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君子報仇不過夜
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價值五百萬的真空爐壞掉不能修了,陸鑫獨排眾議,分析出這真空爐不能工作的真正原因,讓這真空爐重新開始工作,為設備科、機修班立了一個大功,他以為大家會笑臉以待,卻沒想到人心是那麼地複雜。
機修班六個機修工有四個都板著臉,他們這些有二十多年機修經驗的老師傅搞了一晚上都沒有解決的問題,陸鑫這個剛轉來機修班一個月的大學畢業生半個小時就解決了,這不顯得他們很無能嗎?他們能笑臉相對才怪!
機修班副班長張峰四十四歲,相貌清癯,身形消瘦,一看就是忠厚老實的技術工人,他維修機器的水平是整個機修班裡最高的,但他性格和善,與世無爭,又沒有後台,所以只做到副班長,他是班長李利指定給陸鑫的師傅,徒弟有表現,師傅臉上也有光,他笑著拍拍陸鑫的肩膀:「好小子,不愧我帶出來的!」
六個機修工里最年輕的徐勇三十齣頭,已經拿了大專文憑,現在還在攻讀大學本科自考課程,他骨子裡一直看不起李利和其他四個機修工混吃等死的樣子,卻很佩服陸鑫,一個大學生既能吃苦耐勞,又有豐富的知識面,善於掌握新技術新知識,只要能扛住李利、劉建輝的打壓,將來碰到一個好機會,就能爬上去。
徐勇也上前拍拍陸鑫的肩膀:「好小子,多虧有你,要不然咱們班組肯定會被集團公司通報批評,季度獎金肯定泡湯!」說著他不滿地看了看劉建輝和其他四個機修工,這些混賬玩意,要不是陸鑫,你們的獎金肯定要扣了,還好意思給陸鑫擺臉色。
作為設備科科長的劉建輝至少要給予陸鑫口頭嘉獎,可他剛才口口聲聲說爐子壞了,陸鑫說沒壞,還找出原因讓爐子重新開始工作,劉建輝感到自己被陸鑫狠狠打了臉,他陰沉著臉,冷哼一聲:「**大學生,逞雞-巴能耐!」
劉建輝以為自己這句話說得很小聲了,卻還是被江春雨聽到了。
江春雨剛才從劉建輝對陸鑫的態度上都能看出劉建輝對陸鑫懷有很深的惡意,當時她不知道陸鑫的能耐,所以沒有表態,現在她已經很鮮明地表達了對陸鑫的欣賞,劉建輝卻如此辱罵陸鑫,擺明不給她面子。
江春雨是典型的冷傲美女,性子出奇的爆裂,一點就著,從她剛才給陸鑫一個耳光就能看出端倪,她回頭冷冷地瞪著劉建輝:「你說什麼!」
劉建輝被江春雨瞪了一眼,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顫聲道:「沒說什麼……」
「我聽得很清楚,你說『傻-逼大學生,逞雞-巴能耐』!」江春雨冷冷一笑:「我倒想知道,是那個瞎了眼的把你這樣一個嫉賢妒能的小人放在設備科科長的位置上!」
枯瘦得像根電線杆的事業部設備處處長李明浩,站在一旁,一臉鐵青,但他不敢沖江春雨發飆,轉頭狠狠地瞪了劉建輝一眼:「劉科長,趕緊給陸工賠禮道歉!」
劉建輝從李明浩噴火的眼神里意識到什麼,知道自己若是不能把這個錯誤圓過去,自己設備科科長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李明浩保不了自己,他趕緊沖陸鑫彎下腰:「陸工,剛才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不知道是陸鑫生性如此,還是控金異能影響了他的性格,總之這丫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每次被人欺負,總是想著第一時間內報仇雪恨,一刻都不能忍受,他現在信奉一句話,有仇不報非君子,君子報仇不過夜!
不過他報仇雪恨從不想假手於人,特別不想假手於女人,他笑著擺擺手:「劉科長一時口誤,我左耳聽右耳扔,根本沒往心裡去,劉科長您不用說對不起,您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倒是我這個大學生高分低能,讓領導您受累了!」
江春雨驚訝地看著陸鑫,這小子竟然有這樣的城府,真是小看他了。
若是陸鑫反過來痛罵劉建輝一頓,劉建輝心裡反倒會好受一點,像這樣明著寬宏暗中諷刺,劉建輝就像吃了一個蒼蠅一樣難受,陰冷地瞪了陸鑫一眼,轉頭就往門外走去。
陸鑫怎會容忍這個無禮辱罵自己的混蛋全身而退!
當劉建輝邁步要走出實驗室大門時,陸鑫用精神力操縱著一塊一米長半米寬四毫米寬的鋁鎂合金板,橫在門檻上方。
鋁鎂合金的比重極輕,比塑料板還輕,這麼大一塊重量還不到0.5公斤,以陸鑫現在的能力,還能輕鬆駕馭。
劉建輝邁步往大門走的時候,心裡一直在痛罵陸鑫,那裡顧得到腳下,其他人也都在唏噓不已,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門檻上突然多出一塊鋁鎂合金板。
鋁鎂合金板雖然很薄很輕,硬度強度卻很不錯,其硬度是傳統塑料機殼的數倍,但重量僅為後者的三分之一,通常被用於中高檔超薄型筆記本的外殼。
劉建輝不想呆在這個讓他難堪的地方,他大步流星走向門外,伸出的左腳卻被堅硬的鋁鎂合金板絆住,重心不穩,整個人撲通一聲撲倒在門外,摔成了狗啃屎的經典姿勢。
實驗室門外是堅硬的水泥地面,劉建輝的鼻子和水泥地面發生親密接觸,摔扁了,殷紅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腦袋也摔得暈暈沉沉的。
更可悲的是,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一根釘子,正落在他下落的地方,扎在他本來就談不上有多英俊的臉上,把他左邊臉頰扎了一個洞,扎在他的舌根,舌頭受傷,鮮血從嘴巴里涌了出來。
一個姓譚的老機修工和一個姓王的機修工趕緊跑過去,把劉建輝攙扶起來。
劉建輝一臉鮮血,看起來甚是可怖,他嘴巴張開,哇啦哇啦說了好幾句話,可他舌頭受傷了,誰也聽不明白他講了些什麼。
江春雨有心說「活該」,但這話顯然不是領導應該說的,她光潔的額頭微微一皺,沖那兩個機修工冷哼道:「趕緊把他扶到廠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