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戒靈們還在遙遠的身後,一片雨幕中,尋找目標變得困難起來。
亞拉岡說完那句話就低頭往前走,他是人皇之後,擁有邁雅和精靈的血統,卻一直以遊俠的身份行走於中土。當然,其中的原因說出來都是一把淚。誰叫他看上了精靈的暮星呢!人家姑娘年齡大,頭腦聰明,門第又高,自然是看不上他這個毛頭小夥子。這些年,亞拉網四處遊盪,就為了積累經驗,成為與阿爾溫比肩的男人。追老婆追成這份上,如果萊格拉斯知道了,都要送上一個同情的問候。
「我們來找甘道夫,他不在旅館!」佛羅多的聲音成功提醒了他們的目的。
梅里和皮聘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出來幹什麼,他們只知道自己是跟著順道打個醬油,然後去精靈居住地參觀一番。
洛絲溫尷尬地摸了摸下巴,一臉神棍地說:「甘道夫來不了了,他有他的使命,是吧,亞拉岡?」
亞拉岡回答她:「他無法前來,讓我來此接你們。」
「走吧,去林谷聚頭吧!」洛絲溫說,「我們還有我們的路要走。」
他們像是被餓狼追趕一樣,日夜兼程。亞拉岡是一個很好的引導者,這些年來,他離開了林谷的庇佑,離開了母親的懷抱,扮成落魄的遊俠,奔波於中土各地。
「風雲頂,著名的哨塔。」亞拉岡看著遠處殘垣斷壁解釋說。
「我們已經奔波了一天一夜,今晚現在這裡歇息一下。」亞拉岡看著已經累成狗的霍比特人,冷峻的臉終於流露出一絲鬆動。
梅里和皮聘表示自己從來沒有離家這麼遠過,這兩個是對裡頭最年輕的,其中皮聘還是未成年人。不過,他們表示就算在野外,也可以過得跟家裡一樣。
「鍋!」他們在精靈瞠目結舌中拿出了一個大鍋。
「餐具!」他們拿出了精緻的刀叉。
「還有馬鈴薯和培根。」
好了,作案工具已經準備好了,開始啟動野炊模式了。
「我感到很不安,亞拉岡,能不能找到其他休息的地方。」洛絲溫看了看頭頂陰沉沉的天。
「他們一直都沒追上來,」萊格拉斯看向亞拉岡,「我不認為戒靈的速度會那麼慢。」
亞拉岡一邊解下包袱,一邊將裡頭的劍分給霍比特人防身,然後說:「再奔波下去,我們會先給累死的。這群傢伙不吃不喝也不會累死,我們卻會。」
「如果這位先生願意讓我們一天吃上六餐,那麼會更好。」一旁的皮聘插嘴說。
亞拉岡斜瞄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甘道夫不是那麼不守信的人,或許他在前往躍馬酒店的路上遇上了其他事情。」洛絲溫在這座破落的哨所上轉了圈。
最後,腳步停止於某個白色印記前。
「魔法的波動,」她喃喃說,「甘道夫與他們在這裡發生過戰鬥,這是他留下的痕迹。」
「不一定是甘道夫,也有可能是其他巫師。」佛羅多聽到甘道夫有危險,著急起來了。
「褐袍在多爾哥多附近,白袍在艾辛格……唔,其他幾位藍袍從沒聽說過,不過看起來甘道夫的可能性更大。」其實,洛絲溫想說的是,阿門州來的這幾個員工翹班的翹班,在外兼職的兼職,有的更是喪心病狂只是掛個名連個人影都見不著,除了勞模甘道夫,還會有誰這麼勤勞地跟邪惡勢力作鬥爭。
她走上了高台,往遠處眺望,一個個小黑點在迅速靠近,呈包圍之勢向哨所前進。
「只有四個,其他呢?」她皺起眉頭。
「恐怕是追甘道夫去了,不過我想現在我們大概是沒時間追究這些了。」亞拉岡大步走到火堆旁,抽出一根還在冒著熊熊大火的木棒,朝著最近的那幾個戒靈揮過去。
火讓戒靈們感到畏懼,紛紛躲避開來。
萊格拉斯幾支箭逼退靠近佛羅多的戒靈,將他們護在身後。
「你帶他們走!」洛絲溫沖自家的白狼喊著,「我們隨後就趕上。」
白狼抬起大腦袋,看向主人,遲疑了下,最後幾個輕快的躍步,箭一樣衝到霍比特人面前,俯□。
四個小霍比特人動作狼狽地爬上白狼的背。
「它撐得住我們的重量吧?」皮聘擔心地說。
「放心,小鬼,你這點小個子我還是可以的。」白狼聲音低沉地回答。
「哇,還會說話,」皮聘激動地對梅里說,「它居然跟我說話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討論白狼的問題了,幾個戒靈躲開亞拉岡和洛絲溫他們的截擊,拔出戒靈之劍朝白狼迎頭劈了下來。
這一劍,力道兇猛,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戒靈之劍!」白狼一邊輕巧地躲開,一邊警告背上的幾個小個子,「即便不是安格瑪的莫古爾之劍,普通戒靈的劍也會讓你的靈魂被烙上傷疤。」
