十來來只，大夫人給了五百倆銀子用去將近十分之一的時候，才算結束，初選很是嚴格，將近三分之二的人都被選下去了，現在剩下的，才有權利繼續下一步的殿選。
初選通過之後，秀女們被安排在空閑之地等候，等待著殿選。
這個時候也是沒有那麼多規矩的，秀女們都尋著自己熟識的各家小姐，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閑話。
「高姐姐，你聽說了嗎？這次太后的侄女也要進宮呢，我剛剛還看見她了，那可是威遠候的女兒，想來進宮是一定會封高位的。」靠在角落裡等著聽指揮殿選的柳青元聽到一旁有人說話。
她抬頭看看，發現有三個秀女站在她旁邊交頭接耳的討論，因為柳青元站的位置比較偏僻，她們似乎並沒有看見她，而是小聲的偷偷討論著。
「這次的貴女可真是不少，京城四姝就有三個呢，威遠候的女兒和左相的孫女定是會封高位的，而且還有虎威將軍之女，和禮部尚書之女。那柳侍郎的女兒雖然是也是四姝之一，但父親官位較底，也就不算什麼了。」那位被稱做高姐姐的說。
「她想來是會中選的，只是位分低些罷了，也不知我們是不是會中選。」另一個秀女嘆了口氣。
「我到是不希望中呢，我才不想這麼早早就嫁人，落選回家的話，我爹娘定會留我幾年再好好找家人的，她們可疼我呢！」頭前說話的那個女孩低聲說，語氣有些嬌氣，想來在家中一定非常受寵。
「看你這臉皮厚的，真是什麼都敢說。」那高姐姐笑著伸手。顯得和嬌氣少女交情極好。
「好了，別鬧了，你看，那太監都在看我們了。」嘆氣的秀女連忙拉住她們，仔細看看，這位秀女長的到是極好，容長臉，顯得極有書卷氣，聲音輕柔。很好聽。
聽了這話，嬌氣少女和高姐姐都住了口，三個人離開了角落。
柳青元看了一眼那三人離去的方向，心裡盤算，那高姐姐說的幾位，的確都進宮，份位最高的就是太后的侄女，威遠候長女宋可安，初封就是從二品的淑儀，后因懷孕被進宋妃，結果因為原主的關係，被推進池子里，滑胎喪命。這個女人略有城府，象柳青元這種低級妃嬪她根本就沒看在眼裡。初進宮就是奔著皇后之位來的，她又有太后做靠山。剛進宮時就算是皇帝也要給她三分面子。
其次就是被封為從三品婕妤的左相孫女安如意。這位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啊。原著里女主在她手裡吃了好幾次虧，連生下的五皇子都死在了她手裡。不過，這位也是沖著皇后位來的。
至於虎威將軍之女，初封為正四品貴嬪的趙香玉，這人到是不錯，雖然有些手段，但也有低線有良心。最後生下皇四女。也算是結果比較好的了。
還有禮部尚書之女。正五品蘭嬪陸雲貞。是這次選秀里唯一一位有封號的。這位下場是最慘的。她原本跟女主就是好友，進宮后自然也和女主結為同盟。又腳跟腳的生下了皇三子，這位到是真沒什麼野心，從小就被家裡寵壞的嬌嬌女，天真的可怕。最後替女主擋了安婕妤的暗算，連同皇三子，一起沒個好下場。
話說，這位的個性到跟原著的柳青元有些相象，而皇上對她也是頗有寵愛的，柳青元嘴角抽了一下，暗想難道這位皇帝除了是個蘿麗控之外，還是個抖m嗎？
記得這次選秀，正五品以上的只有這幾位，而後宮中，只有正五品以上的才能上皇家玉碟，才有那金印金冊，算是皇家正式承認的妾，而柳青惠，雖然也是四姝之一，但也只得了個從六品的小儀封號。皇帝對她這個類型的似乎不怎麼感冒。如果不是後來她幾次不顧生死救了皇帝的性命，皇帝根本也不會看上她。
