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灰魔女的flag

周書活了24年，什麼壞事兒都沒幹過。沒想到第一次犯法，乾的就是這殺人的勾當。

棲鳳木所化的巨木還在燒著，已經引來了火警。魔女抖了抖身上袍子的灰塵，踩著掃帚飛到周書身前對其鄭重行禮。

周書並沒有對眼前這個大夏天還穿著一身黑色厚重風衣，帶著法師帽子的傢伙掉以輕心。他見對方過來，立刻讓鷂子們聚集在自己身邊，並站在陽光下遠離陰影。

魔女見周書如此防備自己，也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語道：「如果剛才那個修仙者腦子再好使一點，站在火光下，或許不會被鳥的陰影照住。」

周書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沒吭聲。比起聊天，他現在更想跑路。他已經看到附近居民樓中有許多人都駕著攝錄裝備，全程圍觀了這次神仙打架。

魔女對此不以為意，反正不管怎麼弄，頭疼的都是中國政府這邊，就讓官面上掩飾去吧。她對這個集權組織的能力非常看好，不認為對方會讓這次事情流傳出去。更讓她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明顯是個主修召喚技能的巫師，剛才只是隨便看了幾眼就發現他身上值得研究的地方很多。

「您好，先生。很高興認識您，我叫灰魔女。我感覺到您的魔力很龐大，我該怎麼稱呼您？」自稱灰魔女的女人一邊套著近乎一邊伸出左手一副想要握手示好的樣子，可他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周書手指的戒指上。就是那隻王大爺送的戒指。

周書剛剛看到了這灰魔女的手段，以及慘死陰影中的修仙者。此刻正是中午，影子只有一點點。不過他很清楚，自己這要是一握手，立刻就進入了對方胳膊所造成的影子之中。

灰魔女見對方如此害怕，失笑道：「您不用提放我的影子了。我能夠操縱影子，是因為腦中寄宿著一隻影子惡魔。不過因為能量透支，它已經被累死了，就在剛剛。」

雖然灰魔女這麼說，周書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所以他依舊是一副警戒的樣子。救火車的聲音已經很近了，周書現在都有些想暴打眼前妹子一頓的衝動。雖然搞死了殺害好友的仇人，但今天惹出這麼大的陣仗，被這麼多人圍觀，以後想恢復普通人的生活都難。搞不好還會被警察抓回去，丟到實驗室解剖。那個修仙者要是有個親朋好友什麼的，估計也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老子才剛剛得到金手指，只爽了一下，就搞出這麼多事。擦不完的屁股。

灰魔女依然沒放棄跟周書溝通。「您會幫我殺那個修仙者，是因為有朋友被他誤殺了吧？如果您不介意，可以來我家坐坐。或許我有復活你朋友的方法。」

復活？周書聞言跳了起來。他把目光投向灰魔女那被帽子遮擋住半邊的臉，想通過她的表情判斷這是不是什麼陷阱。

「您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害您呢?那個修仙者趁著中午，影子最少的時候來襲擊我，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這條命今天怕是會交代進去的。所以，請相信我。」

灰魔女說的話周書完全沒聽進去。他現在所考慮的，不是灰魔女口中的話是真是假，而是該怎麼樣說服自己的良心，放棄有可能復活老友的機會，脫身離開。

結果是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如果現在不跟這灰魔女走，他覺得自己會內疚好久。

無奈，周書揮手收回收了滿地的鷂子，對灰魔女道：「我叫周書。我跟你走。」

就這樣，兩人幾乎是在周圍大樓滿是圍觀群眾的情況下，大搖大擺的離開還在劇烈燃燒的棲鳳木，遁入小巷之中消失不見。

灰魔女的家是市中心的一間二層書店。私人開書店這種事兒，在全民不讀書的中國比較罕見。取而代之的是靠著學校吃學生飯的租書店，順便賣賣教材文具什麼的。

書店工作人員只有一個紅色頭髮的中年帥哥老外，見灰魔女過來很爽朗的用俄語打了個招呼，灰魔女則是爽朗的無視了他。書店一樓後身，是一廁一卧一廳的生活區域，但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客廳更是擺滿了西方風格的老舊物品，雜亂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這些東西一副非常適合出現在歐式城堡的樣子，充滿神秘感和時代感。

