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婚約
巴戴亞面對父王的問話驕傲地將手指向雪因:「是他還給了我的燈籠。」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巴奧塞將目光注視在了那一身素白的雪因上,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也為之一亮。剛剛只專註在兒子那裡,對後面的幾位來客並沒太在意,待仔細觀看時也令他大吃一驚,從心裡向外的讚歎。銀色的髮絲、紫魅般的雙眸、目光犀利而神韻、降仙般的容貌,通身特殊的氣勢,竟隱約有種超乎貴族的範圍,像、像是神一樣的高貴。
嗤!感覺很特別的一個少年!兒子的眼光果然不一般。巴奧塞魔王滿意地點點頭。立刻,他嚴肅地向大家宣布:「我同意,即日起婚約成立!」
馬上,下面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悅地笑容。巴戴亞則露出了勝利的微笑,輕輕施禮道:「謝父王!」
雪因聽到此話一愣,珊珊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難道是耳朵出了毛病?怎麼會……?怎麼會……?
這時,要數皮克的承受能力最強,真相終於呈現。
雪因詫異過後,眉毛壓了下來,目光冷厲逼人,臉上陰沉恐怖,寒冰似的語言生硬擠出:「你算什麼?」他雪因豈是聽別人吩咐的主兒。
一旁的皮克聽到這句不大聲的回話可嚇了一大跳,這個雪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這樣的語氣跟魔王說話,他慌忙小聲地向雪因解釋著:「上面坐著的可是我們的大魔王巴奧塞,和你訂立婚約的正是他最疼愛的魔王子巴戴亞殿下。注意你的口氣。」其實現在皮克倒認為這很不錯,對方可是尊貴的王子殿下,不是誰都可以有這個榮幸和他成立婚約的,雪因應該感恩待德才是。
雪因理也不理皮克的一番好意,仍是冷目相對。倒是巴奧塞魔王並不因雪因的壞態度而生氣,反是更加有所欣賞。珊珊用力晃動著腦袋,確保她能夠保持清醒,一塌糊塗地問著皮克:「婚約?什麼婚約?我們沒有答應啊?」
唉!這個小傻瓜!
皮克重重地嘆了口氣,回頭仔細地向她說明一切:「街邊掛著的燈籠,就是紫魔國有名的婚約燈籠。當燈籠的主人從手拿他燈籠的人索要回燈籠時,也就是向對方求婚時。而當那個人將燈籠歸還到主人手中時,就表明他答應了主人的求婚。依照紫魔國的傳統,婚約成立。」
啊—!天呀!珊珊捂著嘴巴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簡直好恐怖!一切都符合了皮克的解釋,難怪皮克會對自己大呼小叫。「可是他們都是男的啊?」這個魔王和王子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這種情況在我們國家、甚至是整個魔界里屬於正常,沒什麼可疑問和驚訝的。」皮克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她這個異族人不明白也不要緊。
巴奧塞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次他是對雪因說。
雪因對他的問話毫不理睬,無動於衷於他所處的環境,只是冷漠地看著他們。珊珊還攪在迷糊湯中,拄著下巴歪著腦袋細想著不合實際的問題。整個大殿被冷了場,眾心等待下皮克勇敢地急忙上前回話:「陛下,他是雪因,她是珊珊,我是您的忠實臣民皮克。」
「好!哈哈哈……雪因,從今天起你就住在皇宮裡,你的朋友同樣受到優待。十日後就為我兒舉辦盛大的婚禮儀式,舉國同慶!」
兩旁大臣、侍人立刻恭敬施禮,齊聲呵道:「恭賀陛下!恭賀殿下!」然後紛紛朝拜。
「哈哈哈……!」魔王陛下嚴肅的臉上有了難得一見的晴天,巴戴亞王子更是高傲地揚起了頭,更顯現出他的傲氣、尊貴。
誰也沒有想象到,忽然,一聲刺骨的話語衝進了耳朵,那聲音雖然不大,可卻冰凍地寒氣叢生。
「我—反—對!」
此刻的雪因早已是蓄勢待發,一張臉陰沉無情,雙手拳頭緊握。長到現在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他們,都得去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他的說話封凍,怎麼感覺殿內的空氣冷颼颼的。壞了!珊珊反應較快些,像是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拉住了雪因,企圖阻止接下來的悲慘一幕,她可不想見到這裡成了千年冰窖。一邊的皮克也忙上前說好話,不過是說給魔王聽的,他是怕過分頂撞了魔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也怪了!眾人都吃驚不小地看著雪因他們,魔王陛下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他不理會雪因的不滿,反倒認為雪因還不習慣,當喜歡欣賞一個人的時候,連耐性都會增長不少。巴奧塞仍自顧自的說著:「就這麼決定了,現在開始籌備婚禮儀式。」
「遵命!」下面的人必恭必敬地回答。說完,魔王巴奧塞起身離開大殿闊步離去。巴戴亞留下來給他們三個人安排住處,調派侍女僕人。無論雪因採取什麼態度,就像剛才那一句,他巴戴亞都不在乎,只要是他看中的,就沒有什麼他得不到的,他認定了雪因做他的婚約者是最好的,那麼他就別想逃!王子邪邪、好笑的面容漂亮地掛在了嘴邊。
奇怪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別問珊珊公主都發生了什麼,有些事情著實令她大開了一回眼界,而有些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寬敞明亮的卧室上方是琉璃頂,下方明凈的地面上鋪有鬆軟的大地毯,正中央垂掛著稀有的水晶珍珠吊燈,四周光彩奪目地擺設著各式精美物品。大而舒適的絲絨床,圍著朦朧的輕紗帳,幾乎佔據著不小的空間。半掩著的帳簾內露出了少年白皙的臉旁,沉睡的神情安靜平和,銀色的發綹劃過鬢處。
隨著外面清脆地鳥兒鳴叫,長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了幾下,似乎感應到了窗戶的垂絲簾后那縷溫暖陽光的召喚,終於睜開了迷夢般的雙眼,露出了那道神秘的紫色眸子。
早晨了!雪因有些不情願地坐起身,腦袋裡還是昏沉沉的,口中也感焦渴。腳踏在了地上,正準備向不遠處的桌子走去。可就在這時,出乎雪因的意料,在身體剛一挪動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一隻手緊緊地摟出了他的腰,還不斷的呢喃出聲,「雪因、雪因」地叫著。
那種粘膩膩的感覺頓時讓雪因渾身上下的不自在,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立刻警惕地扭頭去看,接下來的一瞬間,昨日的難堪、尷尬和氣憤全部都被扯了回來,一個也不少。
此刻,睡夢中甜蜜著的巴戴亞王子絲毫還沒有放鬆自己手臂的意思,卻不知道悲慘的事情已經離自己不遠了。
他是怎麼跑進他的屋子的?難道會呆在這裡整夜?越想越厭惡,極不喜歡與人相處的雪因開始惱羞成怒,看似冷靜的外表下燃燒起了可怕的寒火,眉頭微微挑了挑,猛然抽身離開,甩手一揮,留下了一道白色的閃光。
宮殿里的一間卧室內,在這個明媚的早晨,傳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巴戴亞在瞬間就被永久定格在了一個姿勢,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冰凍王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心愛的雪因憤然離去。執迷不悟的一顆心還不知道這才只是痛苦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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