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江湖公敵
「七兒,娘不是說娘中毒的原因也不怨恨其他人。娘只在想,娘這一生樂善好施,這如今卻落得個殘廢至死的下場。而且這成這樣了,還這麼草菅人命。而且這毒你可知道根本沒解藥的,你知道嗎?」
小七的話冰靈兒依然回首,打斷小七的勸慰道。說著突然認真看著她道,目光純正說出的話卻讓小七神情跟著變的凝重無奈起來。
「什麼?這,娘柳公子可是江湖傳聞中的神醫塞扁雀,你的毒已經有解的。我已經找人給三皇子捎信了,相信他一定能幫我找來他的。」
冰靈兒的話,小七赫然一驚。赫然想到柳撫塵,說著寬慰看著冰靈兒道。
「傻瓜,要是他能治早治了。其實娘早知道的,這葯半個月後才能複發。柳公子也是無奈,更別說,我這毒發的比預期的早。就算他能趕來,恐怕娘的命早沒了。我死不足惜,但我死之前卻要拉上那麼多無辜人的性命,我……」
小七的寬慰和安撫,冰靈兒無奈嗔道。想了下抬頭看著她,眼神飄渺看著一邊。說完,神態黯然低頭不再說話。
「娘,你想說什麼?這子夜到,我看了你手札上面的記載,卻沒有解藥。而且只說會越來越嚴重,那嚴重的後果是……」
冰靈兒的話中有話,小七困惑謹慎詢問。想到劇毒藥自己所知道的很少的知識。想了下認真好奇看著她問。
「唉,嚴重的後果我不但會殺了所有的人還甚至會迷失本性殺了自己。而且子時到,這葯可不是一般的葯。我殺過一次人之後,功力就會增加一分,殺的人越多就會越多。到時候整個玄月國就會草木皆兵,人畜難免。半月之後我將死相極慘,但這期間恐怕我早成為江湖勁敵,咱玄月國的人恐怕也早把咱們冰堡給整個塌平了。所以,小七,我……」
小七的詢問,想到最後的結果。冰靈兒面帶愁容看著小七道。說到其中的後果,眉宇之間抽問更深。頓了下突然期待看著小七。
「娘,你說,有什麼七兒能辦到的一定儘力幫你辦到……」
冰靈兒突然的凝重,小七雖然有那麼點黯然,還是認真看著她道。
「這毒最好的解脫方式就是……所以七兒,我想你能幫娘……」小七的詢問,冰靈兒微微一頓。想了下為難看著小七,朱唇輕啟低道。
「不,娘……」她的話小七赫然一驚,不置信後退一步看著冰靈兒,雙眼充滿困惑和緊張看著她連道。
「七兒,娘知道這很讓你為難。但娘一生為人光明磊落,巾幗不讓鬚眉,如今這快死弄成這樣的名號,要是傳到江湖上,我……我想就算到了陰世,娘也沒臉見你外公外婆,我……」
小七的為難和推卻,冰靈兒枯澀一笑。惱恨道,說著認真看著小七哀求,後面話沒說完,雙眼含淚再也說不下去。
「娘,我……」
眼前這女子這樣,想著她背著其他人的數落,親自招致林小蓮那樣的誤會和嫌怨,對她那麼疼愛,體貼。為了教她,不惜讓自己傷勢越來越重,可如今的情形,小七再也說不出什麼。
眼中只有她痛心含淚的哀求的表情。
「好,我答應你……」
實在忍不住她的含淚哀求,小七咬牙說道。
「那好,今晚我們就試探下,如果我再控制不住自己,你一定要殺了我,一定要……七兒,娘的好女兒呀,七兒……」小七實在難以拒絕,最後的含狠點頭。冰靈兒不舍感激含淚看著她連道,後面的話沒說完低頭泣不成聲起來。
她的哭泣,小七更覺心中堵塞的厲害,這種痛苦和絕望甚至無奈。比自己一人單獨面對強大的敵人還痛苦還要絕望。她更無法想象,要是自己真的對她動了手,傳揚到江湖中去,那些人會如何看待自己。
軾姐奪權,這些也許可以讓人勉強接受。可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可她卻無力拒絕,她實在沒那個狠拒絕她。看她那麼痛苦絕望,她甚至恨不得殺了自己。
