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王叫我去巡山

「還有這種事情？」「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快看看天門是什麼牌？」

場子里的人都在議論著，盧子軒只感覺到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同時集中到黑蛋和他的身上。羨慕、嫉妒、不相信……等等等等而就在眾人準備翻看天門的牌時黑蛋將手一揮說道：「不管天門是什麼點子，照賠不誤！」

盧子軒倒是狠狠的鄙視了他一下，壓天門的錢總共加起來不會過1萬塊。而上下兩門加起來怎麼也不只2o萬。「哇！！」就在盧子軒感覺黑蛋很裝B的時候翻牌的人喊了起來：「4個憋十啊！！」

「不會還有這種事情吧？」盧子軒都快感覺黑蛋才是這本書的主角了。集天地之運於一身，強大得好象穿越者一樣，這種人不是主角誰是主角？可當盧子軒看到翻開的牌時，卻現並不是像賭錢的人所說的那樣是個憋十，而是一個28。

「這也算憋十？」盧子軒見賭錢的人還在議論紛紛，小聲的向黑蛋問道。

「爽！真Tm爽！」黑蛋答道：「老子賭錢贏過比這個更多，但是從沒贏過那麼爽的！！」感嘆完了以後他才罵道：「你小子是豬腦子啊？2和8加起來不正好是1o點？算起來也是一個憋十嘛！拆角的賠錢！！」

「6oo一個，115o起。32oo一個，6o5o起！……」拆角的也看得楞住了，被黑蛋這樣一喊才忙起來。

盧子軒將上門的錢拿了過來堆到黑蛋面前，看著周圍還在不太相信眼前生的事實的人群，感覺自己也被帶入其中一般，碼錢的手不禁也輕輕顫抖起來。擦了擦鼻間上的汗珠，正當他想喊下注的時候卻聽到黑蛋說了句：「下庄！」

「黑哥不乘勝追擊了？」盧子軒看著黑蛋輕聲問道。「運氣剛來的時候幹什麼不繼續了？」

黑蛋將煙噴到他臉上罵道：「你狗rì的心真比煤球還黑！」

「咳咳！」盧子軒咳了半天，看著數錢的黑蛋很是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做，還想繼續詢問兩句，卻聽黑蛋說了句數錢，只得無奈的在一旁幫他點起錢來。

「莊上本錢一起是3o萬。」黑蛋輕聲算道：「現在面前是48萬62oo，進了18萬62oo，就按19萬打水吧。」說著從面前的錢堆里取了1萬直接扔到拆角的面前。「95oo的水錢，直接打1萬吧。」

「謝謝黑哥。」拆角的也不點錢，直接把錢往毯子下面一塞。這時黑蛋又抽了一小疊錢扔了過去說道：「拆角的紅錢，我也沒數，拿到多少算多少。」

「謝謝黑哥！」拆角的這才喜笑顏開，將錢朝屁股後面的口袋一塞。盧子軒這才明白為什麼剛剛這人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感情莊家贏錢下庄的時候是有給紅錢的這個說法的。

「老二。」黑蛋數了1o疊錢推到黑蛋面前，又數了5ooo塊錢遞過去說道：「牙錢。」

老二將錢直推回去，只將那1o萬塊錢放進袋子里，嘴裡說道：「黑哥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還要講這個？」

「別廢話！」黑蛋一把拉過老二將錢直接塞到他衣服口袋裡說道：「把錢放好了！掉了老子不負責！你Tm就是弄這個的，不要破了規矩！」

「規矩立了不就是讓人去破的嘛！」老二還想推辭，黑蛋直接轉過頭來將桌上的錢抓起喊道：「下庄了下庄了！下一個下一個！老子也不走！等下還要來捶台板！」黑蛋這樣一說，先前那個站在下門的趕忙將骰子抓在手裡喊道：「我來坐莊！」

