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接觸

近距離、接觸

將軍府西廂房

「小姐,我們這樣不好吧!畢竟人家是客人,我們這樣闖進來被老爺知道了會挨罵的。」荊南跟在小踏月身後,一步一步躡手躡腳地跟著,怕跟丟,卻又不敢上前。

小踏月不以為然,這是她的家,她想走哪裡走哪裡,為什麼要避諱別人啊!「小哥哥,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個冷冷於家可有錢了,上次的糖葫蘆都是他給我的呢!就算我爹怪罪下來,我擔著,行吧!」小踏月說的荊南也沒有什麼可以再阻攔的。荊南比南宮踏月大三歲,雖然荊南只有九歲,但是卻有一身好武藝,被南宮封嵐安排跟在南宮踏月身邊做書童兼護衛。

兩個人趁著月色初降,兩步並做一步,前後走著。此時,將軍府出奇的靜謐,月亮臨近滿圓,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佳節了,天上颯颯點綴的繁星不計其數,一閃一閃,像是再給路上行人照路,又像是在窺探著世間凡人。

快到西廂客房,南宮踏月停下腳步,說:「小哥哥,你在這裡給我放風,我自己去看看。」

「不行,萬一被發現,你怎麼脫身?」

南宮踏月看了一眼面前緊閉的房門,又環顧了周圍一圈,道:「放心吧,我的武功也不是白學的,雖不如小哥哥你精湛,但這兒還難不倒我!畢竟,我是偷偷學的,跟你光明正大學就是不一樣的嘛!」

荊南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他跟了南宮踏月三年,這三年來南宮踏月真的像她叫他這樣,把他當哥哥看待,沒有一點把他當做僕人。四年前,他家裡經受蝗蟲的侵害,鄰里鄉親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只剩下年僅五歲的他,此時南宮封嵐正好到邊塞打仗,救了他,並收留了他,他跟著軍隊到了京城,一晃也四年過去了。

*

南宮踏月小心翼翼的往於封洛所住的房間走去,還沒走得太近,她隱約聽見了沉重的低吼聲和瓷器碎落的聲音。南宮踏月走近側窗,將窗戶捅開一個南宮踏月走近側窗,將窗戶捅開一個洞,接著將眼睛放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換個角度,她看到於封洛盤腿坐在床上,因為於封洛背對著她,她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感覺到剛剛的低吼聲來自於這個少年,但是正當南宮踏月想要繼續下去的時候,荊南傳來信號聲。南宮踏月連忙俯身下去,彎腰通過走廊,離開西廂房。

當南宮踏月和荊南會和,就聽見來自南宮封嵐的聲音:「踏舞啊,你說小封洛喜不喜歡這綠豆糕啊,畢竟你和於大人也是舊識,可不能怠慢了人家的孩子。」

南宮踏舞柔和的聲音傳來:「是啊,這綠豆糕咱家踏月愛吃的不得了,真不知道合不合封洛的胃口。」

哼,我每次吃你們都看著我,說什麼怕我吃多了會長胖,現在倒是擔心起人家孩子愛不愛吃了!想到這兒,踏月靈機一動,心生一計。

「爹娘,小哥哥欺負我!」南宮踏月拉著荊南的袖子,發出哭泣的聲音。而這邊的荊南卻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被自家小姐拉過來,還明明白白的暴露在老爺夫人面前。荊南心裡暗暗祈禱:小姐啊,你可不要害我啊!

「娘,小哥哥欺負我,他說我是小肥妞!」此時的南宮踏月真是假戲真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梨花帶雨啊。

而這邊南宮封嵐和南宮踏舞也見怪不怪了,這樣的戲碼,一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八成是她要做什麼壞事或者是她要做什麼,荊南不如她的意,她就來告荊南的狀了。真不知道荊南的脾氣是有多好,無數次可以這樣忍耐。記得踏月第一次上演這樣的戲碼的時候,他們夫妻把人家荊南在後院罰跪了整整兩個時辰,那孩子,剛開始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後來他們夫妻之道誤會了人家孩子,什麼好的貴的都用上了,還讓人家離開踏月,誰知道踏月這小性子,竟是餓了整整一天沒吃飯,這才讓荊南留在她身邊。

「臭丫頭,你又要幹嘛呀!」

「那個……其實吧……爹娘你們是去給於封洛送吃的么,帶我去吧,我想去找他玩。」南宮踏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南宮夫婦,他們也沒辦法只能接受了,大不了一會兒看住她就好了。

西廂客房

「咚——咚——咚——」

「請進。」房內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南宮踏月想,一個才不過幾歲的小孩,為什麼他的聲音這麼冷。

「封洛啊,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一些小點心,我看你晚飯吃的不多,這些你小點心,你就當夜宵吃吧!」

「謝謝伯伯,沒什麼事的話,我——」之後於封洛說了什麼,南宮踏月沒有注意,她一進來房間就開始打量著房間的一瓶一木,生怕露了什麼,明明房裡的裝飾品都是完好的呀,那剛剛的瓷器碎落的聲音是自己聽錯了?

因為沒有收穫到什麼,南宮踏月隨著南宮夫婦離開了,就開南宮踏月踏出房間大門的那一瞬間,身後的於封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他身上的深藍色長袍。不知是視覺的效果還是什麼原因,紅色的鮮血和藍色的衣袍混合在一起,竟成了黑色,那種來自黑暗的顏色。

幸虧父親要他學武功的時候,他有好好練習,不然剛剛有人在門外偷看他也不會注意到。雖然背對著門口,毒性也開始發作,但最後的一絲理智還是保有的,他發現有人靠近的氣息。等人走後,他果然從窗戶上看到了一個手指大小的洞,他趕緊把打碎的瓷器收拾起來,將各種瓷器變換位置,讓人進來看的時候不會那麼突兀。他想:如果是南宮封嵐來的話,剛才進來的時候,少了什麼東西,他的目光至少停頓一下,於封洛觀察了,沒有。那麼,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南宮封嵐的夫人和女兒,那小丫頭一進來就打量周圍,如果不錯的話,那剛剛偷看的人就是南宮踏月。只是,讓一個小孩子來監視他,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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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山 染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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