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痛擊
「這是什麼報告嘛，一點東西也沒有。」瘋隨手丟開監察報告，交易所公布的大額持股名單上，只有基金有明顯加倉，而謠言中的境外機構卻無影無蹤。
魷魚不溫不火的橫躺著，基金接下信託的大量拋單，一直把股價維持在十六塊上，此刻消息出台，一些失望性賣單砸了幾個價位，很快又被基金拉回平台。
信託自上星期尾盤大舉拋貨，然後象是徹底消失，狐狸的尾巴緊緊地藏了起來，這幾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用手在桌面敲擊兩下，瘋不禁自問。
「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出擊。」王斯文肯定地道，四公子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很清楚，「只要他看中的東西，不會輕言放棄。」
富雪特的報告打亂信託集團收購計劃，四公子很快就穩住陣腳，反手出貨，由大化小，潛伏在水底。
「我們也要等？」
王斯文笑道：「一個優秀獵手的基本技能就是等，等獵物進入伏擊圈，再輕輕扣下扳機。等吧，他一定會出來。」輪椅一轉，看看窗外藍色海灣，放開心緒，天氣很睛，是個出玩的天氣。
海風吹來，撩亂髮梢，白色的沙灘上，印著串串腳印。
「瑩玉，你喜歡這裡嗎？」清早的輕霧剛剛散去，陽光如浴，海沙似毯。
「風景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啊！」赤著腳，王斯文拉著瑩玉漫踩沙灘。手機滴滴響起，瑩玉咯咯一笑，鬆開手，跑到前方推起沙堡。
王斯文拿出手機，「老兄，都要十點啦，你怎麼還不來上班？」瘋哇哇地大吼著，王斯文一向準時。
坐在沙堆上，**的雙腳插進滑滑的沙子里，「呵呵，我今天放假啦，不上班。」王斯文心情非常好，好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地遊玩。
「唔，誰叫你是老闆，當然可以啦。」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笑語，瘋無奈地抱怨。
「好，就這樣啦，你先頂幾天，到時候放該你放假。」兩人輪換休息，戰鬥還未打響，放鬆是一項好的選擇。
「你放假有人陪，我找誰去？！」瘋不滿地發著牢騷，到美國還沒認真玩過耶！王斯文有了女朋友就不管兄弟啦，真是沒有人性。
「你還少人陪嗎？憑你情聖的功力，你看中誰，誰還能跑得掉？」聽到瘋的怨言，王斯文也不在意，只要有時間給他，還怕他寂寞？
「好哇，你只管自已，就不顧我了，告訴你，三天後就回來，我有事要辦！」瘋也動了玩興，哼！難道玩還要人教么？
「知道啦。」王斯文哈哈地收了線。
股市風平浪靜，富雪特集團股價上下震蕩，基金們紛紛衝出圍城，池裡水漸漸變清，華人堂則在池邊依舊等候。
本月持股名單又有大副變化，王斯按下秘書處的招電話，讓水晶來複印幾份，進門的卻是另一位女秘書，「水晶呢？」遞過資料，王斯文順口問了一聲。
「她？跟閆總出差去了。」秘書去回答道。
「出差？這小子不是說該他放假嗎？」王斯文忽然想起瘋的借口，「好哇，連假公濟私這招都用上了，真是用心良苦。」回想過來，王斯文不禁搖搖頭，繼續看著桌面上路透新聞。
屏幕上出現一條回播新聞：富雪特集團昨晚旗下一礦業公司的礦井發生爆炸，一死三傷，保險公司已證實，該礦井今年並未投保，此次損失初步預估為三千萬美金。