「我來！」原先站在天門的那人也想坐莊，兩人誰也不肯讓誰。抽出身退到後面的黑蛋拉過盧子軒輕聲說道：「讓天門那個小狗rì的亮水！！哪個銀子足哪個坐莊！！」

盧子軒點了點頭擠上去說道：「大家剛剛都輸了錢，都想坐莊。這樣吧，亮水好了。」不yīn不陽的說了這幾句話以後盧子軒定定的看著那個原來站在天門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直接將身邊一人手裡的袋子提了過來扔在桌上，「就3o來萬，多了沒有。」

黑蛋喊來的人見對方先將氣勢擺了出來，正準備要拿錢的時候卻見老胡擠了上來說道：「大家水頭都足，也不要亮水什麼的了，乾脆扔骰子比大小就是了，這樣最公平。」

盧子軒見他若有所指，也不相讓，「胡總的朋友……」他話還沒講完，黑蛋卻從他身後說道：「就按窯里的規矩辦好了，扔骰子就扔骰子。」黑蛋說完拉了拉盧子軒的衣角，將他拽離人群輕聲說道：「把他逼出來就行了，賭場里搶庄的時候確實也都是扔骰子比大小的。」

盧子軒似懂非懂，可也覺得這裡人太多，很多話不方便問，只得點點頭。黑蛋對他的反應倒好象很滿意的樣子，轉而說道：「你小子當真是心黑到屁眼門了，我一個憋十進了18萬還不行？你還想讓我繼續？」

盧子軒抓了抓頭說道：「那什麼，nai子要挑大的抓嘛。這不是你告訴我的么？」

黑蛋正在叼著煙數錢，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笑了起來，被煙嗆了好幾口，連咳了半天才停下，將錢隨手放在地上彈了彈煙灰笑著說道：「這些話你倒是記得清楚。不過，運氣這東西，千萬不要一次用完，不然等到你再想用到它的時候，就會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盧子軒點了點頭，細細琢磨了一番這句話。感覺這話雖然是在說的運氣這種飄渺的東西，可卻能用在很多地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九九里有大道理？」盧子軒對黑蛋說道：「不過聽這話不像是黑哥你說得出來的嘛。」

「你什麼意思？」黑蛋扔掉煙頭翻了個白眼說道：「難道我就只能講出nai子要挑大的抓這樣的話來？」

「確實不是他說的。」這時一個聲音從盧子軒的身口傳來，待他轉頭一看，原來是剛剛站在黑蛋身邊那個被稱為老二的人。要說這人外號也著實奇怪，叫什麼不好居然叫個老二，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又粗又壯，很有點血腥生殖器的味道。

「叫二哥。」黑蛋笑著對盧子軒說道，又掏出根煙來遞給了老二。

「剛扔。你也少抽點。」老二伸手擋過了黑蛋遞來的煙，蹲在盧子軒身邊說道：「那話確實不是他說的，是老大說的。」

盧子軒點了點頭，心說怪不得你叫老二，感情還有個老大啊。誰知這時卻聽黑蛋說道：「飛哥讓你回來幹什麼？」

「老大怕你在這邊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我回來幫幫你。」老二隨手揀起個木棍在地上戳著土，隨口說道：「然後順便讓我看看你說的人。」

「哦。」黑蛋抽了口煙，仰頭緩緩噴了一大口青煙，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頭頂的樹林。

盧子軒此時只感周圍的氣氛無比詭異。他身邊蹲著兩個3o大幾歲的男人，右手一個又高又壯的像個孩子般拿著個小木棍蹲在地上戳土玩，而左邊一個卻半蹲著，仰頭呈45度角斜視天空，像個傻子一樣。而這兩人也不說話，一個只顧拿小木棍戳地，一個只顧仰頭抽煙。

