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左眼被徵用

時空執法者的鐮刀架在艾伊的頸間，冰冷的鐮刀刺激著艾伊敏感的皮膚，死亡的靠近，已經讓艾伊忘記了對自己新任合作人的質問。一隻手快速的抓住了鐮刀的刀刃，身體躲過差點要了自己命的鐮刀。左眼的劇痛已經停止，艾伊睜開眼，發現沒有什麼變化，便送了一口氣，瞄著執法者腳邊被自己不小心遺落的刀，看著原本拔不出來的刀，刀鞘已經脫離了刀身。艾伊詫異的看著這一切，看來和這個人合作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至少刀拔出來了，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艾伊觀察的執法者，又瞄著自己的刀，盤算著怎樣取回來。就在思考間，艾伊抬起胳膊，擦了擦左臉上的血，看著胳膊上沾染的血跡，這麼恐怖的出血量回去怎麼和斯摩格解釋啊。就在艾伊惆悵的想著怎樣應對斯摩格的時候，執法者的鐮刀又一次襲來。

艾伊正了正神色，發現這個執法者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抓住機會，快速的跑向自己的刀。在握上自己刀的那一瞬間，一抹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歡迎回來，徹雨，我的斬魄刀。」

已經沒有刀魄的斬魄刀，沒有給予自己回應，艾伊嘆了一口氣，隨著竹下川的死亡，徹雨也離開了吧。側身躲過執法者，緊了緊手中的刀，額，現在貌似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

艾伊的眼中的寒意越積越多，一股無形的殺意帶著一絲嗜血的氣息。明明外表只有五歲的孩子，眼中的冰冷與深沉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撒，就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吧。」

有了武器的艾伊和沒有武器的艾伊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向執法者的要害。持續的攻擊好像是在發泄之前被壓制的怒氣一般，隨著執法者緩緩倒下，身體逐漸消散在空氣中，艾伊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手中的刀脫手，放鬆下來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艾伊仰面望著被樹葉遮住的天空，貪婪的呼吸著大氣中的氧氣，酸痛的手臂摸著曾經劇痛的左眼，稚嫩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喂，我的左眼好像看不到東西了。」

艾伊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失去一隻眼睛的人不是自己一樣。摸著手邊的徹雨，聲音中帶著一絲遺憾和哀傷「徹雨，也消失了。」

斬魄刀徹雨的消失，就像一把刀子，生生的徹底隔斷了與死神世界的聯繫，沒有刀魄的斬魄刀，就像是失去記憶的人。新的世界，新的環境，新的法制，竹下川死了，現在留下的也僅僅只有艾伊，或者還有被追殺的古默。

「劫後餘生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撕下衣服上還算乾淨的布，簡單的為自己包紮著，看著身上各個傷口，艾伊有些自嘲的說道。自己沒想到還是和這個人合作了，哎。看來有些事不是靠拒絕就可以逃避的。

聽到艾伊的話，虛影輕哼一聲，說道「那要不要再體驗一次。」

「我想以我現在的身份，被追殺的次數一定不會少，劫後餘生的體驗，以後應該還很多。」艾伊緊皺著眉看著自己包紮的不怎麼樣的傷口，嘆了一口氣，包紮這種事看來以後一定會熟練的。身為非法穿越者，自己還和惡魔交易，空間執法者怎麼都不會放過自己的。艾伊輕揉著眉頭，神經緊繃了些，現在自己的處境還真是，嗯……有些危機呢。

「你到底是誰？」孩童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意識到和自己對話的人差點被自己忽略，便詢問著那個神秘的虛影。