可她的話卻是很清晰,除非她死,要不必須引起江湖上大亂,而她最終將依然難逃死的厄運,可她畢竟是她的娘呀。雖然不是她這個只佔據著她軀體的身體的本尊,這些天的相處,她對自己的疼和愛。
比小七記憶中親娘都親,更比自己唯一的親人爺爺都親。好不容易這世得到的親情,卻在經歷那麼多之後,終於要劃為烏有,而且還必須有他親自來解決。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就此平靜……
相對冰靈兒的低泣,她的哭聲更是如刀子樣撕割著她的心。這個善良卻命運如此坎坷的女人,小七慢慢抬腳一步步推后。直到推到外面,才發現臉上都是淚水。
生平還以為自己的意識中,自己從不會流淚。可她還是嘗到了淚的滋味,是那麼的苦,那麼的百感交集那麼的痛苦沉悶。難以宣洩才會有這種的感覺。
「小姐,你沒事吧?夫人她……」
小七推出去很遠,就這麼愕然的擦著淚。不覺品味著唇中的枯澀,正在這時秋菊的聲音關切傳來。這才恍然若夢初醒,「哦,秋菊,我沒事,沒事。夫人的事她不希望傳揚出去。如今知道真相的除了你們就是我,我希望我們能一直為她保密。好嗎?」
愕然道,連連道著,趁他們不防備假裝理順秀髮看著他們道。說著期待的眼神看著秋菊和外面待著的桑蘭。
「小姐……」
她少有的黯然和絕望神情,還有她的話。兩女都是愕然看著她。
「我知道這讓你們很為難,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她畢竟是我娘,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跟我一起為她保密,恩?」
兩丫頭這樣,小七心中是憤怒更是絕望的。強忍出聲訓斥他們的衝動,黯然看著兩人道。上前對著他們的肩頭輕拍著由衷勸慰,最後更是企求般的輕詢著。
「好吧,我們答應你。小姐,可夫人的毒,她這毒能解嗎?」
小七少有的哀求和無奈,秋菊和桑蘭對視一眼。想了下桑蘭更是大膽期待看著她問。
「我不知道,也許能吧。但不到最後我們都不會放棄,不是嗎?」
她的話小七心中更是一塞,想了下期待看著他們再次問道。
「恩,那就成。今晚依然和平時一樣的守護著外面。有什麼我會幫助娘的,你們只管安心外面守著就成。照顧好娘,我去走走……」
兩人這樣,看他們都困惑卻肯定點頭的樣子。小七欣慰強笑道,說著對他們交代著。分別拍了拍兩人的肩頭,這才神態落墨向外走去。
看她離開,兩人對視一眼跟著進去房內。冰靈兒依然那麼背對著他們坐在那裡。知道老人知道她自己的情況心情難以承受,兩人什麼都沒說,只是上前就這麼一左一右陪著老人。
「秋菊,桑蘭,如果我要不在了,你們一定要相信輔佐小七。秋菊,把我的發簪取下來……」
許久老人才轉過頭來,看著同樣深情心疼看著她的兩人。歉意一笑,對兩人突然語重心長道。想了下對一邊的秋菊吩咐。
「夫人……取下來了……」
她的吩咐,秋菊赫然一頓。想了下還是拔下她頭上她最愛的白玉琉璃簪,那上面有著一朵粉色荷花的簪子。秋菊取下來放在她跟前詫異問。
「刺一下我的手,我想看看我的血到底什麼顏色。」
看著眼前自己鍾愛的發簪,想著這可是心愛男人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冰靈兒好看的眉宇之間帶著些微無奈,更有著說不出的釋懷。想了下突然看著她道。
「……好。」
她的吩咐秋菊微微一頓,實在想不出老人什麼心思。不過還是把發簪對著她依癱瘓的手背上扎去。「夫人……」隨她扎過,把手中帶著她血的發簪放在她跟前困惑道。
