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邪皇的反擊

【天地祭壇】是天地業位者身份的象徵，同樣更是一種尊貴，一種不容冒犯的榮耀！

而此刻邪皇被白帝散發出的一層漣漪給逼得退後一步，這也還罷了。但是天地祭壇顯露出來之後，邪皇眼神的憤怒神色盡顯無疑，而作為旁觀者的蕭逸凡一行人則是得出了一個令人驚駭的結論：邪皇的天地祭壇不是他自行釋放而出的，而是被白帝硬生生逼迫出來的！

皇者的榮耀之一——天地祭壇，在甫一出場后樣子就是有點不太對勁，身為天地祭壇所應具有的厚重、肅穆、莊嚴感一應皆無，反而是在輕微地顫抖著！雖然顫抖的幅度很小，若非五人的目力都是極好，還真的看不出這普通肉眼難以察覺的顫抖。

害怕！作為【天】在世間的代言人的無上高貴的象徵——【天地祭壇】，面對著白帝居然是產生了害怕的情緒！地階及以上的法器就是能夠產生不弱的靈智，而天地祭壇能夠產生人性化的情緒，這倒不令人吃驚。

只是，情形不應該是這樣的！邪皇語氣很是囂張地對著五帝嘲諷，那一付有恃無恐的作態分明是有所依仗才對，然而，此刻邪皇在白帝的威壓之下卻是盡顯頹勢，連皇者的象徵，或者可以直接說是皇者的臉面，都是在白帝面前害怕地顫抖著。

邪皇，也不過如此？怎麼可能！曾經數次辭去皇位的四大皇者之首，即使是不敵與曾經踏在天地頂點之一的白帝，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毫無反抗之力！

······

面對著聲勢滔滔，讓自己頗是狼狽的白帝，邪皇笑了，標誌性的邪魅笑容在臉上燦爛地呈現著，嘴角微動，冷聲道：「你害怕的話，就去死好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芒，腳下輕微顫抖著的天地祭壇立時就是停止下來。

「砰」突然的一聲爆炸聲響起，驚醒了底下正在思索著邪皇剛才的話語的五人，抬頭看向天空之中，驚駭地發現邪皇腳下本來是天地祭壇所在的地方，此時則是一片呈現著猙獰的破碎感的幽黑虛空！

剛才竟然是天地祭壇爆炸了！邪皇竟然引爆了自己的天地祭壇，而且還是毫不遲疑的！

【天地祭壇】本身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妙用，有著無數人此生的目標就是為了得到這麼一個祭壇！而邪皇居然就是將其引爆了，您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麼一件品階高到令人絕望的法器，這倒還沒什麼。關鍵是，它是【天】所授予的，冒犯天地祭壇就是被視為是損毀【天】的顏面，而邪皇直接把天地祭壇毀掉，這就是在**裸地給【天】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大家都是認為邪皇是不是因為被白帝給逼瘋了，開始破罐子破摔了！冒犯天顏，是要遭【天譴】的！就算是你有著什麼秘寶可以獨善其身，但是此刻眼前還有著白帝虎視眈眈，邪皇難道是想一邊應對白帝，一邊應對令萬物顫慄的【天譴】？這未免太過瘋狂！

眾人胡亂地猜測著，而接下來天空之中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邪皇、白帝的中間地帶因為二人的對碰而有著輕微的扭曲之外，一片平靜！而崩碎腳下的天地祭壇的邪皇的雙眸此時一片清明，笑得越發歡了。

面前的白帝停下緩移的身形，古井無波的雙眸淡然地看著邪皇，邪皇同樣是微微升起視線，與白帝對視著，嘴角的那縷血跡「刷」地凝成血滴。白帝的雙眸隨著那滴血滴自然地隨重力下墜著，出現了一絲波動！

而就在白帝的雙眸出現一絲波動的同時，邪皇的身形又是動了，先前那被白帝的威勢壓迫得重重踏在虛空中而沒有邁出的左腳此刻又是緩緩地抬起，白帝看著邪皇身形的異動，他停止的身形也是恢復了先前的節奏，復又開始要先前緩步走著。

於此同時，那端坐在帝座之上的黃帝，臉上不忿、憤怒的孩子氣表情陡然一消，悠悠一嘆，「小白亂了啊！」

······

蕭逸凡回想起自己先前突破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天地雷劫，這倒是可以理解為此地比之其他地方有些奇異之處，可以阻擋或者是屏蔽掉天地的感應，但是蕭逸凡隱隱感覺到邪皇引爆天地祭壇而沒有引起【天譴】，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而就在蕭逸凡思索的剎那，由邪皇嘴角滲出的那絲血跡凝成的血珠剛好是滴落到邪皇腳底的位置，也就是那片破碎的虛空處。

「刷」一陣異芒閃過，那滴不足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血滴已是消失掉，而剛剛還是一片破碎虛空的地方，此刻又是出現了一個似圓非圓似方非方的祭壇，從樣式、氣息來看，與先前被引爆的那個天地祭壇沒什麼兩樣。但是顏色完全不同，先前的那個天地祭壇是黃褐色的，而此時出現的這個祭壇則是鮮艷的血紅色，看上去如同用血肉堆積成的似的，讓人不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就在血色祭壇出現的同時，邪皇的左腳也是邁出了一步，而面前不遠處的白帝也是邁出了一步，只是本來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波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臉上也不再是面無表情，而是有著某種不可捉摸的情緒正在臉龐之上滋生著。

白帝那不再淡然的眼眸當中接連閃過兩道異芒，隨著異芒閃過，一道與先前逼迫邪皇向後退步的漣漪相似的漣漪，又是向著邪皇衝擊而去，而且此次漣漪波動的幅度、速度比起先前都是增加了不少！

而邪皇看著那直直衝擊過來的漣漪，輕輕一笑，右腳微動，居然又是要向前踏步。「咚」邪皇的右腳落在虛空之中，而那股漣漪在接觸到邪皇身體的瞬間就是被阻止住了，但並沒有消散。而處於下方的蕭逸凡他們看得更仔細些，以他們的角度來看，邪皇那隻邁出的右腳其實並沒有踏下去，而是在距離落下還有毫微的距離，也就是說，邪皇與那股漣漪僵持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以白帝為中心，與先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漣漪又是波動而起，向著邪皇直直衝擊過去，邪皇此時則是陷在與第一波漣漪抗衡當中，從那尚未落下的右腳就是看得出邪皇好像是沒有多餘的氣力來對付這第二波漣漪！

邪皇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弧度，「轟」隨著這聲轟鳴，邪皇的右腳重重踏下，尚自被邪皇擋住的那股漣漪直接被崩散，而那股向著邪皇衝擊過來的第二波漣漪也是接著消散掉。而被邪皇的右腳踏下的虛空處，條條猙獰的空間裂縫組成了一張嘲諷的笑臉，雖然有些抽象、扭曲，但是細看的話，還是看得出，這張笑臉很像是白帝的面容！

而讓人驚訝的是，邪皇此時腳下踏著的天地祭壇不再是血紅色，也不是最初的黃褐色，而是泛著玉石光澤的橙紅色！

「【雙色祭壇】，看來你成功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