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往事二
六年前,太子耐不住了,在一次大病之後,他感覺自己都不一定能比父親活的長,他要為自己的登基創造機會。特么對於151+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那是正直與南方的圖悉國為爭奪一個附屬勢力展開激烈的戰爭。太子監國,皇上帶領諸王子御駕親征。
戰爭很慘烈,更可怕的是太子故意拖延糧草援軍,以至大敗。好不容易在冰天雪地中逃出性命,在歸國的路上發生刺殺皇上的政變。
花劍瑞身邊的護衛紛紛死去,他被困在個小山洞中十多天,斷水斷糧,饑寒交迫,幾乎身死。
最後是花悟寂渾身是血的衝進山洞,救出了他。在花悟寂昏死過去前,告訴父親主謀之人的胸口被他印了一掌,那掌痕應該不再會消失掉。
那次的政變死了4位王子,除了戰死的二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外,剛剛成年的八王子也在後來的政黨清洗中意外身亡。
皇上回去后自然要大肆調查,可是查來查去,最有嫌疑的竟然是捨身救父的六王子花悟寂。當他從病中醒來,得到的旨意竟是:念其最後幡然醒悟,救駕有功,遂留其性命,革去所有職務,留於府中思過。
那一年花悟寂才22歲,從此這個王子再也不問朝政,過起了夜夜笙歌的生活。
不過他也向他的父親展示了什麼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無論派出多少女人內侍到他身邊,他都來者不拒,但是你卻從來也不會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無論這個人是誰派的,包括國王,他的父親。
滴水不漏。
花劍瑞自問,他做不到。
打擊遠未結束。自從那年政變之後,太子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無論怎麼服藥調理,依舊不見起色,在拖了兩年之後最終一命嗚呼。
三十年的心血化為泡影,皇上自然悲痛欲絕。他不顧別人勸阻,親自給亡子擦洗身子,可讓他看到的是胸口上的那一記掌痕。六王子當年說的在主謀之人身上印的掌痕。
花劍瑞當時因悲痛與憤怒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根本不去調查任何東西,只認準太子的死是花悟寂所害。他命人把六王子關入天牢,日夜用刑,嚴加審問。
自然,是不會審出任何結果的,花悟寂在天牢中嬉笑怒罵,就是沒有說過一句關於朝堂的事。
當花劍瑞醒悟過來,把六王子放出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雙腿全斷,渾身青紫,內傷沉重。
自此以後,當他見到這個兒子時,花悟寂就是這樣一副病著的樣子。無論他這個做父親的是責罵,懲罰,還是道歉,懇求,花悟寂都無動於衷。
幾年來六王子府一擴再擴,他不知道向六王子府中送去過多少人,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對這個兒子依舊幾乎一無所知,連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都搞不清楚。
診脈?花悟寂從14歲起就有能力控制脈息了,要診出他的情況,絕無可能。
能知道的就是六王子府依舊夜夜笙歌。花悟寂從不過問朝政。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無人言語。
打破沉默的是進來送水的內侍。「皇上,茶涼了,給您換上。」內侍放下茶碗立刻就退了出去。
「來,喝些水吧。」花劍瑞拿把銀勺從茶碗中舀了勺送到花悟寂嘴邊。慢慢餵了有半盞茶,「如果可以就搬進宮來,讓為父照顧你幾日?」
「算了,朕知道你不會願意的。」花劍瑞自嘲地開口道。
「兒啊,有件事,為父求你。」
「父皇有事,只管吩咐,孩兒自當儘力。」
「你三哥昨日。」花劍瑞欲言又止,「能否就不計較了。」
「三哥或有不得已之情,悟寂從沒想過要計較什麼,父王不必為此煩惱。」
看著花悟寂的冷漠,花劍瑞心如刀絞。這兩年來朝堂之上為了皇位明爭暗鬥,各方官員為了擁立之功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甚至不擇手段,他都心知肚明。針對於他的暗殺也已經不止一次,可是他卻再沒像六年前那樣進行徹查和清洗。
原因就是因為花悟寂。
他怕去調查后,結果會和六年前一樣,所有指控都指向花悟寂,他不能確定如今的花悟寂是不是還會如同六年前那樣,什麼都不爭辯,只是默默承受結果。他不知道如果依舊那樣,他該如何處理。
他不清楚花悟寂如今在朝廷中有多少能量,如果真的朝野震蕩,他是否可以穩定朝局。他不敢賭,他賭不起。
有時花劍瑞會想,為什麼暗殺者不是花悟寂所派,如果是,他也許就不再躲避,能死在這個兒子的手下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能夠知道,這個兒子已經擁有了把控朝局的能力。
可是事實卻往往和願望背道而馳。
每次有危險臨近他都能安然躲開,是因為在危險暗殺來臨前總會有人向他提出警示。從花劍瑞的感覺,警示者應該來自於花悟寂,可是沒有證據,無論怎麼詢問悟寂都不承認,當然也不否認。
而且花悟寂在每次在出事前都正好病重,出事後就如同這次那樣虛弱地讓人抬進宮來,問候一聲。不關心行兇之人是誰,也不願意知道處理結果如何。
這個兒子對於他這做父親的來說,就是一個迷。
「唉。。你不計較就好。」慢慢起身,想去放下茶碗。
「父皇,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得空住到兒臣府中幾日。」花悟寂淡淡開口。
傳來的是茶碗摔碎的聲音。「兒啊,你,你說什麼?」那份驚喜讓聞者動容。
說要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是畢竟舐犢情深,當剛剛抓住父親的手時傳入指間的脈息告訴他,如果再這樣下去,老人已經時日無多。他這才發現,父親的頭髮已經花白,身子已經佝僂,一雙手已經枯瘦的端碗水都是微微顫抖的。
「來,兒啊,先坐起來會兒,這麼一直躺著腰怎麼受的了。」說著俯下身子,用力托起花悟寂,用最快的速度在他身後墊好枕頭,再輕輕放下他的身子。做完這一切,老人已經微微地喘了。
原來四年來只要父子見面,伺候他的永遠都是父親,從不假他人之手。這些事,老人已經做的無比熟練了。
水霧漫上花悟寂的雙眼,父親這些年來一直在極力的彌補他,可他竟連這樣的機會都沒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