「胡云智，你去調查一下，是什麼回事？」王斯文需要進一步了解，馬上就要開市，這條新聞的背後有些隱藏的東西。
基金出局后，魷魚重又回到起步前平台，池裡只剩一些觀望的資金駐守，這時候出現問題控制股價相當容易。
開盤就有大筆沽單貫出，股份立刻跌破了平台支撐，「是吉辦礦業！」胡云智馬上取來詳細的報告。
「歷害！」看過詳細分析，王斯文也不禁為這招釜底抽薪叫絕，四公子果然毒辣。
為了打擊富雪特集團，不惜人命，且拿自已產業動手，有夠毒！所幸吉辦礦業的失事礦井當晚並沒有多少人作業，所以傷亡很小。雙方合資后，中方公司只派一男一女管理財務，生產方面由富雪特集團派人管理，且在管理上雙方都無心過問，保險公司的投保卻沒有辦理，這次事故，首要責任是富雪特集團，並由於安全投保沒有及時延續，保險公司也不會有任何賠償措施，事故造成的損失直接算在雙方損益上。
股市上富雪特集團股價久盤不下，此時突然出現工業事故，行情直轉而下，駐守資金再也耐不住。四公子的毒招真是一舉兩得，對股價是打壓，同時也可借口吉辦礦業日常業務的管理方失誤，對富雪特集團提出索賠或其它毀約條款，兩方面都佔據了戰略主動。
「出現大單接盤。」負同責觀察盤面的作手報道。
股價仍在下滑，吉辦礦業揚言退出合資，並保留對富雪特的索賠權，斬倉盤在利空下湧出，伴隨成交量的放大，在作手眼裡，下方不時出現的掛單在拋盤中不斷消失，又間斷著出現。
「狐狸出洞。」守候兩個月，信託集團終於露出尾巴。
王斯文一聲令下，作手們全都就位：「每個帳戶開始入貨，每筆不得超過一千股。」細小的單子由華人堂進入市場。
吉辦礦業爆炸事件，中方集團公開與富雪特產生糾紛，場面越鬧越大，滿城風雨，而股價也隨之到了谷底。
「公子，已經吸不到什麼大單了，你看怎辦。」炒手的說著盤感，股價探底回升后，每日量能縮小到每天五十萬股的成交，基本上已無法可縮。
「現在，手上的貨有多少？」近段時間進展順利，信託資金重又殺回市場。
「算上今天有一億零三十七萬股。」不看帳單，炒手就說出持股數。
加在吉辦礦業的百分之五，約莫有百分之三十一的股權，已超出莫氏家族控股，勝算在握，四公子欣然下命道：「明天就開始倒倉。」海外分倉一起倒在一個帳戶上，信託集團要破水而出。
「玩的開心吧？」瘋一進門，王斯文就笑嘻嘻地詢問。
嗯嗯兩聲，瘋意欲混過：「魷魚有動靜嗎？」
王斯文緊追不捨：「一去就是一星期，前兩天在日本，後幾天到歐州，閆總，你雅興不淺啊，不知帶了什麼考察資料回來？」瘋臨走是以到外地考察投資環境為由，帶上水晶陪同。
被王斯文嘲笑自己心懷不軌，瘋老臉泛紅：「怎麼，我外出考察還要每天向你彙報啊，資料有，我這就給你！」拎起袋子倒了出來，幾個護照本夾著各種小紀念品倒滿一桌，猶自氣忿難平：「看吧，我就是去玩，咋的？」瘋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咦？這是什麼？！」王斯文眼尖手快地拿過相冊，翻開一看，嘿，和水晶親熱地合影照片還真不少。
「呀！給我！」瘋被撞破內幕，登時奪身搶來。
「別急、別急，我還沒看呢！」王斯文一邊閃躲，一邊加緊看完。
「還給我！」瘋總算搶到手收了起來，王斯文捧腹大笑，原來，情聖就是如此行徑，老底揭穿。
「怎麼，用一下私權不行啊？」聽出王斯文大笑的潛台詞，瘋自顧掩飾。
「行，只要你能達到目的，隨你怎麼說。」王斯文仍是笑意不絕。
笑了兩聲，見瘋氣急敗壞的樣子，王斯文忍不住又道：「泡妞到你這個境界，也算是返璞歸真吧？」
「你！？太不給我面子啦！看我怎收拾你！」瘋捋起袖子，一個白鶴亮翅，擺開干仗的架勢。
「不要啊，我好怕。」王斯文故出弱聲，作出防守姿態，瘋怒目而視，揮拳示之。
