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part43
之後又陸續得到一些消息,其中有一條是說彭健利為人性子冷淡,幾乎不和人深交,除了一個叫賈婁的。
鄧兆賢扔出一份資料到桌上,紙張右上角免冠照上的男人看過去十分青澀,還是一臉的學生樣。
「他就是賈婁,但在校期間曾多次違紀遭學校勸退,后一直在社會上鬼混,打架鬥毆什麼都干過,直到鄧兆賢畢業出來拉了他一把,才漸漸有了人樣。」鄧兆賢看了三人一圈,抬手點著上面的人,繼續道:「但是,就在六年前,賈婁又突然消失了。」
秦饒:「為什麼?」
「具體原因不知,但當時這人已育有一子。」
陳銳道:「那他妻子呢?」
鄧兆賢看著他,說道:「病逝。」
馮婧低頭重新將視線轉到那張免冠照上,她眯眼看了幾秒,突然道:「鄧警官,你突然說起這個賈婁,是不是懷疑那個瘸子就是賈婁?」
秦饒皺眉:「外貌相差會不會太大?」
照片上的賈婁看著清俊太多,和那個邋裡邋遢的瘸子完全不一樣。
鄧兆賢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和外貌,稍作掩蓋和以往就會有巨大區別,認不出也不奇怪。」
他指了指聯繫人一欄,上面寫著其父母的聯繫方式,「這兩個電話我都打過,且都打通了,不單如此說起賈婁兩位老人的反應很激烈。」
陳銳倚著桌子,「是太想念兒子了?」
鄧兆賢搖頭,「恰恰相反,他們對這個兒子恨之入骨,就差沒說希望他死在外面了。」
馮婧:「賈婁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親生父母產生這樣的恨意?」
鄧兆賢轉身去倒水,邊道:「人只要沾上黃賭毒其中一樣這人生就完了,賈婁年少時太混,就是碰了其中一樣,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陳銳看向馮婧,對方表情淡淡,沒什麼變化。
秦饒猜道:「賭博?」
「嗯。」鄧兆賢一口氣將杯中水喝完,舉了舉手,「你們要嗎?」
三人搖頭,他放下杯子,接著道:「賈婁好賭,多次借高利貸,且金額巨大,被人追債上門,其父母花光了全部積蓄,最後甚至變賣了房產來還債,之後賈婁離家再沒回去,可能對這個屢教不改的兒子真的寒了心,這麼多年二老不但沒找,至今似乎都余怒未消。」
陳銳:「所以現在賈婁的具體行蹤誰都不知道?」
鄧兆賢點頭,「是,所以我懷疑這個瘸子可能是就是賈婁。」
馮婧介面:「賈婁不是還有孩子嗎?那孩子又在哪呢?還有賈婁一開始就是瘸子?」
秦饒補充道:「而且瘸子臉上還有疤。」
鄧兆賢:「瘸腿和疤痕很可能是他這幾年出過什麼意外,從而落下了病根,這都不能代表什麼。」
陳銳食指點著額頭,緩慢道:「那孩子......難道您懷疑是彭桓溫?」
秦饒露出一臉見鬼的表情,「你要不要這麼有想象力?」
鄧兆賢看了他一眼,道:「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秦饒嚎:「舅舅!」
鄧兆賢瞪眼:「怎麼?我說錯了?不然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他吃飽撐著蹲學校外去等彭桓溫?你別跟我說什麼保護什麼湊巧,這個世界沒那麼多湊巧的事。」
他正色道:「你別忘了瘸子在最後看彭桓溫離開時的背影,那個背影看著能是湊巧的?」
秦饒:「......」
陳銳和馮婧對視了眼,后道:「鄧警官,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鄧兆賢沉默了下,才道:「我們先把嫌疑人假定為賈婁,賈婁既然留在這個城市,那麼必定會和彭健利有往來,現在能做的便是將彭健利的近況再深入調查一番,看看裡面有沒有賈婁的蹤跡。」
頓了頓,他看向神色莫辨的秦饒,又道:「最好還能確定一下彭桓溫到底是不是彭健利的兒子。」
陳銳:「dna?」
鄧兆賢點了下頭,叫了聲出神的秦饒,說道:「你試著去彭桓溫家看看,找一找線索,最好能得到彭健利和彭桓溫的頭髮。」
秦饒:「這應該不難。」
鄧兆賢:「記住是要整根的頭髮。」
「整根?」
「就是帶有髮根的。」鄧兆賢道:「否則dna無法檢測。」
秦饒點頭表示明白。
彭家夫婦不在家的時間很多,再彭桓溫又一次放假回來找秦饒打發時間的時候,他找了個借口成功轉去了彭家溜達。
彭家格局和秦饒自己家一樣,只在裝潢上更考究了些。
彭桓溫家裡沒什麼能玩的,關於遊戲的都搬到秦饒家儲存了,這裡有的都是些漫畫和影視碟片。
現在的高中生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他翻了翻碟片覺得沒什麼意思,想起什麼跑卧室搬來了手提電腦,往沙發上盤腿一坐,興沖沖的對著秦饒招手。
「來來來,快,秦兄,咱倆交流交流心得。」
秦饒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能有什麼東西是能交流心得的?」
「你過來看就知道了。」他划著觸摸板,往上點了幾下,「好了。」
他把電腦往茶几上一放,將畫面轉為全屏,臉上露出顯見的興奮。
秦饒走過去,瞅了眼,瞬間感覺被雷劈了似的,他跟著往旁邊一坐,邊道:「大白天的看這個幹嗎?」
「誰規定這東西白天不能看了?」彭桓溫扭頭看他,笑的賤兮兮的,「我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幹嗎還表現出這麼一副純情的模樣?太菜鳥了你。」
被一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孩子說菜鳥,秦饒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滋味,可是和這麼一個未成年男孩看這麼限制級的影片,秦饒打從心裡接受不了,可見他的想法還是很保守的,可能自己在這個年紀對性也已經開始好奇,卻遠沒有這麼到這麼大膽坦誠的地步。
他看彭桓溫雙眼已經冒光,忍不住勸道:「我看你還是回屋翻本漫畫出來看看得了,至於這類片子,你還可以過個幾年才來觀摩。」
室內已經開始充斥那種抑揚頓挫的聲音,彭桓溫雙手摳著膝蓋,臉上有這個年紀特有的純真,又有自然引起反應時的一種壓抑。
他目光直直的盯著屏幕,說道:「開什麼玩笑,我朋友都開始真身上陣了,我還只是停留在眼珠亂轉的份上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秦饒無語,意識到無法說動他后,退了步道:「那隻看這麼一部,等會還是回我家玩你遊戲去。」
他揮手道:「成了。」
就在這時秦饒起身說:「去下你家廁所。」
彭桓溫心不在焉的唔了聲。
彭家的廁所收拾的很乾凈,洗手台上東西不多,旁邊的置物架上放著兩把梳子,有一把是卷梳。
他拿起來轉動著看,上面的頭髮不少,秦饒皺了皺眉,他扯了張衛生紙攤平放在洗手台上,忍著不適開始一根一根的往下拿,有長有短,有粗有細,直到確定裡面至少有一根是屬於彭健利的才停手,將衛生紙一包揣進兜里,按了抽水馬桶按鈕后又呆了幾秒,洗手,轉身出去。
秦饒在次日將頭髮交給了鄧兆賢,當天便去做了dna檢測,然而檢測結果顯示彭健利和彭桓溫是親父子。
由此賈婁跟蹤彭桓溫,以及其在跟蹤期間不同於以往的表現又成了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