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儂我儂

第六十九章 你儂我儂

長安與流川的相處模式已經步入了老夫老妻的行列,這是祁歌的原話。

長安幾乎將整個徽音殿搬到了司命府中,常年在那住著,房間就在流川的隔壁。每天下完早朝,流川就將長安叫醒,兩人一塊吃了早飯,就一起窩進書房。流川端坐在那處理奏摺,而長安就抱著小白窩在軟榻上看閑書。

本以為這小日子會一直這麼細水長流下去,可是生活總是那麼不如人願,確切的說是不如長安的願。

這天上午,流川在書房中改摺子,長安閑得慌就抱著小白在府中溜達,結果就看見大門外面幾個人在吵吵鬧鬧。

她不是那麼有好奇心的人,剛想轉頭,結果腳下的步子就再也邁不動了。

絕佳的聽力讓她很清晰的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

「我見過你家千金,真真是個美人,我家這個吧,勉強湊活吧,別的不願,就希望她能在司命的庇佑下做個尋常婦人就可以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

「這司命也滿二百多歲了,該是找個通房丫頭的時候了,我二百歲的時候都已經娶了兩房夫人了。」又一個人附和道。

那兩個人似乎還在閑談,這時,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說道:「咱們這麼上杆子跟著,也不知道會不會奏效,萬一被趕出來,豈不是鬧了大笑話。」

先前那個人笑了起來,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道:「長公主的性子到底過於驕縱了些,雖說坊間有傳言兩人是命中注定,可是司命那般的人物總不會一輩子拴在一個女子身上罷,再說,我們的女兒都是柔弱乖巧之人,與長公主大大不同,不會有什麼差池的。」

……

長安抱著小白站在那裡沒有動,可是胸腔內卻是窩了一股火,好啊,原來是送女人來了。驕縱,真好。長安咬著牙憤憤的瞪了遠處的超然樓一眼,抱著小白就飛回了徽音殿。

此刻,另一個當事人完全不知情,他習慣性的喊了句:「長安,過來。」卻是半天沒聽見動靜,推開窗子,也不見院子中有她的身影。他也沒當回事,只當他出去瘋了。

可是直到中午長安都沒有出現,這可把流川嚇壞了。他將含笑招來,奈何含笑也是一臉茫然,她一上午都在府里忙活,根本沒有見到主子的身影。

流川這事徹底的怒了,他喊了聲青龍,將一堆人召集起來,四處的查找,可是搜遍了府中與街道,就是沒見長安的影子。

「小白。」流川突然想起,還有小白這坨東西,於是,毫無疑問的在徽音殿找到了那人兒。

千算萬算,都忘記了這徽音殿本就是她的地方啊。

流川端著一盤子點心推開徽音殿的大門,小白蹭的從裡間竄了出來,親昵的靠在流川的腳邊,蹭啊蹭。流川給了它一個眼神,那小東西彷彿能看懂一般,有些失落的挪到了室外,只留自家的兩個主子在裡面。

長安身上批了件單衣,倚在軟榻上,手邊還放著一本已經泛黃的書,長長的頭髮被她隨意的披散著,眼睛微閉,額間的一點硃砂格外的驚人,整個人倚在那裡,竟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流川輕聲踱步到她的身邊,將點心輕輕的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抬手為她又披了件衣服,眸中儘是溫柔之色。

長安到底是淺眠,還是被細小的動作所驚醒,她一見是流川,臉色立馬變得疏離,歪著頭不去看他。

流川見她這般,只以為她是耍小孩子脾氣,於是上前想要將她攬進懷裡,結果卻被長安躲了過去。

「長安,吃點東西。」流川無奈而又寵溺的搖了搖頭,撫著她的長發,語氣溫和的問道。

「你還來這兒幹什麼?何必找我這種驕縱的小丫頭,不是有大把的溫柔女子等你嗎?」長安不搭理他,聲音冷冷的對他說道。

流川失笑,掰過她的身子,仔細的望著她的眼睛,好笑的問道:「哪有什麼溫柔女子,你這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長安一聽更來氣了,癟著嘴說道:「人家都將溫柔女子送上門來了,你豈有不知之理。」

她在這兒說的順溜,流川倒是越聽越糊塗,見她撅著嘴生氣的模樣,從來沒有怕過什麼的他倒是有些慌了。

「等一下,長安,什麼溫柔女子,什麼送上門?」流川已經快被這種感覺逼瘋了,直覺告訴他,他哪裡惹到這小祖宗了,可是他搜遍記憶也找不出來啊,明明今天早晨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變了呢?