「我還以為我中了這種毒,整個人的血都會變了呢?沒想還是紅色的,呵呵。把這發簪收起來,就放在我梳妝盒下的暗格中吧。你們推我出去走走吧。」
相對兩人的詫異和愕然,冰靈兒粲然一笑。她的笑依然那麼慈祥帶著聖潔的光芒。兩人心中卻跟著沉重起來,隨她交代,她親眼看到秋菊把帶著她血的發簪放在一邊自己梳妝盒下的暗格中這才對兩人道。
說著在兩丫頭的推動下出去外面。
「好久沒出來看過冰堡了,還是這麼的平靜安寧,還是這麼的聖潔漂亮……」
坐在她們身前被他們推著走著,冰靈兒什麼都沒說。吩咐他們把自己推到堡中最高的高地上,就那麼坐在那,能一眼觀看整個堡中全景。許久老人黯然長嘆,就那麼久久坐在那裡看著自己大半是自己打下來的江山的地方,眼神漸漸濕潤……
又誰會知道,她只是在對自己這幾十年的未來告別,在為自己這個一手打拚下來的地方告別。死並不可能,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更別說,她的心雖是無奈,但她的心卻是猶豫,擔憂的。
雖然林小蓮已死,但她的心卻一直安靜不下來。為了女兒,她才不得以弄出發簪那樣的事。只希望這樣女兒能夠保持清白,不要步入自己的後塵……
夜幕還是悄然到來。
一切按小七所說的計劃進行著,「秋菊,桑蘭你們繼續外面巡邏守著。我照看娘就好,一旦發現她有異常看能否制止她再說。」
看著面前的燭光,聽著子夜降臨的鑼鼓聲。小七平靜對身邊的秋菊桑蘭兩人道,吩咐她們出去自己則一人在這陪著冰靈兒。
「七兒,為娘對不住你,沒能看到你出嫁,沒能看到你的未來……」
兩丫頭離開,冰靈兒依然躺在那。看著面前坐在塌邊,眼神痛苦看著她的小七。心疼黯然道,說到這裡眼眶跟著又濕潤起來。
「唉,娘你別這麼說。你給我了生命就是最大的恩惠。不管怎樣,七兒都不會怪你,七兒也更不會把你辛苦創下的冰堡就此敗在我手上的……」
冰靈兒的話小七油然長嘆了聲。就這麼抓著她雖毫無知覺依舊柔軟的手,說道認真看著她對她保證道。
「恩,娘相信娘的七兒一定是不凡的。娘以後去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象娘,該出手就出手。娘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心太善了,以致被人暗算都不知。只是你外婆,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找到她,記得幫娘說聲,對不起。就說我不該任性,不該那麼的孤傲……」
小七的保證和發誓,冰靈兒硬收回眼中的淚水。含淚看著她肯定點頭,想了下再次不舍期待看著她,說到今生唯一的遺憾和期待,冰靈兒淚水跟著涌了下來。
「我答應你,娘,你別哭,別哭。不管怎樣,七兒心中娘都是偉大的,沒有誰能比得上娘你……」
她的哀求和期待,小七沉痛聲音哽咽道。說著認真看著她,第一次真心的佩服崇拜一個人。真的,要是她,她絕對做不了象她這樣偉大,可她為了大家,寧願選擇就死……
兩人就這麼說著梯己話,等著子夜的來臨。
果然子夜的鼓鑼聲一響,「嗚,七兒,快動手,快……」
聽著那聲音正跟小七說著不舍告別話的冰靈兒,神情一凌。雙眼冒出怪異的紅色光芒,面色痛苦低嗚道,說著咬牙強忍身體上的變化,身體依然坐起,急切對小七吩咐。
「娘……」
她突然的難以自制,小七驚慌道。想著要出手殺了她,自覺為難。
「快,快動手,快……」
小七的猶豫,冰靈兒赫然起身。飄然落地,出手直向她脖頸伸去卻面色痛苦急切向她提醒。
「火焰劍,出……」
