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年再現,雪姚國亂
夜,是漫長的。
傾舞覺得身上有點麻木了,怪不得,輕舞離開的時候是恨不得離開這個鬼地方,原來如此。傾舞打起十二分精神,看了一眼那些昏昏欲睡的人質們,雪姚國的三四王爺沒有半醒半睡的模樣,一個是滿是好奇心地看著她,一個是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四周,夜,已經深了。
傾舞看著剩下那些毅力堅強的人,原本的那些哭的稀里跨啦的貴家小姐們也睡得死死的。傾舞一個卷身,做了個類似仰卧起坐的動作,原本盤膝的腳,從不動的幾個時辰內,已經麻木了突然站到地上,傾舞跳了幾下,好不容易保持了自身平衡,後面散漫的目光突然全部聚到了自己身上。這種軀體柔軟度,沒有長時間的鍛煉,沒有已經受了傷還在不停磨練下的時間下,就算習武之人,也不能做到這種程度。
傾舞這個動作,更讓人堅信不疑——她才是那個真正在台上跳舞之人!
傾舞蹦蹦跳跳的來到窗邊,顯然,輕舞已經逃出去了,現在,應該找到爹了吧?
一想到爹,傾舞的目光黯淡了幾分,她沒辦法知道外面的情況,如果再餓幾天,這些人質可能就會死,所以,這場叛亂,肯定會在最短時間內結束,雪姚國一旦亂了,其他兩大國肯定會坐以待斃,然後來個一個侵略性的攻擊,若叛亂者僅僅只是把他們抓起來,那麼,雪姚國皇室一定會造成分派篡位,只是,叛亂者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沒想到你竟然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呵呵。。。」
一語驚人。
傾舞猛地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紅袍的少年。是那個在大殿上把她放在屋檐上又沒把她帶下來的傢伙!傾舞滿是幽怨的看著他。
第一次他們相遇,他不見人影,她在湖邊上演了一場絕世之舞;
第二次相遇,他把她丟在屋檐上,若不是有帘子,她下都下不來;
第三次相遇,他坐在屋檐上,她被當做人質,他還在冷嘲熱諷。
傾舞目光一凝,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他徹底把他給無視了,走到門邊,側耳傾聽,外面是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睡了。傾舞下定著,正沉思著怎麼逃走,她不可能指望爹和那個狗屁皇帝把她救出來有什麼好東西;突然腰上不知道怎麼的多了一隻手,傾舞下意識的去看,被人突然這樣親熱,傾舞想也知道是那個傢伙了。「喂,放手。」
傾舞用盡她所有的好脾氣,對少年說道,少年對上她的眸子,傾舞一愣,眼中的深邃不見底,「你討厭我。」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傾舞想掙扎開他的手,誰知他還得寸進尺攬住自己的腰,傾舞感覺到自己手上一松,那條麻繩掉落在地上,腳下一空,已經又來到了同樣的高度——屋檐上。
「喂,放開我!」傾舞不耐道,該死,又跑到這麼高的地方來,難道他前世是猴子啊?!
「雖然我不喜歡被別人討厭,可我不想被人遺忘,你就討厭著我吧,呵呵。。」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熱氣吹打在她的耳垂上,讓她感覺到身上一陣小癢,聽到他孤寂的聲音和惆悵的語氣,傾舞想罵也罵不出聲來,他這樣的貴族子弟也會有這樣想法么?孤獨?惆悵?別開玩笑了!「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覺得孤獨呢?」
他一愣,看著安分躺在自己懷中的少女,真是奇怪,他一向不近女色,更別說侍妾,他旁邊是一個女人的身影也靠不近,那些公主殿下啊,全部都是花枝招展;那些王公貴族的小姐一個勁的在撒嬌,一個個身上不是胭脂味就是水粉濃厚的氣味,他聞了都心煩。反而到了傾舞這裡,也許是她根本不用那些東西,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許是昨夜那場舞蹈,和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讓他記住了她吧。
「不是的,」他鬆開了她,「每個人都有煩惱,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要為自己負責,身份、地位,這個醜陋的人世間,活著有時候比死還痛苦。」
傾舞沒有回答,這些東西,太深,她還沒有領會。「你不是要走嗎?我帶你走吧。」
傾舞有點詫異的看著他,「你肯幫我?」
「關於這一切還是個謎團,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在況且,雖然這世上還有很多人對你的一切好奇,但是,總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少年把傾舞的腰攬住,傾舞的腰很細,也可以說是盈盈一握,少年帶著傾舞從屋檐上直接往外竄,外面的黑衣人大概都睡了,現在應該是三更、夜,最困的時候。
「你是誰?」傾舞看著少年那近在咫尺的俊臉,話說,現在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少年把傾舞放在安全的地方,微微一笑,湊到她耳垂邊,「記好了,我叫做。。。」
「姬凝塵。」
「姬、凝塵?」傾舞喃喃著,身後的少年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不過,「姬」姓氏,好像在哪裡聽過。傾舞落在皇宮裡跑去了前殿,看到了熟睡的上官輕舞和上官漢卿,輕輕走過去,待在角落裡,皇帝已經回去寢宮了,在正明殿里全都是剩下的貴賓,傾舞看著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兩支十萬大軍,到底是誰,敢謀權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