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就順便愛了你21
就要過暑假了,你突然問我,暑假有沒有旅行計劃?我其實很想重走絲綢路,去看大草原還有美麗的青海湖。不知道這個暑假能不能去成。
----《晚風日記》
「不行嗎?」他淡然反問,黝黑的皮膚上還掛著顆顆晶瑩水珠。
我咽了咽口水,一時語塞:「好像……」
好像不是不行,可是我都在這裡住下了,你怎麼樣也得注意點吧。
好得我也是個女生啊!
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避諱之意,側過身直接從我的身旁經過,徑直走到卧室,那一瞬,我卻深深地吸了口氣,卻聞到了他身上獨特的男性味道夾雜著沐浴露的清香。
他背對著我套上了睡衣,一顆一顆扣好紐扣后,轉身問道:「還想看?」
誰,誰想看你換褲子了!
我迅速為宋遠晟合上了房門,過了一會兒,他穿戴整齊地推開門,我望了望客廳上趴著的狗,弱弱地笑了笑:「你家的默默剛剛在我的房間……」
「哦……」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剛剛正想告訴你,它最喜歡在客房玩耍的,可是我看你很累似的,也不聽我說,就直接進了客房。」
「我……」仔細想想,剛剛他好像說了一個『可是』
沒想到可是的後面是這句話。
我轉了轉眼珠子,又問:「它,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他望了望我,又一副柔軟異常地望了望角落裡的那隻狗,漫不經心地拋下了兩個字:「隨主。」
呵呵,『隨主』這兩個字真是太精闢了,這隻討厭的狗可不就是隨他的主人難纏又奇葩嘛!
「還不睡?」他見我許久不吭聲,又問。
見他就要關門睡覺,我擋住房門,問:「它是只去客房嗎?」
「嗯。」他點點頭。
「那……那我要睡你的房間。」我理直氣壯道。
他眨眨眼,詭秘輕笑,俯視著我道:「你是要睡我的房?」
「對!」我點點頭,又補充道,「你……能睡一晚客房嗎?」
見他無動於衷的模樣,我又補充道:「因為……因為我真的很怕狗。」
他彎唇笑了笑,乾脆異常地說:「好!」
這一下,他往客卧去,那隻『長耳朵』也搖著尾巴尾隨身後,我躺在那張宋遠晟曾經睡過的床上,來回輾轉反側,卻有點睡不著了。
望著天花板的一瞬,我覺得滿眼都是宋遠晟的影子,而這間屋子彷彿都是他的氣味,從枕頭,到床單和薄被。
我猛地拍了拍腦袋,真是太鬱悶了,剛剛怎麼不和宋遠晟說我要換一套新的被單和床單呢。
這樣來回滾了幾圈,徹底沒了睡意,直到清晨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卻被電話鈴聲驚醒。
「許夏,我不想被你拖後腿,一個小時后的飛機,請你不要再遲到了……」
我猛然間被驚醒了,直起身子,也顧不得任可俞接下來說了什麼話,胡亂套了身連衣裙出了卧室,卻見到宋遠晟一副悠閑自得地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
他輕輕抿了口咖啡,好不容易從幾張財經報道的報紙中抬起頭,輕描淡寫地問了句:「醒了啊?」
「你怎麼不叫我啊?我就快要趕不上飛機了……」
我著急異常地撓了撓一頭亂髮,又想到洗漱用品在自己的家,現在的自己蓬頭垢面,又沒刷牙肯定滿臉油光,一嘴口臭。
唉,為什麼總是讓宋遠晟看到我這麼窘然的模樣。
真是太討厭了……
見我愣在原地不動,宋遠晟卻輕巧揚唇,興味十足地反問:「難道,你要不刷牙就吃早餐?」
我明顯已經面紅耳赤,縮著肩膀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家中,洗漱完畢,又折回宋遠晟的家中,不要臉地從餐桌拿走了剩餘的吐司,走之前那隻討厭的狗還衝著我吠了幾聲。
待我趕到了候機室,任可俞已經到了,她不冷不熱地說:「還好沒有遲到。就要登機了。」
她一副冷淡異常,直到登機后,她也公事公辦地遞過資料,冷冷地說:「許夏,你昨天提前走了,這是那個零售商的資料。」
我接過資料,一言不發,心中卻莫名地對程卓揚的事情有些介懷。我本和任可俞沒有什麼仇,而她卻因為程卓揚對我有了或多或少的敵意。
我自己也對昨天和程卓揚共處的那個下午,莫名生了些做虧心事的心情。
剛出了飛機場,我就覺得失策了,在南方生活習慣了,這樣的八月本該是炎熱異常,到了西寧才發現天氣還是冷颼颼的,而我粗心大意,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隨身的衣物並沒有什麼厚衣服,瑟瑟發抖地上了巴士,不斷地在搓手。任可俞察覺到了這點,好心地從行李箱掏出了一件大衣給我,道:「晚上西寧很冷,你就穿上吧。」
