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
被搞得雲山霧海出不來的裴少莊主兩眼蚊香圈,這種別人都明白,就他一個人弄不明白的情形實在是太心塞了!
就沒有人能好心跟他解釋一下嗎?
當然沒有人!
突如其來便被集體嫌棄的御貓大人比裴少莊主還要心塞!
大小舅子多了,果斷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最讓人捶心肝的是——這些大小舅子,要麼位高權重,要麼武藝非凡,心塞之上加心塞。
太平洋已然是不夠傷心流淚用的,必須再加上大西洋。
小鳳姑娘且是顧不上照顧自家小貓的心情,看著跪在地中央的裴少莊主道:「老實說,人證、物證都對你極為不利,最糟糕的是石伯祥夫婦的屍體時隔兩月屍檢,很多本來有可能查出來的東西,如今恐怕也是為時已晚,自然揮發得都差不多了。」
此話一出,房中眾人俱是心頭一沉。
小鳳姑娘嘆氣,「裴慕文啊,不是本官要說,你實在是太過自負、自傲了。」
裴慕文莫名尷尬。
小鳳姑娘又說:「這是挫折教育受得少了。」
安小侯爺和趙小王爺覺得被影射了。
就是錦毛鼠大人也覺略有含沙。
小禾有些不明白,便問道:「挫折受得多了難道還好嗎?」那豈不是說人生好苦逼?
陸小鳳捶捶腰,道:「如果跟我一樣社會黑暗面見得多了,必須人生會少走許多彎路。雖則,難免看誰都像嫌疑人,但多動腦不易得老年痴獃,也不全然是壞事。」
他們能說鳳姑娘太過未雨綢繆了嗎?
能嗎?
八賢王感慨道:「難怪屠如山看你近妖了。」碰到你這樣見多識廣,又善於觀察發現,無限發散聯想的主兒,他不悲劇誰悲劇?
必然得悲劇!
小鳳姑娘瞪眼,很不滿意地道:「這絕對是惡意評價,什麼叫看我近妖?我只是擅於發現、推理和總結罷了。他自己梳了滿頭的小辮子,然後非讓我裝瞎子當什麼都看不到,這種要求太過不合理了。」
八賢王笑著搖頭。
趙祥帶了幾分帶趣地道:「那妹妹就沒找到石椎和柳天風的的小辮子?」
「石椎頭上都梳成衝天炮了,我瞎了才看不到。」小鳳姑娘略頓,接著話鋒一轉,「可柳天風隱藏技能好,辮子不好抓。」
白玉堂衝口道:「不好抓不等於抓不到。」
陸小鳳道:「那你抓去。」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玉堂縮頭,他可沒這能力。
陸小鳳又去看裴慕文,表情有點兒小複雜,「裴少莊主,介意陪本官演齣戲嗎?」
裴慕文怔住,「大人?」演戲?
其他人均是精神一振。
演戲啊,聽著就很有內涵,必然十分有看頭。
裴慕文定定神,伏地叩首,「慕文但憑大人吩咐。」
「這就上道了嘛,你先前總不露面我有招兒也使不出,白瞎不少工夫。」
眾人:……
不知為什麼,總有種三觀在崩毀的錯覺。
一定是錯覺!
「不過,我暫時還沒想到具體怎麼操作,這一孕傻三年,我腦子現在明顯有些不夠用。」小鳳姑娘略苦惱。
被無情碾壓了智商的某些人已經哭暈在牆角。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們都幫著想想,怎麼讓柳天風這傢伙露出破綻來。」
白玉堂弱弱地表示:「他不是已經有破綻了嗎?」你都這麼全方位懷疑他了,他怎麼可能沒有破綻。
小鳳姑娘一揮手,略顯煩惱地道:「破綻還不足以讓他伏首認罪,一次夯不死,我怕他垂死要掙扎,夯就一次夯死完事,我這都快要生了,不耐煩跟他打持久戰,早滅早安生。」
眾人:……
他們錯了,真的。
敢情小鳳姑娘是想一下夯死人家,她煩惱的不是揪不住柳天風的小辮子,她只不過是覺得那些辮子不足以一下夯死對方,略顯不夠霸氣。
鳳姑娘威武!
學霸的世界,學渣表示不明白。
還是讀書少哇。
趙祥穩穩心神,開口道:「妹妹,何需證據確鑿,只憑你現在的懷疑和部分證據就可將其收押,進了監牢還怕他飛上天?」此等有不臣之心之輩,何必跟他客氣。
小鳳姑娘表示:「我個人偏好拿事實堵住犯罪嫌疑人的嘴,雖說板子也能起到震懾的作用,但對一些人其實毫無用處,而柳天風應該就屬於後者。
因此,對他們這樣的人,必得從心理上全盤擊潰,徹底瓦解他們的心理防線,讓他們不得不伏首認罪。
*的打擊不致命,心靈的打擊才是滅頂之災,還會從中得到許多意料之外的收穫,那才是驚喜。」
經歷過伏牛山之事的人不約而同回憶起了屠如山當時那見鬼、駭然的神情。
果然,小鳳喜歡折磨人的心靈。
這實在是種惡趣味!
但她的這種惡趣味有時實在是太過大快人心。
真心太讓人糾結了!
不知道是該阻止她一條路走到黑,還是該跟她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在這裡必須得是褒義詞,不解釋!