「走!」洛絲溫擋住了劈向白狼的劍,白狼依依不捨地抬頭看了眼主人,頭也不回地往下跑。
「往西,一直往西!」它牢牢記住主人的這句話。
頑強的意志力讓它一口氣衝到了一條河,越過這條河就是林谷精靈的領地了。在愛隆領主的領地內,沒有任何邪惡可以逃過他的眼睛。
戒靈的坐騎遠遠比不上白狼的速度,但是白狼身載多人,越到後面,力量流逝越快,腳程也慢了下來。
「水神烏歐牟……」它聽到了一聲空靈的精靈語,那是個渾厚而又優雅的男聲,他的咒語在空中不斷地回蕩著。
白狼本能地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隔岸的戒靈,他們的坐騎正不安地甩著尾巴,對水十分的恐懼。
「座狼,你在干一件蠢事,」戒靈說,「主人一直都很信任你,也很重用你。你確信你的主人能原來你乾的那些事,或許你的主人很想知道你跟著主人軍隊屠殺人類的事情?」
坐在狼背上的佛羅多聽到這話,緊張地握緊手。這幾個霍比特人被這沒頭沒腦的對話搞暈了,他們不明白眼下是個什麼狀況。
「我會為我所做的承擔責任,」白狼冷冷地說,「就算是魔君親臨,也無法改變我回到主人身邊的心。我曾經發過誓,無論生死,我都將追隨主人左右。」
「你真是個可憐又悲哀的叛徒。」戒靈發出刺耳的嘲笑聲。
白狼高傲地揚起頭,說:「總比某些被消磨*不得不為奴的幽靈好。」
所謂戒靈,原先為出了名的九大君主,那時候他們年輕美麗英勇威武,頭腦睿智,是各個行業的精英。奈何倒霉遇上了更牛逼哄哄的索倫,受贈了九大戒指。隨著戒指對他們心志的入侵,他們的*消磨成透明,成了介於生與死之間的怪物。
倒是跟精靈有點像,第一次具體了解戒靈時的洛絲溫這麼想。這種日子,想想都太可怕了。
遭到拒絕的安格瑪發出憤怒的尖叫,那叫聲極具穿透力,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恐懼。馬匹受強大力量的逼迫,不得不朝著河這邊衝來。
空中飄蕩的精靈語更加的急促了,猛然間,大地一陣動搖。一種更加巨大的轟響如同雷鳴從山谷中傳了出來,戒靈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正要撤回頭已經來不及了。粗壯的山洪如同尿崩,裹挾著千軍萬馬氣勢轟轟烈烈而來。
大水呼嘯而過,幾隻逃避不及的戒靈當場被水沖走。
逃脫的戒靈知道有愛隆領主的加持,今天這條狼和這枚戒指是別想帶回去了,於是在河岸邊徘徊一會兒便憤怒地回去。
白狼站了會兒,像是虛脫了一樣,四肢微微抖動了下。
「你們是不是該下來了?」它問背上發獃的霍比特人。
「巫師會接你們的,」它看向不遠處,剛剛它感受到了兩股力量,「我得回去找我的主人了。」
「然後,坦白你的事情?」佛羅多插嘴說,「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覺得很遺憾。」
「看,他們來了。」山姆叫著。兩匹白馬和一匹黑馬從遠處本來,速度極快。
「看來危機已經暫時解除了。」洛絲溫看著他們說。
愛隆領主派出的精靈戰士也已經到達了,為首的正是和巫王安格瑪有過交手的葛羅芬戴爾。這位在阿門州轉世復生后,又前來中土,協助中土的人民與魔君對抗。
這是已知的第一個復活返回中土的精靈。
他們跟著精靈們進入了瑞文戴爾,瑞文戴爾精靈的歌聲飄蕩在空中,為遠道而來的客人洗去一身疲憊。
一進入這裡,亞拉岡的臉明顯就變得柔情多了,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也是,這位人皇之後可是在這裡度過了他的中二時期,直到他遇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
甘道夫已經等候在門口了。
「愛隆領主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了,他已經發出消息通知各方前來討論戒指的處理問題。」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水魔法這邊小說跟電影是不一樣,實際上小說中對阿爾溫幾乎沒怎麼提及,只有在寫宴會的時候一筆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