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打罵逼問
凌雨裳伸手扯住神寧,雙眸含淚:「娘,我真的好喜歡禕表哥,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神寧不想點破,可看著執迷不悟的凌雨裳,她輕聲道:「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配得上廣平王?」
「為什麼不能?」凌雨裳雙眉一挑,「我做那麼多,還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娘不是說,憑什麼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我們女子就得從一而終。我是與人……那又如何?不過只一人而已,大不了,我同意禕表哥在我們成親之後,他可納妾,他可以要別的女人……」
這,就是她的退步。
但她若為妻,自然不能會善待被慕容禕碰過的女子。
她絕不允許有人與她分享一個丈夫。
慕容禕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神寧咬咬唇,「你告訴我,王家莊里那個碰你的男子是誰?」
凌雨裳壓根就不喜歡那人,若不是為了破巫蠱,她一定不會那麼做,「我戴著面具,他亦戴著面具,我不知道他是誰?」
神寧移眸,定格在桂香身上。
桂香了身子一顫,膽戰心驚地侍立在側。
神寧似窺破了秘密,提高嗓門:「桂香,那個破了小姐身子的男子是誰?」
桂香渾身一軟,跪在地上,渾身便不停歇地顫慄起來。
如果她不是桂嬤嬤娘家的侄女,只怕早就被凌雨裳給活活折磨死了。
凌雨裳惡狠狠地瞥著:你若敢說,我定不饒你。
桂香垂首,在神寧的再度追問下,方支支吾吾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那人進院門時戴著面具,離開時也帶著面具……奴婢真不知道是誰?」她怯怯的目光看著凌雨裳。
若說實話,神寧一走,凌雨裳一定會折磨她,她是見到過凌雨裳折磨丫頭的法子。用銀釵鑿,用指甲掐,用鞭子抽……罵的是最惡毒的話,使的最狠辣的法子。只有推說不知道。才不會招惹到凌雨裳。
神寧冷哼一聲,「你們不說,本宮一樣查得出來。雨裳,都到了什麼時候,你還異想天開得配廣平王,若是那碰你的男子門第不錯,本宮自著人前去說合,唯有這樣,才能保得住神寧府的顏面,保得住你的清白。」
凌雨裳扒在床上。想要起身,一扭就扯動臀部的傷口,疼得呲牙裂嘴,「除了禕表哥,我誰也不嫁!」
神寧一抬手。示意正在抹葯的桂嬤嬤退去。
桂嬤嬤輕呼一聲「公主」。
「都退下!」神寧一聲厲喝,桂嬤嬤拉了桂香,內室里頓時退得再無一人。凌雨裳的嘴裡還叫嚷著「我只嫁禕表哥」,神寧幾步走近,抬手「啪!啪!」就是兩記狠重的耳光。
凌雨裳道了聲:「娘,你打我?」
「賤貨!」神寧迸了句出來,神色俱厲。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這一次,你害我丟了多大的顏面,你不顧自己的名聲,我還要神寧府的面子。你整日只想著自己,為所欲為。不知天高地厚。說!王家莊里碰你的男人是誰?」
凌雨裳咬著唇。
神寧道:「又想尋死覓活么?好啊,窗戶就在那裡,你跳下去。早前那個跳樓的丫頭便是你的下場。你若死了,倒也乾淨。要是死不了,便與她一樣。一輩子躺在床榻上,活得豬狗不如……」聲聲狠毒,句句嚴厲,她是太縱容凌雨裳了,才弄得凌雨裳越發沒個顧忌,也至如今聲名狼藉。
凌雨裳的腦海里掠過那個因承不住她的折磨而跳樓的丫頭,一跳下去,脊椎斷了,從此再不能行走,再不能蹦跳,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由著她母親照顧。不,那太可怕了,她不要那樣。
神寧低斥:「說,那個男人是誰?別以為你不說,我就能饒過你。除了將你嫁給那人,眼下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除了他,全京城的男人誰還願意要你。對於旁人來說,你就是個不知自愛的殘花敗柳。」
以前,她一味的縱容,一味的憐惜,今日她就是要罵醒這個不聽話的女兒。
神寧緊拽住她的衣襟,「說還是不說?」她一轉身,看到牆上掛的馬鞭,無論今日如何,非得逼凌雨裳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定要尋那個人娶了凌雨裳,唯有這樣,才能替神寧挽回顏面,神寧瘋了一般,握住馬鞭,不待細說,揮起就是兩鞭子,凌雨裳扯著嗓子痛呼著。
「不知自愛的孽障,今兒你若不說,我索性將你打死好了,免得你活著丟人現眼……」她是愛著這個女兒,卻不能再縱容,她要扭轉這一切不利的局面。
