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距離影片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厲翔帶著聞歆去這附近逛了逛。

因為身邊的人是厲翔，所以聞歆的興緻不是很高，她很煞風景的問道：「厲翔，今天你怎麼了？想幹嘛？」

「看不出來嗎？我在追你。」厲翔倒是坦白。

聞歆把腦袋別過去了，「還需要嗎？」

「你不用有壓力，追你是我的事，你答應或者不答應是你的事，你做你自己就好。」

是啊，答不答應是我的事，可是現在我答不答應還有意義嗎？都一樣，是你的妻子，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歆歆，你看」厲翔指著面前做泥娃娃的攤子，「我記得小時候你就喜歡這東西。」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去做一個吧！」厲翔把聞歆拉了過去，問那個老伯，「老伯，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夥子，做一對吧！看你女朋友多漂亮啊！做好了放在床頭會保你們天長地久的。」

「厲翔，我沒興趣，我們走吧！」聞歆拉著厲翔要走，可是卻被厲翔叫住了：「歆歆，做一個吧！就當滿足我一個願望好不好，不會怎麼樣的。」厲翔的語氣已經接近懇求了。

看著他的眼睛，聞歆不怎麼忍心拒絕，終究還是答應了他。

「小姑娘笑一個！往男朋友身邊靠一靠！」照相的時候老伯說道，聞歆沒有動彈，而是厲翔伸出手臂將她摟到了自己懷裡，聞歆不情願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咔嚓一聲，他們照了結婚以來的第一張照片。

「多長時間能好啊？」厲翔問道

「兩個小時左右吧！到時候來取就可以了。」

厲翔帶著聞歆進了電影院，他特意點了爆米花，聞歆看見說：「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買這東西幹什麼？」

「以前你們來看電影的時候，不買嗎？」他分明是看到過的，而且那一次她也遠遠的看到了自己，只是沉浸在戀愛中的她沒有注意過自己，早就忘記了當天自己眼中流露的悲哀。

電影很悲傷，尤其是結局，男女主角終究沒有走到一起，片場的哭聲接連不斷，厲翔看著身旁的聞歆，她也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他好想過去抱抱她，可是很害怕會被推開。

聞歆一直很沉默，一直到大家退場，厲翔只以為她是因為看過了這個悲傷的故事而心情壓抑，殊不知她心裡想的是別的。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但厲翔還是看清楚了聞歆臉頰上的淚痕。

為了安慰她，他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攬在自己的懷裡，聞歆沒有第一時間就推開，厲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聞歆沒有看到，可惜厲翔還是高興的早了，很快，他就被聞歆狠狠的甩開。

聞歆轉過來面對著厲翔，眼裡含著淚質問他：「你要幹什麼？什麼意思，為什麼帶我看這個電影？」

「……」他很想說今天首映，他怎麼知道結局呢。

「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什麼？」

「……」

「它告訴我們愛情終究會輸給現實，這也是你想告訴我的吧！」

「……」厲翔很想反駁，可聽著她哽咽的聲音，他不忍心。

「厲翔，你已經贏了，你贏的徹徹底底，還需要這樣嗎？你是在炫耀嗎？」

「聞歆，我……」

「我不要聽，不要聽！」聞歆捂著耳朵打斷了厲翔的話，「都是因為你，都怪你，我該怎麼辦？阿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聞歆蹲在地上哭泣

「我們回家吧！」厲翔試圖去扶她。

可是聞歆再一次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不要你管。」她自己跑開了。留厲翔一個人愣在原地，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厲翔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很久，他在想自己錯了嗎？錯在哪裡了？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不是他讓洛陽去美國的，結婚也不是他的提議，為什麼到頭來錯的人卻是自己？難道愛上她就是個錯誤嗎？他曾幾次的問過自己後悔嗎？可是答案都是一樣的他從未後悔過。

「我只渴望一個普通的生活，夫妻恩愛的生活，為什麼聞歆，你就是不肯給我？」厲翔喃喃自語，他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裡好疼好疼。

厲翔以為聞歆不會回家了，可沒想到他一進家門就聽到了卧室里傳出的哭泣聲音，順著聲音進去，他看到的是聞歆跪在地上，扶著床肆無忌憚的哭泣。

「歆歆」厲翔還是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可是聞歆說什麼都不肯起來，還不斷的推開厲翔，「不用你管，你走，你走，我不要對不起阿陽，不要，我答應了等他的，一定能做到的，一定能的。」

聞歆哭的越來越厲害，厲翔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在懷裡，撫摸著她的後腦，「別哭了，別哭了！」

聞歆還是停止了掙扎，安靜的呆在厲翔的懷抱里，這一次她嘴裡叫的名字是「厲翔！」厲翔不知她現在的想法，不知她為什麼會發脾氣，其實她只是在害怕，害怕自己變心，害怕自己負了洛陽，負了曾經的海誓山盟。

「歆歆，我答應你，只要洛陽回來，我就離開，把你還給他，別哭了，好不好？」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一番話。

「你說什麼？」聞歆離開了他的懷抱。

「但是，我求求你，現在和我做夫妻好不好？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下班，好不好？」

「……」看著他的眼睛，聞歆無言以對。

厲翔再一次將她納入懷中，他感覺到了懷裡的腦袋點頭了，她說「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