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談論

有其父必有其女，許可雖然屢次反對沈山博亂插手她的生活，但事實上，她的性格和沈山博如出一轍，是個事無巨細、事必躬親的強迫症患者，方曉說她很忙，是真的很忙。

大凡一個企業，無外乎「製造」「管理」「銷售」三個環節，在Eye&Me，最初方曉負責技術，麥清心負責設計，兩人合作「製造」了Eye&Me，等步入正軌后，「製造」就由專門的軟體團隊負責，麥清心管理日常運營，方曉負責營銷推廣，在招募了張松林之後，方曉脫離具體營銷工作，變成了一個形象符號。

而在谷歌，方曉「製造」音樂、電影以及藝人形象等等內容，朱琳琳主攻銷售，拓展各方面的商業開發，許可則負責管理，但她只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就算天賦異稟，也無法一下子管理員工上百人、價值過百億的公司，所以谷歌採取了扁平化的管理方式，把公司切分成了幾個事業群——谷歌文化由許可負責，林慧慧輔助，蜻蜓音樂由方曉主管，杜子淳協助，雅虎娛樂由周秀曼和侯博文合作，易趣商城則由秦鳳儀和劉誠傑打理。

谷歌文化是公司的重心，其他三個事業群都由它驅動，所以許可的工作很多，也很煩，比如策劃Queen樂團的招新節目，比如《F&Q大電影》的發行，比如F&Q每個成員的商演、廣告等經紀合同等等，同時她還經常跟著朱琳琳到處跑，積累職場經驗，而現在，她又要多了一個工作……

「讓你去嘉石擔任獨立董事？」

「我老爸那德行你也知道的啦。」許可趴在泳池旁的躺椅上，一邊享受方曉的按摩，一邊說道：「想要我去給他當炮灰，在董事會上對付別人。」

「沈叔是嘉石的股東，又是董事會主席，你是他女兒，這麼明顯的利益關係，怎麼可能當獨立董事。」

「在國內叫獨立董事，在美國好像叫外部董事吧，反正就是讓我去幫他扯別人後腿的。」

「我看是想培養你當繼承人吧？」

「不可能，他最重男輕女了，再說谷歌幾十個人我都管不好，哪有本事去管幾十萬人……手別亂動！」

「沒亂動。」方曉撫摸她光潔柔軟的肩頭，笑著說道：「沈叔不培養你當接班人，難道還想玩太上皇復辟啊？」

「復辟大概是不行了，垂簾聽政還有可能，沈正瑾這次升職做了總裁助理，他才是接班人，那麼軟綿的性子，正好做傀儡。」

「該放手就放手，坐擁上百億的財富，頤養天年多好，何必還爭來斗去。」

「你以為都像你呀，就知道享受。」許可埋怨了他幾句，又說道：「嘉石是老爸的心血，哪能說放就放，昨天我去看他，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的，煩躁的不行，好像坐牢一樣，要是不找點事做，早晚要憋出病來。」

「據說他那套山頂別墅價值好幾億，800多平米，一個人住太大了，當然煩躁。」方曉漫不經心的問道：「小曼姐什麼時候搬過去？」

「小曼姐說那裡太壓抑，不打算搬過去。」許可拍掉方曉不老實的手，翻身面對他，說道：「老爸一個人在那邊怪孤單的，要不我們過去陪他住幾天吧？」

方曉微微一愣，然後同意道：「可以啊，我早就想體驗體驗山頂豪宅的風光了。」

「風光什麼呀，幾百米的小山而已，住那一點都不方便。」許可把修長的小腿放進方曉懷裡，讓他按摩，然後說道：「還不如把它賣了搬到這邊來住，這邊也有山，而且有大湖有球場，可以釣魚和打高爾夫，又清靜又自在。」

「那別墅你老爸奮鬥了一輩子的榮耀和地位象徵，哪能說賣就賣。」

許可沒再說話，舒服的享受按摩，過了一會，問道：「都快十點了，小妖精怎麼還沒回來？」

「應該在陪家裡人聊天，過一會就回來了吧。」

「我天天忙的半死，她倒是悠閑，拍拍電影，陪陪爸媽，無所事事的東晃西晃，還不願意去公司幫我，谷歌她也有份的！」

方曉閉口不言，老實按摩。

「哎，你最近很偏心耶。」

「沒有吧？」

「怎麼沒有？又主演電影，又唱英文歌，是不是想把她培養成國際巨星？」許可醋意大發，用腳趾戳他的腹肌，嬌嗔道：「我英文比她好，你知不知道？！」

「喂！喂！我這不是也在培養你當國際女強人么？」

「你是把我培養成國際女勞模吧！」

「瞎說，要不讓我們外聘個經理人，然後你安心做Queen樂團的團長，好不好？」

「不好。」

「那不就得了。」方曉攬著許可的美腿，輕輕一拉，把她拉過來，半抱在懷裡，柔聲問道：「吃什麼飛醋呢？」

「沒吃醋。」在朦朧的燈光下，許可用星星一樣的眸子凝視他，有些茫然的問道：「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也像老爸那樣？」

