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鳳凰和鳴
一聲凌厲的鳥鳴突然在空中響起,本欲起身的師傅在抬頭看清那來者的時候又跪了下去。
人群顯然是被這一變故給驚在了那裡。
冥王抬頭,只見那原本空無一物的空中乍然出現了一隻金色的鳳凰,襯著黑暗的背景,看起來是那麼耀眼奪目。
「鳳凰啊,這還是老身第一次看見鳳凰呢!」那個站在最前面的老奶奶感嘆道,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長安見眾人嘰嘰喳喳,而且一旁的祁遠甚至都已經動彈了腦袋仰著頭去看,臉上還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甚至連沐浴在光束下的流川也抬頭看了去。她心想:豁出去了,我還沒見到呢?想著想著,頭就開始不自覺的後轉,仰起,想要去捕捉那美麗的畫面。
結果,她剛轉頭,一陣金光便朝她襲來,眼前一陣發黑,待到她用手遮住眼睛以後,四周的喧嘩突然都不見了,只是能靈敏的聽到幾聲抽氣的聲音。她將遮住眼睛的手挪開,眯著眼看清四周,便見眾人都吃驚的看著她。
天知道,被人當做怪物一般的看著,那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好受。
祁遠早已經伸長了手,指著長安的面前,長安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到了讓她驚掉下巴的一幕。
一隻金色的凰伏在她的腳下,閃亮的羽毛在她四周浮動著。
「鏘鏘。」它仰著頭朝她叫著,雖然它的頭已經快到了她的下巴。
師傅看了眼冥王,又看了眼流川身上越來越亮的光束,起身,退出五星之外,對著流川行了一個禮,大聲喊道:「恭迎司命。」
祭壇下面的冥民也都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大聲的喊道:「恭迎司命。」
長安看向流川,沒想到流川也正看向她。
「想來想去,原來竟是這般的命中注定。」冥王低聲的嘆道,可是那語氣中明顯是放鬆的。
流川面色平靜,應了一聲;「平身。」然後便邁步朝長安走來,眾人顯然也沒有料到他這般動作,唯有師傅站在一旁,高深莫測的捋著鬍子。
「流川哥哥。」長安叫了一聲,以為他有什麼事情,結果流川輕笑,一直緊繃的嘴角就這樣在她面前放鬆了下來。他輕輕的執起她的手,同她並排站在人群焦點的最中心。
「鏘鏘。」又是一聲,原本落在流川身上的光束隨聲化作了一隻鳳。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中同長安面前的那隻凰一起飛上了九天,金光閃閃,竟是閃耀的讓人睜不開眼。
「竟然是鳳凰和鳴!」師傅抿著嘴,雖是不可思議,卻也在情理之中。原來,他們都算錯了。師傅看了看上面同樣抿嘴的冥王,不由得搖了搖頭。
「流川哥哥?」長安嘗試著問道。怎麼都不說話呢,真是要憋死人啊!
「長安,恐怕以後你得跟我住了!」流川前言不搭后語的來了這麼一句。
冥王殿,
祁歌大力的拍著桌子說道:「不行,我不同意,安安為什麼也要搬進司命府,流川那傢伙一個人住就行了,為什麼安安也要去?」要安安離開他,他簡直是受不了,在王宮住不是挺好的嗎?也不知道父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將自己的閨女送出去。
「老四捨不得呢?」冥后抱著長安,目光卻揶揄著祁歌。
長安現在可真是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得乖乖的窩在冥后的懷裡,聽著所謂的大人們,大孩子們的爭論。
「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祁歌一個勁兒的搖頭。
祁遠在一旁嫌棄道:「四哥,司命府就在王宮旁邊,就那麼幾步的功夫,你得懶死?」
冥王看著祁歌一副耍賴的樣子,無奈的說道:「老四,安安現在不僅是你的妹妹,我們的女兒,她身上現在肩負著更多的東西。」
不說還好,這下祁歌是徹底的火了,他從椅子上蹦起來,吼道:「是,她現在身上有著更重的擔子,可是安安她只有八歲啊,這個年紀在人界還是吃奶的年齡,你們就讓她挑起什麼勞什子重擔,你們問過她同意沒有,她從小就隨我們去冥山,為了學武每天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為了煉毒,差點把命給搭進去,還有那什麼爛玩意兒(指血陀羅),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安安為了它差點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她,你們不覺得這樣對一個小娃娃很殘忍嗎?」祁歌越說越氣,一掌將臨近的幾個桌椅全都化作了碎片。
長安見祁歌發狂的樣子,從冥后的懷裡跳下來,上前摟住他的腿,仰著頭,眼裡亮晶晶的說道:「四哥,我很好,你不要為我擔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
祁歌平復了下心情,蹲下身子抱住長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臭丫頭,這些年被你嚇的還少啊!」
「好了好了,這件事就暫且緩緩吧!」冥王扶額,不想去惹兒女不高興。
「不行,長安流川必須入住司命府,缺一不可!」師傅站了出來,態度強硬。
冥后見那兒那小小的模樣,心中不忍,問道:「師傅,沒有轉圜的餘地嗎?安安年紀還小!」
師傅態度依舊堅決,說道:「沒有轉圜的餘地,自此之後,司命府會是冥界一個獨立的存在機構,既然長安被選中,那麼就沒有住在別處的道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建好的司命府後花園離徽音殿也就一牆之隔。」
「流川才是司命,根本不關安安的事情,總不能憑一隻鳳凰,便將安安給弄進去啊!」祁歌仍是不服。
「祁歌,有一點我想我有必要補充。」師傅嘆了口氣,說道:「長安遲早都是流川的人,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
「你說什麼?」祁歌連同祁遠,長安都驚訝的睜大眼睛,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鳳凰和鳴,共為司命,永生為期,生死不棄。這就是事實。」師傅解釋道。
長安呆在了那裡,突然覺得腦子有些混亂,怎麼會這樣,只不過一天的時間,她便成了流川的未婚妻?她才八歲啊!而且她一直待他如同兄長。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於入住司命府之事,隨長安的願吧!」流川一直作為旁觀人員,此時,見眾人鬧得有些不可開交,上前決定道。
長安現在還沒有消化掉那個勁爆的消息,仍是獃獃的坐在那裡,恍若無人的問道:「流川哥哥,我……」一時竟也說不出話來。
「長安,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信命的。」流川走到她身邊,理了理她的髮絲。轉身對師傅說道:「師傅,這件事先拖一拖吧,即使長安現在去了,也幫不了我什麼忙,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師傅看著他堅定地眼神,料定他是不會輕易妥協的人,只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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