「總裁。」前來彙報的作手呆站在門口，兩位富豪級的人物竟在屋裡亮出決鬥的模樣，當即就把作手給震住，怎麼，有錢階級還用的著這樣決鬥嗎？
「有什麼事？」兩人收起架勢，各自嘿笑兩聲。
「哦，今天魷魚很不對勁，好象要有大動作。」作手愣過神來，記起前來目的。
富雪特集團開盤就價量齊升，買賣盤都是巨量，幾筆二十幾萬股的巨額成交，現價十三塊五，量有三百多萬，上漲五個點。
瘋盯著盤面，「又要發瘋了。」一月前的暴漲仍記憶猶新。
王斯文肅聲道：「算算也該動手了。」華人堂暗中跟進，吸足了籌碼后，基本上就持倉不動，任信託集團一家在吸貨。
「今天我看是正式拉升。」瘋說著術語，習慣性地看法。
「今天是倒倉吧。」王斯文看著分時量能突然放大，買賣雙方很有默契地掛單成交，信託看樣子是想現出原形，王斯文下達指令：「我們跟著推。」幾個作手已準備就緒，把委託單敲了進去。
富雪特再次成為市場明星，一上午的交易量就達到五千萬，上漲到十八塊二，一些基金試著跟進，有了上次教訓，這一次量都小了很多，信託炒手倒倉進行順利。
當天收盤，富雪特集團又申請了交易監察。
第二天股價調整，交易量仍然不小，兩天加起的成交量達到一億六千萬，相當流通股數的七成。連續兩天上漲，已經完成倒倉任務，盤后發布新聞招待會，信託集團浮出水面，向交易所審報公開持有富雪特集團股票份額達到二十五，並宣布對富雪特集團進行收購。
股價飆漲，市場謠言遍起，莫氏家族倉促應對，提出反收購方案
市場監察報告顯示，信託集團在上一次大漲就持有一定數量的股票，只是未到交易所規定的範圍線上，這一次大漲，信託集團動用近二十八億的資金在兩天內買入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票，成為最大的買家，華人堂的公開持股則排在第五位，持有百分之三的股票，更多的分倉沒有過早暴露。而最大的賣家卻是聯邦投資，藉此次大漲套現了百分之三的股票，剩餘百分之四點五的股票待價而沽，真正的倒倉盤則藏匿眾多大戶拋盤裡。
宣布緊急停盤后，莫氏家族反收購計劃出台：以高出市價十九塊六的一成二進行回購股票。
有百分之八的股東接受了方案，進行股票過戶划轉，大部分是和莫氏家族有關聯的長線持股者，更多的則是觀望，回購計劃后莫氏宣布持有三十三點六的股權。
在莫氏報告公布的第二天，信託集團立即反擊，宣布已與收購吉辦礦業的中方控股達成轉讓協議，有望取得吉辦礦業對富雪特集團的百分之五的控股權，總計會取得百分之三十五點二的股權數，成為第一大股東。而莫氏集團則持股數為降為二十八點六，落後六點六。
聯邦投資的股權去向成為市場焦點，如果是信託得到這筆股權，收購之戰毫無懸念，反之莫氏家族還有最後的還擊機會。
「現在形式對信託很有利嘛，聯邦這塊股權他們會不會再接過來？」瘋看完市場分析師的專評，問王斯文的看法。
「只要價格不離譜，信託會接受聯邦的條件。」有消息說，兩邊人氏已經開始接確，商談轉讓股價。
四公子就象一條惡犬，佔據了上風，就不會給對手有反擊的機會，一直要咬到對手斷氣為止。
王斯文的形勢判斷就建立在對四公子的本性上，聯邦的股權他一定會收下，完全打敗莫氏家族，成為他國外進軍完美的開端。
「那莫氏豈不是必敗？」瘋算了一下華人堂的持股數，三千萬股約佔全部股權的百分之八，就是全數拋給莫氏家族，信託集團也領先四個百分點的優勢。收購戰到現在，籌碼基本上鎖定在各家大戶上，一個百分點的籌碼也能左右成敗。
王斯文雙手一推辦公桌，輪椅滑開，站起身：「對，是時候該我們上場了。」
「去哪？」瘋不解地問道。
「找白馬騎士。」王斯文笑了笑，拿起西裝穿上。