凌雨裳抱著頭,嘴裡刺耳的尖叫著。
神寧不管不顧,只揮著鞭子,嘴裡追問道:「說!那人到底是誰?說……」
凌雨裳挨了三下,再也不敢嘴硬,忙道:「是謝疇!嗚嗚,是謝丞相府的謝疇!」抱著頭扒在床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神寧停止揮鞭。
謝疇,安康大公主的兒子,謝丞相的孫兒,如此說來倒還算得體,無論是身世還是年紀都與凌雨裳般配。
嫁不了慕容禕,嫁給謝疇也不錯,謝疇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學都是上乘人選。
神寧擱下馬鞭,對外面厲喝一聲:「都進來!」
桂嬤嬤與眾人回內室,個個垂首侍立。
神寧道:「從今兒開始,小姐不許邁出繡閣一步。桂嬤嬤不得再縱容她,讓她學學規矩。本宮便就不信了,把她的性子不能給收拾下來。就要做謝家的媳婦了,該學的都得讓她學會。」
凌雨裳淚流滿面,她從來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的母親會揮著鞭子打她,只為了了逼她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我不要……」後面的字還沒說出,就見神寧一臉肅色的瞪過來,嚇得再不敢說。
神寧道:「要是外面傳出你不願嫁謝疇的半句話,本宮饒不得你。你既做了謝疇的人,就得嫁給他,休想有半分旁的主意。」她猛一轉身,道:「桂嬤嬤。小姐就交給你調教了,要是她再胡鬧,拿出你在宮裡調教宮娥們的手段,不必稟與本宮知曉。從現在開始。你不必當小姐看待,要視她為你手下的宮娥。」
桂嬤嬤小心地看著凌雨裳,看來這回神寧是下定了決心。
桂香則是一臉狐疑,這麼說桂嬤嬤可以任意打罰凌雨裳,可凌雨裳是神寧最心愛的女兒。
神寧吩咐完畢,領了侍女匆匆離去。
回到玉鳳殿,發了一會兒呆,凌雨裳雖然胡鬧,可這次倒沒選錯人,謝疇無論是身份還是才貌都是不錯的。
凌德愷邁入大殿。道:「剛才聽到女兒的繡閣里傳來叫嚷聲……」
「這丫頭都被慣壞了,越發沒個樣子,不給她點厲害瞧瞧,全然不把本宮的話當回事。」神寧看到凌雨裳後背的傷,她心疼。可心疼歸心疼,她更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凌德愷立在她身後,抬手為她捏著雙肩,「已經這樣了,你也不必太過動怒。她可說出那人是誰?要是門第不錯,就把她嫁過去。」
神寧道:「是安康皇姐的兒子謝疇。」
凌德愷停止,腦海里掠過謝疇的模樣。「出身門第倒是不錯的。」
神寧吐了口氣,「事不宜遲,還得去趟謝丞相府。」她咬著下唇,「安康皇姐從小就與我不大合得來,德愷,這事兒還得你走一趟。素日。你與宗彥有幾分交情,又同為駙馬,你們來說比我與安康皇姐說要好。」
凌德愷道:「我這就去謝丞相府。」
安康大公主府與謝丞相府毗鄰,兩家府邸只隔了一堵圍牆,牆上又設有一道鐵門。可由兩府的孩子自由往來。
謝宗彥,安康大公主的夫婿,謝疇的父親。
凌德愷來得正巧,安康夫婦正是琴瑟和鳴時,安康彈琴,謝宗彥吹曲,他們的幼女南安郡主正翩翩起舞。
下人稟報了凌德愷來訪。
謝宗彥笑道:「南安,陪著你娘,我去會客。」
安康頗有些不悅,正玩得起興呢,竟被人給打擾了。
安康大公主府的書房裡,兩位駙馬見拜了禮,各自坐下。
凌德愷面露難色。
下人們奉上了茶點。
凌德愷捧起茶杯,小呷一口,傻笑了一下。
謝宗彥道:「凌賢弟這是怎了?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
凌德愷想到凌雨裳的事,自來都是男家下聘,可他這裡卻得先提出來,當真是自家女兒沒人要一般,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是一件難辦的,道:「謝兄可聽南平提過五月十五那日的事?」
謝宗彥一臉茫然。
如今已經是七月了,這過了一個多月的事哪能記得清楚。再則謝疇大了,他們夫婦早年是嚴加管教的,這幾年倒放任了一些,孩子大了,總有他要做的事。
凌德愷長嘆一聲,「雨裳說,五月十五那日,她與我家的南平在王家莊私訂了終身,還做了一日夫妻,唉……你瞧這事鬧的,原是兩個孩子的事,不想竟被有心人利用。謝兄,你亦是為人父母的,你也有女兒,還請體諒我的難處,既然兩個孩子有心,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吧。」
謝宗彥吃驚不已,「你……是說與你家雨裳做一日夫妻的人是我家疇兒?」
謝疇,小字南平,但謝宗彥與安康更喜歡叫他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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