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雲涌
藍蓓蓓口中的「瑩姨」在蕭逸凡的認知中,乃是四位皇者之一,而且是唯一一位可以來到老爹面前的天地業位者,封號【影皇】!
天地業位者,自然是很牛的人物,那也是對常人而言。在老爹面前,這又算得上是什麼呢!影皇時常拜訪老爹,態度還是很親近的樣子,偶爾她會摘下臉上的面巾,剛開始蕭逸凡真是被嚇到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般美麗的女子!
只是蕭逸凡後來被紫雪虐的好慘,就再也不敢去瞅人家了。不過蕭逸凡對於這位漂亮的姐姐還是有著極大的興趣,只是人家在面對他的時候,臉上的面巾從沒有摘下來過,這讓他有點小小的鬱悶。
十年斷斷續續的打交道,蕭逸凡卻是一直不知道影皇的名字,皇者的名諱代表著威嚴,自然不會輕易示人。其實藍蓓蓓也不知道影皇究竟名諱何如,只是因為影皇的名號中有個「影」字,取諧音稱影皇為「瑩姨」,一直就是這麼叫著,蕭逸凡卻是不知道這事,兩人在這上面交流出了點問題。
藍蓓蓓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被邪皇帶到莫名其妙的地方,而是由影皇接她到了這高空當中,她也是才知道蕭逸凡他們現在身處一處尚未開封的秘藏當中,而且事關上古末期第一宗門——【雲天宗】!
······
與秘藏相伴的就是數不盡、道不完的奇遇了,得到誰誰誰的傳承,一下子踏上世間的巔峰;或者得到什麼靈藥,一下子增長了無盡的法力,無窮的壽元。當然,這些都只不過是世俗中所傳的無稽之談,當不得真的。
秘藏,一般乃是有些年頭的勢力流傳下來的,那些勢力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面臨了滅頂之災,又恐勢力傳承泯滅在世間長河中,所以留下勢力中最精華的部分,或是功法,或是頂尖的丹藥,也是有著灌頂傳承一說。
只是,世間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尚且不論盯著這件事的人有多少,僅僅就是前人避免傳承流落到庸人手中,特意設下的機關、陣法就不是一般的角色可以應對的。
更不用說眼下尚未開啟的秘藏涉及到了【雲天宗】,這個在上古末期赫赫有名的第一宗門,在聖主大肆剿滅宗門結束【宗門時代】的時候,雲天宗已經是傳聞中的存在了!二者相差數百萬年,據載雲天宗與上古五帝有著頗深的淵源,更有傳言說雲天宗與另一位開天闢地的雄主——盤古天尊也是有著些牽扯。
這些都不論,單說雲天宗最強盛時,古籍明確記載雲天宗有著一百零八名命境,各個時代先期的修鍊階段有著極大的不同,但是殊途同歸,最終的階段都是稱作命境。一個命境拿出來就是跺跺腳,就能震得天地都是抖三抖的人物!
而在亂魔,一般的事情天境都不會出場,即使是在六域,命境都是很少出現的大人物。一百零八個命境代表著怎樣的意思,絕對是世間最巔峰的那一撮勢力,而與這樣的勢力牽扯上的秘藏,又會留下什麼怎樣的好東西呢!
自然,此刻圍在這裡的眾人都是做好了覺悟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大不了把命扔下就是!此次的事情據說是有大人物參與的,不光有極少出世的天境,甚至據說還會有在眾人眼裡一直是傳說中的存在的命境也是會現身!
其實,天境的人物已經來了不少,只是他們都不與眾人湊在一起。越是自詡為大人物的人,離著人群似乎越遠!天境彼此間心照不宣,也不打招呼,獨自隱於一處虛空當中,偶爾抬頭望向影皇所在之處,眼神中滿是忌憚!
影皇此時卻是巧笑嘻嘻,摸摸藍蓓蓓的及肩長發,道:「不會有事的,邪會看好他們的。」
藍蓓蓓乖乖地嗯了一聲,其實她除了等還能怎樣!對於自己被單獨摘出,心裡很是不忿,藍蓓蓓也是知道自己被摘出來,恐怕是自家老子的打算了。自小,藍衣就從來不會讓藍蓓蓓沾染任何有著絲毫危險的事物,所以藍蓓蓓對蕭逸凡的處境很是擔憂,但她也是明白這對蕭逸凡是難得的機緣。
正是因為影皇對藍蓓蓓說有一番機緣要給蕭逸凡和屠夫,所以藍蓓蓓才會大費力氣去給他們兩個搭上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玩、輕鬆的事,舉凡蕭逸凡所遇到的機緣背後必然是一場劫難!似乎打小包括爹爹在內的人對於蕭逸凡一直都是抱有極大的期望,而對於自己,即使是自己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爹爹也從來沒有對她提過很多的要求。
對於蕭逸凡不得不受的劫難,藍蓓蓓也知道大家是為了他好,但是能多拉個人下水,多個人分擔一下,總是好的!雖然讓屠夫幫蕭逸凡分一下擔子,對屠夫不是很公平,但是屠夫本身就是有好處的,那麼多少要擔一下嘛!