就在周書想湊近欣賞一下的時候，灰魔女突然衝出，將他推離那堆物什。周書隱約發現，帽子下魔女的臉和耳朵，似乎害羞一般紅了一大片。對此，他理解成對方不好意思讓自己見到如此雜亂的客廳。

客廳這個鬼樣子，明顯是無法待客，所以灰魔女將周書領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書第一次進入女生房間，「真是出人意料。」他完全沒想到一介灰魔女的房間竟然是這種布置。

完全就是粉色系的初中女生的房間嘛！房間很小，裝修內飾上如周書感慨的一般，從壁紙到小地毯，連床單窗帘筆記本電腦都是粉紅色的。梳妝鏡上裝飾著綢帶，下面堆著大量觀其形不知其名的化妝品，還有兩罐子星星糖。

灰魔女一進屋就一屁股坐在鋪著粉紅色床單的床上，把粉紅色的單人沙發讓給客人周書。

「你應該改名叫粉魔女。」周書被房間晃得有些眼花，直言不諱的批評此間主人的品味。

「沒辦法，名字這東西都是別人給起的，進到我房間的人又不多。」灰魔女脫掉帽子和厚重斗篷，露出短t恤、熱褲和最多十五歲的年輕臉蛋。

「要不然只有您和我在的時候，您就叫我粉魔女吧？」

灰魔女邊說話，邊用整理著自己的熱褲。她將兩根手指伸進褲子中，好像在調整內褲的位置，搞完之後又用一根指頭在自己裸露的肚臍下方畫著圈圈，非常露骨的營造著屋子內的桃色氛圍。

周書可沒沒那個心情跟灰魔女扯淡。他剛死了女友和闊別多年的老友，心情糟透了。比考了0分的小學生拿試卷回家路上被高年級同學劫了錢，回到家又發現老媽正在跟不認識的男人上床還要糟。

灰魔女將一頭紅束捲髮在腦袋後面扎了個卷卷的長馬尾，做這一動作的時候故意將手臂向前方高抬，擠壓著自己的胸部。要不是周書剛剛丟掉童貞，對自己的召喚物女友正是死心塌地的當口，怕是就要被迷惑了。

穿著黑色厚重法師裝扮的灰魔女並沒有看上去那麼不怕熱，她的小t恤被汗水浸成了半透明，似乎還沒穿內衣。為了消暑，她打開了空調，又從迷你冰箱里拿出兩盒草莓口味的冰淇淋，並遞出一隻給客人。

你夠了吧……

周書是在是受不了這色氣的小女生，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認為對方口中那個能夠復活自己好友的說法是真的。

灰魔女見周書的表情不像是對自己有色心的樣子，灰心喪氣的放棄了色誘她。身為魔女，色誘男性對她來說幾乎就是本能。不過常在河邊走，偶爾失敗了幾次她也不怎麼上心。

一般來說，只要灰魔女勾引到了男性，那麼這名男性的最終下場跟被二奶翻臉檢舉了的小處長沒什麼區別。周書靠著烏拉謎的魅力，躲過一劫。

「好了，不鬧了。」灰魔女突然正坐，一本正經的向周書提問道：「我明明不懂中文，卻能聽懂您的話……您是怎麼做到的？」

「這不是你搞出來的？」周書之前見過王大爺露過這一手，今天又見識到並沒怎麼吃驚，還以為是普通的魔法什麼的。

灰魔女十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驚呼「怎麼可能？」

周書攤手道：「我前兩天遇到一個高人，可能是他搞的鬼。我沒學過俄語，現在能聽懂你說的話我還奇怪呢。」

「高人？」

周書點頭，不過他不太想提起那個人，王大爺的形象實在有些侮辱『高人』這個詞兒。於是他便打岔，詢問灰魔女為什麼會被一個道士追殺。

「你問這個呀？」灰魔女嘆了口氣。「一些私事，沒什麼好說的。倒是您……」灰魔女似乎要說些什麼，眼神四處漂移不知想看向哪裡。

「我？我怎麼了？」

「呃……」灰魔女突然很淑女的端坐在床邊，兩隻大拇指繞啊繞的像個害羞的大姑娘。「好吧！」她好像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對周書說道：「在問別人事情之前要先報家門，是中國人的禮貌是吧？那我就一下自己的事！」