看她面色痛苦又驚慌的提醒,而且她的縴手上強大的指風就要控制自己的喉嚨。小七含恨一咬銀牙,怒吼猛然起身,身影一閃退後幾步,隨她出聲。
體內火焰劍應聲而出。
「啊……」火焰劍帶著漂亮的劍光直向眼前一心要她性命的冰靈兒脖頸而來。隨小七扯劍,冰靈兒漂亮優美的頭顱帶著漂亮的弧度,伴隨著血花跌落下來。
「娘……」
親眼看火焰劍砍下她的腦袋,她整個人如斷了根的木樁無頭的身影帶著汩汩飛濺的血花跌倒下去。小七及時出手,扶住她倒了的身體痛苦對天大吼。
「夫人……小姐,你……」
裡面兩人的反映,外面巡邏的丫頭赫然一驚。隨他們出聲,秋菊桑蘭驚慌上前直闖進來。一進來看到屍首分離的小七正抱著沒了頭的冰靈兒的身體痛苦低嗚,而她的手中火焰劍上還帶著殷紅的血跡。兩人赫然一驚,從冰靈兒身前起身,詫異看著冰靈兒。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鬼魅般的怪笑。
「呵呵,母子相慘,這事還真難得。很精彩的一幕,真精彩的……」
那聲音怪異如鬼低哭,卻帶著超強的穿透力,小七隻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可這少有的女聲讓她心中所有的困惑跟著消失。這人好詭異的身手,而且她敢確定這人根本不是冰堡冰靈兒身邊的這些人任何一個,很可能就是左右這一切的幕後主謀。
「你是誰?出來,有本事給我出來,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
看著手中死在自己手中的娘,小七沒時間給秋菊和桑蘭解釋。氣憤抬頭擦去眼角的淚水,清冷起身對著周圍道。說著縱身跳出來。
「我在這,有本事追我呀。」
出去外面,只見高高的上面都是白色一片的屋檐上,一道黑色身影站在那裡。那黑影只能隱約看到是個周身黑衣,就連頭都是同樣的黑色大頭套,光線幽暗根本看不出她是男是女,也根本看不出她長的到底是人是鬼。
「該死,本小姐就追上揭開你的面紗看你到底是怎樣個人?哼,秋菊,桑蘭你們照顧好娘和大傢伙我去追那黑衣人。」
看著隨她出去跟著跳出來的秋菊和桑蘭,還有幾個丫頭。小七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這個時候出現還這麼對自己挑釁。銀牙狠咬氣惱嗔罵,說著回頭對秋菊桑蘭道,縱身跟著追了過去。
「哈哈,哈哈……」看她追來,那人只是鬼魅般的大笑。身影著快速在屋檐上奔走著飄蕩著。雖然小七這身體的本尊輕功還馬虎,但追了一會就沒了此人身份。
對方輕功太快,快的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沒見了。有的只是耳朵她怪異的笑聲。
「該死,給我出來,出來,這樣藏頭露尾算什麼?有本事出來給我打一仗。」
眼前不斷有那人怪異的黑色身影,忽閃而過。可小七根本追不上,只有在一處平地上,氣憤粗喘著停下腳步,清冷怒看著她道。隨她出聲,手中火焰劍跟著帶著強勁的火焰直向周圍掃去。
「小丫頭確實身手精進很多。只可惜這剛死了娘,心性確實不怎樣的。想知道我是誰?那好,看好了,林小七,還認識我嗎?」
在她發毛在身邊整砍了一大圈發炸彈樣的雪花和冰屑飛濺時,那黑影赫然到了眼前。小七本能出手,那人卻並沒對她攻擊,只是怪異笑看著她道,說著就那麼當著她的面突然掀開頭上的黑色頭套。
「你,你不是死了?這……」
本以為會是個長相怎麼醜陋古怪的老婦人時,沒想頭套下面是張熟悉的臉。還是那張臉,依然那麼美艷動人,帶著周身強大的陰狠和戾氣。竟就是被她斷了手腳,挖了雙眼,割了舌頭,縫了嘴巴扔到蛇酷的林小蓮。
