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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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墟這個地方,會喊小白的人除了王制霸和他的隊員,也只剩星林那兩個被雲來騙去跳星門的飛虎.騎小朋友。

海風秋正愁搞不到第一手情報呢，舌頭就自己撞上來了。

洞庭看著兩個小朋友，笑容如同春風十里。白芷嗔怪的瞟他一眼,暗示他收斂一點。

洞庭很享受這個白眼，春風十里在深藍明媚的巢京天空下化做春水柔波。

小孟看著小白和少年版藺九眉來眼去真是氣死了,簡直想掉頭就走。小邵拽了他一把。

「小孟，小邵,好巧。」白芷熱情的打招呼,說話的口音還帶著巢京土著特有的上揚尾音。

本來就不熟,你這麼熱情又是想騙人吧。小邵翻了個白眼。

「站在這兒聊天不大好，到前面坐下來聊吧。」洞庭指向前面的一家豪華餐館。餐館的外牆上掛著一個「純天然食材,手工精心烹制滋補湯」的豎燈牌。

「我覺得他家對面的食煮就挺好。」小孟客氣又熱情的推辭。

巢京的食煮類似地球的麻辣燙，就是把各種澱粉丸子和豆製品煮熟並且盛放在透明的保溫器皿中論份賣，是星之海盛行的美食，雖然售價比雜豆糊糊貴幾十倍，但是和標榜純天然食材又是手工製作的奢侈食品比就便宜多了。

不過，丸子這類無法辨別食材的食品白芷和洞庭都敬謝不敏。

白芷皺一皺眉，「還是去餐館坐一坐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小邵搶在小孟說話前答應,一點都不掩飾「喲嘿總算能宰大戶狗」的好心情。

餐館進門的一堵透明牆后是關活禽的籠子，樣子和小公雞們差不多的胖嘟嘟禽類在寬敞的籠子里啄著金黃的小米粒，快活地跑來跑去。開放式的料理台和附帶灶台的就餐區只隔一條過道。就餐區很大,但是只擺著四組桌椅。已經有兩桌有客人了,一桌五個人每人一隻小燉鍋在埋頭大吃。另一桌的三位客人喝著茶聊天,桌邊灶台上的透明高壓燉鍋咕嘟咕嘟，三隻肚子里塞滿糯米的肥禽載浮截沉。

服務生領到他們落座，恭敬的問：「盛惠每位五百墟金，貴客是付墟金還是折算能源塊？」

洞庭面不改色扔出去兩袋墟金，心疼的在備註里寫：這個黑店的糯米雞湯要是不好吃，我就把他店砸了。

看到備註的小夥伴們笑的要命，海風秋還補刀說：我這兒有我姐夫做的八寶鴨，我們先吃為敬啦。

服務生提著沉甸甸的兩袋墟金離開，七八個服務生排成一隊，提著活禽，捧著盆栽參類植物和糯米之類的食材過來請客人驗看。洞庭點點頭，這一隊服務生到料理台撥毛撥參淘米。最後一個服務生提上來一壺大麥茶，請客人稍等。

