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紀雍在去竹屋的路上,還在遠處就看見了不太對勁的司味千,趕到樹下就看見他面色潮紅,呼吸不暢,一副情.欲高漲的模樣,可眉心黑霧籠罩,極為痛苦。
這是欲孽訣突破時出岔子的癥狀。
怎麼可能?前幾天剛查看過他修鍊的程度,算日子還要大半個月才能突破第一層。為什麼會提前突破?
紀雍抱起近乎昏迷的司味千回到竹屋,將他安置在床上。
墨桃一看司味千這副模樣,慌張道:「少宗主,司公子這是怎麼了?」
「出去!」紀雍喝道,一轉身,打落了屋裡剛換上的花卉和一炷正在燃燒的香。
司味千的氣息非常混亂,欲孽訣修鍊出的靈力像狂暴的野獸,在司味千體內橫衝直撞,接連損傷了好幾處經脈。
欲孽訣,那是紀雍修鍊的功法,如果控制欲孽訣的靈力,他再清楚不過了。
司味千雙目緊閉,喉嚨里發出沉悶的聲響,這聲音明明是痛苦的,卻透著致命的誘惑。
相通的氣息,一下子點燃了紀雍體內的欲.火,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心中湧起了強烈的衝動。
紀雍吞咽著口水,喉嚨乾渴無比,眼中慢慢泛出紅色。
鬆開了帳鉤,輕薄半透明的紫色帷帳簌簌落下,圈成了一個狹小曖昧的空間。
紀雍三兩下脫去兩人長袍,睡在他身側,將他緊緊抱在懷裡,用半邊身子將他壓住。
司味千低吟了一聲,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
紀雍捧住他的臉,輕咬著他的唇,以自身靈氣渡入他的口中,試圖調和他混亂的氣息。
可不想司味千此時的神識狂暴失控,一下子就將紀雍的心神扯入了自己的識海。
所有的行為都變得無法控制。
紀雍身體微微顫抖,開始尊從*本能而行動……
當狂亂的氣息逐漸被安撫,司味千的意識也逐漸恢復,可身體上異樣的快感像巨浪一樣拍來。
半睜開眼,他看清了赤身*在自己身上馳騁的紀雍。
雙眼驀然圓睜,半昏迷時發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浮現在他腦中,身體被快節奏地撞擊著,羞恥感不可抑制地捲來,他伸手去推紀雍。
此刻,兩人的神智是緊緊相連的,司味千清醒的同時,紀雍也同時清醒了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寶貝正在司味千身體里時,不假思索地加快了速度。
司味千一掌揮來,紀雍擰住他的手腕,束縛在頭頂。
「不要亂動,我幫你進階到第二層。」
司味千瞳孔一縮,咬牙道:「你在說什麼?」
紀雍沒空做解釋,俯身吮吸著他的唇瓣,試圖以此來安撫他。
可剎那間司味千的氣息又亂了起來,剛剛平復下來靈力,又發生了暴動。
「司味千!」紀雍大怒,暗自咒罵了一句,「不要有抗拒之心!」
雙修之時,要求兩人*合一,心神合一,只有兩者緊密結合,才能達到雙修的效果。一旦其中一人有抗拒之心,那非但無法精進,反而會有被反噬。
「司味千!我們好好的不行嗎?」紀雍低吼著,心神又有被他沖亂的跡象。
司味千強忍著痛楚,瞪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紀雍,眼神充滿憎惡。
紀雍心神一震,胸口一陣刺痛,再也控制不住氣息。
畢竟他欲孽訣修鍊已久,再加有結丹後期修為做底,身體自然而然產生防禦。
如果無法雙修,兩人的關係瞬間轉為採補。
司味千隻覺大量的靈氣從身體里瀉出,被紀雍抽走,身體剎那間虛了下來,這一虛,靈氣的流失愈發加快,眼前一片金星。
同時,紀雍的身體被大量精純的火陽屬性靈氣滋補,填上了他純陰體質的那缺失部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一下子將他托上巔峰。
「紀雍!」司味千低聲嘶吼,眥目欲裂。
「我……」紀雍說不出話來,只能死死抵住他的身體。
採補過那麼人,這一次與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都是涓涓細流,那這一次就是澎湃的浪潮,從未有過這麼充沛的靈氣一下子補足虧損,他幾乎感覺到自己已摸到了結嬰的邊緣。
如果說之前都是身心滿足,那這一次,身體是滿足了,心裡沒有半點喜悅。
司味千腦子裡有一根針在扎,有一個聲音在扯著耳朵吼:他從頭到尾,是把你當做爐鼎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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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味千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身體從裡到外都極為難受,雖然身上已被清洗乾淨,可□像被碾過一般,稍稍動一下都痛。而靈氣的流失,使得紫府空蕩蕩的。
一股恨意湧上心頭。
這個紀雍,還真敢做得出來!