於是乎,這天流川就被長安莫名其妙的給趕走了,他回書房的時候,已經包攬管家這個活兒的含笑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上前去,糾結了好久,終於還是叫住了流川。

「主子,屬下有事要說。」含笑有些踟躕。

難得見到她這幅樣子,流川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今天上午來了一些大人,想要,想要。」那幾個字含笑是真的說不出口啊。

「想要什麼?」流川清冷的聲音將含笑的理智稍稍拉回。

「想要送女子給您。」含笑咬了咬牙說了出來:「不過,讓我給趕走了。」

流川一聽,頓時愣在了那裡,良久之後,就在含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流川輕輕的吐出了一句:「溫柔的女子?」

這一聲倒是將含笑給嚇到了,她吃驚的抬頭看著流川若有所思的模樣,躡嚅道:「嗯,那些人是這樣說的。」

「很好。」流川的嘴角漫上一絲笑意。

含笑是徹底的瘋了,她不解啊。

「我的意思是,趕走了很好。」流川看了眼旁邊的徽音殿,頓時失笑。

含笑獃獃的站在那裡,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而流川已經飛身而下,輕巧的落入了那一片火紅的曼陀羅花之中。

……

「你來做甚?」長安依舊倚在軟榻上,見那人去而復返,沒好氣的問道。

流川只是不答話,快速的移動到長安的身邊,一把將她抓進了懷裡,再也不鬆開。

長安本就有氣,見他這般無賴,只得使勁兒的捶打他。

「乖。」流川撫著她的長發,悶悶的道:「傻瓜。」

「你說誰是傻瓜?」長安的手指掐上他腰間的軟肉,狠狠的一擰。

流川不痛反倒吃吃的笑了起來。「我的長安是個傻瓜。」

長安被他難得的酸氣驚得一哆嗦,誰知下一秒,那人就拉開了他們的距離,修長的手撫上她精巧的下巴,微微一抬,鄭重的說道:「長安,我是個很保守的人。」

長安嗯了一聲,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所以,這一生,我只會有一個妻子。」他的手摩挲著她的唇,輕聲道;「只會是你。」隨即一個吻便溫柔的覆了上去。

長安此時已經呆了,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只覺得壓在心中一天的酸味都被這句話給沖淡了。

「小氣鬼,哪有什麼溫柔女子?還是你的意思是,你不溫柔?」流川抵住她的額頭,寵溺的問道。

長安被他抱在懷裡,悶悶的也不出聲。

「你這種行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在吃醋?」流川心滿意足的抱著她,戲謔的問道。

「吃你個頭!」長安揪了他一把。

「呵呵。」低沉的笑聲在房間里響起,久久不絕。

第二日,那幫想要送人的大人們又來了,含笑剛想一掃帚掃出去,就見正廳里慢慢的晃悠出兩個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流川和長安。

流川摟著長安的腰冷冷的站在那些人的面前,目光似箭,在那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話;「進一個,死一個。」

他的話雖然讓人驚訝,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不相信,就在那些人訕訕的想要離開的時候,流川又似不經意的補了一句:「四殿下比較清靜。」

長安一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這是在整四哥。」長安揪住他的領子,沒好氣的說道。

「嗯?」流川抬起長安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輕笑道:「只不過想報那小白臉的仇而已。」

