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搏鬥

第52章 搏鬥

肖安然面色如常地走了他昏暗、擁擠不堪的小居室,避開地上散亂的各類的空酒瓶和臟衣物。

六六猶豫了一下,還是屏著呼吸緊隨其後,一個空酒瓶骨碌碌滾到他腳邊,他一腳給他踢出門外,那糟老頭突然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六六也不甘示弱地鼻孔朝天回瞪過去。

肖安然輕拍了拍他的手示他稍安勿躁。

那老頭坐上自己的卧鋪,從床頭摸了一根皺巴巴的煙,劃了火柴點上,猛吸了一口,隔著濃重耳朵煙霧,肖安然一時看不清他的神色。

「肖安然?」他幾乎是自言自語。

「是我。」

他突然呵呵笑道,「看來該來的總是會來啊。」

「因果報應。」肖安然看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想知道,你和我父親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這麼迫不及待地害死他。」

他皺著眉繼續猛吸了一口,「因果報應?好,我老魏今天就說個明白。你老子可是被你和姓苛的害死的。」

肖安然心裡猛地一沉,指著他的鼻子,「你別胡說八道!」

「當日我在我兒子所在的精神病院看見你和姓苛的小子,哼,我兒子要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成那樣,你老子在醫院搶救的時候我兒子也在醫院搶救,我自是氣不過找到你老子的。」他背躺在床上,眼神迷茫,噴吐煙霧,似是在享受一般,「至於姓苛的,我當年是軍人,恰巧和之下我替苛鍾謹擋了一槍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事後也沒有任何安撫,問我老婆偷人,家庭破裂,都是因為苛家,現在苛家小子的女人又跑過來禍害我兒子!」

他目光森冷,突然起身。從床頭的柜子上拿了一瓶沒有喝完的啤酒,黃色滴滴答答地落在灰色床單上,「都是你們,害了我和我兒子,害得我妻離子散!你說我恨不恨?恨不恨。」

居然是這樣,六六扶住安然,心裡也是驚濤駭浪。

「魏之在搶救室搶救,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殺了我爸,你當初是怎麼對你兒子的你心裡清楚,他就是因為童年陰影才會有精神病的潛在症。」

「哈哈,哈哈哈。」那老頭突然大笑起來,圍著逼仄的小房間轉了起來,強詞奪理到,「那也是你們害的。」

「我看你是瘋了。」肖安然牙齒直打顫,話鋒一轉,「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在那個醫院手術的,誰告訴你的。」

老頭準備灌酒的手一頓,陰測測地看了她一下,「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挺狡猾,告訴你也無妨。」

他晃悠悠地到他們身後,把最後一滴酒液倒進嘴裡,打了個酒嗝,「媽的,這就喝完了?」

聽他的話肖安然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轉身大喊「六六」並一把拉過他。

當過兵的老頭動作跟敏銳,一把掄起空酒瓶砸在六六頭上……

六六轟然倒地,額頭汩汩流著血,右眼被血污蓋住,他睜了睜眼想把血污弄掉好看請安然有沒有事。

肖安然有一瞬間的怔踵,立即蹲下來查看六六的傷勢,還好還好,剛才拉了一下沒傷到腦子。

她迅速把他眼睛上的血揩掉,再三穩住心神,抬起頭故作鎮定地對眼前這個發了瘋的老人說:「花微微給了你多少好處,我也可以給你多少好處。」

她看到他滿是血絲的眼裡閃過一絲醜陋的貪婪,她臉色蒼白,聲音顫抖著,「你放心,可以有雙倍,甚至是幾倍,只要,只要你能放過我!」

「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當然,你知道,我背後有整個秦氏和苛鍾逸,只要你放過我們。」她面上幾乎是泫然欲泣,另一隻手悄悄從包里拿出防狼噴霧,「你想一想,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你被高利貸追債,被逼的走投無路躲在這裡,你還有什麼,不就是錢嗎?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六六快不行了,求你,他現在要去醫院。」

老頭瞥了一眼害怕到極致的女人,放下警惕,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是在掙扎著什麼,目光移動到窗外又移回癱軟的女人身上。