「小白，小周沒和你在一起嗎？」小孟很努力演熱情朋友。

「我們分頭逛街的。」白芷回答完了他的問題，開開心心反問：「你們是從哪到巢京來的？」

騙人跳星門之後，還能這麼開心又這麼坦然的問人家從哪裡來，小白姑娘，你的良心呢？

小邵氣憤的對隨隨便便就能開三次隨機星門的敗家娘們又翻了個白眼。

「隨機到了星之海的水合星，」小孟又變成初見的溫和青年，「巢京還是蠻安全的，你們打算留在這裡等你們的隊長找來嗎？」

岳洞庭好不容易才把王制霸甩脫掉，腦子壞了才會等他。白芷眨眨眼睛，反問：「你倆打算回星林去嗎？」

小邵沒好氣搶答：「買不起船票。」

「窮人真可憐。」洞庭笑的特別親切，「你們肯定也吃不起飯吧，等會多吃點。」

哎喲，這個少年藺九怎麼這麼白蓮花，不只小邵，連小孟也沒忍住，兩個人整整齊齊朝他翻了個白眼。

白芷跟風逗他們玩，體貼的說：「阿錦說話一向直接，你們不要介意呀。」

小邵氣的翻了今天第四個白眼。

小孟笑容僵硬，忍辱負重套話：「不會介意的。阿錦是吧，小白你和他感情很好的樣子，也是青梅竹馬嗎？」

「是呀。小白說那個長得和我很像的傢伙被你們抓起來了，他現在在哪兒，我想見見他。」岳洞庭直接的讓小孟和小邵震驚。

小邵聳肩：「還在星林吧。」

「我覺得那個人不會是你小叔啦。」白芷很認真的放假信息，「年齡對不上，而且那次我做的飯是你們家人最不喜歡吃的，他吃的可香了。」

「祖父查到小叔是被藏在休眠箱中偷運走的……再說也有是克.隆人的可能，那些人根本沒有底線！」

洞庭情緒很激動。白芷覺得洞庭這樣子不見得是演出來的，體貼的從空間手牌里拿出一瓶青梅酒和幾個小杯子，請服務生給杯子里加冰塊，給洞庭倒了一杯，也給小孟和小邵還有自己各倒了一杯。

色如琥珀的酒汁在杯中蕩漾，微酸又清甜的果香混合酒香非常誘人。

洞庭一口氣喝乾整杯酒，拿過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小孟淺嘗一口十分滿意，問：「這是小白家的家釀嗎？」

「是我們一路上搜集水果自己釀製的，果酒開瓶之後就不能存放了，喜歡就請喝一點吧。」白芷其實更喜歡玫瑰酒，但是洞庭喜歡青梅酒。渡羅星區有一種水果和青梅很相似，所以她就把這瓶青梅酒拿出來了。

小邵對酒沒有興趣，固執的捧著那杯大麥茶。

隔桌喝茶聊天的三位客人聞到酒味兒很感興趣。看上去最為穩重的中年男子拿出一盒水果，笑著詢問白芷：「可以換您三杯酒嗎？」

白芷含笑點頭，中年男人請服務生拿過來三個加冰的空杯子，白芷給他倒了三滿杯，

中年男人道過謝，都沒讓服務生幫忙，自己用一個托盤端走了酒。

洞庭拿起那盒水果看了看，咦一聲說：「以前沒見過，是星墟特產嗎？」

一共六枚拳頭大的紅色棗狀水果排列在金屬外殼覆以透明類似保鮮膜材質盒蓋的盒子里。

到這邊來之後沒見過的植物比認識的植物多，白芷也沒看出來這是什麼，洞庭這樣說她有了一點興趣，打開盒子取出一枚，問小孟和小邵，：「這個你們認識嗎？」

「我們家叫它北號果，酸甜口。」小孟轉著杯子，「這個是海墟特產，除了味道還可以，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海墟向外出口不多，在海墟以外算是很稀罕的水果了。」

白芷記憶里突然跳出一段《山海經》的句子，「又東次四經之首，曰北號之山，臨於北海。有木焉，其狀如楊，赤華，其實如棗而無核，其味酸甘，食之不瘧。」

北號山都出來了，崑崙還會遠嗎？

白芷覺得她們可以去海墟走一走，笑著說：「既然很稀罕，咱們就把它吃了吧。」

她把盒子交給服務生，請服務生洗一洗切片。

北號果只是外形和棗子相似，果肉的口感和味道像梨子卻更偏酸。白芷喜歡吃酸甜的桃子，卻對偏酸的梨子沒興趣，吃了一片就放下了。洞庭和小孟都是淺嘗輒止，小邵仍然固執的喝他的大麥茶。

這盤稀罕的水果居然被冷落了，來來去去的服務生都替它不值。

梅子酒和參禽湯意外的很搭，白芷拿出第二瓶梅子酒也喝光了。小孟不停口的誇讚這酒好喝，連小邵都喝下去整一杯。

那三位剛才用水果換酒的客人吃完飯仍然意猶未盡，中年男人過來和白芷商量，「閣下的果酒非常好喝，不知道閣下願不願意割愛一些給我們。」

梅子酒還有很多，白芷很期待用一兩瓶從這個中年男人手裡挖一點海墟的情報，笑著說：「北號果我們不是太喜歡。您還打算用什麼和我交換？」

中年男人拿出另外幾盒同樣用保鮮鐵盒封裝的水果，樣子像拐棗，貓屎瓜和刺角瓜，一個比一個長的丑。

北號果切開來裡面就沒有種子，這幾種水果應該也做過去種子處理，換回來沒有用。白芷搖搖頭，直率的問：「有樣子長得好看一點的水果嗎？」

中年男子有點兒尷尬，他空間牌里的水果雖然不少，也只有他拿出來的這四種味道最拿得出手，這位天真的貴族少女看不上他拿出來的這幾樣，肯定更加看不上其他的。假如他把那些樣子不好看味道更不怎麼樣的水果拿出來，，人家不要他就更尷尬了。

