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奈何怎樣
我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望著哈斯頓,哈斯頓愣愣地望著我,就好像在看什麼奇怪的人一樣,然後他忽然諷刺而又悲哀地搖了搖頭,笑著搖了搖頭,那裡面帶滿了一種叫做失望的情緒。
「你笑什麼?」我問道。
「我笑什麼?」哈斯頓向後退了幾步搖著頭說道:「我笑你史雲謙白白是西方女皇,我笑你白白擁有這麼大的力量,多久了,居然依舊如此看不清,也仍然不明白!」
「不明白?我不明白什麼?」我上前一步望著他說道:「難不成這一世我們再次像上輩子一樣糾纏不清最後落得個大家你死我死的地步就好了?是不是還要讓所有人都得到最不該得到的最痛苦的結局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哈斯頓,我不可以讓你們
再次遭受那樣本不該屬於你們的結局,因為我而得到的結局。」
「因為你而得到的結局?」哈斯頓搖搖頭,雙手掐在有力的雙腰之上說道:「史雲謙你當自己是有多大的使命?你當我們其他所有人都是什麼人?!啊?」
「你什麼意思?」我回敬道。
「我們的結局自然是我們自己選擇的,而不是你控制的,更不是你給予我們的。」哈斯頓繼續說道:「無論你怎樣做,只要我們認定了我們要做的事情,那結局誰都改變不了,只有命運,你也無法控制,史雲謙你知道嗎?很多很多時候我都想告訴你一
句話,那就是在很多的時候,你越是試圖把愛你的人向外推,他們就會越加地義無反顧地回到你身邊。真正的結局是掌握在所有人自己的手中的,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田地之中了,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能夠改變什麼了嗎?上一世你用自己的生命去
改編的結局在這一世又一次重演,只不過多了些可有可無的人物,換了換新的大綱罷了。」
「你不要再說了。」我搖搖頭制止哈斯頓的話,我頓了頓嘴上的確想去說點什麼但是他說的是那樣的有道理,如果每個人的結局都是每個人自己選擇的,即便我再去怎麼改變實際上又有什麼樣的作用呢?
我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這片安靜的墳墓,只留下哈斯頓一個人在我身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望著床上的德里克,也是沒有什麼話說,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一場今生遊戲之中所扮演的角色永遠都是那種無法逃脫的角色,無論在
哪裡問題都會集中在我的身邊,讓我無時無刻不去想著怎麼樣解決一切,怎麼樣做出選擇,選擇,常常有人會說,人一輩子有選擇的權利就是最大的幸運,但是,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此時此刻,選擇權對於我而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大的掙扎和痛苦,
但是我別無選擇,我當然可以逃避,選擇離開,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的情感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是沒用的。,選擇於我而言是永遠都存在的,而我也必須繼續選擇,也必須選擇,因為那是永遠都要面對的最為痛苦的時刻。
我坐在床邊,望著他。
他的呼吸平穩下來了,但是看起來還是非常的虛弱無力。
我望著他的輪廓,他的眉宇他的薄唇都讓我沒有辦法忘記曾經的一切,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一樣難以忘懷。
在上一世我在後來遇到他,而在這一世我率先遇到他,但是最終的結果卻都是這個樣子,都是眼前這樣一塌糊塗的樣子,和時間沒有關係。
「啊!」眼前的德里克忽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整個人就倒在床上,不動絲毫,我一愣,心下一慌,知道德里克受的傷勢不清,現如今沒有減輕居然惡化了起來我連忙坐起身來。
「他的內臟受到了巨大的攻擊。」哈斯頓的聲音出現在門板,我望向他,他走進來站在德里克的身邊。
「你想要幹什麼?」我略微有些緊張和警惕地問道。
哈斯頓確實沒有說話,抬手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然後鮮血就流了出來,哈斯頓皺著眉頭忍受著痛苦將手腕放在了德里克的嘴邊,血液流進了他的嘴巴裡面,不一會兒德里克的面色就好了起來,不再是某種無力的慘白,開始逐漸地恢復著血色。
「謝謝你。」我淡淡地說道。
「這有什麼。」哈斯頓說道:「只不過是些血液罷了,要是我不給他喝,你也會讓別人給他喝的。」
我無言以對,只是靜靜地坐著,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哈斯頓將自己的手臂從德里克的嘴巴裡面取了出來,哈斯頓皺著眉頭有些虛弱,身子搖搖欲墜的似乎要倒下來,我連忙起身扶住他,他推開我的手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牆壁上。
