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裡有個姑娘叫殘月
這是一個源於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的故事,這裡只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小路。
從北京來的富豪(童中)帶著自己的妻子(葉心)來這個有山有水的山村裡待產,但當孩子出世時,一起來的護士告訴童中這是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童中的妻子身體一直很虛弱,為了不讓妻子悲傷,童中找到了村子里一戶無法生育的夫婦。
「先生,您真的打算把這孩子送給我們嗎?」善良的農婦(晚霞)不敢相信的看著童中。
抱著小殘月,童中的心如刀割般的痛,他咬緊牙把孩子抱給晚霞說:「是的,我是這麼決定的。」
晚霞抱著熟睡的小殘月歡喜里多了幾份心疼,這麼可愛的孩子就這樣送人了,她不明白為什麼童中會這麼狠心,不過把這樣可愛的孩子交給狠心的童中也怪可憐的。晚霞低頭思慮了一下說:「好,我和我丈夫一定好好撫養她長大。」
「我相信你們,這錢給你們。」童中從皮包里取出一沓子紅票子放在桌子上說:「其實這孩子已經起好名字了,她叫殘月,殘缺的殘,月亮的月。請不要告訴她關於她的身世。」
說完,童中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傷,他慢慢走出院子,不回頭,也不動。猶豫了一會,還是離開了……
就這樣晚霞和大樹(晚霞的丈夫)把殘月一點點撫養長大,殘月也一直不知道自己是領養的。也許是命運眷顧殘月吧,她的身體一直很好,從未生病。
這一年,她21歲。她出落的很好,一雙純凈的大眼睛,眼睛里看不到一點塵世的複雜……
在山林里,她背著竹筐采蘑菇。陽光照在她純凈的臉上,她微笑著把地上的蘑菇一個個摘下來,好像在做著什麼特別幸福的事情。也許吧,每天和大自然融為一體,安靜簡單的生活是會讓人幸福的。
「嗡嗡嗡嗡嗡……」一架飛機飛過,殘月抬起頭羨慕的看著飛過的飛機自言自語道:「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大,一定很美,一定很精彩的」
回到家中,晚霞正在洗菜,殘月放下蘑菇蹲在晚霞前不好意思的說:「最親愛的母親,我……我能去外面看看嗎?」
晚霞邊洗菜納悶的問:「你不是剛從外面摘蘑菇回來么?」
「我……我想去大城市裡看看,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晚霞睜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殘月,然後低下頭沉思著不言不語。
夜裡飯後。晚霞的房間里,晚霞心事重重的對大樹說:「殘月今天采蘑菇回來后就嚷嚷著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我當什麼大事呢,看你愁眉苦臉的,怕什麼,孩子想出去闖蕩闖蕩是好事啊」大樹不以為然的說。
「別忘了她不是我們的孩子,她要是我們的孩子,也就罷了,可關鍵她不是啊!」
窗外的殘月驚訝的捂著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地方一下子變得讓她好陌生好陌生……
「殘月的親生父親在北京,只要不帶她去北京就行了唄」大樹說道。
「唉,你別忘了殘月父親是個生意人,自然是經常出去,要是他們真的碰上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大樹喝了口茶說:「十幾年過去了,殘月剛來的時候還是個嬰兒,誰又會認得誰呢?」
「反正我很擔心,最好不要讓她去」
殘月輕輕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十四歲那年晚霞為她買的檯燈,獃獃的望著窗外的月亮。心裡不斷重複著晚霞的話:「別忘了她不是我們的孩子……別忘了她不是……」
殘月知道自己一定是領養的。看著這個房間的擺設,看著這個家,她的眼淚涌了出來,因為這一切都似乎不屬於她,她只是領養的,想起大樹和晚霞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她忍不住趴到床上無聲的哭泣起來……
第二天早上,晚霞做好了飯菜,卻發現殘月依舊沒有起床,便生氣的來到殘月的房間,卻發現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只是殘月不見了……
晚霞走到書桌前打開殘月的信:
爸,媽。謝謝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這是我永遠無法報答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不能裝作不知道。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欺騙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被拋棄,我只知道一個父親應該保護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將她拋棄,我希望知道理由。
很抱歉,就這樣離開了。但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等我知道了原因就回來,和你們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我愛你們!
殘月
晚霞的眼淚滴在信上,她抱著信趴在殘月的書桌上大哭了起來……
火車上,殘月看著窗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對不起……」
殘月緊緊抱著包袱,然後靠著窗戶睡著了。旁邊的男子看到殘月懷中的包袱就猜想一定有不少錢,於是開始計劃要如何偷走……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天也黑了,火車到了站。殘月剛站起來,旁邊的男子就奪走了殘月手裡的包袱然後就趕緊跑,可是因為火車到站的原因車裡很擠,男子拚命的跑著,殘月也拚命的追著,邊追邊大喊:「小偷,站住」
小偷不管是什麼地方什麼方向瘋狂的亂跑,殘月也不管三七二十的亂追著……
跑了三公里小偷累的趴在了地上,殘月氣喘吁吁的對小偷說:「還……給我」
小偷爬起來把包袱扔給殘月說:「服了你了!」然後又趕緊跑掉了。「這是哪兒啊」殘月才發現自己跑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只有一個昏暗的路燈照在地上。殘月因為沒有吃東西,又過度「運動」而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