看清是她,小七隻覺從頭到腳直冒冷氣。說不出的恐怖和慌亂湧上心頭,幾乎是顫聲不置信問道。
「很意外?呵呵……其實我並沒有死,當時你房間中抓到的那人只是我的一個替代品而已。沒想到吧,林小蓮,我設計讓你殺了自己的娘,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這滋味很刺激吧?剛才我確實看得好精彩,真的從沒有過的精彩……我說過的,你們對我所做一切,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如願,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有了火焰劍又怎樣,我不怕你。殺你更是易如反掌……」
小七表情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林小蓮吃吃低笑。
清淡反問,說著呵呵輕笑。在小七依然還沒消化這震驚中,突然出身。身影一閃就到了小七面前,說著縴手直向小七脖頸掐來。
確實親手殺了身體的本尊,也是自己已當成親人的親人。眼下的突變,小七真的難以回神。一失神的工夫對方已到跟前,雖然她本能出手。但抬頭凌厲帶著怒火的目光看到對方的眼帘,所有的力氣好象被瞬間抽空。就這麼一個閃神她的脖子已在對方的縴手之中。
「你……西山鬼母是你什麼人?」
脖子被掐,小七隻覺一陣空氣稀薄。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雖然周圍空氣漸漸稀薄,稀的她幾乎要大張嘴巴歡迎那新鮮少有的空氣。剛才的失神小七還是清醒反映過來,想著先前見過好象有那麼怪異的一瞬間。
想著烏家寨偷襲自己引她前去被三皇子和他們一起打走的那吸人魂魄和功力的西山鬼母。小七本能顫著聲音斷斷續續問著她。
「你還不算笨,不過發現的太晚了。西山鬼母就是家師,不過我的修為比她差多了。上次不是你和三皇子聯手一起對付她,當時她早就消滅你了。還用等你活到現在,林小七,被人這樣扼住喉嚨什麼滋味,是不是感覺呼吸緊張,胸悶心慌,周身力氣難以施展。是不是?」
小七的詢問這林小蓮得意一笑,說著就這麼得意忘形看著手中面色漸漸變的通紅,嘴巴也不由微張著急促喘息,雙腳也跟著漸漸離地的小七。得意笑問,說著手勁赫然用力。
「少廢話,我林小七從不是嚇大的。要殺就殺,特么的那麼多廢話幹嗎?姐才沒空跟你費口舌,動手吧。但林小蓮你給我聽好了,正義必勝,老天始終是有眼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算下了地獄,我們這些被你殘害的人也會從地獄出來變成厲鬼夜夜在你夢中糾纏你,早晚會讓你下去跟我們一起陪葬,陰曹咱們在真正的一覺高下,我林小七要不把你踩在腳底,碎屍萬段,我就不是娘生的……」
林小蓮的得意和欣喜的警告和詢問,小七咬牙強忍脖間越來越緊的力道和疼痛。清冷帶著滿眼幾乎要殺人的怒火的目光看著她,說著咬牙一字一句對她說道,說完閉上眼,不再多說什麼。
死不可怕,可恨的是她沒在死之前殺了這個賤人。
「你……算你有種,既然你想死,本姑娘我如今改變主意了。我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遭遇江湖的追殺,讓你永無安寧,求生不成求死不能。哈哈……」
小七那來自地獄深處由衷的怨恨和不甘,林小蓮雙眸殺氣畢現。頓了下赫然停止,清冷低道。說著憤然甩死狗樣甩開她,隨她甩走小七,黑色身影再次飄渺而去。
