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口嫌體正
和歌山和明石城戰役的勝利,讓紀伊半島到大阪兵庫一帶盡皆成了攘夷派的勢力範圍。
兵庫港口成了位於四國島上的土佐藩登陸本州島的橋頭堡,土佐和長州的勢力範圍也連成了一片,成互為犄角之勢。
但這場意義重大的勝利卻只是一場慘勝。
由於兵器落後於幕府軍,以至於戰役雖然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長州和土佐的軍隊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無數的人命被填了進去。
慘烈的結果讓坂本不由對戰爭的意義產生了懷疑,一時有些心灰意冷。在經過了數日的思考後,對眾人提出了要到宇宙去看一看的想法。
並說正是因為有他們這樣的人鎮守地球,他才能夠去到天上更遠的地方。
對於他的決定眾人自然無不支持。
很快他領的隊伍就有了土佐其他人前來交接。
就在坂本臨行前不久,後方長州突然傳來高杉的父親去世的消息。高杉本來要回去奔喪,但因為前線雖然取得了一場勝利,但依然局勢緊張,需要鞏固防守,身為總督的他難以抽身,無奈之下,只得選擇在軍中戴孝。
消息傳來那天,七海從外面打回了十幾斤上好的清酒。夜裡桂體貼地沒有給高杉安排值守任務,然後七海銀時等四人輪值,值夜完的就去陪高杉喝酒,輪番下來,終於將傳說中的酒鬼高杉給灌醉了。
其實以高杉的酒量,如果要硬挺,說不定還真的灌不醉他,不過那天也許是他自己也想醉,所以酒意上涌,很快便醉意朦朧。
酒量好的高杉酒品也好得很。即使是醉了,也並不胡言亂語或發酒瘋,只是迷離著一雙眼,一副將睡未睡的樣子。
銀時說這傢伙平時被自己綳得太緊,端得太過,此次應該趁他醉酒,將他衣服剝光,讓他體會一次全身心放鬆的心靈自由之感。
坂本說,還應該給他找個姑娘,趁機把事情辦了,免得他這麼悶騷,早晚是注孤生的節奏。
銀時也表示這個提議非常有意義,結果還是桂說居喪期間不宜近色,才打消了二人這個念頭。
最後輪值的七海剛交班回來,正好看到三人興緻勃勃地討論如何讓高杉解除束縛,回歸freestyle,突然提議道,「要不在他臉上畫個烏龜?」
這個經典卻又毫無新意的提議最終得到了全員的通過。
銀時磨墨,桂執筆,眼看著浸滿了墨水的毛筆就要畫上高杉的俊臉,結果高杉雖然醉了,但也沒有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在危機來臨的一刻,本能地就發動了反擊。
七海見勢不對,非常機智地就躲出了屋外,另外三個卻因為離得近沒有逃過,等屋內一番乒乒乓乓的響動過後,終於安靜下來之後,七海才謹慎地又回到了屋子,結果就看到了銀時等三人渾身濺滿了墨點,頭上頂著包昏睡了過去。
高杉是堅持到最後一個的勝利者。七海進去時,他還醉眼朦朧地看了七海一眼,才不甘心地倒下去。
七海見到屋子裡挺屍的四人,沉思了幾秒,然後就出手將四人在屋子正中擺了個「joy」的造型,配合著整間屋子內四濺的墨點,簡直是行為藝術中驚人的傳世之作。
完成作品后,七海站在屋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忘拍照留念。
第二天一大早,四個人從宿醉中醒來,發現自己都只穿著裡衣並排睡在卧室大通鋪里。
高杉昨晚喝得最多,卻是醒得最早的一個。在其他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整裝完畢,回憶起昨晚的經歷,一臉深沉地思考著現在將這三人殺人滅口還來不來得及。
銀時第二個醒來,正迷迷糊糊地打著呵欠,結果看到高杉殺氣騰騰地眼神,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迅速退到了牆邊,「高杉你別衝動!我們都是好心你應該懂的!你現在有沒有感到一種身上有什麼被打破了的自由感?」
高杉陰沉沉地看著他,正按耐不住了準備拔刀,結果又被一聲驚叫打斷。
高杉和銀時都循聲看去,然後就看到了桂一臉驚異地捉著自己的領口,「老大……老大終於下手了么?!」
高杉和銀時一瞬間竟詭異地感受到了一絲相同的無奈,對視一眼,又兩看相厭地撇過頭去,一時也沒了動手的興緻。
坂本最後一個醒來,也是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一個,看著屋內分立三端的人,揉著宿醉頭疼的腦袋,咋咋呼呼地說著,「你們在我房間里做什麼?!事先聲明,我可沒有那方面的愛好……」
「我們也沒有!」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地打斷了他。
雖然似乎惹了眾怒,但坂本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無聊地打量起房間來,「唔,好像不是我的房間來著……等等,你們來看這是什麼?」
坂本的聲音把三個人引了過來,等四個人都看清楚門上訂著的東西后,第一次默契地不約而同出手,將門上的照片砍得粉碎。
結果照片後面的門上還惡趣味地寫著一行小字,「我還有底片哦,會好好珍藏的~么么噠~——by七海。」
四個人詭異地同時沉默了。