不過想想也是,他籌謀了那麼久,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司味千信手一拍,床邊一隻矮凳燒成了灰燼。
他拖起疲憊的身子,一走出竹屋,就看見墨桃正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口。
「司公子你醒啦?」墨桃裝出一副歡喜的樣子,可惜裝得非常不像,亂飄的眼神透露了他的惶恐,「公子你要不要再多休息一會,我剛剛熬了點黃芪蓮子粥,保證不會太甜,我去拿來給你嘗嘗,你給我指點指點?」
司味千掃了他一眼,徑直向外走去。
「哎,公子,你不要過去……」墨桃急道。
司味千剛走到竹屋外十步遠處,就感覺到了強大的禁制靈力,他停下腳步,在半空中輕撫了一下,掌心一陣刺痛。
「這算什麼意思?是要禁錮我了?」司味千冷聲道。
墨桃苦著一張臉:「少、少宗主說你身體不太好,怕你亂走……啊,對了!他說如果你想去溫泉,他會陪你去的!還、還說……」
不等他說完,司味千扭頭回竹屋,墨桃緊跟而上。
「不要跟過來!」
司味千低喝一聲,衣袖一卷,墨桃被掀翻在地,當他爬起來跌跌撞撞追上去時,房門砰的一聲合攏。
坐在竹塌上,司味千頭疼欲裂,揉著太陽穴。
身體的虧損讓他有些發虛,他摸索著從儲物袋裡拿出靈丹,手指輕顫,拿出的是紀雍給的那瓶丹藥。
柔滑細膩的玉瓶刺痛了雙目,司味千憤然一擲,玉瓶應聲而裂,朱紅的丹藥滾落一地,顆顆如心頭之血。
門外傳來了響聲,是紀雍來了,正在訓斥墨桃。
「你怎麼不進去好好伺候著!」聽語氣,似乎非常憤怒的樣子。
沒有聽到墨桃的聲音。
紀雍又罵了幾句,伸手推門,手剛一觸碰到竹門,頓時生出強大的反彈力,猛然反撲,紀雍向後一躍,狼狽地翻了個滾,堪堪避開。
這是司味千進屋時布下的禁制。
既然不讓我走,那你也休想進來!
紀雍被打得措手不及,捂著手掌站在門口,氣急敗壞。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司味千冷得像一尊冰雕。
紀雍的怒火一下子被澆滅,怔怔地看著司味千。
氣氛凝固而詭異,誰都不敢輕易打破這份沉默,兩相對視,各懷心事。
終於,紀雍心虛地眨了眨眼:「讓我進去。」
司味千淡然開口:「讓我出去。」
紀雍眼神暗了暗,表情變幻了幾番,最後對埋著頭,恨不得鑽到地底去的墨桃吼道:「還不快退下!」
墨桃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司味千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你怎麼還沒有去結嬰?」
紀雍身子一震,愕然抬頭。
「你差的不就是這一步嗎?現在你圓滿了!你得償所願了!怎麼還不去找個地方結你的嬰!」司味千惡劣地笑著,胸口卻是撕裂般地疼。
紀雍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怎麼?」司味千笑了出來,「是不是還嫌不夠,還要再來一次?」
紀雍開口分辨,聲音嘶啞低沉:「那時候要不是你抵觸欲孽訣,就不會……就不會……」
「那你是在怪我了?」司味千聲音陡然拔高,握緊了拳頭。
紀雍又沉默了。
「欲孽訣又是怎麼回事?」
紀雍遲疑了一下道:「你我雙修,一同結嬰,不好嗎?」
「一同結嬰?你還敢跟我說一同結嬰!」司味千一字一句道,「你分明就是拿我當爐鼎!」
「這是一個意外!」
「那這是什麼?」
一道紅光從屋裡射出來,紀雍頭一偏,接住一看,是一粒丹藥。
「這、這就是提升修為的葯而已。」
「你還在狡辯!」
司味千手掐千江月,白色的珠光熠熠生輝。
紀雍心底一驚,擺出防禦姿態。
可千江月的光芒只維持了一瞬,便黯淡了下來,司味千扶著門框,臉上露出病態。修為的虧損讓他後繼乏力,此刻動手只能自取其辱。
「你可是不舒服?」紀雍慌忙上前,可又是一頭撞在禁制上,摔倒在地。
司味千冷冷地看著他。
「你把禁制打開,有話我們好好說。」紀雍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有些上火。
司味千冷笑一聲,吐出一個字:「滾!」
房門再一次關上,心高氣傲的紀雍還從未有被人關在門外的經歷,怒吼聲傳來:「司味千,你休想離開這裡半步!」
司味千已到了極限,他頹然坐下,拿出一枚信物,捏成了粉碎。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和諧版的。。嗯嗯。。
沒有留言不幸福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