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修鍊
等我們過去池塘邊,居然聽到微微的鼾聲,幾個人卻是都睡著了。我和林家興也半躺著靠在水邊椅子上,四周清幽靜謐,只聽到偶有水裡魚兒躍出水面的嘩嘩聲。
兩人一時無話,只見他雙手相握,卻是結了個太極陰陽八卦連環決(左手虎口抱右手四指,右手虎口抱左手大指。同時兩手大指梢又分別抵住兩手勞宮穴,即掌心凹陷處。這樣兩手拇指在虎口形成一個八卦圖,兩個大指梢就是兩個太極圖的眼睛,用以接通自身的陰陽二氣。兩手各四指又代表八卦。故稱太極陰陽八卦連環決。)。這樣一結決,兩手合在一起就像連通了電源的正負極,陰陽二氣自然接通。陰陽結合之後,馬上會形成一個封閉的氣場,心情自然立刻平靜下來,十分奇妙之處就是立刻就能做到心靜,念停,身安,氣行,對靜坐修鍊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我也效仿他掐了一個同樣的決,閉目入定。此刻若有外人走過來,看到我兩人也就跟其他幾個人一樣在小寐ing。只會看到我們閉著眼睛兩手交握呼吸綿長仿若熟睡一般。
呼吸吐納間我卻仿若融入了周邊的世界。感覺到自己撫摸到了腳畔的一朵小花,一會兒卻又追隨著水裡的魚兒嬉戲,再一會兒又被天空的雲朵擁抱。能聽到大樹的吟唱,能觸到湖水的冰涼,有春風拂面的溫柔,更有陽光里閃爍的的點點靈光被我捕獲打撈。我輕靈的翩旋在這一方天地之間,與所感萬物交流溝通互納互融,我吸收了他們部分所屬的靈氣,卻又賦予他們更多的活力和生機。
整個空間因為我和林家興的加入變得更加的生機盎然。一番修鍊下來,感受是如此的妙不可言。靈識更加的通透空靈,感覺此刻身體彷彿已經不復存在。或者換個說法叫,感覺到身體已經不是我們的束縛,在我們靈魂修鍊的帶領下,整個身體變得輕靈矯健。
看來得找個無人的地方試試,必然是沒有孫行者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功力,但是我估計輕輕一躍跳上個幾層樓是基本沒什麼問題的。說不定近些年流行的那些跑酷愛好者就有我們的同行。反正我現在只感覺到全聲的細胞都在叫囂,想要奔跑,想要跳躍。
雀躍之際,忽然一陣清光挈帶著絲絲清涼從空中撒將下來。神識頓時一片清明,心裡也頓感一陣清涼舒爽愜意。整個人安穩舒適平靜,心裡彷彿初生的嬰兒般一片澄明。
我長吁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林家興正在對著我笑,說道:「我剛才對你施了個清心咒,我就估摸著,照你的性子一定不會聽從心法總決里開篇所講的要循序漸進。你現在才入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志。過段時間靈力強大就好了,那時候自然而然就會一切由心,收放自如。或者你記住,現在每次自己收功的時候默念清心咒。」
「額,沒有誰能比你更了解我。」我汗顏。
雖然剛才彷彿時間過了很久,其實時間並不太長。他們幾個居然還是鼾聲未斷,一副酣睡不願醒的樣子。
「那你怎麼就那麼耐得住性子?你不覺得一切都那麼美妙,讓人忍不住一再探索嗎?」我尋思著問道,這人原來也沒有這麼沉穩呀。
「切,我這叫本性回歸。自然是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進退有度的謙謙君子。」林家興傲然道。
「你看看你驕傲的就跟一個小公雞一樣。請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嗤笑。
「真是毒舌,你就不能附和一下嗎?真是的。」林家興無奈的瞟了我一眼,「其實原因是因為我是個好學生,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跟周圍的植物和水裡的魚交流了一番,你看,雖然都是小花小草小動物但是耐不住人家數量多啊,我每一株都吸收一點。說不定比你東竄西竄上天入地所吸收靈氣還多一點。就跟我們玩傳奇你喜歡到處跑地圖,我喜歡呆一個地方等刷新一個意思。」
「哦,你知道我在到處轉悠?奇怪,我還特意搜尋了一下你,感應不到呀。」我疑惑道。
「那我還真說對了,我這樣看似枯燥呆板的方法卻比你吸收的靈氣多。我自然是能看到你,才知道你那時候有點躁動嘛。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需要清心咒?」林家興樂道
「你才躁動。」我翻翻白眼。
「我剛才吸了一陣靈氣以後,感覺到靈識全部結為一個彈丸大的小珠子。應該就叫內丹吧?現在才知道,人也要修內丹。我以前看電視還以為只有妖怪才需要呢,靠。」林家興忍不住爆粗口,後世的文化沙漠,啥人都敢做編導,胡亂編造一通,真真是誤導世人。
罵完人林家興又接著說道:「修成了內丹,我便尋到後院的古井壁上看了一下,有一面石板卻是活動的,裡面有個小箱子。再探測卻進不去了。估計裡面裝著什麼寶物。我們晚上來取走。」