在加上後宮里愛給人下不孕葯，墮胎藥的皇后。愛吃醋又滑不溜手的惠妃，狠毒的許妃。愛利用皇長女拉皇帝的陸貴嬪和沒正式金冊的低級妃嬪。真是想想都頭疼啊。
沒想多大會兒，就有總領太監出現，將剩下眾人叫到空曠處，讓所有人一列列站好。初選下來，也只剩下將近百多人，到是沒花多大工夫。
待眾人站好，從首領太監身後站出一個老太監，大聲說說話：「本朝第一次選秀，是為皇帝充盈後宮，繁衍宗室後代，初選通過的各位秀女小主，均為七品以上之官員親眷，現在，請秀女們不要喧嘩，聖上有旨，五人一組，喊到名字的，跟著我身後的幾位公公，沒念到名字的，便在這裡等候。」
「遵旨。」各秀女們均福身行禮。聽著叫名字。
總領太監並未抬眼看秀女們，只目不轉睛的盯著名冊。嘴裡開始不停的喊著各秀女的名字。
一會兒工夫，剩下的百餘人中就已經少去了大半，剩下的秀女們都乖巧的站在隊伍里，沒有一個人出場，院子里靜悄悄的，到是光明殿里偶爾能傳來些低泣聲，想來是有秀女被賜花落選了。
看看空了大半的院子，柳青元知道，應該快輪到她了，這喊名的冊子是根據身份高低而定，象她剛剛想起的那幾位秀女早進去了，她的身份在這屆秀女中，身份中下等，柳青惠已經進去了，沒見出來，想來是賜珠留下了。
「宣，正三品大理寺卿之庶三女蕭氏，正三品禮部侍郎之庶五女柳氏，從三品太僕寺卿之庶長女鄭氏，從四品國子監祭酒之嫡三女李氏，正五品光祿寺少卿之嫡長女周氏，正六品太常寺丞嫡長女林氏進殿。」果然，沒等多大會兒，首領太監就喊了柳青元，柳青元整整衣服，低眉順眼的跟著小太監進了光明正殿。
所謂殿選，並非是進入正殿內，而是五人站在光明殿門口，等待皇帝端看。
「臣女們參見皇上，參見皇太后，參見皇后，皇上皇太后皇后萬福金安。」幾人跪倒行禮。
「都起來吧。」聽到上頭有把威嚴的聲音響起，這五位秀女才敢起身，拒都低著頭不敢四下亂看。
這五位秀女中柳青元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那位因為對答並不出色，被賜花落選了。
「正三品禮部侍郎之庶五女柳氏青元，年十四……」皇上下首的老太監唱名了。輪到她了。
「臣女參見皇上，參見皇太后，參見皇后，皇上皇太后皇后萬福金安。」
「抬起頭來。」威嚴的男聲。
柳青元在抬頭的一瞬間，從系統背包里抽出微笑卡，點了上去。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坐在龍位上的顯帝賀昭，又嘴角微微勾起，略側著臉，以便皇帝能看見她左臉頰上的酒窩。
「可曾讀過什麼書？」一把溫和的聲音響起，這是王皇后。
顯帝看著柳青元略帶著孩子氣的笑臉，心中忽然抽動了一下，微愣了一下神，聽到皇后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仔細看了看柳青元，發現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大眼微眨，小嘴嘟著，臉上還帶著稚氣的笑容，透著天真活潑之氣，看了一天秀女而起的煩悶之氣不由一緩。
「回皇後娘娘，臣女不過讀過幾本閑書，並不精巧。」柳青元微皺了下眉頭，顯得有些傷腦筋的回答。
「母后，您看這這孩子性子可真夠實誠的。」皇后笑著對一旁的皇太后打趣，又看了眼名冊，庶女，放心了。