*王爺遲疑地表示:「妹妹,這方面我們實在是不擅長。」論給犯罪嫌疑人挖坑的技術,你是行家裡手,我們真不如你。
「那就先散了吧,容我再仔細想想,反正下一堂也不著急明天就審。」
裴慕文:我著急擺脫殺人嫌疑啊,大人。
可鳳姑娘說不著急,那就只能大家都不著急。
裴少莊主被人又送回了監牢。
然後,大家回房洗洗就都睡了。
小鳳姑娘沒睡,她有點兒睡不著。
御貓大人陪著媳婦兒,順便給她按揉腰腿,她這一天坐堂審案著實是辛苦了。
這樣子的南俠形象要是被人看到了,世人心目中的南俠形象一定會轟然倒塌,再難扶起,好在沒有外人看到。
阿彌陀佛。
「小鳳。」
「嗯?」
御貓大人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跟媳婦探討一下某個問題,「你是不是對我最初的態度很不滿意?」
小鳳姑娘認真想了想,然後告訴某貓,「很不滿意談不上,但不高興是肯定的啊,我那明明就是無辜受牽連嘛。」不就姓了一個「龐」姓,就果斷被某貓給劃到了不受歡迎的隊伍,多憋屈啊。
御貓大人再進一層,「因為我們彼此的身份,所以你才一直認為我跟你根本不可能?」
小鳳姑娘老實點頭,「有這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有官配啊,誰能想到最後你家官配琵琶別抱去了,而你這隻腹黑貓早早就算計了我。
難怪當初她遲鈍到那個份兒上去,在她心裡早早認定了兩人不可能,自然就不會往那方面去想,恐怕一直認為他會喜歡上她一定是天下奇聞吧。
「其實,就是到現在,我義父也依舊不喜歡你啊。」
展昭苦笑,恐怕太師岳父這輩子是很難喜歡他這個女婿啊。
小鳳姑娘伸手拍拍某貓的肩膀,安慰他道:「別這麼沮喪,至少你把我娶到手了啊,我義父不待見你可以看做是他不甘心的表現。」
展昭:「……」
陸小鳳活動了一下脖勁,道:「挺著大肚子坐堂有點兒辛苦呢。」
「小鳳,對不起。」
陸小鳳朝他一伸手,「別跟我說對不起,我不願意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沒用的。我肯幫忙,是因為我對這個案子感興趣,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展昭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地吁了口氣,「謝謝。」
「咱倆誰跟誰,是不是?」小鳳姑娘巧笑嫣然地沖他眨眼睛。
展昭不由失笑,「還是這麼調皮。」
「哼。」
展昭在她耳邊低聲道:「都當娘的人了,也不說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
小鳳姑娘瞪眼,「我的榜樣還不夠好嗎?我好歹也是百姓口中的鳳青天啊,這是多正面積極的形象啊。」
展昭說:「跟顆跳豆似的。」
「你有意見?」
御貓大人當即搖頭,斬釘截鐵地表示,「沒有。」在小鳳面前,節操什麼的那都是浮雲。
如果真堅持節操原則的話,現在他也不可能娶到她,所以說,有時候節操和原則得靈活掌握。
「沒有就最好,有意見也給我保留。」小鳳姑娘略傲嬌。
「睡不著也躺下吧。」
「嗯。」
展昭扶著她躺下,又替她搭好薄被,然後在她身邊躺下,伸手往她的肚子摸了摸,肚裡的小傢伙朝他不客氣地踢了一腳,他不由微笑。
「這孩子肯定是個不安分的。」小鳳姑娘無比肯定,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肚子里的小傢伙時不時地就會大刷存在感,比他的一幫兄姐不老實多了。
展昭輕笑道:「要真是個鬧騰的,照看起來就不會省心。」
小鳳姑娘當即表示:「大不了到時候把他扔到太師府就好了。」
展昭笑,「你這是親娘說的話嗎?」
「就因為是親娘才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御貓大人說:「小鳳,你說好的胎教呢?」
小鳳姑娘皺了皺眉頭,嘆氣,跟自家小貓抱怨道:「我真的是想好好整一下胎教的,不過,我覺得這一胎估計又失敗了,好像只能下一胎再注意了。」
御貓大人心花怒放地道:「嗯,咱們下胎注意。」
小鳳姑娘忽然回過味兒來,伸手拍某貓的額頭,氣鼓鼓地道:「我果然是懷孕懷傻了,我不要再生了,每次都我一個人辛苦。」
展昭好聲好氣地安撫她,「不生氣啊,要實在氣不過就捶我幾拳。」
「展小貓。」
「嗯。」他最愛看她這麼鄭重其事又透著嬌憨的小表情。
陸小鳳伸指戳他的胸膛,「你別跟我打馬虎眼,我還沒懷孕懷傻呢。」
「為夫怎麼敢。」御貓大人笑。
小鳳姑娘繼續義正辭嚴地指責他,「你想留我在身邊就不能想個別的法子嗎?就只會一個勁兒地讓我生,我真的會生氣的啊。」
展昭包住她戳他的手指,微嘆道:「小鳳,我們是夫妻,感情又好,有身孕是很正常的事,這不是我刻意不刻意的問題。」
陸小鳳想了想,道:「等我有時間了,不行就幫你開副絕子湯之類的葯吧。」
「小鳳——」御貓大人哭笑不得了。
陸小鳳沖他抿唇一樂,低聲笑道:「展小貓——」
御貓大人的手撫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還欲出口的話,聲音也變得暗啞起來,「小鳳——」
陸小鳳眨眨眼,她好像沒有挑逗他吧?
「小鳳——」
「要小心點。」
「我知道。」
接下來是屏蔽時間,讓想象的翅膀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