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6 匯合

張臨感受著他們身邊那個女王的情緒波動，它很不耐煩,詢問張臨可不可以咬死幾個當做警告。

張臨只能安撫了一下它,讓它到自己身邊來,然後倏地竄了出去，引起又一片驚叫。

對面的眾人驚慌失措地拉動槍栓對著張臨,但同樣還要警惕女王,顯然一時間有些混亂,但仍然可以看得出他們的反應很快，幾乎可以算是在場的人裡面最不豬隊友的一批了——當然首要任務是把他們拉成隊友。

張臨覺得這件事有點微妙,他跟這些人沒有多深的交情,原本也沒想加入他們的陣營或者把他們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來,但是維蘭德偏偏就跟他們遇上了。

「嘿，」霍華德在張臨旁邊小聲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厲害吧，我們考據這個坐標考據了很久呢。」

張臨：「…………」

「千萬不要告訴彼得。」萊納德看到霍華德對張臨說話，趕緊走過來小聲地加上一句。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是我們乾的，那麼我會非常失望的。」謝爾頓絲毫沒有壓低聲音，萊納德用緊張的表情看著他，似乎很想上去踩他的腳，但是又不記得室友協議里需不需要他對踩了謝爾頓的腳這種事負刑事責任。

「我不知道，」拉吉聳了聳肩，「他是在印度出生的，我只能說，我很遺憾。」

「不帶你這樣玩命黑自己國家的啊……」張臨覺得自己最近的變化越來越快了，好像比最開始提高了好幾秒，但是需要他瞬間找到掩體擋住小夥伴的時間也變短了。

對面那幾個衣衫襤褸如臨大敵的人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你最好別背對著他們，」拉吉好心奉勸張臨，「尊臀會一覽無遺的。」

張臨沒好氣地對印度小哥翻了個白眼，「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看別的男人的屁股，不過鑒於印度被英國殖民過，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拉吉想了很久，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不對吧，這跟我有關係？」

正在竭力表現出一本正經的張臨：「…………」

「好久不見。」張臨對著仍然獃獃地看著他的幾個人微微一笑，「卡爾，你差點讓我認不出來了，夥計。」

少年人忍不住退後了幾步，手槍平穩地對著張臨，只是沒有說出話來而已。

「知道你的說服力欠缺在什麼位置嗎？」維蘭德冷冷地看著他，「因為你光著身子。」

「閉嘴。」張臨都想打死這些豬隊友了。

「小心。」卡爾忍不住地說了一句，剛剛抬起一點手腕對著張臨的頭頂上方，又想起來張臨剛剛的變化，頓時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張臨很清楚地感覺到是女王來到了他身後，親昵地用嘴巴蹭了蹭他的后脖子。不過在外人看來，猙獰的女王做出這種動作也許更像是舔了一口小美味。

他保持著這樣的動作跟對面的幾個人對峙了一陣子，然後終於慢慢地轉頭看向維蘭德，「你就不能主動地給我找一件衣服來鞏固交談氛圍嗎？」

維蘭德：「…………」

科學家先生臭著一張臉扔過來一件工作服，張臨把宅男們的背包還了回去。在穿衣服的時候，他聽見拉吉在旁邊咕咕噥噥地說要改良背包，開發出一種「遮基基款」。

著裝完畢的張臨看了一眼仍然帶著警惕的瑞克一行人，然後面無表情地轉向維蘭德，「你把他們騙來的時候到底說什麼了？」

這個「騙」字果然讓不遠處又想起了一些槍體部件的摩擦聲。

「…………」維蘭德的語氣更加惡劣了，「我能說什麼，展示一下我們的武力值，然後叫他們過來紮營，不然就轟了那個『堅不可摧』的監獄。當然了，在路上的時候我們交流過了，所以氣氛還行，我對他們說要聚集起一些人建立營地。」

瑞克一行人：「…………」就這麼當著他們的面說出是怎麼忽悠他們的真的沒問題嗎！

「所以……」張臨意味深長地看著維蘭德。

「他們會是好幫手的。」維蘭德看了那些人一眼，「只要我們說清楚情況。他們會願意，沒有人會不願意，我們是要把這個世界上的活死人清理乾淨，把正常的世界還給他們，他們怎麼會不願意？」

「你們是什麼意思？把世界還給我們？」瑞克率先發問。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暴躁，但卻又透露出一種超乎常人的理智，簡直是矛盾的集合體。

張臨發現他們的槍管稍微往下放了一點，只好攤開手，「瑞克，瑞克，放下槍，我知道你還記得我，而且你們幫過我一個晚上，記得嗎？」

「是的，我記得。」瑞剋死死地盯著張臨，激烈的語氣有一點狂躁，「我還記得你接下來就消失了，然後跟你剛才的模樣很相像的那種怪物殺死了我們的人！」

幾乎是立刻，張臨看見那些槍管口又上移了不少。

「你看吧，你還不如不說話呢。」維蘭德落井下石，然後攤開雙手看著他們，「那什麼，首先，我是不會放下武器的，因為你們現在都是一副要弄死我的表情。不過我們最好坐下來好好談談，因為你們會發現這是一個好主意。」