她面上滑下淚水,越流越多,幾乎是泣不成聲,「既然花微微能答應你給你錢,我猜測最多就是幾萬而已,而我,你想要多少我可以給你多少。」

老頭看向窗外似乎是在思考。

她繼續移動著手裡的防狼噴霧,一隻手撐著地面緩緩地站了起來,「求你了,就算之前有千般過錯早就過去了不是嗎?花微微給了你多少錢?」

片刻后,他開口道:「花微微給了我2萬。我要,我要五十萬。」

「好,我包里這就有卡,我拿給你,50萬,我把密碼告訴你,只要你放過我們,只要你放過我們。」她哆哆嗦嗦地從包里找卡。

「這是我的卡。」她把卡遞到他背後。

老頭轉身,倏爾,一陣紅色噴霧噴到他眼裡,刺辣辣的,他雙手拚命地揉眼睛,憤怒不堪地向肖安然撲來。

肖安然閃過卻不小心扭到了腳,拾起地上一個空酒瓶猛地朝老頭頭部砸去,幾乎用盡了平生最大的憤怒和力氣。

「喤噹」酒瓶隨著鮮血一起炸裂開來,老頭倒地昏了過去。

她丟下碎酒瓶努力地吸了口氣,再次蹲下來掐六六的人中把他喚醒,「六六,還能站起來嗎?快,起來。」

她托起六六的胳膊,六六幽幽轉醒,掙扎著站起來,突然猛地將她護在懷裡……

她覺得臉上濕噠噠的,一股子咸腥味滲到她嘴裡,是血。

她被老頭拉出來,退`伍軍`人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肩胛骨似乎要被他捏爆。

「敢跟我耍心眼,恩?」

老頭一個巴掌甩下去,肖安然的臉瞬間紅腫一片,鼻尖也冒出血來。

顧不得那麼多,她看向六六,幸而只划傷了肩胛骨,沒有傷著胸膛前面。

老頭用五六厘米長刀子抵著她的臉,血肉模糊的臉上儘是痛快的神色,「這麼漂亮的臉蛋,我看划花了苛鍾逸還不會不會看的上你,嗯?哈哈。」

老頭也是重心不穩,現在提著他,手上的刀也是被他拿的晃晃悠悠。

肖安然做出殊死一搏,突然發力搶他手中的刀子,老頭不知拿來的力氣,揪著她的頭髮把她掀翻在地。

她雙膝「砰」地跪在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

老頭氣定神閑的走進,「想跟我斗,你們還嫩的很,我可是當年的區里搏鬥第一,想跟我斗!」

倏爾,一道人影從鋁合金窗戶破窗而來,一腳把老頭踹翻在地,精緻優雅的手工皮鞋此時一下接一下憤怒不堪地踩老頭的胸膛,老頭被踩的徹底罵不出來,口中噴著濁血……

是苛鍾逸。

他抱起安然,她終究沒忍住伏在他懷裡嚎啕大哭,淚水和鮮血模糊成一團擦在他淡藍色襯衫上。

「安然,你有沒有受傷?」苛鍾逸抬起她的臉問到。

「我,我沒事,苛鍾逸,六六,六六為了救我。」她一拐一拐地走到六六旁邊,她繼而又看向苛鍾逸,「苛鍾逸,六六他。」

苛鍾逸看了一眼著急的她,確定她沒什麼大礙后蹲下查看六六的傷勢,「不要移動他,等醫生過來。」

他迅速掏出手機撥打110,和苛鍾謹。

大概十分鐘后,醫護人員和警`察到了。

***

筆錄做完,六六縫合過後,小小剛下飛機,就跑過來看他,驚魂未定。

肖安然站在床尾,「小小,對不起,六六為了救我……」

「姐,換做是我,我也會和六六一樣,你也受傷了,先回去吧,我在這照顧他。」

苛鍾逸帶了安然回家,她的腳扭傷了,是被苛鍾逸給抱上樓的。

苛鍾逸把她放到沙發上,也順勢坐到沙發旁一直抱著她不鬆手。

「苛鍾逸?」

「嗯。」

「苛鍾逸?」

「嗯。」

「我身上都餿了,我想去洗個澡。」

「好。」他鬆開她,輕車熟路地走到浴室放水,然後幫她拿了換洗的衣物,準備拿內衣時才發現這女人居然還有黑色蕾`絲,該死,什麼時候學會了性感?!他目不斜視地選了一套純白的和高領口的保守睡衣放到浴室。

再氣沖沖又溫柔似水地抱起她走到浴室。

她一隻腳站在鏡子前,耳旁還有血污沒有清洗乾淨,身上也血色一片,真是,像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樣,他也抱得下去,心裡想著,嘴角卻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

大概泡了半個小時,苛鍾逸就在浴室門外敲著玻璃門敲得叮咚作響,嗓音沙啞地說:「不要泡太久。」

「哦,好好,我就出來,你還沒回去啊?」她站起來胡亂地擦了擦頭髮和身子。

一隻腳蹦著穿衣服,居然還拿了衣服,她忍不住拍了拍發燙的臉頰。

「沒回去,行嗎?要不要我幫你?」他站在門外,真的是很認真地問。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她穿好衣服後有蹦著出來,帶著溫軟的濕氣。

看著她滑稽的樣子他還是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淺淺一吻,不做其他。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別過臉,不敢直視他炙熱的雙眼。

「幸好你學了點聰明,最大的笨就是只帶著六六。」不知他從哪找到吹風機,插上點給她吹頭髮,她耳朵里「轟轟」的一時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他只是在說,「幹嘛要燙個大波浪?不過也都還好看。幹嘛要買那種內衣和睡衣?不過也都還好,只是只能穿給他看……」

一向話很少的苛鍾逸今晚一直喋喋不休地講了很多,講她的變化,講他少許的期待。

一夜無夢,而苛鍾逸則是在逼仄的沙發上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奶聲奶氣地說著,「媽媽,媽媽。」

苛鍾逸刷牙的水杯掉到地毯上,三十多年的世界觀瞬間崩塌。

作者有話要說:小包紙要出現了~~~

小包紙叫什麼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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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94之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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