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留下
可是,吸引一個人的注意,這跟心智有什麼關係呢!
明明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卻什麼都不能說,很悲哀吧!就在南宮踏月糾結於怎麼上前跟於封洛搭話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正端著一盤子杯子進來,正要經過她。南宮踏月心生一計,似乎沒有猶豫的側身撞了上去,當然,在外人看來,是南宮踏月一個腳步沒站穩才跌倒丫鬟身上的。受到重擊的丫鬟,跌倒在地,而她手中的瓷杯,無一倖免。
前廳的大多數人聽到這巨大的聲響,都轉過頭來,當然,於封洛也不例外。於封洛聞聲過來,吩咐小斯將這裡收拾好,進而又轉身對南宮封嵐說了什麼,南宮踏月只見南宮封嵐點了點頭,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南宮踏月就感到手上一重,是一隻手,準確的說,是於封洛的手拉著了她的手腕。
她剛想說,就算她讓丫鬟的瓷杯打碎了,也不會這麼快就要算賬吧!不是應該秋後算賬的么?沒有過多的時間反應,於封洛已經將她拉到了人少的地方。好巧不巧,那兒也種著一棵櫻花樹,只不過這棵櫻花,竟還開得正盛,香氣逼人。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注意,那麼你成功了!如果你想砸場子,那麼你也成功了!接下來的你,最好安分一點!」於封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南宮踏月的出神,厲聲說道。
「於封洛,兩個月沒有人打擾你,你過得很愜意是不是?請問——請問你以什麼立場在質疑我,好歹我也是大將軍的千金。」
「我還是丞相的兒子呢——」話一出口,於封洛就知道話題又被這小丫頭帶偏了。不過,於封洛這也才容得好好看看這小丫頭,兩個月了,好像胖了,看來在將軍府沒有自己的日子,她過得挺滋潤的啊!
被於封洛一直盯著,南宮踏月氣突然沒有,臉變紅了。害羞之餘,南宮踏月聽到於封洛說:「如果想到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就留下來吧!」
什麼!留下來!這意味著什麼!
「這一次,留下來!」於封洛再一次的請求。
南宮踏月甩開被於封洛一直拉著的手,轉身就跑。許久之後,於封洛隱約聽到一句:「為了這個理由,我留下來。」
*
這夜,燈火通明。
南宮踏月跟南宮封在臨走的時候借口頭暈,走不了路,所以便留宿在了丞相府。畢竟於封洛有很長一陣子寄養在將軍府,南宮踏月借宿一日,自然也沒有人會拒接。
很多大臣們都認為於家和南宮家來往這麼密切,關係這麼好。自家的掌上明珠都可以隨便丟在對方家,那這兩家的關係定是不簡單。正好兩家又一兒一女,說不定來日就可以攀親家了。
南宮踏月被安排在東暖閣,旁邊就臨著於封洛的東陵苑。南宮踏月本來就好動,再加上初到丞相府,新奇的很,根本就睡不著,所以就坐在長廊上,手裡玩弄著柳枝,賞著漸漸變彎的月亮。
「南宮踏月——猜猜我是誰?」一個黑影從南宮踏月身後出來,圓嘟嘟的小手遮住了南宮踏月的眼睛。
「混蛋於封洛,你敢跟我耍心思!」南宮踏月一邊說,一邊用手想要拿開於封洛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剛一接觸到,南宮踏月一愣,他的手不同於常人的涼。
「手怎麼這麼涼?」
「因為你不在,沒人給我暖手啊!」於封洛反握住南宮踏月的手,那小丫頭,手掌的溫度給予了他生活中的一點溫暖。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么?」
「什麼?」一邊說,於封洛一邊拉著南宮踏月的手坐在長廊上,兩個人並肩坐著。天上的月亮十分清明,將兩個並肩坐著的小孩的背影拉得很長。
「別裝傻,你知道我問什麼。」
「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從出生的時候就不受他爹的待見,而且,據聽說在他出生的時候他爹就將他娘趕出了家門。後來,小男孩的爹娶了後母進門,後面待小男孩並不好,可小男孩知道自己的爹也不喜歡自己,所以他就變得獨立自主了。小男孩的爹給了小男孩無上的富貴與權力,可也給了他無盡的痛苦。小男孩為了能夠見到親娘,不得不跟爹做交易,而交易的內容,就是為他試毒,接下來……」於封洛把自己更小時候的遭遇和與他爹做的交易的內容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南宮踏月。
當於封洛講完所謂「故事」之後,東陵苑裡難得的安靜,晚風吹著櫻花,發出「沙——沙——」的聲音,櫻花瓣也隨風飄著。
「所以,你就要比別人承受的更多,是么?」率先打破寂靜的是南宮踏月,南宮踏月沒有問故事的男主角是誰,因為她已經猜到。
「其實,你是不是也可憐我,同情我……我的人生,幾乎從一生下來就是噩夢。」
「接下來——我陪你,好么?」一陣清風飄過,吹散的南宮踏月微弱的聲音,也好像剛好將這微弱的聲音送入於封洛的耳朵。
「你說什麼?」
「我陪你,你剩下的人生,我陪你走。好不好?」南宮踏月又一次的重複了一遍。
於封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攥了攥拳頭,將南宮踏月摟在懷裡,臉上出現了淡淡的久違的笑容。月光照在南宮踏月和於封洛的身上,將南宮踏月身上穿著的鵝黃卿羅長裙和於封洛的海藍色長袍照的清明,那種的情景,真的印證的所謂的「兩小無猜」。
過了一會兒,於封洛拉著南宮踏月到了馬廄,騎上一匹馬,把南宮踏月拉上,讓她坐在自己前面,揚長而去。也是後來,南宮踏月才知道,那晚去的那個地方叫做千雲谷。
*
三個月後,將軍府
「爹,我去找封洛了啊!」南宮踏月手拿著食品盒,一邊說一邊整理著那黃綠相間的紫羅裙。
「去吧,去吧!這三個月,你那天不往丞相府跑啊!記得活動都要在荊南的視線範圍,記得嗎?」
「知道了,知道了!」
丞相府
南宮踏月剛走到丞相府門口,就被門口的小斯攔住了。守門的小斯說:「小少爺說他有急事要辦,已經出府了。今兒就請南宮小姐回去吧!」
急事出府?南宮踏月似乎已經意識到他出府的原因和他會去哪裡了。
接著,南宮踏月讓荊南買下一匹馬,讓荊南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