白芷善解人意的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走出家門呢，家裡長輩平常也不怎麼提九墟的事情，閣下看這樣可以嗎？您跟我說說九墟，我請您喝幾杯酒。除了梅子酒，我還帶著不少種類的果酒呢。」

「恭敬不如從命。」中年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果不介意吹吹風的話，咱們去星巢塔的觀景台坐一坐吧。」

他們正在改造的小飛船所處的船塢就在巢山下，這下子連把小孟和小邵拐走的借口都不用找了，白芷笑著點點頭，轉而和小孟說：「和我們一起去聊天喝酒吧。」

「正有此意。」小孟笑的溫文爾雅，也很有貴族風度。

白芷期待小邵把今天的第五個白眼送她，沒想到小邵雙目迷離，結結巴巴說：「我還要喝酒。」

巢山位於巢京東南，是一條人字形的山脈，人字的兩邊一邊是巢京空港，另一邊是綠陰砸地，丘陵起伏的富豪區，中間的喇叭形盆地的尖端是巢京重工的工廠區，越往下面走盆地越寬闊城，巢京的二十多個修理船塢都集中分佈在這一片。雖然這些船塢裡面停泊的中小型飛船破破爛爛，但是晚上從高處遠眺，空港的燈光和繁星交相輝映，船塢的燈光一團團一簇簇，像是星星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的浪花，夜景已經十分優美。再加上富豪區各家建築群亮燈之後瓊樓玉宇美若仙境，巢京最高點星巢塔頂觀景台就成了相當熱門、也十分昂貴的社交場所。

白芷在離開餐館前假裝用手腕上的通訊器給雲來發了個通訊，他們一行人在觀景台位置最好的包廂坐下沒幾分鐘，雲來和海風秋一起找過來，一個拿出裝著六瓶果酒的冰桶，一個拿出一箱下酒的小食，在美酒和美食的幫助下把小邵和小孟都灌醉了，也成功的讓中年男人董利和他的兩個夥伴都喝得半醉。

董利其實已經活了八百多年，他的兩個夥伴看上去比他年輕一些，也有六百多歲。他們仨湊到一起在九墟各地遊歷或者說尋找再次突破的機緣已經有五百多年。他們比瑞根那個老騙子見多識廣，在半醺狀態下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董利告訴幾個不懂事的熊孩子，星之海只是九墟最繁華的星域，卻不是九墟最重要也最富庶的地方。而且九墟的九字並不是實指，只是形容多的意思。好事的人湊出了星雲水雨土木風荒火九個墟，事實上還有海墟山墟這類只有通過私家星門才能到達的星域，以及一些只能通過定時或者隨機開啟的天然星門到達的星域，珍貴的突破資源都藏在那些天然星門的後面。

掌控通往海墟私家星門的幾個家族之一就是董利的本家董氏，海墟和九墟一樣缺乏能源，但是自然資源相對豐富，而且海墟星域有二十多個定期或者隨機開啟的天然星門，從六十大區到海墟尋求突破的貴族子弟數目龐大。

因為誰也不知道你想搶的那個傢伙有沒有三百歲的哥哥五百歲的小姨八百歲的嬸嬸和多少親戚，海墟也不像九墟的大部分地方那麼混亂，遇到別人處於危難願意伸出援手的比落井下石的人更多，海墟人和人交往就顯得真誠多了，掌控星門的幾個家族不管私下手段如何，都儘力向外界表現他們廣結善緣的一面。

分別時董利很大方的送給白芷幾個最近幾年會開啟的星門位置，白芷也很大方的回贈了一箱自釀葡萄酒。

洞庭非常心痛的在附近賓館開了間套房，小夥伴們把小孟和小邵扶到房間，開啟屏蔽場，然後把他倆綁到椅子上。

洞庭在醒酒湯里加了幾撮黃蓮，一小碗湯灌下去小邵仍然沉醉，小孟卻漸漸清醒了。海風秋和雲來把小邵關進他製造出來的金屬柜子里，帶去別處審問。

小孟清醒之後一直委屈的看著白芷。

「別演啦。」白芷把棒棒糖咬的嘎吱響，「我問你說，別耍花招，你交待的要和小邵不一樣，你倆就死定啦。」

「小白，你這樣是問不出話的。」小孟一點都不顯害怕。

岳洞庭伸出手指，右手指尖生出一根長長的褐色木質尖刺，左手指尖生出一棵黑紫色的植物，他用木刺戳了戳紫黑色的植物，笑嘻嘻把木刺扎進小孟的肩膀。

「啊！」小孟長聲慘號，汗如雨下，臉色蒼白髮青。

「第一個要求，說出你接收到關於我們的資料提取碼。」白芷勾著小孟的微型智腦搖一搖，「我對你們飛虎.騎的內部事務不感興趣，所以也就不破解你的智腦了。你可以選擇現在配合我，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看著我們暴力破解它，到時候……」