「公子，今天的過戶數增加了三百萬股。」信託集團宣布的收購價為二十二塊五，比莫氏家族收購價高出五角，散戶過戶踴躍。如在收購期限內沒取得半數以上股票，就要宣布收購失敗或組成聯合企業，否則退出角逐遊戲。
至今為止，信託集團領先莫氏家族有七點以上的優勢，勝利觸手可及，「晚上的談判，將是富雪特集團被公子掌握的時刻。」炒手有意地笑道，幾天來和聯邦投資的談判，轉讓價格已經定下，今晚最後敲定合約。
初戰已看到曙光，四公子雄心大起：「這只是我們在美國的第一步，隨後我們以此為旗艦，做一個多元化控股企業，成為一個國際化的跨國集團。」
「把資金向國際轉移，是一個大型公司必經一步，可見公子眼光遠大公子，年青有為，我們也跟著沾光啊！」作手刻意奉承下，四公子更是心喜，脫離國內到國外發展，四大公子各有手段，可是象他這樣公開出面進軍美國也只有一家。
四公子本性狂妄，不似其它幾位並列公子只做實業投資，且好大喜功，這在股市上興風起浪正合個性。
當晚的合約簽訂沒費什麼力，聯邦投資對高出市價一成的價位很滿意，股權轉讓書一經律師確認，將在第二天上報交易所。
四公子的得意沒維持到一天，莫氏家族的公告和信託集團的公告同在財經時報一版上公布：中國信託集團受讓聯邦投資持有富雪特集團百分之四點五的股權；富雪特董事長稱新近過戶股權為百分之九點六，雙方差距一下拉近，信託集團的優勢變得並不明朗，完勝的可能大幅下降。
「這個華人堂的王文是什麼來歷？」收購聯邦股權的喜悅還未散去，莫氏家族新增持的股份又讓四公子的心情變壞起來，本以為受讓聯邦投資的股份后就可不戰而屈人之兵，讓莫氏知難而退，如今新增股份使收購戰還要繼續下去。
莫氏家族昨晚與華人堂為首的四家私募基金達成火線協議，以二十三塊五的價格收購所持富雪特集團百分之九點六的股票，價格比信託受讓聯邦的股價還要低一塊。
此時，信託集團持有股權為百分之四十點六，莫氏則持有百分之三十八點五，雙方差距拉到兩個點。
公告詳訊中引起四公子的關注，唯一不是基金的轉讓者是華人堂企業，總裁王文，一個華人？四公子心裡格登一下，好象有什麼針刺在肉里，扎到心裡都痛。
「阿文，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違法？」王斯文簽完轉讓書的支票，瘋就問道。
三家私募基金經理均很滿意，除了與莫氏集團簽訂的轉讓價外，每轉讓一股，華人堂就支付基金一塊五的差價，相當於是二十五塊的轉讓價，巨大的利潤也是經理們一致通過的原因。華人堂拉來三家基金股數，大大增加了勝算。
對於瘋的緊張，王斯文卻不以為然，「只要沒人說，誰又會知道。」私自付給差價以投資管理費支付，也算是暗箱操作，可王斯文不在乎，合法的外衣下有多少真實的交易，市場只承認勝者，只要能打擊到四公子，什麼都可以商談。
送走基金經理，兩人轉回辦公室，「總裁，有人打電話找你，說是你的老朋友。」水晶請示轉接電話。
「好，接過來。」王斯文拿起了話筒：「你好，我是王文，你是那位？」
一陣壓抑的低笑，尖尖的話語很是刺耳：「我是誰，你應該知道，呵呵，好久不見，王斯文！」
如一道閃電亮過，腦海中一片刺白：「四——公——子！」王斯文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出來人身份。
又是壓抑的笑聲，四公子神氣十足地道：「你還記得我嘛。」
「當然！」王斯文沉沉地答道，額上的青筋鼓起，恨意波動。
四公子依舊狂妄之至：「我是什麼人，你很清楚，不要和我對著做！」低低的語氣里，透出一股寒氣。
王斯文怒不可竭：「四公子！我告訴你，王斯文不會屈服於你，過去不會，現在也不會，將來也永遠不會！」頓了頓，音量聚然爆發：「我會記你賜給我的一切，將全數奉還！」
