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孕信(二)

第7章 孕信(二)

雖然談話說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話題,但是餘慶和尹思賢兩個還是消滅了大部分菜式,撐的只能躺在沙發上消食。尹思賢記掛著遊戲,還是上線玩遊戲去了。餘慶偷偷的看尹思賢,師兄好像真的走出來了,提到那個人沒有生氣,沒有遷怒,雖然有點不開心,但是一下就過去了,還有精神玩遊戲。

真是可喜可賀,阿米豆腐。

餘慶在遊戲的背景音里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后見尹思賢沒有留晚飯的意向,就捧著消化了六七分的肚皮踢踏踢踏上樓去了。回家後到洗漱台的鏡子前照照自己,左右轉轉,再把t恤撈上來,拍拍光滑的鼓起的肚皮。

「真的好像懷孕了!」餘慶咯咯笑道,「看來要減肥了。」

幸好中午吃的飽,就從今天開始減肥吧,餘慶想,然後轉身就去洗了一個大水蜜桃,打開電腦,玩遊戲前先補充點維生素。

一直玩遊戲倒不覺得餓,覺得肚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餘慶在冰箱前思考了一陣,理智戰勝了肚皮,洗了一串葡萄就當晚餐,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葡萄一下子就吃完了,餘慶掙扎了一會,覺得才說的話不能當屁一樣放掉,就關掉電視回卧室睡覺。

睡著了就不餓了。

這絕對是騙人的!

半夜兩點被餓醒,黑漆漆的卧室,孤零零的雙人床,餓的疼的肚子,餘慶突然覺得很委屈,還沒等他弄明白思緒,眼淚就嘩的往下掉,一邊抹眼淚,說怎麼了怎麼了,一邊覺得撓心撓肺的委屈,眼淚掉的更凶。

哭了好一會,見眼淚還沒有停止的趨向,餘慶也有點害怕了,拿手機打給尹思賢,「師兄——」

尹思賢這會還沒睡,但是半夜接到一個抽搭哭泣的電話,也驚嚇的可以,聽餘慶在那邊哭的喘不上氣來,問他怎麼了也不說,尹思賢提著一個膽子,匆匆的就上樓去了,幸好他有備份鑰匙。

到卧室一看,餘慶燈也沒開的坐在床上,尹思賢開燈,餘慶涕淚雙流的毫無形象,「你這是怎麼了?」尹思賢問,「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餘慶搖搖頭,哽咽著說,「我餓——」

尹思賢險些沒跌倒在地,「喂喂,就為了餓哭成這個樣子,你真是被容勝岳慣的!」

「別提他的名字!」像是被觸到開關,餘慶更加激動的大聲哭喊著,「他是個騙子,大騙子!他拋棄了我,負心漢,陳世美!我不會祝他幸福的,我不原諒他,一輩子都不原諒他!」

尹思賢一個頭兩個大,餘慶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的哭鬧法,連安慰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幸好他還記得餘慶哭的理由,餓是吧,那吃飽了就沒事了?

尹思賢轉到廚房裡下了一碗招牌雞蛋面,放在摺疊桌上端進去,讓他就在床上吃。餘慶一聞到面味,奇迹般的眼淚就止住了,用紙擦擦鼻涕,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哽咽著,筷子就挑起麵條往嘴裡放。

「你慢點吃,別噎著了。」尹思賢心有餘悸的說,「乖乖,你這也太嚇人了,就為了一口吃的哭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餘慶大哭過後也有些疲憊,「好像有點失去控制,自己都嚇一跳。」

尹思賢看他,「你和容勝岳,你準備怎麼處理啊?」

「怎麼處理?」餘慶輕笑,「還有處理的必要嗎?一團亂麻,就這樣算了吧。」

「你剛剛說起他還這麼激動,這下就能冷處理了?」尹思賢不信。

餘慶不欲多說,轉換話題道,「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每天吃好喝好的,按說不該有壓力過大,情緒失控的癥狀啊。」

尹思賢考慮了一下,「要不然我讓我那朋友聯繫你,你和他聊聊吧。」

頂著餘慶的眼神,尹思賢說,「就算不是懷孕,他是學醫的,也許能開導開導你。」

餘慶點點頭,尹思賢讓他好好休息便回去了,他靠在牆上,枯坐了一晚上,直到黎明,光線從窗帘沒遮蓋到地方透進來,他才疲憊的睡去。

梁若谷在做早餐,三明治,炸薯條,雞蛋和黑豆豆漿,三明治裡頭夾的是現炸的雞腿肉和腌漬菠蘿,還要撒上一層厚厚的黑胡椒粉,余喜對炸薯條的熱愛是深沉的,但他從來不在外面吃這個,說破壞形象。梁若谷只能算著日子給他炸一回過癮。

余喜晨練后洗了澡,穿著浴袍來吃早餐。「真的不繼續找小慶了?」梁若谷把他的那份放在他面前,問道。

「不找了,他鐵了心不出現,我也不用浪費人力物力。」余喜說,「再過不久,他應該也會來信了。」

「我今天不和你一起上班了。」梁若谷吃完自己的那份三明治說,「昨天我梳理了一下小慶的人際網,發現漏掉一個重要人物沒有接觸,我今天去他家問問看。」

余喜皺眉,「儘力就好。」

「我知道。」梁若谷說。

尹思賢起個了大早,焚香沐浴,潔面刮須,面朝東方,呼吸吐納,然後拿起手機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喂?哪位?」一個清澈男音傳來。

