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波惡

「他們……真是好惹人厭啊！」黃曉皺著眉頭朝我道。

現在學校裡面關於我們的流言是滿天飛了，當然，主要還是針對我的多些，說我「朝三暮四」，女朋友才畢業便又在學校了騙上了個小女生。對我們的感情別人並沒有理由來說三道四的，但要撒播流言嘛……這又不用負什麼責任的，想怎麼說就怎麼著，多爽。我向來很少在意別人的說法，所以對此倒還好些，但黃曉卻沒有我的臉皮厚啊！整天到處被人指指點點的，她想不放在心上都不可能。這不，現在別人越說越不堪了，她也終於對著我抱怨起來。

「造謠生事本就是很多人的癖好。」我道，「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無事生非是很多人的通病啊。反正事不關己，也就圖個口舌之快，會造成什麼影響他們才不去管呢。何況越說的不堪，越有人相信，他們也就越有成就感……自己吃不到葡萄，在心裡滿足下也是好的。曉曉，以後你若要跟哥哥、跟你馨姐姐在一起，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啊，可有的你著惱的。現在只是學校里，最多說你是被我拐騙上手，到了將來，別人就只說你是心甘情願被我包養的了……什麼樣的說法都是會有的啊。」黃曉是個聰明人，但對身外複雜的社會並沒怎麼去關注，在心思上也顯得有些單純。這樣的事，對她的成熟還是有好處的，讓她經歷一下，自己有了看法后，再碰上就好辦的多了。而我也有點小小的心思，就為她點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黃曉究竟能消化多少，不過此後一段時間她便安靜了許多。再過些時之後，她復又開心的亂蹦亂跳的起來，整天親熱的粘著我說說笑笑，快樂的連我都有些驚訝。

「我是活我自己的，他們管我什麼事了？要再想著他們怎樣怎樣，那我還不給累死了？他們也只是可憐的人而已，自己不懂得生活是為了什麼，不懂得情感是什麼……不懂女人的心，也不知道哥哥有多好……也許一輩子下來都不知道幸福是什麼呢。」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也確實符合黃曉的簡單想法。

不過我們不理會別人，別人卻未必肯放過我們。我也不知道劉宇到底是怎麼想的，總是三番兩次的找我麻煩。

劉宇是我們班上的體育委員，也是班上追黃曉的幾人中最殷勤的一個，家境還算可以，賣相也還不錯，就是為人有些自以為是，好像別人都該是他的手底下人一般。當初知道我和黃曉的「兄妹」關係后，他是一口一個兄弟的過來招呼，要我多把他介紹介紹給黃曉。我對她的印象也不好，自然也就是口頭上應應景而已了。而現在聽說我和黃曉「同居」了，他便翻了臉，對我大肆挖苦起來，很多和我有關的便是從他這渲染流傳出去的。

這周學院舉行院籃球友誼賽，每個班都要求參加。很不幸的，我們班上的11個男生，「摸」過籃球的也就才7個而已，我自然也被列在了其中。大家也無所謂替補不替補的，反正水平也是差不多——都爛的可以。即便劉宇是體育委員，卻也只是比我們好上一丁點而已。

我是高二才開始接觸籃球的，不過老師沒教過，我是在和同學一起玩比賽的過程中胡亂積累起來的水平。而除了手上動作快點——就是防守搶斷還可以，別的如運球、上籃，還有體力、跑動都是幾乎糟糕的一塌糊塗的。運球，只要前面有人我就絕對會丟的；上藍，只要前面有人攔一下做個動作我也是絕對進不了的，立定投籃還過的去，但要沒人防守才行——日！可這是比賽；跑步我是速度慢極，非得在別人的半場等著別人上來才能在他投籃前做好防守……別的也不說了，反正我上場，進攻我們是4對5，防守是5對5或者5個半對5（只要對方也不強讓我多發揮下^0^）。不過別的班級並不比我們強多少，畢竟大家都只是平平常常的大學生，而不是天才，也許運氣好點還不會給剃了光頭呢。

因為學院也就6個班級（註：為了情節安排，切勿與現實對照），我們是在一天內就要完成比賽的。比賽採取的是循環制，也就是說，這一天我們得打5場比賽，一場比賽30分鐘，隔場休息半小時。

第一場比賽我上場了，打了20分鐘，比分27：30，我們落後3分。然後我被換下，最後是42：53，我們輸掉了比賽。沒辦法，大家水平都不高，我的手段可是作用挺大的。20分鐘，我有了4次蓋帽，2次搶斷，2次犯規——日，不提——我更喜歡直接把人手中的球拍出界換取同伴防守的時間，嘿嘿，誰讓我跑的慢，一不小心就很難跟上別人的速度了。這段時間我可是風頭十足啊，被我看著的可憐蟲臉色明顯的很「痛苦」——他可是光在我手上丟球就近10次了。而我則一點不給他表現，球一到我手上就丟給別人了，他想扳回來的機會都沒有，反而後來因為知道我投籃「沒什麼威脅」居然在我持球的時候跑開去防別人。無人防守，我很舒服的手出球進，得了4分——這是我整20分鐘唯二的投籃。黃曉很開心的大叫著「哥哥真厲害」，於是，我便被換下了。新上場的人是進攻比我厲害點，但被人看著也不過得了6分，但他的防守——呃，原先被我看著的可憐蟲現在終於一展身手，10分鐘內得了12分。開局不利啊，我們被砍下了。

後來的三場對手比第一場的還強些，所以很正常的我們都以近20分的差距輸掉了比賽。0：4，還剩最後一場，我們和黃曉班上「爭奪」倒數第一——呃呃，她班上也好慘，也是0：4到了現在。因為比賽連賽4場，有的人也累了，我便又出場了。

「哥哥，加油！」黃曉在旁邊喊道。

「黃曉，你到底是幫哪班的啊？」她旁邊的一個女生好心的提醒了她的錯誤。

「當然是我們自己班的啊。不過哥哥也是得幫的，我也只為哥哥一個人加油而已。」黃曉可是笑呵呵的一點都不在意的。

大半場的比賽便在黃曉的喊聲中度過。此前還沒什麼，現在她為我加油，又為自己班上的加油，卻著實惹來了許多怪異的目光。我上場20分鐘不到，照樣撿到了4分，比分31：29，我們領先2分。後來被換下，最後2分鐘了才又得以上場，但仍是以50：54輸了。「光頭」終於還是我們的啊！「一個人在場上的價值，在於他攻擊和防守的分差。」這是我最後學到的東西。

但黃曉並不在意這些。「哥哥總是最棒的。」小丫頭毫不知臉紅的道，一邊為我遞上了娃哈哈——是純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