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 系統指導者
紀萍如行屍走肉般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好在楊莎莎並不在家，不然以紀萍此刻的狀態一定會把她嚇到。
行李都已經打包好，房間乾淨得就跟被洗劫過一樣，紀萍也不管，一頭倒在了光禿禿的床墊上，現在她只想儘快沉入黑甜的夢鄉，將所有的煩惱統統拋到九霄雲外。
「懶羊羊，現在可不是睡懶覺的時候哦。」可惜，她的美好願望很快就落空了。
隨著空氣中再度響起那個好聽的男聲，她只覺身體一輕，反應過來時已躺在了一個跟她所在的房間完全不同的詭異空間之中。空間很大，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虛空，她所處的位置似乎是一座漂浮於半空中的浮島，氤氳的白色雲氣在她腳下緩緩涌動，腳下踩著的竟然是漢白玉台階。
莫名其妙幻影移行，她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神話中的天庭。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只好硬著頭皮沿著台階一步步往上走。
果然不出她所料，台階的盡頭竟真的有一個巨大的黃金王座，那王座上甚至還坐了名男子，不過可惜是那名男子穿的卻不是玉帝的服飾，而是一身類似紅衛兵小將的破爛綠軍裝，帶著的也不是玉帝的冠冕，而是一頂綴了紅五星的綠色八角帽，更誇張的是，那傢伙的腰間竟然還挎了一個老式的綠書包，上書「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腳上是一雙沾滿了泥土的解放鞋，髒得幾乎看不出顏色。
跟落魄到極點的裝束截然相反，男子的相貌異常英俊，五官精緻到了連紀萍這個女人都會嫉妒的程度，奇怪的是卻並不給人絲毫陰柔的感覺，劍眉星目，眼中精光閃爍，男子氣概十足。嗯，貌似還微微帶點玩世不恭的痞氣。
看到紀萍出現，王座上的絕世美男瞬間綻開一抹極燦爛的笑：「懶羊羊，恭喜你，從今天起，你就正式成為這款偶像養成系統的主人了！」
「偶像養成系統？」紀萍一直把人家的聲音當幻覺，此刻對方突然出現在她眼前，而且還是以如此詭異的樣子，她當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啊，偶像養成系統！這裡是系統空間，我是你的指導者希斯特姆。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對面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紀萍當然不敢去握他伸出的手，只是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奇異的景象：「系統空間？」
「好吧……」希斯特姆無奈地嘆了口氣，縮回手打了個響指。
響指過後，王座跟白雲瞬間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巨大正方形空間，這個空間一面是巨大的顯示屏，另外三面上則布滿了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門。此刻顯示屏上正播放著幾分鐘前某人一個人站在街上瘋子一樣大吼「我是世界之王」的畫面。
親眼看到自己如此囧囧有神的模樣，紀萍霎時感覺臉上有些發燙。
還好，希斯特姆完全沒注意到屏幕上的畫面，只是撓了撓頭，自顧自道：「其實沒什麼好介紹的，這是偶像養成系統，我是你的指導者。你可以把系統當成一個升級遊戲，升級的方式就是積攢人氣值。
人氣值的來源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方式是靠得到他人的好感取得，人氣越高，粉絲越多，人氣值就越高。第二種方式就是完成系統發布的指定任務，人氣值的多少隨任務的難度而定。人氣值不僅可以用來升級，還可以用來兌換各種特殊技能跟道具。當然，某些技能跟道具的兌換要做特定的等級下才能進行。
偶像等級有五級，偶像學徒，初級偶像，中級偶像，高級偶像，超級偶像。至於升級能有什麼好處，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看你這麼沒用的樣子，初始數據肯定很糟糕，讓我看看你的數據到底能糟糕到什麼程度吧！」
他奸笑著揮了揮手，大屏幕上出現了巨大的屬性面板。
系統使用者：紀萍
等級：偶像學徒
人氣值：530/10000
演技：a+
唱功：c-
武技：e
精神力：c-
特殊技能：無
特殊道具：無
擁有門卡：無
「果然……」看到屬性面板上的數據，希斯特姆長嘆了一口氣。
希斯特姆說話的時候紀萍依然在好奇地打量著空間內那些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門。
「那些門後面是什麼？」她走近最近的一扇門，握住門把手想把門打開，可惜擰了半天門把手巋然不動。果然應該是需要特殊的門卡才能打開。
「門嘛當然要有門卡才能打開，取得門卡的方式么，當然是要做任務。」希斯特姆嘿嘿一笑，「懶羊羊，現在的你不過是最初級的偶像學徒，怎麼可能打得開門。至於門後面，可能是技能學習空間，可能是單純的儲藏室，也可能是軍火庫，甚至還可能是獨立的副本空間，不打開連我也不知道。」
「你說你是系統指導者，為什麼穿成這樣？」紀萍也看過不少網文，大部分都是男人寫的，類似的系統小助手要麼沒有實體，要麼乾脆邪惡地*，最不濟也有一身仙女范的古裝可穿，穿得如此落魄的還真是頭一個。
希斯特姆似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裝扮，一臉的尷尬：「這個說來話長。我需要到你那邊去洗個澡，對了，我洗澡的時候希望你能夠幫我去買幾套換洗衣服！這身已經完全不能穿了！」
「到我那邊洗澡？你能離開系統空間？」這下子，紀萍徹底呆了。