「哼，你想再喝罰酒，我就成全你！」四公子氣哼一聲，掛上線。
胸膛急促起伏，激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王斯文臉色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快速變幻著，四公子的電話讓他再度燃升怒火。
「他想幹什麼？」看著王斯文奇壞的臉色，瘋也猜到電話里說的內容。
「恐嚇罷了。」深吸一口氣，心裡雖仍未平靜，臉上已恢復正常：「痴人說夢而已，我不會理他。」
「還是小心點好。」四公子為人險惡，難不成出什麼陰招。
「他要是敢來，我一定等著。」越南保鏢雖然有奇異能量，但王斯文並不畏懼，依仗身形快速，全身而退毫無問題，反而四公子並不一定有膽把保鏢放出，他自身的安全比外人更重要。
同一時刻，香港，天空烏雲密布，七號風球掛出。
「公子，明天怎麼辦？」炒手請示道。
男人揮揮手，臉色看起來極其糟糕，炒手彎腰退出門外。
四公子低頭垂思，心緒不寧。
看到華人堂的資料，突然心血來潮，就打了電話，事情結束，這會心裡卻奇怪起來，怎麼會打電話給敵手？明知他不會在意，難道，會是自己？想到這裡，四公子頭猛地揚起，自言自語地道：「不可能，我怎麼會害怕！他曾經是我手下的一名敗將，不過是個平常的男人，我怎麼會害怕！可笑，可笑，哈哈哈~」狂笑聲和隆隆雷聲混響。
「喀嚓！」天空一道閃電熾白，笑聲嘎然中止，青白的臉上，眼神凌亂，似照出心底深藏的陰影，男人似石像般定住。
窗外，大雨滂沱。
收購戰進入尾聲，富雪特股價已升到二十八塊六，信託集團仍以二個多點的優勢領先，持有百分之四十三點五的股權。
夜幕降臨，四公子獨自一人喝著紅酒，收盤過了幾個小時，第一大股東的位置仍在信託手上，今天已是收購最後期限，另一方如不主動退出，則會要求共組企業管理層，可實際情形是雙方勢成水火，落敗一方只會處處受制。雖不能完勝，但一樣也取得控制權。
「公子。」一個炒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連四公子平日吩咐的敲門規矩都忘了。
臉色沉下，四公子很不高興：「什麼事情？」
「他們宣布收購成功。」炒手驚慌不定地述說著，四公子霍地站起來，「你再說一遍，怎麼會是這樣！」抓住炒手的衣領，用力把他慣頂在牆上。
「莫氏家族他們超過了百分之五十的的絕對控股。」四公子仿似吃人的表情，炒手嚇得臉色發白，戰戰兢兢著說出最新公布的消息。
「不可能！」四公子儼然不相信這個消息，只有最後一天過戶期限，怎麼會有奇迹發生。
「剛對外發布的新聞招待會，有十幾家華人企業同時在今天收盤后，共同轉讓總計百分之八點八的股權，莫氏家族受讓后持有富雪特股數為五十點零一，正好是絕對控股。」華人區企業在這最後的關頭，齊齊倒向莫氏家族，華人堂秘密分倉的股數全部轉到莫氏家族名下，一舉扭轉戰局，四公子多日的計劃在這最後慶祝的時刻化為泡影。
「滾！滾！」確定失敗的事實，四公子失去最後的理性，狂怒地吼道，幾個炒手趕緊溜出門去。
又摔又砸，房間里物品破碎響聲接連不斷，四公子如一頭受傷的野狗，瘋狂地發泄著。
「王斯文！」隨著暴怒的吼聲，四公子舉起茶几砸在牆上，蓬聲巨響。
又是華人區的企業，又是王斯文在背後弄的手腳，可惡！
紅紅的眼睛里閃動瘋狗般的眼神，「跟我作對，沒有好下場！」四公子尖聲咆哮，臉上的皮層失真似地抽搐，面象可怖之至，人就象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