我本想拒絕,可我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后,還是沒骨氣地套上了大衣。好不容易到了旅館我才發現這一路下來,我已經感冒了,而任可俞明顯有點精神不振,彷彿出現了高原反應,她頭痛地厲害,臉色很差。
我好心找出宋遠晟給我的高原反應的葯給任可俞,她卻一副彷彿我給她吃的是什麼毒藥似的,嫌棄異常地轉身就走。
真是好心沒好報,我有些生氣,本想邀請她一起去吃晚飯,但是看她消沉異常地窩在床上睡覺,我也就沒好意思叫她,自己出了門。
沿著街道,找到一家清真小店,要了一盤羊肉餡的水餃,喝了一杯熱騰騰的茯茶才感到全身暖和了起來,順便打了個電話給朱珠。
她接起電話,有些好奇問道:「你這會兒不是在西寧嗎?沒和任可俞在一塊兒啊?」
我長嘆一聲,其實任可俞今天這副模樣也挺可憐的,這個時點還沒吃上飯。
我有些於心不忍道:「你也知道,任可俞平常飛揚跋扈,可如今卻因為高原反應弄得憔悴異常,一到酒店就吐了個不停,看她那模樣都要嘔出胃了,這個時點還什麼都沒吃……」
「她吐個不停?」朱珠卻不經意地像是抓住了什麼點似的,狐疑地問道。
「很奇怪嗎?只不過是高原反應而已。」
她卻莫名地笑了起來,語氣調侃道:「哈哈,萬一人家不是高原反應,而是……有了。」
「有什麼?」我突然有點反應遲鈍。
「別給我裝傻,還不是有了程卓揚的孩子!」朱珠又補充道。
我有些震驚,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珠見電話那頭的我許久不吭聲,喊了我幾聲后,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啊……」
見我許久不答應,朱珠又追問:「怎麼了?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和程卓揚牽扯不清了?……」
「當然沒!有!」我痛快回道,可是內心卻已經混沌一片。
直到收了線,我還是有點恍恍惚惚。分手后,我不是沒有想過程卓揚最後有一天會結婚也會有孩子,而這一切都不再與我無關。
可僅僅是想,卻足以讓我痛的不能呼吸。
我無法想象有一天真正成真,我會不會難過的想死掉。
可是,最後我才明白,哪有那麼容易就難過的死掉。這世上的事情,有的困難地永遠超過我們想象,也有痛地死去活來,但是卻極少地想到絕路。
我們最後都會身披盔甲踏平那些難過和痛苦得到重生。
我心事重重地打包了些吃的回到了旅館,任可俞也醒了,她窩在床上看資料,見我回來,她抬頭看了看我,又低頭,緩緩道:「剛剛陰總監又提醒了,那個魏先生很難搞定。我剛剛打給了他的秘書,秘書說他明天會去塔爾寺拜佛。我們明天就去塔爾寺找他吧。」
「喔。」我心不在焉地坐回床上,說,「我帶了點吃的,你吃點吧。明天還得奔波一天。」
見任可俞沒有反應,我也不再說,獨自窩在了床上,裝作漫不經心地看雜誌。過了半晌,她終於下床,打開了矮几的打包盒。
我偷偷地從雜誌鑽出來,看著她迫不及待地塞了個餃子在口中,又喝了一大口湯,看起來真的餓壞了。
誰想,她還沒吞下第一個餃子,就突然激烈的咳嗽,乾嘔不斷,捂著嘴直奔到了洗手間。
我心一揪,急急下床,趕去洗手間,眼看著她抱著馬桶,拚命地吐個不停。
「你……你沒事吧?」看著她翻山倒海地嘔出黃水,我也有些害怕會出現什麼問題。
好不容易她才直起身子,洗了個臉,軟弱無力地問:「餃子是什麼餡的?」
「羊肉餡的,怎麼了?」
她突然回頭,鐵著臉,揚聲就罵道:「你是故意的吧,許夏!明知道我不吃羊肉的!想害死我嗎?」
我對她的無理取鬧真的有點生氣,誰還記得她吃什麼不吃什麼?老娘可是好多年沒跟她見面了,這回還真是狗咬了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誰故意的,我根本就不記得你忌諱什麼!」我白了她一眼,語氣不佳道。
可她已經無力回駁我,整個人埋進了盥洗台又吐的撕心裂肺了起來。
見她這幅模樣,我又不忍心再和她作對,只好放下面子輕拍她的肩,讓她舒服點。可那一下,又想到朱珠的話,心中的困惑越來越強烈。
我動了動喉嚨,鼓起勇氣,緩緩道:「你……是高原反應……」
「還是……」
「還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