「dtt5ty5。」

白芷輸出提取碼，提取文件打包傳送到她的隨身智腦里，共享給小夥伴們。

這份飛龍騎官方發送給飛虎.騎官方的資料只有白芷一個人的基因圖譜和分析報告，另外幾個人只有姓名和照片。要求也很簡單，請求飛□□幫忙找人。但是飛虎.騎發送給小孟的任務要求是找到並設法獲得白芷的好感，成為白芷的親密夥伴，說服白芷前往唐古帝國的帝都星英都。小孟的上司再三提醒小孟注意保密，不要讓飛龍騎的人知道小白在哪兒。

「親密夥伴？」洞庭呵呵冷笑，又戳了小孟一下。

小孟這次相當硬氣，冷汗如雨也咬牙堅持不叫，還能嘲諷岳洞庭：「吃醋了這是？你跟著小白又是圖什麼？」

洞庭換配方又給小孟來了一下。小孟慘號不已。

白芷正在調閱小孟的身份資料，發現他居然還有個永寧侯的爵位，是唐古帝國鎮平王的六十一子。

雖然這個唐古帝國的鎮平王兒子超多，但是真把人兒子弄死了還是有點麻煩的。白芷勸說洞庭停手，「還沒問完呢，別把人玩死了。」

洞庭哼了一聲，給小孟餵了點止痛劑。

小孟大喘氣好一會兒，不等白芷開口問，主動說：「小白，我有戀人，我從來沒想過當你的親密夥伴。我接受這個任務是因為在九墟遇到你的機率太低了。我要是明確拒絕我的戀人肯定會有麻煩。」

「真是讓人感動。原來你身不由己。」白芷笑一笑，「有句不好聽的大實話送你，你連說不的能力都沒有，只會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

小孟臉漲的通紅。

「藺九在哪兒？」白芷拿著他的微型智腦輕輕磕桌面，「我還真的有點期待暴力破解呢。」

同時，在小飛船里，郝星已經拿到小邵的微型智腦和空間手牌，正在翻檢小邵的東西，尋找開啟智腦的密碼。

張天照和郝朗仍然在緊張地的改造飛船。海風秋和雲來在審問小邵。

「藺九在移交的路上逃了，在禁彈爆炸之前我們一直在找他。」小孟發現白芷微皺眉頭，立即說：「你們既然也在查藺家。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和你的能力。」白芷對著小孟冷笑，她是不可能和這種已經有戀人還能「身不由己」接受配種任務的人合作的。

「藺家以前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在星林廢墟沒有多少影響力。三十多年前，他們和林家宋家一起挖掘一個新發現的遺址，發現了一艘保存完好的小飛船和一個恰好能讓小型飛船通過的星門。他們開啟星門，讓最優秀的子弟坐飛船走了。沒過多久那艘飛船又開回來了，帶回大量物資和奴隸。」

「星門還在？」白芷有點激動，那肯定是去地球的星門，是能來去地球的星門。雖然她現在沒有回地球的需求，但是將來呢？她和同類們的後代都對隕石有需求，說不定需要回去呢？

「藺家帶回來的那些異種，能輕易污染任何基因。我們發現星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拆了。這樣就算有人拿到這個星門的構件重新拼合，再開啟的星門也抵達不了原來那個地方。」

白芷想到小林拿走的兩具骸骨和那一排排的骨灰罐，「飛虎.騎派人過去之後才把星門拆了？」

「是的。飛虎英靈與我們同在。現在你願意和我們合作了吧。」小孟露出微笑，有氣無力，又充滿信心。

白芷仍然搖頭，「我會放了你們。雖然我的夥伴剛才戳你的那幾下不會有後遺症，我還是會給你補償，但是我不會和你們合作，因為你的身不由己，也因為向你發布任務的飛虎.騎。」

小孟只能苦笑。

洞庭知道白芷想做什麼，把捆綁小孟的樹藤解開，就起身去了隔壁。

白芷想，她們既然能到這邊來，姬家和風家的空間裝備都能在這邊成為商品，那麼蟲人的事兒也不會永遠是秘密，這邊的人早晚會知道。那麼她拿出帝國科學院的空間包就沒什麼問題了。