「咳,咳,咳,林小蓮你這個賤人,沒想心思這麼歹毒,這麼卑鄙。我,不好,娘,秋菊他們……」
小七本想著求生無望的。沒想這賤人到現在竟突然放開她,身體被甩開。新鮮的空氣跟著進來,小七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在身邊可有可無的東西那麼珍貴。大口的喘著呼吸著,同時喉頭髮疼的輕咳著。
終於回復了神經,那丫早沒了身影。除了空氣中遠遠還傳來她越來越去的笑聲什麼都沒。想到她離開時的話。猛然想到依然在裡面冰靈兒的屍體,還有唯一知道真相的秋菊和桑蘭。
小七神情一凌,不顧喉頭疼痛,起身運起剛意識渙散時赫然收藏在身體中的火焰劍拔腿就向裡面走。
雖然她身影夠快,跌跌撞撞驚慌焦急前行。
一把推開母親冰靈兒所在的房間,入眼就是冰靈兒依然在地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而她身邊本守護著她的秋菊和桑蘭也依然歪倒一邊,早沒了氣息。
」秋菊,桑蘭,你們醒醒,醒醒呀,秋菊,桑蘭……」
看兩人依然睡著般就坐在那裡靠在身後的椅子和牆壁上,小七上前驚慌顫著手試探他們的鼻息。當看到兩人脖頸都有一道淺淺的血痕,再也難以平靜,驚慌上前抓著他們的肩頭幾乎是含淚絕望的連呼著。
可回答她的只有外面的風雪和因風吹來發出的衣衫和屏風微動的聲音。
「小姐,這是,小姐,你,還有夫人這……」
就在小七痛苦在裡面哭泣絕望時,幾個身影帶著一隊白衣女子跟著進來。赫然是堡中掌管整個堡中人員被她派去巡邏的冬月還有春梅。
但看到小七一人痛苦跪坐在那失聲痛哭,一邊夫人的身體屍首分離倒在血泊中,而秋菊和桑蘭也跟著死在當場,詫異看著黯然抬頭的小七問。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也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死的,如果我要不回來,這慘劇也許就不會發生,都是我,都是我,有了火焰劍又怎樣,到最後還是不能保護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冬月兩丫頭的追問和哀怨,小七不再流淚。失魂落魄從地上搖晃起身,看著地上的幾人,再想著自她回來發生在堡中所有的事。痛心哀怨喃道著,猛然身影一頓,一把祭出身體中火焰劍扔在一邊,身影就那麼踉蹌著離開而去……
「夫人,秋菊,桑蘭……」
看她就這麼離開,冬月和春梅先後抱了抱幾人,房中一片哭聲一片……
小七隻是本能神情木訥的在冰堡中走著,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自己一定要離開,只有離開了,也許這裡的姐妹們才會真的安寧。那林小蓮太恐怖了,心思狠毒恐怖的讓人髮指……
這天整個冰堡都沉浸在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怪異和黯然,傷心的氛圍中。
「冬月姐,這傷……」
一直到天亮了,堡中房間中的冬月幾人也停止了哭泣。只默默的整理著冰靈兒的儀容幫她縫脖子,還有一邊的秋菊兩人的。沒人知道小七正一人雙手抱膝坐在一棵樹邊,四周都是雪,她就那麼孩子般孤獨無助坐在那裡。
整理冰靈兒的傷處時,一丫頭看到她脖上的傷,詫異喊她過去看。
「這明顯是強大熱量的利劍的劍風所傷,天下間這樣的強大的熱量的劍確實難見,難道是小姐……冬月,把小姐的火焰劍拿過來,我看看,上面確實有血,這……」
