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她是小七？
手搭到長若的手上，感受不到任何生氣，長安大怒，喊道：「墨冉，你高興了？」
墨冉沉靜的可怕，突然，他一手搶過長若，目光陰冷無比的瞪著長安。
「啊……」長安的怒氣再也止不住，整個人大喊一聲，紅色的衣裙在風中飄揚，她伸出手對著院中的人大喊：「我要你們，全部為她陪葬。」劍氣所到的地方，帶著她衝天的怒氣，那群近衛兵連個完人也沒有了，不是被劈成兩半，就是被燒成灰燼。
紅綾朝長若飛去，一卷，長安就要搶回若若：「墨冉，別用你的臟手碰她。」此時的長安憤怒的如同一個女羅剎，連聲音彷彿都是從地獄中而來。
墨冉一手控制住長安的紅綾，一手將若若放在地上，臉上滿是心碎，他起身，手段陰狠無比的朝長安襲去，動作中夾雜著他的怒吼：「該死的是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長安瘋了，墨冉也瘋了，兩人從天上斗到地下，無止無休。
「咕咕咕咕咕……」剛剛長若為了救長安來不及顧及到小白，就將它扔了下去，它費勁兒的從一堆草了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就蹭到長若的身邊，咕咕咕咕的叫著。
不遠處在打鬥的墨冉一聽，目光一頓，反手一股力氣將小白吸到了手中。
小白被墨冉捏著耳朵提在空中，長安一見，目光更深，冷聲說道：「放了它。」
墨冉冷哼一聲：「我倒忘了，這隻畜生能救人了！」
說著捲起長若帶著小白朝殿內跑了進去。
長安見小白和若若都被他帶走，緊追不捨的趕了上去。
密室里，墨冉將長若放在床上平躺著，將小白拎在手中，冷聲說道：「給我哭，如果看不見眼淚，我就把你這雙眼弄瞎了。」
「你放開我的耳朵。」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嚷嚷著響起，墨冉手中的小狐狸因為被他提著耳朵提了好久而幻成了原形，一個梳著兩個小揪揪的小娃娃，身著一身白色的小衣服。
「給我哭，直到哭出眼淚為止。」墨冉將它扔在床邊上，極其陰險的盯著它。「我再說一遍，如果沒有眼淚，你這雙眼睛我挖定了。」
小白癟了癟嘴，轉身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長若，眼裡開始漫上濕意。
此時長安正在羅華殿中搜索著，上次和姬四一起來的那個密室顯然被封死了，她便窩在墨冉的書房，一件一件的試著。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可是小白眼裡依舊只有一層濕意，根本沒有要匯成眼淚掉出來的樣子。
墨冉一手將小白提溜起來，伸手掐上它的脖子，嫩白的皮膚上頓時染上了一道青紫色的痕。
「哭，給我哭。」墨冉大聲的吼道，嚇得小白身體直顫。
「可是我哭不出來啊！」小白現在被恐嚇的不行，哪裡還能哭得出來，再說，那難得的靈狐之王的眼淚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流出來。
「好，哭不出來是吧，待會兒我看你哭不哭！」墨冉一把將小白甩到地上，朝外面走了出去。
長安現在還沒找到密室的開關，心中越來越著急，就在她急切的尋找的時候，背後的畫卷突然卷了起來，墨冉從裡面走了出來，伸手就朝長安動手。
一招一式用盡全力，長安本就背著他，況且心神全在搜尋上，一時不備，就被他抓著頭髮拖了過去。只聽墨冉陰狠的聲音響起：「咱們倆的賬就今天算吧！」
被拖進密室，小白一見長安，嚷嚷著：「主人，主人。」
長安見小白沒事，心中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頭上一疼，墨冉將長安狠狠的摔在了牆上，手中四顆鉚釘嗖嗖的落在長安的四肢上，將她定在了牆上。
手腳上傳來一陣急速的疼痛，長安抿著嘴，暗暗的凝聚氣力想要憑藉內力將這些釘子震開，可是正在氣力集聚到胳膊的時候，兩顆鉚釘恰巧定在了她的胳膊中間的地方，生生的將那股氣力給退了回去。
「別給我玩什麼花樣！」冷冷的拋下一句，墨冉一揮手，小白就落到了長安的面前。
小白心疼的看著長安，她嘴角溢出的血已經凝成深色的血跡，四肢因為被釘在牆上，那血便順著手臂和腳流了下來。臉上是可怕的蒼白，唯有眼睛還是如舊的清透。
「主人，主人。」小娃娃爬到長安的腳下，手下感受到一片黏膩感，攤平手掌一看，上面儘是血漬。
「主人，主人……」小白眼裡的濕潤越來越多，可是卻怎麼也凝不成眼淚，只是瞪著一雙汪汪的眼睛看著長安。