周書很想告訴對方，這個什麼禮貌一般只出現在電影和小說中，而且不適用現在的情況。他更想灰魔女說說有關『復活』的事兒，但是出於禮貌，他並沒有打斷女士話題的意思。可灰魔女一開口，就立刻挑戰了周書的價值觀。

她說：「同樣身為魔法師，您大概也看到了，我家很窮的是吧。我的工房裡都是些一百年前的舊貨，三五百年前的也有，幾乎沒有新的魔法道具。人家都在用附在手機上的魔法軟體來飛行了，只有我還穿著祖母的衣服，騎著她的掃帚，連魔力提取器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是三百年前的荷蘭貨，外觀是一隻土到家的首飾盒……」

不不不，我不是魔法師。而且你在說什麼呀？為什麼我覺得你現在的情緒跟我小時候跟老媽抱怨『人家孩子都在玩ps2，只有我還在用紅白機』一樣？

為了能讓話題繼續下去，周書連忙表示自己並不是魔法師。同時為了自身安全，他故作神秘的說道：「我用的其實是一種非常神秘的力量，你不懂的。」

「誒？是這樣嗎？」灰魔女非常震驚，思索一會兒后恍然道：「您是說您並不是屬於我們西方的魔法體系，而是你們東方人自創的某種利用魔力的方法是吧？」

「呃……你概括的很好。」周書很慶幸她能夠獨立的去胡思亂想，不需要自己想轍圓謊。

「那您還真是厲害。那麼強大的召喚術，我從沒聽說過。歐洲魔法能組織的魔力對撞機都沒辦法一下子製造出這麼多動物，還能夠服從指揮。果然沒去非洲而是來東方是對的！」

雖然周書是文科生，卻不至於連歐洲原子能組織和他們那大名鼎鼎的大型強子對撞機都沒聽過。此刻聽灰魔女的說辭，似乎歐洲的魔法界也擁有著類似科學世界一樣的東西，這算是對稱美學嗎？

「所以說現在的魔法界太墮落了，離開了機械什麼都幹不了。明明東方還有像修仙者，還有您一樣的，只靠自身魔力就能變得很強的方法，他們卻一點都不去研究。大公司們也一個德性，只知道推出新產品來賺魔力，不斷的更新換代,，更新換代！那麼貴我怎麼買得起呀？！就不能像科學界的手機公司一樣，出點低端產品嗎？我連二手貨都只能買中古的呀！都是魔法專利壟斷的錯！都是政治的錯！」

周書聽得滿頭黑線，不知該怎麼安慰這個怨念極大的魔女。他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一個因為跟同學攀比誰擁有的蘋果多，所以誤入歧途賣腎賣身的高中生的自白。

現在回想起來，周書覺得灰魔女之前的挑逗，似乎是把自己當做大款來傍的樣子。這讓當了二十幾年**絲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灰魔女碎碎念了好一陣才發泄完畢，講述回歸正題。

「反正我家就是很窮就對了。雖然是魔法世家，但我和我哥哥的魔力總量都很小。雖然一直在想辦法提升，可最多也就是您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樣子，如果沒感覺錯的話。我家的魔力提取器損耗率也高，雖然每天都將節約下來的魔力存起來，可大半都浪費了。好不容易攢了幾年的魔力買了一隻影子惡魔，現在還……總之就是因為窮，我才會在祖國的魔法學院里被那幫大小姐看不起，才會被找麻煩被欺負，被趕了出來。我這麼說您能理解的吧？那幫bitch!」

在一旁聽得各種無奈的周書連道「理解」。這還真是高中生等級的煩惱。之前灰魔女用影子殺人時給周書的壓迫感和神秘感已經完全都沒有了。

通過對灰魔女描述的整理，周書了解道似乎在她那個魔法世界里通用貨幣是魔力，通過一種叫魔力提取器的東西從人體內提出存貯起來。灰魔女的魔力上限似乎是自己的百分之一，也就是100不到，在她們的圈子裡似乎是比較低的貧民水平，也難怪召喚之書給她的前綴為『普通』。還有她之前跟老道大戰時操縱的影子，竟然是攢錢買來的？這讓周書有些難以想象。