「時風，一個被破壞靈魂，連*都消失的惡魔。」名為時風的惡魔依舊是嘲諷的口氣，不過這次的對象卻不是艾伊，連艾伊都聽不出來，這個時風到底是在諷刺著誰。

「你居然有個這麼文藝的名字，和你本人很不符。看你也挺倒霉的，居然連一個實體都沒有。不過，我想你倒霉一定是遭報應了。」艾伊打著惡魔時風的玩笑，沒有之間的對峙，好似多年的朋友一樣。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油然而生，有了這種想法艾伊對這個惡魔時風沒有一開始的抵觸了。

「悶騷男，我的名字不是我起的，是起名字的那個人很文藝而已，不是我。對了，現在你的左眼我徵用了。」時風毫不客氣的霸佔了艾伊的左眼，絲毫沒有對造成人家左眼看不見的歉意。

「怪不得我的左眼什麼都看不到了，原來你被你徵用了，傲嬌男。」艾伊的手輕輕覆上左眼，一隻眼的世界，彷彿看東西更深刻了。艾伊展開了緊皺的眉，非常難得的笑了出來，「時風，我很喜歡這個世界。」

聽到艾伊的話，時風很詫異，處於這種處境的人，有哪個會神經搭錯了喜歡。成天被人追殺，死了就徹底消失了。沒有一點利益，只有危機。時風想要探知艾伊的心理，卻發現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對於艾伊的讀心術第一次失效了，看不清的人心讓時風有些煩悶。

艾伊用刀拄著，費力的向前走了幾步，撿起了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刀鞘，看著沒有被破壞的刀鞘，送了一口氣。死神出品，質量就是好。

憑著記憶，艾伊走了很久才找到山裡的一條小河，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艾伊做了一些簡單的清潔。

入秋後的河水比夏季時涼了幾分，當河水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傷口的疼痛加上微涼的河水讓艾伊倒吸了一口氣，緊抿著唇，努力忽視著身體的不適感，艾伊快速的洗去身上的血跡。

輕輕捧起一捧水，洗著自己髒兮兮的小臉，看著水中的倒影，艾伊愣了一下，清澈的河水因為艾伊的攪動泛起微微的波瀾，不過艾伊還是看清楚了水中自己的倒影，直到水面恢復了平靜艾伊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左眼到底怎樣被徵用了。

「如果我的右眼沒有問題的話，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左眼不只是看不見這麼簡單？」艾伊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出這句話的，他就知道，時風這混蛋辦不出什麼好事來。誰可以告訴他，為什麼他看到自己的左眼不是藍色的，而是黑色的，就算是瞎了不也應該是泛白的。為什麼他的左眼看著除了變色以外沒有一點變化，和正常的眼睛一樣。

時風不明白艾伊在糾結什麼，連已經看不見的事實都可以接受，為什麼就不接受變成異色瞳的事實呢。要知道，異色瞳這種事一向很受穿越者歡迎，自己的入住幫他實現了這件事，他應該高興才對。現在居然這種口氣，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我都說了我徵用了，這種變化是自然反應，而且多好看，黑色的瞳，再看看你那隻難看的右眼，切，藍色最難看了。」時風用一副你應該感謝我的口氣說道，而且最後還不忘吐槽著艾伊沒有變化的右眼。

忍下對時風的不爽，艾伊對自己說道，這個人是自己的合作者，要忍耐，不要和這種惡趣味的人生氣，會降低自己的格調的。艾伊長長呼了一口氣，這是自己的左眼，想要殺了時風，還要犧牲一隻眼，等著哪次他實體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再幹掉他。

「殺了我的話一定要用你的徹雨，這個世界只有原來是斬魄刀的徹雨可以直接對靈魂造成傷害。」感知到艾伊想法的時風很好心的說道。

艾伊摸著自己身邊的徹雨，冷冷的說道「謝謝提醒，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凝視著水中的倒影，撫上自己的左眼，他要怎麼和斯摩格解釋這一身的傷和變了色的左眼啊。艾伊現在很想收回剛才說的，他很喜歡這個世界的話。靠，腦子抽筋的人才會喜歡這裡，剛才說話的時候，一定腦袋被執法者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