「寶物?取走啊?可以嗎?是方圓家裡租的宅子呀。是不是應該叫他爸爸......」我有點徘徊,雖然東西應該不會是方圓家的,但是卻又處於他家中。我接受的教育和道德規範一時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該據為己有還是該物歸原主,不過,方叔叔也不是原主呀。額。。。。。。
「別傻了,先看看是什麼再說吧。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真是什麼好東西,你貿貿然給了他,更大的可能卻是害了他,懂嗎?對於我們來說卻沒那麼嚴重了。畢竟,遇到任何事情,我倆想要脫身都是輕而易舉。」林家興解釋道。
「對,我倒著相了。這個東西給不給倒不重要,以後我們可以以其他方式給他嘛。」我也不傻,一下就想通了,再也沒有任何思想包袱。
「那我們晚上是人來,還是你的珠子來,你的珠子能運東西嗎?」我卻是又想起了一點。
「自然是人來咯,我的珠子現在估計就跟我的眼珠子一樣脆弱嬌嫩。嘿嘿。晚上你在家練下隱身術和遁移。12點我們這裡集合。取了東西就走。」林家興道。
「好哇好哇,我再煉製幾道安睡符,以防止被人看到多生事端。」我興奮道。
「隨你吧,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林家興寵溺的看著我,估計我這興奮勁就跟偷到了糖吃的小孩子一般。
天空一朵雲彩飄過來遮住了太陽,畢竟還是春天,沒有陽光的照射,感覺溫度都低了一些。雖然我和林家興無懼寒熱,這幾個少年卻不一樣。於是我站起來,推了推他們幾個,一一叫醒。
幾個人揉著蓬鬆的睡眼,打個呵欠,伸伸懶腰。卻是一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摸樣。片刻間,幾個人都清醒過來,紛紛跑到院子里的水池邊捧水洗臉。林家興大聲招呼他們去把燒烤架子和食材搬到水榭里去。那裡正好給我們圍坐著烤燒烤。
我都快忘了還有這個節目了,還是林家興穩重且細心。
歡樂時光開始了,少年人總是精力旺盛的,況且才睡了一個甜美的午覺起來。不曉得我們剛才修鍊的時候靈氣籠罩有沒有帶給他們一些好處。
依然是嬉笑打鬧,中午吃的再撐也對他們爭搶烤好的食物毫無影響。看到他們,我就覺得心情大好。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等到張嘉陵的司機來招呼說送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我才想起我是高中生,星期天的晚上得上晚自習呢。於是便請他把我和白雪送到了學校。不好讓爸媽知道我們有小車送,所以讓白雪從學校走路回去,反正當散步消食。方圓卻是一直自告奮勇要送白雪,其餘三人也下了車,紛紛表示要一同去送。謝了司機,我回學校,他們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叮囑他們把白雪送到街口就好,讓白雪回家不要多話,只需要說跟我同學一起玩的。畢竟,這小妮子是溫室里的花朵,如果知道是跟幾個男孩子一起玩,爸媽難免會多加嘮叨。
走到教室,裡面已經很是熱鬧,快到上課時間了。坐了不到兩分鐘,看到程成低著頭走了進來,卻是紅著眼眶。我納悶的問她怎麼了?她抿抿唇角,低聲道:「我哥在醫院,一直昏迷不醒。我讓我爸替哥哥轉院,那女人極力阻止,說哥哥的病嚴重,不宜搬動,還不讓我多話。我爸信了她,嫌我太吵,把我趕出病房。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去哪裡,乾脆來學校呆一會。」
程成親媽早逝,在兩年後他爸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后媽。當初這女人看上去是溫柔嫻淑,開朗大度。程成和她哥哥程默都覺得她人品不錯,對他們一家三口都甚是溫婉。想到爸爸以後也需要有人照顧,感情也好有個寄託,便極力促成了他們的二次婚姻。
卻不想,這人老了便成了精,尤其是老女人更為可怕。這個后媽在婚後就猶如變了一個人般。說道偽裝,兩個年輕人哪裡是其對手。程成還好,因為是女孩子,終究是要嫁出去的。他哥哥卻是男孩子,且有先天性心臟病,家裡所有人都寵著。不想卻成了這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她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言辭間竟是想給女兒招個上門女婿,以便終身有靠。有病的程默在她眼裡儼然是一個快死之人,巴不得他早早掛掉,覺得反正也是有病的。人前倒不敢怎樣,人後卻是百般惡毒,以期能夠刺激到他犯病是最好。
程默是個老實敦厚的孩子,不想讓爸爸知道這些。怕爸爸對這個后媽生出罅隙,家庭再次破裂。程成卻是個鬼精靈的,這些齷蹉怎麼瞞得過她。卻因為年輕不諳世事,幾次交手明爭暗鬥都輸給那女人。倒讓她爸爸覺得這個女兒過於嬌慣,無事生非;覺得那女人後媽難做,更是多了幾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