白芷拉開一隻衣櫃，借櫃門擋住小孟的視線，拿出兩個空間包，還在裡面放了點吃的，放到桌上，「這兩個空間包……是我們殺死一群智商和人類差不多的人形蟲子的戰利品，這種人形蟲子什麼都吃，繁殖能力非常可怕，我們甚至不敢留活口和屍骸。」

透露這麼多信息應該足夠了，和一個生孩子的木系下落比起來，蟲人是比「異種」危害更大的物種，飛虎.騎不可能知道了不去查。飛虎.騎動起來飛龍騎也不會閑著。他們都有正事要管，誰還會在意她們呢？

「空間包清洗過，我在大魚城的百貨公司還看見過它的同款，你們可以放心用。再遇見我們就當相互不認識吧。」白芷沒管小孟的神色變幻，拍拍手上的灰，喊：「可以把小邵帶過來了。」

雲來提著軟綿綿的小邵過來，把人扔到沙發上。

「我們走。」白芷搭住雲來的胳膊，把小孟的智腦擱在桌上。

白芷她們離開之後，小邵一改軟綿綿的頹勢，生龍活虎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給我挖了個大坑。」小孟把一個包遞給小邵，「你看看這個包，和上個月你哥新弄到的包有什麼不同。」

「空間更大。喲，裡面還有東西。」小邵把包里的東西都掏出來了，兩個包里一共有六箱渡羅星區出的水果罐頭和肉食罐頭，還有兩箱渡羅最有名的玉籮餅。

不管是這個空間包，還是這些純天然食品。全都是最貴的。

「飛龍小崽子真特么愛好用錢打臉。」小邵開心的把食物分裝回去，提著一隻包塞進他的背囊。

「這是小白的賠禮。」小孟也把另一隻包收起來，「你既然收下了，就別在報告里寫在巢京見過她。」

小邵點點頭，小周戳他的那幾下雖然給他造成了痛苦，但是這種痛苦還沒有他平時訓練遭受的痛苦大。用一個相當稀罕的，可以用幾百上千年的空間包來賠禮很有誠意，他不會拒絕。他看小孟把智腦扣到手腕上，下意識摸了一下他的手腕，才發現他的智腦不見了。他急急忙忙去摸拴在腰帶上的空間牌又摸了一個空！

「怎麼了？」小孟問。

「我的智腦和空間牌都不見了！」小邵又驚又怒，驚是因為他的東西什麼時候沒了他都不知道，怒是他違反規定在記事本下記錄了他的智腦開機碼，而那個記事本在空間牌里！

「你上一次用智腦是什麼時候？」小孟也很緊張。

「過星門之後，我把防化服脫下來換衣服的時候。」小邵心虛，這都好幾天了，他還真不知道他的空間牌和智腦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郝星開心的給小夥伴們展示小邵的身份資料，「開機密碼居然寫在遺囑里，這次根本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又是個侯爺。唐古帝國是不是侯爺多如狗，親王滿地走？」海風秋點開小邵的家譜，看到滿屏的邵XX旁邊紅色小字備註英靈，他愣了一下點下一頁，第二頁仍然是滿屏紅色英靈。

白芷關注的重點是小邵的財產，小邵的信用帳號密碼就是智腦開機密碼，裡面只有不到一萬唐古貨幣，他名下除了這一點存款之外居然別無私產。

「如果整個唐古帝國的貴族都像邵家這樣滿門英靈……」張天照聳聳肩，「我們還是趕緊把齊浩宇他們逮回家種田吧。」

白芷這邊光屏上報警器突然報警。郝星手快斷開網路，說：「這玩意兒肯定留下定位了，郝朗，趕緊扔掉。我們馬上離開巢京。」

郝朗戴上手套握住智腦，白色微光一閃，智腦就消失了。

郝朗加上張天照和海風秋在操作台前一陣忙碌，小飛船緩緩升空。

巢京空港正好有一個小飛船的船隊升空，張天照操縱小飛船咬住船隊，乍一看好像是船隊的一員。

幾艘噴塗飛虎.騎標徽的戰艦從星門飛出來，在它們的後面，是兩艘飛龍騎的戰艦。這幾艘戰艦飛出不遠又掉頭在前往雲墟的船隊尾端排隊。

小船隊在星門附近散開，船身「出售飲用水」的燈牌同時點亮。

唯一一艘沒亮燈的小飛船灰僕僕的縮在隊尾，格外尷尬也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