「看到了？」就在盧子軒感覺實在是憋不住的，準備放個屁來調節一下氣氛的時候，黑蛋忽然冒了那麼一句出來。

「嗯。」老二轉過臉來看了看盧子軒說道：「還行吧，時間太短看不出什麼來。」

盧子軒這才明白他們說的老大原來就是……當即楞了一下問道：「二哥，我臉白么？」

「怎麼跟你二哥說話呢？」黑蛋雖然嘴上罵著，卻還是笑嘻嘻的。老二也不惱，嘿嘿一笑說道：「聽出來了？」

盧子軒點了點頭，「傻子都知道你說的是我了。誰讓你來看我來著？」

黑蛋連抽了兩口煙，站起來將煙頭丟在地上一踩，對盧子軒輕聲說道：「你去外面查查崗去，順便給他們帶兩瓶水過去。走之前跟老胡說一聲，然後你就在場子上直接跟拆角的說把窯水給老胡。」

盧子軒知道他這是故意支開自己，心裡雖然不太樂意，臉上卻也不表現出來，點了點頭說了句得令，將包里的錢放到黑蛋的袋子里，拎了兩瓶礦泉水放到包里，手上又拿了兩瓶便走到老胡身邊跟他說了一句，然後乘著大家下注的時候站在人群里對拆角的說了句：「等下窯水直接給胡總，我出去查查崗去。」說完也不管老胡的臉sè如何，直接向周斌的方向晃悠了過去。

一邊走著，盧子軒一邊琢磨著黑蛋和老二兩人之間的關係。先前自己還真沒太注意這個叫老二的人，以為他只是來場子上賭錢又或者放牙的，而且黑蛋一開始喊他的時候他還稱呼黑蛋為黑哥，可後來兩個人蹲在一起的時候卻感覺老二和黑蛋的關係並不像前面所表現起來的那麼簡單。再加上他口中的那個老大應該指得就是紀鵬飛了，既然紀鵬飛要他來看自己，那顯然是黑蛋已經和紀鵬飛提到過自己，那黑蛋是出於什麼目的，是在什麼時候向紀鵬飛提到自己的呢？

仔細想了想這些問題，盧子軒也覺得理不出個頭緒來。再加上前面雙子的事還一直壓在那，而且這個窯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風平浪靜，裡面有太多的勾心鬥角，再加上今天的這些事情，盧子軒只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起來。

「mLgBd！既然紀鵬飛讓人來看我，說明他已經知道我了！既然已經知道我，那就證明我過段時間就能見到他了。那還管那麼多幹什麼！」感覺自己實在理不出個頭緒來，盧子軒將上面的這幾句話在心裡連續念叨了好幾遍，做了個小小的心理暗示，讓自己暫時將這些問題扔在腦後。

「周斌！你貓哪去了？！」盧子軒決定暫時不想那麼多的時候，現自己已經到了周斌在的地方了。找了半天卻看不到周斌的影子，盧子軒當下吼了起來。

「軒哥，別叫。」隨著聲音看去，原來周斌沒有在原來的那棵樹上繼續待著，而是換了一個地方選了棵更高的樹爬了上去。這時他正在盤在離地5米多高的樹杈上向自己揮著手呢。

「怎麼爬那麼高了！」盧子軒看到他以後連忙說道：「趕緊下來！要是摔下來了怎麼辦？！！」

周斌搖了搖手笑道：「沒事，這裡視線好。你怎麼過來了？」

盧子軒抬了抬手說道：「我來給你們送水，你先下來再說。」

周斌依言慢慢的爬了下來，等他站到自己的面前盧子軒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說道：「你爬那麼高幹什麼！不要命啦？！摔到怎麼辦？」

周斌笑著接過水喝了一大口這才說道：「沒事，那邊視線真的好很多。」

盧子軒聽了直搖頭，拿出煙遞了一根過去才說道：「你根本沒必要這樣做啊，這邊本來就是在山坡上，要是有人從這裡上山肯定看得到，不要再爬到樹上去了啊！」

「真的沒事。」周斌憨厚的說道：「這邊既然很重要，那我就肯定要多盡點心才行啊。」

盧子軒聽了好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輕輕拍了拍周斌的肩膀說道：「真的用不著這樣，萬一出個事怎麼辦？到時候怎麼向你家人交代？因公殉職？這不是扯蛋呢么？」