「小氣的男人。」長安咕噥了一句。

流川緊了緊懷中的人,難得的笑得爽朗;「走,去宮裡看看戲去。」說罷兩人攜手朝王宮走去。

祁歌的徽歌殿內,此時已經亂作了一團。

「該死的,怎麼跑到我這兒來鬧事了?溫柔女子?我看起來有那麼飢不擇食嗎?」祁歌見那些官員們遠去的身影,一腳將院中的石凳給踢了出去。

「祁歌,剛才怎麼一堆人從你這宮裡走出去?」流川牽著長安的手突然出現在院中,有些戲謔的聲音在祁歌的耳旁響起。

祁歌一愣,忙轉開話題道:「不過是詢問幾件事情罷了!」

流川看著他發青的臉色,愈發的覺得心情好,不由得低聲笑了出來。

祁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上前就想踢他一腳,結果被他躲過了。只得憤憤的冷哼道:「司命大人,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寒舍來啊?」

「看戲。」流川果斷的吐出兩個字,把祁歌氣得半死。

好啊,你小子敢看我笑話了,祁歌一轉身,朝流川襲去。流川嘴角輕笑,順手將長安送了出去,一撩袍子,與他交手,兩人你一招,我一掌,打得是不亦樂乎。

就在兩人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殿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冥夜看著殿中兩位互相廝打的男子,頭上那堆冷汗啊,趕忙上前,說道:「兩位主子,別打了,王上有旨。」

祁歌轉頭瞥了一眼,笑著說道:「先等我打趴下他。」說著一掌又襲了過去。

冥夜在心中暗叫;「祖宗啊。」

剛想站在那觀戰,結果就瞥見了倚在欄杆上,正在看好戲的白衣少女,於是就跟得了大救星似得,上前將聖旨遞給了長安。

長安懶懶的接過,身子卻在下一秒僵直了。

「牡丹宴。」仙界的牡丹宴,直覺的排斥,長安有一瞬間的怔愣。

剛要動彈,身邊的冥夜已經自動的退出了好遠,身子驀然被攬進一個溫熱的懷抱,只聽那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長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長安回神,搖了搖頭,將聖旨遞與兩人看。

祁歌瞅了一眼,轉頭不屑的說道:「我道是什麼?仙界的牡丹宴,當年還去過一次,只是仙界人的做派,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流川卻不以為然,他朝兩人看了一眼,問道:「為何今年是我們三人去?」向來不看重的事情,怎麼會讓三人一齊去呢?

祁歌正色道:「算是一種身份承認吧,你我早已滿二百歲,代表冥界是遲早的事,這種事還要細想,你還是不是流川了!」

流川沒有說話,只是攬住身旁靜的出奇的長安。

……

自從上午從徽歌殿出來,長安一直安靜的出奇,任流川如何哄她,她也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不言不語。

「長安,你怎麼了?」流川在軟榻邊坐下,執起長安的手,有些焦急的問道。

長安抬眼,看著面前這個五官清冷的男子,突然眼眶一熱,撲到了他的懷裡,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流川哥哥,抱著我。」長安抱緊流川,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見。

流川也沒有問什麼,只是張開雙手,將她帶入懷裡,無聲的撫著她的長發,感受著她埋在自己胸口的情緒。

「不想去?」良久之後,流川突然出聲,朝懷中人問道。

可是良久沒有得到回應,他拉開懷抱,結果她已經哭睡在自己的懷裡,小臉上隱隱的還有淚痕。

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撫開她額頭的髮絲,輕輕的落下一吻。

此刻,冥王殿中,長若正撒嬌的搖晃著冥王的胳膊,嬌聲嬌氣的說道:「父王,答應我嘛,答應我嘛,我保證一定聽哥哥姐姐的話,你答應我嘛,我也要去。」

冥王無奈的扯開女兒,抬眼問道:「怎麼突然想去了?」

長若低頭,臉上一紅,良久之後才悶悶道:「不是沒見過仙界什麼樣子嗎?正好去見識見識。」

「見識見識?」冥王一再追問。

長若使勁兒的點頭,說道:「是是是,父王就允了女兒吧!」

冥王無奈的扶額,揮了揮手,「去找你四哥吧,他若願意帶你,你就去吧。」

長若一聽,大方的在冥王側臉親了一口,興高采烈的喊道:「我就知道父王最好了。」說罷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冥后從後面出來,搖了搖頭,無奈的道:「你這個女兒,估計留不了多久了,哎!」

冥王只是攬過冥后,什麼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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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尊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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