等等？這**絲魔女是不是真的能讓王鴻飛復活呀？就此問題，周書發問。

灰魔女微笑點頭給出個肯定的答覆，「復活是沒問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這會怎麼又跟我談條件。」而且剛剛跟我說話明明一直在用『您』，跟崔健似的，現在咋變成『你』了？

「因為我是魔女嘛！」灰魔女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湊近周書，突然抓起他的一隻手。

周書雖然說是跟著來到了一位心狠手辣敢於殺人的魔女的大本營，卻不代表對眼前的女人失去戒心。此刻他見對方突然跟自己產生肢體接觸，立刻呼喚召喚之書，準備先召喚他幾十隻大狗把這個粉色的曉房間填滿再說。可灰魔女抓著周書的手並沒有出現什麼惡意舉動，而是將他的收手舉到眼前，對著戴在其無名指上的魔戒兩眼放著星星。

周書隱約記得在哪個手指上戴戒指，應該是代表著一些跟婚姻有關的含義，不過他一大老爺們兒並不具備這方面的知識。這隻王大爺送的不知道幹嘛用的魔戒，他到手后就隨便找了根指頭戴上了。

不難怪周書會突然想到這方面，此刻灰魔女正擺出一個無上喜悅的表情。那樣子就像是發現闊別多年的暗戀對象把自己上學時送的玩具戒指戴在某個代表著『未婚』的指頭上。

「周先生！請借我這隻戒指！」

「為什麼？你要它幹嘛？」

魔女搖搖頭，「不幹嘛，就是想知道它是幹什麼的。我很好奇，我在上面感受到了很奇怪的魔法流動，很精巧的樣子。周先生，它是做什麼用的？」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別人送的，那人也沒講解個用法就走了。」

這隻戒指到底是幹嘛的呢？周書甩開拉著自己手的灰魔女，一邊看著手上戒指一邊回憶前天王大爺送自己這東西時的情景。

由於他當時整個人都處在有關自己父親身世和對一系列奇怪事情的震驚之中，對有關手上戒指的話題沒怎麼上心。有關當時的情景，此刻竟然都有些忘記了，只是隱約記得這戒指似乎是可以用來穿越的。

不過王大爺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個穿越用的戒指呢？

「也是那個『高人』送的？」灰魔女問道。

「嗯，就是他。我知道這麼說有些像是我在搪塞你，可這是事實。」

灰魔女點點頭，「那麼就有我來解開它的謎團吧？」

「你對這東西那麼有興趣嗎？」

「理所當然。這麼奇特的魔力流動，發散出來魔力的同時還在吸收，而且吸收得比發散得多簡直就是台永動機，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周先生您看到永動機就不會好奇嗎？。」

灰魔女此刻似乎很難抑制自己興奮的表情，資深色狼一樣毫不避諱的死盯著周書的手。

抱歉，不好奇，因為我是文科生。

「要不然我拿東西跟你換吧！你只需要借我看看就行。」

在周書出神的功夫，灰魔女主動加大了自己的籌碼。

魔女要送我東西？最近送我東西的人還真多。不過你個女**絲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嗎？

對於借出戒指看看這件事兒，周書完全可以接受，就算送給灰魔女他也無所謂。他一點都不在意戒指，反倒覺得是個麻煩。周書現在的思路是，既然自己有了召喚之書，以後或許可以在這個世界活的很牛b，那為什麼還要留一個不知道哪天就要把自己搞穿越了的戒指在身邊呢？

對於灰魔女的請求，他很痛快的答應了。前者聽完立刻奪門而出，在滿是時代感的雜物堆中翻找起來，把周書一個人丟在這粉色系的房間里不自在的坐著。

很快，灰魔女拿著一隻金店隨處可見的小紅盒子進來，打開后只見裡面裝著一隻很有異域風格的——戒指！

「又是戒指？」周書黑線。而且眼前這個明顯比自己手上的難看多了。雖然說魔戒也不太好看，但別人見了最多會認為戴這東西的人是個資深的電影愛好者。可灰魔女此刻拖著的那枚，怎麼看都像是阿拉伯神話里那種擦一擦就會出現精靈跟你說『mayihelpuser？』的戒指。