「我們還有40年才到62歲，想那麼多幹什麼。」

「你愛不愛我？」

「愛。」

「要天天愛我。」

「好。」

「要一直愛我。」

「好。」

兩人正在軟語痴纏，喬雅丹穿過客廳，走進後院，見狀斥責道：「在外面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沒羞沒臊？」許可鬆開勾著方曉脖子的玉臂，說道：「我只是在幫他打蚊子。」

「小區里那麼多驅蚊設施，居然還有蚊子？明天我去物業投訴。」喬雅丹一驚一乍的走過來，摸了一把方曉赤裸的背部，笑著說道：「這麼大的地方不咬，專門咬脖子？」

「蚊子大概跟你一樣，喜歡吃鴨脖吧。」

「哦……原來這是個鴨子，看樣子服務的小可很滿意，等會多給點小費。」

「小妖精，別口無遮攔，不然要你好看！」

方曉打岔，問道：「怎麼沒聽見開車的聲音？」

「我走回來的，車放在那邊了，我那個表哥明天帶他們出去玩。」喬雅丹在旁邊的躺椅上坐下，調侃道：「小可，貼這麼緊，不嫌熱么？」

「不熱。」

「不熱我也擠一擠？」

「一邊去！」

喬雅丹嗤笑，她拿起茶几上的西瓜汁，倒了半杯，然後去泳池邊坐下，把小腿放入清涼的水中，問道：「你昨天去錄節目的時候，選了誰當頭牌？」

「怎麼？」

「你那一期下周才播，小弟讓我先問問，他很喜歡鄭怡。」

「小弟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了吧。」方曉呵呵而笑，說道：「眼光不錯，鄭怡挺漂亮的。」

許可在後面踢他：「是么？」

「當然沒你們漂亮啦。」方曉假假的撇清，然後說道：「我選了關大維。」

喬雅丹驚訝，回頭問道：「為什麼是他？我覺得他那首歌很一般。」

「歌是一般，不過也不算差，他外形好，會跳舞，唱腔也比較國際化，商業前景不錯，昨天錄的時候現場表現也最好。」

「那我們要不要簽他？」

「他已經和稻香唱片簽約了。」

「你這個導師怎麼當的！自家學員對外面推是什麼意思？」

「前幾天特訓的時候，寶叔和魚子醬都覺得關大維的音樂素養很弱，對創作一知半解。」方曉爆了個料，說道：「他那首歌很有可能是買來的。」

「你可真能，Mr-Caviar是來給你做專輯的，你把他拉去錄節目。」

「又能刷中國聲望，又有出場費賺，何樂而不為，他和寶叔兩個人湊在一起，玩的很High，都樂不思美了。」方曉接過喬雅丹喝完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然後說道：「關大維的聲音質感不足，做個現場歌手還行，做線上音樂沒有辨識度，所以我就沒要。」

「《原創新人王》那麼多人，就沒有幾個特別有前途的？」

「要是只論音樂的話，海鮮最好，花花其次……哎對了，我今天看到花花，她似乎對我很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了，她對誰都有意見。」許可撇嘴，說道：「她嫌蜻蜓音樂偏心，不給他們樂隊做宣傳，花海和麥潔心同時發新歌，播放量只有麥潔心的五分之一，所有歌加起來才剛過一千萬，這個月只能拿一萬塊，心裡不爽。」

「他們是新人，歌曲又小眾，一個月不到，上1000萬的播放量已經很理想了。」方曉有些無語，說道：「麥潔心人氣那麼高，翻唱的又都是曾經流行一時的經典歌曲，怎麼能比？」

「算啦，別提她了，一直都這個性子。」許可懶洋洋的說道：「還有沒有別的人才？」

「如果你真想撿漏的話，就簽宋雅楠吧，相貌氣質唱功都不錯，有培養的潛力，其餘的，我都不看好。」

喬雅丹扭頭，許可坐直了身體，顯然都很驚訝他的推薦。

「網上有關宋雅楠是應召女郎的八卦滿天飛，還有人爆了她的不雅照，都沒有唱片公司敢簽她，你確定？」

「就是呀，好多人說你當初推薦她上節目是因為你跟她有一腿，谷歌簽她，不怕瓜田李下？」

「有爭議就有人氣啊。」方曉笑了笑，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如果能做好公關，幫她重塑形象，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應召女郎就不能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