長安歪著頭被釘在牆上，嘴角勉強的扯起一抹微笑，朝小白說道：「小白，救救若若。」長安壓根就不知道小白的眼淚能救人。
小白點點頭，一邊朝長若那邊爬去，一邊回頭看著長安。快到床邊的時候，墨冉一腳將小白踢了上去，小白吃痛捂住屁股，目光卻放在長安身上。
「小白乖。」長安目光在瞥見床上躺著的人時，心疼萬分。
小白坐在長若的身旁，伸出下手握著長若，想要擠出眼中的淚水，可是怎麼也出不來，那層濕潤一直附著在它的眼裡，可是無論如何也掉不下來。
小白一手握著長若的手，一手揉著自己的眼睛，還是不行。它轉頭看著長安，著急的出聲：「主人，不行，怎麼也出不來。」
墨冉在一旁說道：「出不來是吧，那你就在一旁給我好好的看著。」說著揚起手中不知從哪裡來的皮鞭狠狠地朝長安身上抽去。他沒落下一鞭子，小白就在一旁一哆嗦，長安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悶聲的忍受著。
「主人，主人……」小白看不下去了，想要爬過去找長安，卻每次都讓墨冉給摔了回去。
「你哭不哭，你哭不哭？」墨冉一邊狠狠地抽著長安，一邊朝小白問道。
小白在一旁又著急又心疼，眼淚卻怎麼也出不來。小小的娃娃一個勁兒的搖著頭，嘴裡喊著長安。
「人界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不哭，那我就試試這句話的真假。」說罷又扔出六顆鉚釘，肩胛骨兩顆，腳踝兩顆，膝蓋兩顆。長安痛的叫出了聲，可是瞬間又給憋了回去，渾身上下除了那張蒼白的臉以及清透的眸子，都已經被血浸染，鉚釘刺入骨頭之中，一陣陣的疼痛讓長安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主人，我流不出來。」小白眸子已經泛紅，可是，它真的沒有辦法掉眼淚。
墨冉已經快瘋了，長若的體溫已經逐漸的消失了，他心中的理智漸漸被摧毀，當年小七渾身是血的景象一再的沖入他腦海，一再被壓制的情緒突然衝進腦海，燒盡了理智。手掌慢慢的凝聚起一股藍色的內息，十分力的朝長安出手。
「噗。」長安的身子大震，十二顆鉚釘全都被那股氣力給蹦了出來，那股內息的衝勁讓她喉中的腥甜像止不住的水涌了出來。血跡甚至都噴到了小白潔白的衣袖上。長安的身子無力的從牆上倒了下來，氣息越來越微弱。
「還有你，不哭是吧？」墨冉轉身看著小白，一把將它拎到面前，蹲下身子，直直的瞅著它，聲音陰森而恐怖：「既然不哭，那麼你這眼睛留著也就沒什麼用了。」說罷，兩隻手指一伸，竟活生生的將小白的眼睛給毀了。
小白疼的在地上打滾，身子蜷縮著，嘴中大喊大叫，白白的衣服上布滿了血跡和灰土。
長安倒在地上，目光觸及到打滾兒的小白，無力的伸手，口中輕喃：「小白，到我這裡來。」
小白聽見長安的聲音，兩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朝長安滾去。長安的手因為被鉚釘釘過的原因，並不怎麼有力氣，只能吃力的將小白攬進懷中，觸到那熟悉的懷抱，小白幻成了原形窩在長安的懷裡。
墨冉此時也不顧長安她們了，只是坐在床邊抱著長若愈發冰冷的身子，目光隱晦不明。
身體中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流逝，長安抱緊小白，手費勁力氣的抬起，撫在它的眼睛上，將體內最後殘存的几絲精元暗暗的灌注到小白的眼睛中。
「小白，好好活下去。」長安輕喃，笑著感受到掌心下小白的眼皮慢慢的動彈著。
「小七，小七。」墨冉坐在床邊無神的叫著，抱著長若的身體。
「小七不是早就被你殺死了嗎？算計如你，溫柔如你，可是，你，墨冉，終究做了殺妻滅子之事。」長安吃力的道出了一句話，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墨冉，這一世，你就活在愧疚中吧！」流川，我要去尋你了，心中默默的道出最後一句話，撫在小白皮毛上的手無力的垂下，眼睛安然的闔了上去。
小白從她懷裡爬出來，又變成小娃娃的模樣，抱住長安的頭，嚶嚶的哭了起來，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了長安的睫毛上，閃閃發亮。
坐在床邊的墨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被躺在地上渾身血污的紅衣女子，心神一震，她剛才說什麼？她怎麼會知道，她怎麼會知道那句總在午夜夢回之時纏繞自己的那句話。
難道，她是小七？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