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戛然而止
?(貓撲中文)凱文開始整理房間,這棟房子雖然從外面看上去不算大,但這只是表象,大大小小十來個房間夠凱文收拾上好一陣子了。幸好有布魯斯的幫忙,修理各種壞掉的電器對於布魯斯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他還把整個房子的電路改裝了一遍。
自從知道貝蒂沒死之後,布魯斯的心情漸漸好轉了。有時凱文稱讚他能幹,他會發自內心地一笑,看慣了布魯斯憂鬱面孔,凱文覺得他一笑世界都亮了,這樣晚上還可以省下點電費。
整理完卧室之後,凱文在走廊上的鋼琴前面坐下,雖然他沒學過鋼琴,但是電子琴還是會的,於是他挑了一支簡單的曲子《獻給愛麗絲》彈了起來。但這下好不容易眉心舒展的布魯斯又開始皺眉頭了,他實在忍不住,終於衝到凱文身邊坐下,把他剛才彈的那隻曲子又彈了一遍,雖然彈得也不是那麼專業,但至少能聽出來那是曲子。
這下被打擊到自尊心的凱文生氣了,他一抹鋼琴背後的灰,迅速往布魯斯臉上一擦,頓時布魯斯多了一撇鬍子。這下換布魯斯怒了,他捉住逃跑的凱文,把他按在鋼琴上,然後用灰在他的臉上進行了一次慘絕人寰的藝術創作。一天就在兩個人的打鬧中過去了。
無邊的夜幕把小屋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布魯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他不是沒想過離開,和凱文相處得越久,他就覺得自己越不能留在這裡拖累凱文。但他怎麼也下不了決心。他和凱文雖然只認識幾天,但他兩就像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一樣,布魯斯從小就希望有一個兄弟,他覺得凱文就像是他的弟弟。如果這時候走,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凱文說。撒一個謊,亦或是留一張紙條?如果離開,又能去哪裡呢?而且這裡離高華大學不遠,也許能打聽到貝蒂的消息呢。如果真的走了,說不定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但這裡的一切總讓布魯斯隱隱不安,暴風雨來臨前不總是風平浪靜嗎?
整理完所有的房間后,凱文通知律師來簽署了文件,房子就正式歸入他的名下了。凱文不是沒注意到律師臉上的陰霾,完成本職工作不是應該高興嗎?又沒短了他的律師費。
但凱文所不知道的是,從接到通知開始,那個「律師」就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收到凱文簡訊的時候,「律師」早就不是律師了,他正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扮演服務生的角色,如果需要,他還可以是醫生、記者、商人,甚至可以是女人。不過「律師」考慮了幾秒鐘后,果斷終止了正在執行的任務,他又換上了筆挺的西裝,拿著文件來到凱文的新家。
從凱文那裡出來后,律師立即開始著手調查凱文這兩天的行蹤,本來他百分之百確信凱文是絕對不會接受跟這個女人有關的任何一樣東西的,更別說是她住過的房子。為了以防萬一,律師還在送遺囑的同時特別做了善意的提醒。可事情的結果讓他頗感意外。
然而,隨著調查深入,他得到了一個比這個更讓他震驚的消息,在高華大學因為伽馬射線輻射而變異成一個綠色大怪物的班納博士,很可能也藏在那棟房子里。攝像頭拍下的一個一閃而過的鏡頭識別出了班納博士的臉,而那時候,班納博士正坐在凱文的福特車上。
這兩件事情讓他頭大,已經嚴重到不得不向上頭彙報的程度了。他硬著頭皮撥出了號碼,越過了他的頂頭上司,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把結果直接上報給了亞歷山大皮爾斯,果然遭到對方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
其實,對於凱文接受房子的事情,就連亞歷山大皮爾斯自己都難以相信。那位女魔法師剛去世時,他就派特工從煙囪進到房子裡面,里裡外外掃蕩過一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當然,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他們走之前還是把每一道門都鎖上,把鑰匙放回花瓶,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雖然他們知道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房子的繼承者是不會來的,他們這麼做只是因為這是專業特工的素養。
本來以為這位一直在神盾局黑名單上前幾位徘徊的強大女魔法師一死,這一支系的魔法將會就此斷絕,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在神盾局看來,像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都是潛在的威脅。現在的問題是,這樣的威脅又出現了,還不止一個。
「必須把布魯斯和凱文分開,我不希望看到兩個危險分子在一起,現在他們已經是朋友,如果遇到威脅,一定會聯手,到時候就不好辦了。」亞歷山大皮爾斯縷清了思路,對著「律師」下了最後通牒。