那張完全可以給人造成心理陰影的照片上,背景正是攘夷四人組的墨點「joy」造型,其中柔韌度最好的桂還被艱難地擺成了一個圈,銀時和高杉則糾纏在一起成了那個*的「y」。而在這樣的背景前,是七海面無表情擺著剪刀手的自拍,那模樣,彷彿到了觀光勝地合影留念一般。
這樣殺傷力巨大的照片,讓一直以來都隱隱有些鬧彆扭的四人一瞬間思維到達了驚人的同步——必須找到七海這個傢伙毀屍滅跡。
結果他們匆忙趕到外面后,卻被底下的人告知七海有事外出,近幾日不會回來了。
撲了個空的四人都有些垂頭喪氣。
銀時憤憤地咕噥著,「這傢伙性格越來越惡劣了絕對是因為萬年不發育所以變態了還是要趁早把她嫁出去才是。」
桂雙手抱臂站在台階上,望著遠方一臉嚴肅地開口道,「聽說貧乳的人都是傲嬌系,這個說法有什麼科學根據么?」
銀時接話,「因為貧乳所以很在意所以故意用強勢的表現保護自己其實內心比蚌肉還要柔軟所以經常會顯得外強中乾……」
「唔,聽你這麼一分析,好像有點萌起來了的樣子……」坂本搓著下巴認真思索起來。
桂也狀似很認真地思考了半天,最後右手握拳一錘左右的掌心,「我知道了。」
銀時和坂本看向他,「你知道了什麼?」
桂負手望天,「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我突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並不排斥貧乳。」
銀時和坂本同時「切」地一聲走開,還以為有什麼重大發表結果給他們聽這個。
高杉遠遠地坐在台階的頂級,在其他三人無厘頭的對話后突然冷不丁地開口道,「我要去追七海。」
頓時銀時三人猛地轉過頭來用一種天崩地裂般的表情看著他,桂更是一臉痛心地開口道,「原來高杉你才是隱藏的最深的貧乳控么我真是看錯你了!」
高杉完全無視他的吐槽,自顧自地以正劇的畫風分析著,「七海走之前見過情報人員,而讓她走得這麼急的情報肯定很重要,很重要的又對我們隱瞞的情報,多半跟松陽老師有關。她知道了松陽老師在哪裡。」
其他三個人的臉色也漸漸嚴肅了起來。
他們之前知道松陽被天人帶走上了飛船,如果此時有松陽的消息,那多半是飛船降落了。飛船選擇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降落,很難讓人相信跟近日幕府戰場的失利沒有關係。
他們幾人在此次戰役中大出風頭,跟松陽老師的師生關係想必被查得一清二楚。
松陽老師很危險。
這是眾人第一時間想到的。
緊接著就想到了七海孤身前往營救的兇險程度。
「這個笨蛋!」銀時不甘地低罵道。
高杉接著說道,「七海選擇不告訴我們,一是考慮到我們都有兵在身,需要坐鎮前方指揮。二是此次營救必是潛入行動,多帶一個人不一定能增添成功的幾率,說不定反而多了暴露的危險。」
桂看向他,「但是你還是要追去是嗎?」
高杉很堅決地點了點頭。
銀時雙手抱臂,斜著眼睛看高杉,「我們都想救老師,憑什麼是你去?」
因為前線不能無人,坂本又很快要走了,即使要追去,也最多只能去一個。
高杉挑釁般看向銀時,半晌嘴角微微勾起嘲諷的弧度,「因為能追蹤到七海的只有我一個。」
桂和銀時同時出聲,「怎麼辦到的?」
高杉淡定地開口,「我在她身上放了追蹤器。」
銀時、桂和坂本三人同時==
靜默片刻,銀時譴責道,「變態。」
坂本,「跟蹤狂。」
桂,「放哪兒的?」
銀時和坂本又轉頭以一種譴責變態的眼神看向桂。
桂清咳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以老大的敏銳程度,要讓追蹤器不被她發現很難吧?」
銀時和坂本頓覺此言有理,又轉頭看向高杉想聽聽他怎麼回答。
高杉迎著三人的視線,「我憑什麼……」
「傲嬌系都註定會被推倒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使用傲嬌經典句式。」銀時迅速搶先打斷了他。
高杉閉上了嘴,正準備做出下一步應對時,坂本又開口緊逼道,「此時再不開口、冷哼、轉身走人也會被認為口嫌體正直你最好在考慮一下。」
「補充一點,」桂舉起一根手指做科普狀,「如果這時拔刀則是惱羞成怒想用刁蠻隱藏內心深處的嬌羞。」
「那麼……」三人同時以壓迫地態勢緊逼過去遮住了高杉頭頂的光線,「現在請好好考慮一下,要怎麼才能擺脫這種窘境呢?」
被三人聯手用言語逼迫了的高杉渾身醞釀著深沉的殺氣,幾次都把手放向了刀柄,但又被桂的「惱羞成怒」四個字壓迫,最終只得很憋屈地咬牙說出了之前問題的解答,「之前和歌山戰役七海的刀斷了,我在給她的新刀內部做了手腳。」
銀時三人恍然大悟,然後嘖嘖有聲地退開。
「卑鄙啊卑鄙~」
「陰險啊陰險~」
「新刀的話就不容易發現重量的差別了……」
「話說那場戰鬥七海還把刀都砍斷了這麼猛?」
三個人旁若無人地討論著,最後銀時還不厚道地來了一句,「這不是輕易就說出來了?所以說對付傲嬌系還是強推來得快~」
於是最終還是讓高杉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斷了線。
結果又留下來一個一片狼藉的混戰戰場。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jj抽風,很多回復都被系統屏蔽了,連留言也是~所以請相信我絕對是對每一個留言的小天使都雨露均沾了的,都是jj的錯~愛你們喲,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