指著冰靈兒脖間被劍所傷的地方,冬月道。說著著人拿來小七扔在房中先前的劍,當看到上面儼然還沒燒化的血,看著上面的一切冬月的神態凝重了。
「冬月,再看看秋菊和桑蘭的傷處,怎麼也是這種劍傷,難道真是小姐,這……」
眼前的一切有那麼點難以置信,春梅還是對冬月道。看她過去查看秋菊,桑蘭兩人的傷口也是一樣的情形,想到可能的一切,面色跟著凝重起來。
「不可能是小姐的,一定不可能。小姐對人那麼和善。雖然對大小姐的手段是有點關激了,但也沒暴力到連夫人和秋菊他們都殺了痛殺的,我不相信……」
他們的話自然引得一些丫頭的不認同,說著本能道。
「不相信又怎樣,但卻是事實。這件事已經引起其他人江湖人的注意了。都說林小七這個妖女,本身有了火焰劍還不錯,還要把冰堡她娘的獨門秘籍歸在她手。冰靈兒和她身邊的丫頭不從,她就暗下殺手,大家說是也不是?」
大殿中有人為小七剛說話,就聽殿外一陣人聲傳來。接著幾個江湖中人在一個玉樹臨風般的手拿摺扇的白衣公子的帶領下走來。那公子身後跟著的竟就是歐陽天還有幾個江湖中人。而那說話的正是歐陽天。
「歐陽天,你……」
冬月看歐陽我帶著那公子公然給那為首的白衣公子讓道。目露不甘看著歐陽天怒道,隨她出聲。下面守山的幾個丫頭急切黯然進來。
「冬月姐,春梅姐,我們沒能力守住山門還是讓他們上山來了
「你們這些蠢材,還不繼續去守著。歐陽天,你這好好帶人到我們冰堡做什麼?我們冰堡多事之秋,說了不見客的……」
那幾丫頭的驚慌進來,冬月氣惱回頭輕斥那為首的丫頭。著她們離開后,這才清冷起身,讓丫頭們蓋好面前的冰靈兒和秋菊幾人的屍體。
沒好氣看著那白衣男子身後的歐陽天道。
「呵呵,我如果沒記錯,你應該是冬月姑娘吧。確實冰堡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本公子是不能打擾。但大皇子周遊過來,他想來這裡看看,悼念下這裡的主人冰夫人。當然了,冰夫人好歹也算咱玄月國數一樹二的武林女豪傑就這麼死了。當然我們是希望找到兇手,為她找到兇手還她個瞑目,冬月姑娘你說呢?」
冬月的詢問,歐陽天輕笑低呵。說著上前故做風雅過來對冬月道,說完輕佻笑問著她。還故意拿那隻噁心人的桃花眼調戲對冬月連連眨眉。
「你,這是我們冰堡內部的事還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插手,來人送客……」
聽她說什麼大皇子,對那一直進來就一直淡淡輕笑搖摺扇看著他們的白衣玉樹臨風的男子。想著傳聞中大皇子,二皇子都對三皇子不合。
三皇子特意找人給夫人治病,過來參加那什麼招親比試。雖然最後就那麼走了,但三皇子對夫人和小姐的好,冬月確是清楚的。
如今這大皇子到來不知目的為何,但冬月自覺沒好事。根本不理會也不屑那什麼勞什子大皇子,只是沒好氣看著一邊狗一樣的歐陽天清冷道,揮手讓身邊人送客。
「等等,在下知道姑娘堡中出事心情不好,但本王要來,別說你一個下人,就算這堡中先前的冰夫人還在,見了本王也要禮讓三分的,你卻如此……唉,冰夫人死的不值呀,難怪會出現那麼大逆不道,殺她性命的女兒還有這樣不知禮數的下人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冰堡也不過如此。」
看身邊歐陽天都表明著身份了,這丫頭還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端木明玄好看溫和的臉上帶著一抹煩躁。
但依然那麼溫文而雅出身走到前面,手中摺扇輕搖。很奇怪他這麼的搖著,只會讓人覺得他周身書卷氣很濃,風雅氣息更純。
但說出的話卻讓冬月和春梅俏臉跟著變的發白。