「我剛才去的時候,凱文斯諾的手上並沒有那枚戒指,他應該還沒有得到火魔法的力量,如果班納博士失控的話…」,「律師」抹了抹頭上了冷汗,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他開始後悔沒有先報告給弗瑞局長,一旦班納博士被激怒,凱文斯諾必死無疑。
「他現在沒得到,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得到。」皮爾斯卻很不以為然,他知道凱文的父親斯諾先生當初是多麼仇視巫術,不惜和妹妹斷絕關係。但凱文既然已經違背他父親的遺願接受了房子,就說明他極有可能在要不要學習魔法的事情上再次違背他的父親。
皮爾斯知道,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就會生根發芽,於是他迅速下達了指示。當天夜裡,幾個特工再次潛入那所房子。這次他們顯然要小心得多,如果弄醒了班納博士,所有人的小命就交代在那裡了。除了凱文和布魯斯所在的兩間卧室,他們在每個房間都布下了微型攝像頭。至於第一次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放攝像頭,好吧,那可是需要一大筆經費的。
第二天一早,凱文還在洗澡,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布魯斯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一個冷冷的女聲:「血清拿到了嗎?」
「嗯?」布魯斯懵了,血清?什麼意思。
「哦,不是凱文啊,我叫艾琳,是凱文魔術團的朋友,找他有點事。」電話那頭的女聲馬上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用甜美的聲音自我介紹道。
如果剛才還沒反應過來,這樣突然的轉變卻讓布魯斯清醒了,那個女人再說什麼,他一句也聽不進去。布魯斯慢慢地放下手機,他開始懷疑,凱文為什麼會恰好在山上發現了他?為什麼正好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高華大學的發生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布魯斯這樣想著,「我是不是太傻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布魯斯已經把凱文當成了朋友,如果連凱文也是軍方的人,布魯斯都不知道還能相信誰。等等,如果凱文想要血清,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完全可以拿到,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也許這是一個陷阱,凱文並不知情。
布魯斯心底升起一絲希望,他感覺快要窒息,而這一點點的希望就像一根水面上的稻草,他迫切地想抓住這根稻草,來證實他心中所想。
布魯斯不想失去他現在唯一的朋友。他環顧整個房間,心裡默默祈禱不要看到任何他不想看到的東西。不幸的是他還是看到了——攝像頭,而且不止一個。
如果布魯斯的頭腦還有剛才的一半冷靜,那麼他就應該想起來,這些攝像頭在他幫忙收拾房間的時候是沒有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彷彿被撕裂開來,強烈的心痛讓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血流開始加快,緊接著就是心跳。布魯斯坐在地上,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感覺到身體的一些部分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他拚命地做著深呼吸,集中精力回想一些美好的回憶。
等凱文從浴室出來時,布魯斯已經恢復,他只是平靜地告訴凱文,有個叫艾琳的女孩來過一個電話。凱文的反應破滅了布魯斯的最後一絲幻想,和那個艾琳說的一樣,凱文說艾琳是他在魔術團的朋友。
布魯斯對著凱文苦笑了一下,失魂落魄地走出門去。凱文忙著回艾琳的電話,沒有注意到布魯斯的異樣。艾琳很高興凱文打電話過去,但是她卻對剛才來過電話的事情矢口否認。奇怪,明明手機有艾琳的已接來電,有必要找布魯斯確認一下。
這時候布魯斯已經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凱文的家。他不想傷害凱文,即使他真的是軍方的人。但是下次相遇的時候,他們將會是敵人。
凱文發現布魯斯的房間空無一人,花園裡也不見人影。戒嚴沒有結束,布魯斯會去哪兒呢?他以為布魯斯只是出去溜達一小會,但一直到深夜,布魯斯也沒有回來。
凱文想不通布魯斯為什麼會突然不辭而別,他們明明相處得很愉快。凱文很高興在山上撿到了這樣一個靠譜的朋友,他心裡甚至希望高華大學晚一些取消戒嚴,這樣布魯斯就能多在這裡待一陣子了。
布魯斯走後,凱文失落了好一陣子。他得一個人住在這棟大房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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