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立威（二）

慕凝雪看這王姨娘，然後有些自責的說道：「姨娘，今日之事凝雪想必你是不會怪罪於凝雪的，畢竟這是替姨娘你著想，今日若放/縱了李嬤嬤，日後丞相府的奴才指不定怎麼欺主，而且，現在姨娘你代掌丞相府當家主母的權利，若是出了岔子，怕姨娘也不好向老夫人交代，所以凝雪今日這樣做，也是為了替姨娘示威，這李嬤嬤就是一個例子，奴才就是奴才，永遠做不成主子！」凝雪特地加重了「代掌」二字

王姨娘的臉色更蒼白了，慕凝雪的字字都有理，讓人挑不出錯來，這最後一句奴才就是奴才，永遠做不成主子，分明是說給她聽的！慕琳在旁邊也只能暗暗咬牙！

過了片刻，慕凝雪道：「我也剛醒，有些累了，王姨娘和慕琳若沒什麼事，就先走吧，祖母幾日後便會來了，還需好生準備，千萬不可出什麼岔子。李嬤嬤的話，送到王姨娘你的院子去，王姨娘你親自看著，不可心軟，凝雪待下人向來和藹，倒成了她們欺負的主兒了，可她們忘了主子永遠是主子，奴才永遠只是奴才。」

王姨娘臉色變了，點了點頭：「大小姐說的對，我們就先告退了。」

待她們離開后，藍璃問道：「綠萌，你不是說給小姐煮東西了？怎麼什麼也沒拿，倒是王姨娘來了？」

綠萌看著紫紗，她並不擔心什麼，小姐以前待她和待藍璃她們一樣，她比藍璃她們更好，小姐不會對她甩臉色的：「我還沒到廚房，就遇到了王姨娘，然後，王姨娘就讓我和她一起回來看小姐了。」

慕凝雪看著綠萌，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綠萌，難道咱們這夕顏院沒有小廚房嗎？」

綠萌眼裡閃過了一絲慌亂，隨後道：「小姐你剛醒，還要補補身子，小廚房的食材有些少，所以奴婢才到廚房去給小姐做食的。」

慕凝雪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道：「綠萌，夕顏院雖不大，但事多，沒必要件件都去麻煩王姨娘。」

綠萌有些緊張，趕緊想了個法脫身：「是，奴婢知道了，想必小姐現在有些餓了，奴婢這就去給小姐煮食。」

慕凝雪點了點頭

藍璃看著綠萌的背影，笑了笑：「小姐，今天好開心啊，終於教訓了那個李嬤嬤，她平日可沒少欺負我們，狗仗人勢。王姨娘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什麼心疼小姐，可心裡想著什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裝模作樣！」

慕凝雪看著藍璃，搖了搖頭：「藍璃，這雖然是在夕顏院，但說話也要有個把門的，不能讓人抓住把柄，不能讓人發現一個錯處。」

藍璃點了點頭

白芷關心的說道：「小姐，今日打了李嬤嬤，這梁子可是給王姨娘結下了，王姨娘也不是個善人，怕日後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也不知母親的死和她有無關係，這王姨娘能從一個陪嫁丫鬟變成姨娘，絕不可能只甘心做個姨娘，今日之事也告訴她，讓她收斂收斂，奴才永遠都不可能翻身做主子，祖母也不喜她，若日後還不知收斂，我也不會忍著她了！」慕凝雪的語氣中有了絲冰冷

白芷一愣，她似乎感受到慕凝雪的身上有了殺氣

藍璃沒有感覺到，她只明白小姐是給了王姨娘一個教訓，王姨娘日後若還這樣的話，小姐會教訓王姨娘的。藍璃雖然比慕凝雪大，但心思及起單純，而白芷相對成熟一些

晚上，慕老爺來到夕顏院，一臉慈父樣：「雪兒，你終於醒了，為夫都快急死了，為夫今日在宮裡得知你醒了，差點拋下所有公務回家來看你。」

慕凝雪的眼眶有些紅，慕老爺打小就疼她，前世慕老爺勸她不要嫁給鳳澤晨，可她還是一廂情願，慕老爺也風風光光的將她嫁了出去，也傾盡全力助鳳澤晨登帝，她從未體諒過這個父親；「爹爹……」一聲爹爹，包含著多少的悲哀，多少的自責

慕老爺看著慕凝雪這個樣子，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是因為白天之事？不是已經打了嗎？莫不是還未出氣，那個刁奴竟敢惹他女兒生氣，看著寶貝閨女這個樣子，心疼的說道：「乖女兒，怎麼了？莫不是還因為那個刁奴生氣呢？」

慕凝雪搖了搖頭，眼眶裡含著淚水，卻硬生生的憋住不讓它流下來：「不是，爹爹，你是不是想讓王姨娘做當家主母？」

慕老爺雖不知道慕凝雪為何這樣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爹爹是想，可要是雪兒不喜歡的話，那就不讓她當。」

慕凝雪聽到慕老爺的話，淚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流，哽咽的說道：「不要……雪兒……雪兒不要……不要王姨娘做……雪兒不要讓她代替雪兒的母親……不要……雪兒不喜歡王姨娘……」

慕老爺甚是疑惑，慕凝雪不是挺喜歡王姨娘的？為何現在成了這樣？雖是疑惑，可是自家寶貝女兒最重要，她若是不喜歡，那就不要，隨後堅定地說道：「好，爹爹聽雪兒的，雪兒怎麼說爹爹怎麼做。寶貝女兒不要哭了，爹爹心疼死了。」說完，還擦了擦慕凝雪臉上的淚水

慕凝雪聽到慕老爺的話后，便止住了哭，但還是一陣的抽泣

慕老爺看著自家閨女這個樣，對王姨娘一陣不滿：「好了，爹爹還有事，就先走了，雪兒早些休息。」

慕凝雪點了點頭，看著慕老爺走後，才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勾起了一個冷笑，有了今天的這齣戲，看看你，還如何想做當家主母！看看你還能不能牢牢的掌握著管家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