「我們怎麼知道那不是一個騙局呢？」小少年冷靜地反問。

維蘭德抬起手裡的風暴脈衝步槍，毫無徵兆地把臨近他們的一棵樹攔腰打斷了。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維蘭德看著卡爾說。

少年跟維蘭德對視著，張臨能夠在遠距離之外看清楚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瞳里交織著許多種情緒。最終，卡爾率先慢慢地垂下了手槍。這彷彿就是一個開始，緊接著是瑞克和達里爾，接下來是格林和瑪姬。最終，他們看著維蘭德，瑞克說：「我希望能聽到一個好故事。」

「也許不止。」維蘭德回答說，「如果合作成功的話，也許還需要贊助你們裝備呢。」

在維蘭德的授意下，戴維走上前去解除他們的武裝，張臨湊到維蘭德旁邊，小聲說：「這槍法不科學，你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還是像鋼鐵俠一樣偷摸往身體里植入什麼電子產品了？」

維蘭德悄悄地瞪了他一眼，「我原本想射的不是那棵樹……」

「你比以前誠實了。」張臨感慨。

維蘭德：「…………」

當晚，張臨也給自己放了個假，沒有蹲在廠房裡產卵，而是出來跟大家圍在一起吃了個篝火晚餐。

「我們時間很緊迫的，」維蘭德說，「某些人應該對工作重視一點，不要經常給自己放假，要把組織的事情放在心上。」

「看我幹什麼。」張臨把宅男和小巫師們逐個瞪了回去，然後看了一眼新夥伴們，聳了聳肩，「別聽他的，我才是老闆。」

維蘭德露出輕蔑的表情。

「好了好了，趕緊講你的故事吧。」張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突然間在空氣中划動了好幾下，一種無形無質的波動突然以他為中心散播開來。

「咦。」赫敏驚奇地出聲，在兩個壓根就很迷茫的男孩子不明狀況的表情里，直勾勾地盯著張臨。

張臨對著她聳了聳肩，「鄧布利多教授送過我一套你們的書……只不過我落在第戎附近的山谷里了，不知道這個效果符合標準沒有。」

兩個男孩子仍然是迷惑不解的表情，而赫敏立即站起來朝外面走了兩步，側耳對著他們，又隨即走了進來，表情驚喜。「天哪，完美的隔音咒……但是，張先生，我……我以為你是麻瓜！」

「這又是另外一個長故事了。」張臨聳了聳肩，「不過它們之間有相通之處，回去揪鄧布利多的鬍子讓他給你們講嘛。」

赫敏：「…………」

小姑娘有點不甘心地在篝火旁邊坐下，然後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兩個同伴一眼，「哦得了，別露出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哈利和羅恩立刻狡辯：「我沒有。」

「你們在說的……」瑞克突然出聲，「我能不能問一句，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那件事嗎？」

「不，」張臨回答了他，「但是正經事要吃完飯再講。」

瑞克：「…………」

卡爾一直在旁邊悄無聲息地觀察著張臨，直到張臨把目光轉向他，兩個人對視上，他才稍微迴避了一下，但隨即又重新看向了張臨。

只有在這個時候，張臨才在這個經歷過生離死別的少年身上重新找回當初那個男孩的影子。他故意對少年聳聳肩，「我還以為我們是好朋友了呢。」

卡爾彆扭地轉過頭去，過了很久才輕聲說：「我想知道……肖恩的事情。」

關於這個，張臨並不覺得內疚，當初是肖恩先攻擊了他，他那時很虛弱，如果藍瓶沒有突然跳出來殺掉了肖恩，也許死的就是剛剛長出一條異形尾巴的怪物張了。但同樣的，這個世界的肖恩還沒有來得及背叛瑞克，他倒是有那麼一點冤。

張臨直視著卡爾的眼睛，「那個怪物……是我當時一直在防備的。我很抱歉沒有對你們說出關於它的事情，不過即使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因為這個世界上的怪物已經足夠多了。」張臨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摻假，除了他刻意避開了後來的部分。「但是現在，它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卡爾微微張著嘴，許久之後才稍微點了點頭，沉默地注視著篝火。

而當張臨移開目光之後，發現維蘭德看著他，很顯然已經明白故事應該去掉哪一部分了。不過說實話，原本的故事也未必需要加上一段張先生j□j外星人的感情經歷才對。

與此同時，停在旁邊的運輸車中突然有一輛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霍華德驚得掉了叉子，「不，我這回絕對關上維度橋了。」

「是另外一邊有人想要過來，是扭量力場通訊裝置，我給了他們這個來緊急的時候通知我們，並沒有代表維度橋被打開了。」維蘭德放下自己的罐頭說，「我去看看，也許是鄧布利多和雷普利他們。」

張臨陡然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