「不錯，是個實誠孩子，那可會什麼才藝？」皇太后淡淡的笑了下，看不出喜怒。
」回皇太后，臣女學過兩天的琴。」這是原主的留下的才藝，不過這一個月劉青元都反覆的練習過，雖然不敢說比的上女主，到也不算差了、
「那就彈來聽聽吧。」皇后笑著說道。
「臣女遵命。」柳青元行了禮，看著古琴，彷彿心中只有古琴。
琴聲叮叮咚咚想起，如行雲流水，細雨淅淅，難得得是琴聲中彷彿還有著一股子無憂遠慮之意，讓人聽著心聲愉悅。
「不錯。」曲畢，皇上開口贊道。聽到皇上的讚揚，柳青元這才敢仔細看了一眼這位皇帝，怎麼說呢果然不愧是言情小說的主角，這位皇帝長相到是極俊美的，帝王之氣外露，瞧著極是威嚴。墨色的眼似黑洞一樣極為深邃，讓本來想瞧瞧微笑卡是不是起作用了的柳青元嚇了一跳，不敢在抬頭。
「皇上，臣妾聽著這琴到不錯，不知萬歲……」琴由心聲，能彈出這樣琴間的，可見是個天真不知事的，又是庶出，看著一臉的孩子氣，這樣的人根本翻不出什麼風浪。皇后心裡不由更加放心。
「留吧。」看這小姑娘象個小松鼠似的躲開自己的目光，皇上心裡到覺得很是好笑，對她的印象到是極好，只是表面上到是沒表現出什麼，只淡淡的說道。
「正三品禮部侍郎之庶五女柳氏青元，賜珠留。」皇上下首的太監又唱。
柳青元鬆了口氣，從琴旁起身禮。雙手捧過太監遞過來的玉珠。施禮道：「謝皇上，謝太後娘娘，謝皇後娘娘恩典。」
皇後點點頭，對她揮了揮手，皇上似乎看了她一眼，又似乎根本沒看。
「小主，請隨奴才來。」恭身退出殿外后，馬上有一個小太監迎了上來，語氣比之前要恭敬數倍。
「小主，這是宣銘殿，殿中已經有諸位小主等待，今日選秀后，會有旨意傳下，請小主稍安勿躁！」小太監將柳青元引到殿前。
「多謝小公公。」柳青元從袖口裡拿一個荷包，笑著遞給了領路的小太監。
整了整衣裙，又調整了一下表情，柳青元抬腳進了殿中，果然，殿中的秀女們一起看向她。
柳青元環視了一下，足足的十幾位，美艷貴氣有之、清麗脫俗有之、端莊明麗和才學非凡有之，甚至還有著溫柔如水、小家碧玉，妖嬈豐滿的，還真是各種類型都有，挑選的極有特色。
而這裡就有最後因她流產的太后侄女宋可安，一心奔著皇后寶座而來的左相孫女安如意。生下皇四女，算混的很好的虎威將軍之女趙香玉。比原主還慘的禮部尚書之女陸雲貞。當然，還有她那個最後會大獲全勝的姐姐。
柳青元按照規矩與眾位秀女行了個平禮，其中那四位貴女微微點了下頭，剩下的都著福身還了一禮。
「恭喜妹妹了。」柳青惠微笑的上前，這個槍頭子，自己定然要籠好，這屆高門貴女眾多，個個後台都硬挺。有妹妹幫助，她也好過些。
「謝謝姐姐！」柳青元露出高興的模樣。
「不可太過喜形於色。」柳青惠提點了句，心中頗為鄙視，只不過中選而已，就這般眉開眼笑，庶女就是庶女。「安靜等著即可。」
柳青元本就懶的理她，聽她這麼一說，心中更願意，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偶爾跟旁邊的秀女們說上一兩句話，等待著選秀結束。
日頭終於落了，這屆選秀共選出十八人充盈後宮，算上宮中原來的七位，共即二十五人。
太監宣讀皇后旨意，明日聽旨，賜下恩典，便有轎子到了殿前，十八秀女便進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