「你怎麼樣了?沒事兒吧?」我問道。
「給他喝了這麼多血,多多少少有些抗不住。」哈斯頓擺擺手說道:「不過沒有關係,過會子我自己去補充一點就是了。」
「德里克是不是有什麼不好?」我皺著眉頭,心中已經猜測到了一二分,但是還是望著哈斯頓問道。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哈斯頓說道:「它吸收了那麼多的血液但是只是一瞬間的好轉,就好像……好像他的心臟並沒有接受這些血液一樣。」
「心臟?難不成他的心臟受損了?」我一愣摸向的德里克的胸口,然後就冷了下來。
「怎麼了?」興許是見著我這個樣子,哈斯頓也有些擔心連忙問我道。
「他……他的心臟沒有心跳…。不,準確來說是…。德里克他的心臟不見了。」我一頓一頓地說道。
「什麼?」哈斯頓一吃驚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裡,他連忙說道:「一個人的心臟沒有了還能活著也實在是奇迹啊。」哈斯頓說道:「如果不馬上找到他的心臟,他支撐不了多久的。」
我站起身來,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冰雪魔法陣,緊接著冰霜從我的手掌之間延伸出去,附著在德里克的身體之上,然後下一秒那些冰元素混合集結在一起,德里克整個被冰凍在一塊巨大的冰磚之中。
這是我暫時能夠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來暫停他身體的各項消耗以此來拖延尋找解決方法的途徑。施展完魔法的我坐在身後的倡議之上,搖著頭。
「你冰凍了他,他暫且是不會死的,你不要太緊張。」哈斯頓說道。
「馬修未免他心狠了。」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哈斯頓說道:「他居然奪走了德里克的心臟。不行,我必須去找他!」言畢我就起身要走,卻被哈斯頓一把拉了回來。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哈斯頓斥責道:「就算你要拯救德里克也不能這樣莽莽撞撞地全,現如今馬修的情況我們根本就不清楚,但是就他那種一個人搞定整個狼族的光景這裡頭的種種也就沒必要我和你說了吧?你雖然現在是西方女皇力量強大,但是
也要動動腦子,不能被怒火衝擊了頭腦。畢竟你並不是單單守護德里克,你還有吸血鬼還有整個西方世界。」
被哈斯頓這樣一說,我淡淡地吐出了一口氣,逐漸冷靜了下來。
「馬上聯繫十三伯爵,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我淡淡地說著,也不看哈斯頓,只是望著身邊的那塊冰之中的男人,心中無限痛苦。
「你這樣心慈手軟……」哈斯頓轉回身去一邊向著屋子外面走去一邊說道:「有這樣感情用事,考慮這邊又考慮那邊的,最後忘記了考慮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你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怎麼又能守護好你自己呢?倘若你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真正地守護好,那麼又該怎麼辦呢?又該讓我們這些一心一意堅守著自己的人怎麼樣呢?這一切走到今天又能怎麼樣呢?」
「又能怎麼樣呢?」我搖搖頭重複著哈斯頓離開前說的這一句話,是啊,又能怎麼樣呢?
我一個人坐在德里克旁邊,心中想極其混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心中所考慮的東西究竟對不對,究竟是不是真正正確的,可是正確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夠自己一個人就能考慮得了的呢?對於我是正確的事情對於其他人就是正確的嗎?那麼對於其他人是正確的東西,對於我又怎麼會是正確的呢?
我搖搖頭站起身來,明天或許又是一場惡戰。
「馬修……」我望著天空之上變得渾濁的藍色光色自言自語道:「如若是當年我沒有給你留下那臉頰的一吻是不是現如今什麼都不會發生了呢?」
可是現如今繼續這樣胡思亂想假設來假設去的又有什麼作用呢,事情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早就沒有辦法挽回了,即便能挽回,也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就像是命運之神的安排一樣,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抗,我們能做的也只剩下屈從,生活在如今的所有人都是命運的旗子,被棋子玩弄而沒有辦法逃脫。
真是奈何,又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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