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有一種傷看不見
萬梅生急忙攔住「他只是說說.我們也有分寸.」
有人示軟.傅易慍便順著台階下.但此事美得商量.拉著玉芙蓉回頭道「將她放在這裡.我也不放心.你們好生住著.有什麼事讓人通知我.」
萬梅生不死心「你就不怕她入住你府上的消息傳入宮裡.」
「她又不是一日兩日的往我那跑.即便是傳入宮中.宮裡的人亦會認為她水性楊花罷了.」
玉芙蓉停下腳步「誰水性楊花了.」
傅易慍笑著.輕聲在她耳邊開口「我」
玉芙蓉這才跟著她出府.
身後萬梅生凝眉看著剩下二人「就讓他們這樣離開.」
俊兒挑眉「不然呢.跟他打上一架.」
萬梅生縮了縮脖子「還是算了.他那一劍刺的我現在肩膀都覺得疼.」
許清文笑了笑「誰讓你背著他偷偷帶她出去玩.刺你一劍都算是輕的.」
萬梅生撇嘴.「都哪一年的破事了.還提.」
玉芙蓉被他帶回國師府.心裡還在想著香寒成親之事.坐在他書房的椅子上.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可準備了他們入住的地方.」
傅易慍點頭「小花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很少回去.」
玉芙蓉一怔.小花.
這名字還真是.「他怎會有自己的府邸.」
他抬眸「他父親是前任國師.自然會有府邸.」
玉芙蓉一愣.前任國師之子.那豈不是···
他回頭看著她「莫想多.他不會對你父皇怎麼樣的.」
玉芙蓉緊縮眉宇.前任國師是父皇下令滿門抄斬.花四郎苟且偷生這麼久.難道不是為了報仇.
傅易慍無奈一笑「他並非在國師府長大.年幼時被國師拋棄.雖是國師之子.卻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玉芙蓉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樣便好.想來也著實大意.連身邊人的底細都不清楚.
她放下手中的書卷「你可知蘇雲翔與芙蓉在一起了.」
傅易慍點頭「北皇遲遲不肯設國宴.是在等機會.」
她不解「等機會.」
傅易慍點頭.「在等一個可以一舉消滅李氏的機會.」
「你是說.父皇想要捨棄芙蓉.」
他沒有回答.卻讓玉芙蓉陷入深思中.父皇最喜歡的兒女中.芙蓉算是第一個.沒想到.最後竟也會落得這個結果.
她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芙蓉可有防備.」
「芙蓉怎會沒有防備.好歹在這皇宮之中活了這麼久.」他笑著看向她「你莫將她想的過於簡單.她能從一個普通公主.一躍成為北朝最有威信.也是最有震懾力的人.手上若是沒有點手段.是不會活到現在的.」
「你是說.她早有打算.」
傅易慍嘆了一口氣.起身「蘇雲鶴離開.與這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繫.」
玉芙蓉更加不解.深思的眸子變得越加的迷惑.
「蘇雲鶴離開.而蘇雲翔恰巧回來.怎麼說.這事算的也太過縝密.若不是發生在芙蓉身上.我還真是想不出能有誰能有這般本事.」
玉芙蓉這才明白了些什麼.蘇雲鶴根本不是突然消失的.他是有預謀的.
而且是跟芙蓉串通好的.他們利用蘇雲鶴消失的消息讓北朝陷入驚慌.只好拉蘇雲翔為墊背.火速完成婚事.這事皇上不急.太后也該急了.這不僅關係南北朝關係.還牽扯他們李氏一族在朝中地位.
蘇雲鶴性子剛毅.芙蓉拿捏不住.但蘇雲翔不一樣.他是絕好的合作夥伴.只要有利可圖.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只是令她更難以接受的是.蘇雲翔竟跟他們串通起來矇騙了自己.
想到這.她的心情便會變得極差.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成為被他們利用的對象.她一直以為他們不會利用自己.只可惜.她太天真了.也太過於相信他們了.
玉芙蓉心裡有氣.蘇雲鶴也就罷了.畢竟他恨自己.利用自己也是理所當然.可蘇雲翔明明知道事情來龍去脈.還在自己面前裝作不知情.如此看來.她在他心裡.連最起碼的朋友都算不上么.
玉芙蓉低下雙眸.眼裡儲了淚水.傅易慍、萬梅生、許清文、俊兒.他們那個是對自己真心實意的.若不是自己這地位.他們又怎會想方設法接近自己.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並不是北朝的公主.他們還會這樣纏著自己嗎.
她心裡已經有了回答.從前她不依靠任何人.如今她依舊不依靠任何人.蘇雲鶴給她的教訓已經夠痛的了.她不能再重走老路.
玉芙蓉擦了眼裡的淚水.抬眸卻看見傅易慍正凝眉看著自己.她急忙掩飾自己眼裡的那抹傷感.笑著開口「怎麼了.」
他沉默的看著自己.「你··」他揉著眉宇「你這眼淚是因為誰流的.」
她一怔「什麼眼淚.」
她裝傻.也知瞞不過他.卻依舊不想透露心裡的一切.
傅易慍不發一言.那寧靜的眼神.似乎在思索.也似乎在瞪著她的回答.
玉芙蓉起身「我累了.想休息.」
她睡在他床榻上.聞著他身上留下的氣息.格外的安心.如果.能有這樣片刻的寧靜.她願一生都這樣沉睡下去.
玉芙蓉睡著.眼角卻始終含著淚水.這樣的時候並不多.她不願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臉上.今日卻透露出來.別人不知.傅易慍卻知道.她在難受.她在傷心.傷心那些她看重的人為何總是在利用她.也傷心明明她已經把心都逃了出來.他們為何還要這樣對待她.
只是她不知.這些人又何嘗不是這樣.為了讓她少受一些傷害.哪個人不是將那苦楚咽進腹中.就是受了傷.也不會讓她知曉半分.
如果相互想沒了信任.那便什麼都不是了.傅易慍比其他人知曉的早.所以才能將她守護在身邊.不讓外人傷害.
可如今.他保護的再好.他們的一舉一動仍然能牽動她的心.就猶如一條無聲的枷鎖.總是將她牽引到他無法保護的地方.
看著夜色慢慢來臨.他起身.走到床榻邊.將她身上的被子輕輕合好.生怕她凍著.
夜七從外面回來.敲了敲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