「當然能啊，不過只能在系統綁定者一定範圍內活動，超過一定範圍就會被系統強行回收。除非能夠借用綁定者的二重身。」
「二重身又是什麼？」紀萍鬱悶地皺起了眉頭，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系統指導者絕對不合格。
「二重身就是身外化身啊，你現在的等級不夠，說了也白說。」希斯特姆說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幾天沒洗澡臟死了，快點帶我出去，我要洗澡！」
說著一把抓住了紀萍的肩膀。紀萍一直以為指導者會是虛擬人物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對方的手指卻傳來人類溫暖的溫度，一時微微有些失神。
「怎麼出去？」
希斯特姆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無知深感無力：「沒看過同類的小說啊？閉上眼睛想你要去的地方就行。」
紀萍獃獃地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望著浴室門口的那堆衣服出神。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立刻跳起來衝到門口打開了那個綠書包。書包里的東西很簡單，只有一本□語錄跟一個筆記本，外加幾張古董級的糧票。
她把糧票跟□語錄塞回包里，打開了筆記本。這是一本日記本，紙張依然嶄新，卻完全是那個年代的紙質風格。筆記本的側面甚至還有幾個褐色的小點，看上去像是風乾的血跡。
「1966年8月30日晴
血，到處都是無辜者的血……為什麼人可以盲目到這種地步……果然□才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超級偶像……」
紀萍還沒來得及細看，筆記本忽然從她的手中消失了。連同筆記本一起消失的，還有門口那堆破破爛爛的臟衣服。她抬頭，只見渾身濕漉漉的希斯特姆正叉著腰站在門口冷冷瞪著她。
「喂！懶羊羊，你懂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權？」
「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
「我是希斯特姆，偶像養成系統的指導者。」語氣冰冷。
「對不起……」
一陣長長的沉默。
「沐浴露沒了，去買瓶沐浴露回來。記得給我買幾套換洗的衣服，當然，如果你嫌麻煩也可以不買，在你面前裸奔我是無所謂啦，反正系統空間里四季如春。」
說到裸奔，紀萍這才注意到某人此刻竟然□，坦然地保持著雙手插腰，君子坦蛋蛋的姿勢。目光不小心瞟到某個關鍵位置，她瞬間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抓起錢包，奪門而出。
出門的瞬間她聽到浴室里某人用充滿戲謔的語氣說了句：「我們扯平了！」
因為很久沒接到賺錢的工作，紀萍錢包里的餘額不多，既然某人連裸奔都無所謂，她乾脆直奔最近的超市，隨便挑了幾件t，幾條沙灘褲，外加幾雙人字拖。為了安撫受到驚嚇的小心臟，她化悲憤為食慾買了一大堆零食。
回到家裡的時候某人已經失去了蹤影，應該是剛剛紀萍去買東西的時候超出了活動範圍被強行回收到了系統空間。
心念一動回到系統空間，紀萍果然在大廳角落的沙發上發現了他，此刻他正用那台明顯屬於紀萍的筆記本悠閑地看著視頻，雖然沒衣服穿，他倒是挺有公德心地在腰上圍了條毛巾。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好看的片子，那傢伙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還不時發出陣陣嘿嘿的傻笑。
最近雷劇橫行，紀萍還曾經在不少雷劇裡面跑過龍套，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片子能夠讓偶像養成系統的指導者開心成這樣，立刻興緻勃勃地湊了過去。看清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畫面后，她瞬間獃滯。
那部神劇赫然是——《喜羊羊與灰太狼》。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太可愛了……」系統指導者同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某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轟然崩塌，依然沉浸在羊村單純美好的世界里。
直到一集播完，他才猶如大夢初醒般反應過來。他回過神來的第004章操了……
感謝完食物提供者，系統指導者同志一頭扎進了那堆零食中，各種零食不要命一樣往嘴裡塞，一直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跟倉鼠一樣。
「啊嗚！啊嗚！導演，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啊嗚！」手舞足蹈，涕淚橫流。
此刻的系統指導者同志簡直就像是一條剛剛從主人手裡得到骨頭的狗狗，表情幸福得簡直都要飛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情緒的影響，系統空間又變回了最初恢宏的天庭景象，連空氣中都飄滿了一顆顆漫畫中代表幸福的粉色肥皂泡。
希斯特姆？system？系統指導者？看喜羊羊還跟她搶零食的系統指導者？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啊……
石化中的紀萍同學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