尹思賢喉頭蠕動一下,「師弟啊~」端的一個情真意切。

那邊輕哧一聲,顯然聽出來是誰了,「誰是你師弟啊,雖然醫學院跟你們學校只隔了一道牆,但是是兩個分別的獨立學校沒錯。」

「五湖四海皆師弟么。」尹思賢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起床了嗎?」

「這個點還沒起床啊?」蘇肅寧笑說,「正準備吃早飯,然後去上班。」

「你還在那當義工呢?」尹思賢問。

「什麼義工,人家有給工資的。」蘇肅寧淡淡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打電話什麼事?」

「每個月給一兩千,這不是做義工是幹嘛?」尹思賢嘟嚷說道,「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是和我說過你曾經幫一個男人接生過孩子?」

那邊沉默了一下,語調尖銳,「你別告訴我你弄大一個男人的肚子了?」

尹思賢一愣,「怎麼可能?你想哪去了。」

蘇肅寧拍拍手心沾上的點心碎,剛才太激動了,一不小心把再吃的早餐點心給捏碎了,「哦,不是啊,那你問這個幹嘛?」心情酸酸的,想也知道啊,他心裡裝著那個他呢,怎麼可能會接受別的男人。

「是這樣啊,我有一個師弟啊,他最近有點不對勁啊,我想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不可以和他聊一聊?」尹思賢說。

「有男朋友?」蘇肅寧問。

「毫無疑問。」尹思賢說。

「有完整姓行為嗎?」蘇肅寧問。

「這個大概有吧。」尹思賢說,「他們兩辦事的時候我也不在一邊看著。」

「耍什麼流氓呢。」蘇肅寧說,「你把他qq發到我手機上,我上班的時候跟他聊一下。」

「好嘞,不過肅寧啊,我這師弟不太相信男人會懷孕,你緩緩的說啊。」尹思賢交代說。

「知道了。」蘇肅寧掛了電話,你究竟有幾個好師弟啊,是不是每個師弟都能得到你溫柔的對待。

事實證明,不是,只有尹思賢認可的師弟才能得到溫柔的對待。

尹思賢打完電話,覺得自己難得起早,不如外出吃早餐,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正巧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這個點誰會來找我啊?」尹思賢疑惑的自言自語,「千萬不要再來一個麻煩,餘慶這小子一個就夠了。」

尹思賢站在客廳,等敲門聲持之以恆了幾分鐘后才上前去開門,梁若谷帶著眼鏡穿著西裝,笑眯眯的說,「師兄,好久不見。」

「你這個叛出師門的叛徒,不要叫我師兄。」尹思賢一幅被壞了貞操的良家的模樣。

「五湖四海皆師兄嘛,師兄不請我進去坐坐。」梁若谷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給余喜當助理,商海浮沉,什麼人話鬼話都聽過,尹思賢這一點小藝術家的傲氣,他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實在不巧啊,我正準備出去吃飯呢。」尹思賢沒好氣的說。

「正好,我想著這麼早師兄一定沒吃飯,我就給你打包了一些,學校門口的那家炒粉,師兄很久沒吃了吧,記得以前師兄最喜歡吃這個了。」梁若谷笑說。

「誰還能總是喜歡一個東西啊,早就換口味了。」尹思賢如是說,然後往屋裡走,沒關門,顯然就是讓梁若谷進來了。

梁若谷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室內環境,一個邋遢頹廢的單身男人公寓,沒有其他人的生活的痕迹,難道他猜錯了,小慶真的沒來找師兄。

尹思賢早就打開盒子吃起來了,「嗯,他們家東西還是正宗,沒有走味。」

梁若谷笑笑,「寧願提價也不降低品質,這才是做長久生意的態度。」

「師兄最近沒有畫畫了嗎?都沒看到畫板架?」梁若谷其實也就這麼一說,畢竟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尹思賢是出了名的畫痴,所在之地要沒有幾個畫板架,散落一地的畫作和各色顏料,都不好意思說尹思賢到此一游過。

尹思賢吃粉的筷子停頓一下,扯著嘴角自嘲道,「我有什麼資格說你背叛師門呢?你看,我現在也不畫了,生活啊,不就是那麼回事?」

「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梁若谷顯然也不想惹出尹思賢這番自省,苦笑道,「你和小慶都是真心喜歡畫畫才會選這個專業,就算現在不畫了,對藝術的熱愛也不會退散,不像我,一門心思想考b大,又知道自己分數夠嗆,才學的美術特長生。我才是玷污了藝術的那一抹市儈。」

「也不要這麼說自己嘛。」尹思賢很快就調整過來說,「你現在助理做的多好啊,你還牢牢的抓住了黃金單身漢的心,多少人羨慕你啊,多給我們國畫系爭臉啊!」

梁若谷額角一跳,「師兄,余喜和我在一起后他就不是單身了。」

「哎呦,還跟師兄扣字眼呢。」尹思賢又大口大口吃起來。

「師兄,小慶最近給你看他的新作了嗎?」梁若谷不經意的問,「記得他以前最喜歡拿才畫好的畫來請教你。」

「沒有啊,他不是自從跟了容勝岳同居后就不怎麼畫了嗎?嘖嘖,他也被資產階級的炮彈擊中,墮落了。」尹思賢說。

「小慶現在沒和容勝岳住在一起了。」梁若谷易有所指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尹思賢好像有點不相信,「哎——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啊,這就是人生,這就是人生啊!」尹思賢說的激動,還沒完全吞下去的粉條屑,噴的到處都是。;梁若谷不由自主的往後躲了躲。

「你和你家那個也有小心經營啊,相愛不易,相守更不易。」尹思賢語重心長的對梁若谷說。

梁若谷點點頭,又閑話幾句,然後客客氣氣的告辭走了。尹思賢繼續回來吃他的炒粉,「還算上道,知道給我買大份的,小慶慶這是有事瞞我呢,該怎麼罰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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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新郎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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