周斌笑了笑也不說話，盧子軒看他的樣子又想氣又想笑。氣是因為周斌就是不肯聽自己的，笑是因為目前自己展的這四個人里自己居然會和平時說話最少的周斌感情最好。當下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要到樹上就到樹上吧，只是你別爬那麼高行么？看著真害怕人呢！」

周斌點了點頭，可盧子軒還是不放心，又說道：「要是我一會再來的時候看你還爬那麼高，我就直接讓人把你給換了。胖子站的尾道，他那邊離得近，讓他換過來快得很，我就不信他那身材也能爬到樹上去。」

「放心吧軒哥。」周斌聽他這樣說笑意更濃，「我不爬那麼高就是了，你去找胖子他們吧。胖子平時喝水就多，現在還不知道渴成什麼樣了呢。」

盧子軒點了點頭，正準備轉頭走的時候，周斌好象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卻又沒開口。盧子軒見狀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好了，自家兄弟沒關係的。」

周斌又思量了一番這才說道：「我們以前也站過窯，知道裡面一些規矩，胖子他那邊要負責攔jǐng察的對不對？」他見盧子軒點了點頭便又說道：「出了事的話，那保他的錢……」

「這個你們放心。」盧子軒心說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便笑道：「黑哥已經說了，我們不管出什麼事他都會負責到底的。」

周斌連忙說道：「我不是不相信黑哥，只是以前我們站窯的時候被抓過。一開始也是說得好好的，讓我們說是自己是來賭錢的，最多就罰點錢就行了。可後來我們以前跟的那個老大自己也被抓到了，結果他錢都用來保自己了，一分錢都沒給我們出。害得我們自己家裡人掏錢不說，還差點被拘留。」

盧子軒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後來還跟著他幹什麼？我記得你們被拘留是因為尋釁滋事吧？」

周斌苦笑道：「那不是沒辦法么，當時我們想跳槽來著，可誰知道第二天就因為窯里的事和別人打架，結果他又被抓了……」

盧子軒這才算徹底搞明白了，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怕胖子他們有什麼想法？」

「嗯。」周斌想了一下又說道：「我站這邊，要麼就是我一個人被抓，要麼就是我一個人沒事。不過胖子他們就不太一樣了。皮匠一般抓賭都會先抓小崗，然後再衝進去抓人。再要麼就是從其他地方繞過來，也就是我這邊。而且我覺得黑哥名氣那麼大，要是我們因為幫他站崗被抓，他不肯掏錢保我們，那他不覺得難看我們還覺得難看呢……」

「既然你能這麼想，那別人肯定也會這樣想的。」盧子軒開口打斷他說道：「放心吧，我一會跟他們說去。」

周斌見盧子軒準備要走，連忙又說道：「還有，昨天會計他……」

盧子軒聽到他說起陳楚生來便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玩味的笑著問道：「會計怎麼了？」

「軒哥。」周斌察覺到盧子軒的神情有些異樣連忙開口解釋道：「其實今天我看得出你好象對他有點意見。其實他昨天說的那些話是出於對我們的考慮，他其實就是想讓黑蛋知道我們對這些也有點懂的，意思就是想讓黑哥對我們多點照顧。而且平時我們幾個人出去也都是他說話的，因為他腦子比我們好，也會說話些，所以你別……」

「沒事。」盧子軒笑著說道：「我沒有對他有什麼想法。而且其實你們不用這樣做，黑哥的為人我了解的很。行了，我去給胖子送水去了。」說完有叮囑了一遍周斌千萬不要爬那麼高便向唐連海的方向走去。

「我草泥馬！！」繞過窯，盧子軒狠狠的吐了口口水罵道：「人心果然Tm最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