藍蓓蓓一直纏著瑩姨,通過瑩姨讓邪皇把蕭逸凡、屠夫放在了一起,貌似那個邪魅的傢伙對於瑩姨的話言聽計從,藍蓓蓓感到這個讓自己有些害怕的傢伙也不是那麼可怕嘛!
······
林域的那一泓藍寶石般的小湖畔,藍衣與老爹相視而坐,面前擺放著一張小巧的方方正正的棋桌,泛著玉石光澤的黑白棋子在棋盤之上縱橫交錯,布局之間卻是平淡的出奇,沒有絲毫驚艷的地方。
而藍衣、老爹就是都凝望著這盤平淡的棋局,久久不語。
微風拂面,吹起藍衣額前的那縷髮絲,撫平了老爹額頭上的「川」字,老爹舒展眉頭道:「你去吧!記住,你們啊!都是我的孩子啊!」
藍衣挺直了下本就很是直立的腰桿,鄭重地應道:「是!」
又是一陣微風拂過,藍衣向著老爹行禮,起身退後,隨著微風拂動,藍衣的身形逐漸的消散,一同消散的還有那擺放在面前的棋盤······
遙遠的南部星域,波光粼粼的長河一畔,枝葉繁茂的一棵參天大樹,高聳而起百丈有餘,蟲鳴鳥叫,時不時閃過幾隻靈動小巧的身影。下方的樹蔭之下,輕微的鼾聲響起,伴著淡淡的墨香氣,書生打扮的男子,仰躺在樹蔭之中,一本敞開的書籍剛好蓋在男子的臉頰之上,輕微的鼾聲正是從書本之下傳來的。
「吱——吱——」小巧可愛的松鼠捧著香噴噴的松子,剛好站在男子的肚腹之上,還一上一下的、歡快地跳動著。
「刷——咔——砰——」一連串的響聲從樹榦之上傳來,枝葉晃動幾下,小松鼠瞪著靈動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一道身影直直地從正上方掉落下來,正好掉落在小松鼠的身旁,激起一陣沙塵,仰躺著入睡的男子身軀蠕動下,嗡嗡的聲響從書本下方傳出:「老師,你每次的出現都是這麼獨特啊!」
小松鼠晃動著小腦袋找尋著到底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吱——」男子突然起身,把小松鼠嚇得飛似的跑掉了。不過沒跑多遠,小松鼠停下腳步,自以為很隱蔽的藏在一塊比它的身子大上幾倍的石塊後面,不時探出頭來向著這邊瞅著。
男子完全站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滿是肅穆,線條分明的臉頰,挺得筆直的腰桿略微躬起,向著沙塵揚起的方向,垂首以待。
沙塵中漫步走出一個頗為狼狽的身影,小巧的身軀,料不過**歲的年紀,邁著小小的步子慢悠悠的走來,望著男子道:「悟,你小子還是這麼沒趣啊!」孩童似的小鬼,對著看上去已入中年的男子苛責著,語氣還是那麼的老成。
名為「悟」的男子悶聲應道:「老師,我已經嘗試著改變了!」
**歲的孩童擺擺手,「算了,對你來說,這就很不容易了!」抬頭看向某個方向,笑著對悟道:「我們也走吧!」
悟繼續悶聲道:「是,老師!」
兩人倏地消失掉,那先前躲在一旁偷看的小松鼠跑過來,在二人先前站立的地方又蹦又跳,似是搞不明白兩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沒了呢?
······
「答···答···答···」
暗黑色的血滴從這些刀槍劍戟的縫隙中滴落而下,這些刀槍劍戟似是經歷了頗多歲月的洗刷,其身之上光澤黯淡,但即使如此,偶爾閃爍的光芒仍然會讓人產生心驚肉跳的感覺。
看似零亂地插放在地上的兵器,又好似暗含著強力殺陣,一旁站立著的華服男子,臉上的面容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周身之上卻是真真地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威嚴,從綉著金絲的袖口伸出顫抖的右手,顫巍巍地穿過層層刀槍劍戟,觸摸到那殘留著少許胡茬的面龐。
「石父,苦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