「你們到底想怎樣?想怎樣呀……」
春梅和冬月身邊兩丫頭不由氣惱看著以這端木明玄為首的那些江湖中人,沒好氣道。說著拔出長劍跟著怒看著那些人。
「很簡單,我們今天可是有事才來的。當然了也是為了江湖和平才到來的。江湖中幾個月前傳聞過一件事,有人修鍊魔功,傷害眾多男人的性命。後來倒是沒了,但江湖中突然出現有人拿火焰劍亂殺的一面。要是殺那些江湖敗類倒可,可殺的大都是江湖中聲名顯赫之人,我們查出都是火焰劍所傷。只要你們教出持劍傷人的兇手,在下也自然帶眾人下山。大家說呢?」
端木明玄看他們這樣,眉宇微揚。清淡一笑,手中摺扇依然輕搖著。說著好看的鳳眼看著在場的其他人,說著回眸詢問著身邊那些人的想法。
「是,只要交出武林敗類林小七,我們自然下山。當然了,連自己親生母親都殺的人,這樣的人,更是該殺。大家說呢?」
他溫和的話隨之引起其他人的反映。接著有人赫然再次喲喝著眾人符合。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你們……」
看他們明顯是找茬來的,冬月和春梅氣惱看著大家道。說著氣的是雙眸赤紅卻也沒辦法。
「快交出林小七,這個軾殺自己親生母親的兇手。」
「對,交出林小七,交出她,我們自然下山……」
兩人的無奈和氣惱,那些江湖中人更是得意舉著手中的兵器叫囂吶喊著。
其他人在大廳鬧事的時候,端木明玄微微一笑。大方坐下,看幾丫頭這樣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大家安靜,安靜,這裡畢竟是冰夫人的屍體躺放處。不管怎樣,大家這樣叫嚷著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我看,我們大家還是給他們點時間,這樣吧。三天,三天只要他們交出林小七,我們再上山也不晚,不是嗎?」
隨他淡然好聽的聲音傳起,眾江湖中跟著停止喧嘩。低聲議論起來,想了下倒真的就這麼跟來的時候一樣先後下了山。
「該死……」看其他人下山,端木明玄微微輕笑。跟著當先比那些人一起早地離開大殿。看這些人都離開,想著剛才他們的為難和逼迫,冬月兩丫頭氣的只有全身顫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他們也很想相信二小姐不是兇手,可這傷確實是她的劍所為,更重要她人也不知到了哪裡。
如果他們不交出小七,勢必會說她們一起包庇兇手。要交出,小姐先前離開的情形他們看得真切。她整個人少有的失落那絕望悲切的神情,兩人的心跟著沉重起來。
當然兩人更多的是困惑,這怪異的情形可真。先前小姐好好的在這,都沒說什麼,只因雷青山父子到來就突然來那麼多人比試招親。
而這夫人剛走,小姐還沒回過神來,這些人就又上了山。這其中到底是誰在一直跟外面通風報信,又是誰一直在這裡的
「大皇子,我們這就下山嗎?」
眾江湖人下山的隊伍後面,歐陽天恭敬困惑問著身邊白衣如雪的端木明玄。
「你先下山,一切依先前計劃行事。本王有事要做。」
歐陽天的多嘴,端木明玄好看的鳳眸帶著一絲煩躁。說著對他吩咐著,看他跟上那些人,淡淡一笑,身影一閃。只見一道白影快速跟著離開。
「大皇子這樣的高深莫測,整天笑臉迎人,心思可真難測。可惜了那俏麗不凡那麼個小美人卻不得不毀在這些皇權爭鬥中而不知。唉……」
歐陽天本能向前,剛走兩步扭頭只見端木明玄早已離開不知到那的身影。黯然長嘆,搖了搖頭跟著抬腳跟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