灰魔女王子一般的俯下身子將裝在盒子里的戒指展現在周書面前。周書坐在粉色小沙發里有些哭笑不得，外人見了這場面恐怕會以為眼前的女人正在跟自己求婚。

「這只是阿卜杜拉之戒，能為戴上它的人增添十倍的力氣，還有飯量。」灰魔女獻寶一樣的將戒指取出，給周書套在小拇指上。「這東西給人增加力量的同時會消耗身體中的熱量，加速新陳代謝。我買來的初衷是為了減肥，不過那之後不久被碰到個好大夫，給我做了個手術后我就胖不起來了。」

灰魔女擺出一副『你也可以用它來減肥』的表情看著周書。周書不知該說什麼好，趕緊把自己的魔戒摘下來丟給灰魔女，樂得她又奪門而出一頭扎進她那廢物堆之中。

阿卜杜拉之戒？

周書帶著這戒指能感受到一種奇怪的熱量從小拇指向四肢擴散。為了測試灰魔女剛剛說的『增加力量』的效果，周書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圖書館鑰匙。他想要的是上面的鏈子。之前為了保護鑰匙安全，周書綁了好多條鏈子上上面。如今它們成了測試力量的犧牲品，被周書很輕易的就扯斷了其中一根。

果然有效果。

沒等周書再試驗，灰魔女抱著一台留聲機老舊一樣的東西進來。周書聽說這力量戒指戴多了似乎是容易餓死，就將它收到了口袋。然後看了看魔女捧過來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呀？別告訴我是留聲機。」

「解構裝置！」灰魔女似乎心情很好。「這東西能探查出未知魔法道具的用途！」

「這樣呀……」

周書沒管魔女，任由她在房間折騰。如果她真的只是好奇，那麼等他研究出來后自己能知道戒指的用法，也算好事一樁。他雖然這麼想，可灰魔女這一鼓搗就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時間，而且沒有任何啟動那機器的跡象。

「我說……還沒好嗎？」

「請您稍等。」灰魔女一臉抱歉，「這東西有些舊了，用起來比較麻煩。要打比方的話，就像是打不著火的老舊汽車。」

「不用比喻得這麼貼切……」這讓我覺得你活的很辛酸。

出於無聊，周書開始檢查召喚之書中的召喚物。自從得到這書以後一直就挺忙的，都沒什麼時間好好了解一下。

之前烤肉店倒塌前一秒，召喚之書自動護住，召喚出一個裸體大漢對著他胸口踹了一腳將他踢到安全區域。周書剛剛找到了這個盲僧一樣的傢伙，前綴是「強大的」，召喚一下需要1000點。

這傢伙其實沒有死，被崔健擅自召喚出來踹了那一腳后就又被召喚回去了。

沒想到隨便的幾次檢索，就能找到這麼多有特點的召喚物。周書正感慨著，突然想起灰魔女剛在抱怨的時候似乎提到了她有個哥哥，也是魔法師的樣子。這讓他想起坐在書店吧台那個跟灰魔女打招呼然卻被無視掉的帥哥。

那個是她哥哥嗎？這麼說也是個魔法師？周書一個檢索丟過去，立刻得到了答案。

修仙者老道和灰魔女都被召喚之書登記為『神奇智能召喚物』行列，灰魔女同時也被列在名為『斯拉夫人種』的新詞條里。經過剛剛的檢索，斯拉夫人種和神奇智能召喚物中都添加了新成員，就是在書店吧台站著的傢伙，前綴的『普通的成年巫師』，消耗點數11萬。

看來真是灰魔女的哥哥。不過召喚灰魔女要十八萬點，哥哥才十一萬，太沒威嚴了吧？這個哥哥。

哥哥被周書看不起的灰魔女，突然在一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剛剛搞定了那台留聲機一樣的機器，此刻機器那個貌似需要放唱片上去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光團。

灰魔女獻寶一樣的叫來周書圍觀，「一會我把你的戒指放在解析之光里，很快就能聯通到資料庫，分析出它的魔力構成方式了。」

不懂。「有危險嗎？」

「放心吧周先生，這東西偶爾會強行啟動被檢測的魔法道具，不過幾率只有千分之一而已。安心，安心。」

灰魔女一邊說，一邊將戒指放到光團中。然後只聽一陣密集的噼啪聲響，周書緊跟著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